第十章：风波（二）
第二天，齐云一进班级，就看到好几个同学围在一起窃窃私语。
这是在干嘛？齐云有些好奇地凑上前去。
只见五六个同学围在后排的一张桌子旁，桌子上放着不知道谁偷偷带来的手机，手机上播放的视频赫然正是昨天他化身二郎神杨戬在酒店大显神威。
“卧槽，这简直太牛了吧，一拳把酒店的密码门打飞。”一名女生感叹道。
“而且你看这火，这黑压压的人一瞬间就被烧没了，是传说中的三昧真火吗？”另一名男生啧啧接口。
“假的吧？应该是特效做出来的吧？”一个戴着眼镜的男生质疑着。
……
回到座位上掏出手机。
果然，网上关于昨天的视频已经吵开了锅，甚至在某博上都已经热搜第一，词条已经是处于黑红色的“爆”状态。
视频是一名叫“安妮的小熊”的博主发的，视频的标题也很意思。
新时代的来临？世界的变革？二郎神杨戬下凡实拍。
视频是从楼道走廊的角度拍的，先是拍到一个cosplay打扮得二郎神杨戬从身边走过，而后便是杨戬一拳将密码门轰飞的场景，伴随着的还有博主不可思议的尖叫。
随后就是争议最大的部分，一道金红色的龙状火焰喷涌而出，一瞬间将二十来个人全部焚烧得灰飞烟灭。
从视频来看，除了这部分极具冲击力的画面，还有就是那一句淡漠清冷的声音：
“果然。这具分身的力量还是太弱了。”
网友们的留言几乎形成了两个阵营：
黑色麻雀：卧槽卧槽卧槽，这真的是二郎神本尊吗？
skyline：这是特效合成视频吧？不过不得不说，这个coser还挺帅的。
阿狸烤鱼：灵气复苏的时代要来临了吗？二郎神下凡了，莫非孙悟空，哪吒的传说都是真的？啊哈哈哈我太兴奋了。
tubeeeee：动点脑子吧，我用脑袋打赌这视频绝对是p的，那个门肯定是提前做好的假门，动过手脚，那个火焰虽然看起来真实，但你们有没有发现，除了人消失，周边的环境没有受到一点儿损害，这合理吗？
咔咔哇啦：楼上说得对，这个博主绝对就是为了博眼球故意制造的假视频，传播人群极广，等着官方进场然后蹲局子吧。
……
有意思，齐云勾了勾嘴角，他也没指望一次就让公众相信自己的剧本。
这一次只需要在他们心中埋下一个种子就行。
清台市公安局技术部。
“老邱，怎么样？？这个视频分析得如何？”局长王阳明问道，神色有些焦虑。
清台市这个事件已经闹得很大了，上级命令他必须在一周内调查清楚，特别是这个视频，给公众一个合理的解释。
名为老邱的中年警察也是眉头紧锁：“局长，这几份视频都没有拼接痕迹啊，也没有做过特效向处理，就是真实视频。”他手里的是当时房客各个角度拍下来的原始视频。
“局长，那边的那个密码门我们也检查过了，并没有做过手脚的痕迹，根据轴承的损坏情况来看，就是被一股巨力冲击导致的变形。”另一名女警员也起身汇报。
“这怎么可能？？你难道要我们局子里下一个通报说，视频都是真的，二郎神杨戬下凡，惩奸除恶，用无上法力干掉了那些小混混是吗？”说到后面，王阳明的声音咆哮了起来。
“当时那个被抓的女孩儿找到了吗？”王阳明转身问向身后的小警察。
“找到了，人正在审问室。”
“我来亲自审问。”
……
韩雨曦很是头疼，眼前这个极其漂亮的女孩儿就像那个大堂经理一样，中了邪似的说是二郎真君救了她。
自己等人也对她做了毒品和精神状况检测，这个女孩儿并没有吸毒，精神状况也正常。
但说的话就离谱。
“让开，我来审问。”王阳明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见到是局长，韩雨曦赶紧让开了座位。
“现在，我问你答。你要为你所说的一切承担法律责任，你懂吗？”
“嗯嗯。”墨沫一点儿不慌。
王阳明板着脸，神色肃穆，尽量让自己的表情凶狠起来，低沉地问道：“你屋子里的两个人怎么死的？”
“那个小的死的时候我眼睛被蒙住了，没看到，那个刀疤男因为目睹二十几个兄弟一瞬间没了，心理受不了，吓死了吧。”
墨沫想了想，如实回答。
“那个穿着二郎神衣服的人是怎么杀掉那些人的？”王阳明紧紧追问，不给她反应机会。
“被杨戬大大一口火喷死的呗。”
“他是怎么从房间出去的，据我所知，门外的人都没有看到他出去。”
“他就这么刷地一下，就消失了，你们知道他在哪儿吗？”墨沫反问道。
“现在是我们在问你话，你给我老实点。第三个问题，他为什么要救你？你们以前是否认识？”王阳明有些生气。
“杨戬大大不是来救我的，他好像说什么那个刀疤男勾结幽冥界，然后他奉命过来清除败类。”其实杨戬当时并没有说奉命这两个字，这纯粹是墨沫自己这几天小说看多了脑补出来的情节。
幽冥界？这又是什么？示意让记录员赶紧记下来。
王阳明神色一沉，猛地一拍桌子，“喝道：你在说谎！！”
墨沫被王阳明突如其来的怒吼吓得怔了怔，旋即委屈地据理力争起来：
“我没有说谎！我说的都是真的。”
仔细观察着面前小女孩儿的神情，多年的刑侦经验告诉他，这个女孩儿没说谎。
莫非真的是二郎神杨戬？？
呸呸呸，自己可是人民警察，接受过唯物主义教育的人，怎么能信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只能说这次的凶手太狡猾了，用了一种未知的手法瞒住了当时在场的所有人。
“马上派人去寻找那二十多个失踪的人，只要找到一个，我们就赢了。”王阳明郑重地叮嘱着身后的韩雨曦。
“还有，那两个幸存的人怎么样了？”突然想起来当时似乎还有两个没有被火焰波及的小混混。
“一个疯了，另外一个和这个小姑娘一样，满口的二郎真君。”韩雨曦无奈地叹了口气，这个案件真可谓是她见过的最离奇的案件。
不仅仅是在华国，这个事件似乎在国际上也引起了一定的关注。
漂亮国，一栋很是气派的大楼里。
“史密斯，你怎么看？”一名满头白发的白皮肤老人注视着眼前的黑人男子。
“哈哈哈，迈克，你居然还相信这种东西？”名为史密斯的男人哈哈大笑着。
“就视频来看，并没有明显的剪辑痕迹，火焰特效做得也没有什么问题，只能说视频的制作者非常用心，没有一点儿纰漏。至于门应该是做过手脚的，您要想看，我能做100个类似的视频供您观看，如何？”
“嗯，那就好。”白发老人松了口气，语气并没有太大的波动，其实这种超脱现实的东西他也不会信，但坐在中央情报局局长这个位置，迈克觉得自己万事都还是谨小慎微一点儿好。
…
霓虹国，东京，稻草神社。
“神谷桑，这个视频你怎么看？”一名老人手持木弓，正瞄准着远处的一个红色的草靶。一名身着红白相间的巫女裙的女子拿着箭矢静立在老人身侧。
地上，一名黑色西装男人神色恭敬地跪伏在地上，只是淡淡吐出两个字：
“假的。”
“嗯，那就好。”老人一箭射出，正中靶心。
“黑岛大人的箭术越来越炉火纯青了。”身边的巫女夸赞道，神色不卑不亢。
“哈哈哈，能得到雪姬你的夸奖老头子还是很开心的，不过比起你的箭术，老头子还是拍马不及的。”对于源雪姬的夸奖，老人很是受用。
“不知道雪姬小姐晚上是否有空，犬子…”
“抱歉，黑岛先生，雪姬晚上还要在神社做祈祷，还有箭术要练，多谢黑岛先生厚爱。”源雪姬礼貌地拒绝道，眼底闪过一丝厌恶。
“哈哈哈哈，不碍事不碍事，等你什么时候有空再说吧。”老人也不生气，哈哈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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