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视觉操控
“真没用，刚觉得你这家伙还行，没想到就这么昏迷过去了。”虽然看不清神秘人的面容，但林欣彤能猜到那张黑雾下的脸肯定是一副戏谑地表情。
其实刚刚那一下，齐云是故意把压力都传到了陈森的身上，他也压根没考虑过这个混混小头目，从始至终，他今天的目标就只有一个，那就是躺在地上的王晓波。
虽然那些徘徊在巷道的幽灵都因为刚才的长啸声消失了，但整个世界依旧弥漫着一层红色的雾霾，天空中的月亮也依旧一片绯红。
“啊啊啊，别过来，别过来！”看着神秘人一步步靠近，倒在地上的陈森生死不知，阿龙的精神也终于到了崩溃的临界点。
大声惨叫着，根本生不出与之抗衡的心思，阿龙撒腿就跑，疯狂地朝着巷口那道还有些昏暗的灯光处跑过去。
然而，面对着阿龙的逃窜，神秘人却仿佛没看到一样，不管不顾，任由阿龙逃跑着，目送着阿龙消失在巷道的尽头。
神秘人没杀那个人？看到眼前的景象，林欣彤心中一凛，仿佛又重新看到了求生的希望。它努力地想要站起来，想要迈开步子像阿龙一样逃离这个地方，然后，双腿却依旧不听使唤，不管她怎么努力，双腿就仿佛不是自己的一样，绵软无力，丝毫使不上劲儿。
绝望的眼泪又一次溢出，这一瞬间，她好恨自己的无力和懦弱，但自己就是这么一个人，平日里大大咧咧，似乎天不怕地不怕，真正遇到危险的时候却比谁都要跑得快。
这时，神秘人的话吸引了她的注意。
“没想到，居然还能在人间界看见如此强韧的灵魂，这次觉醒倒是不虚此行，桀桀桀桀…”神秘人似乎根本没有注意到林欣彤这个没有存在感的人，猩红的瞳仁死死地盯着躺倒在地上的王晓波，发出不怀好意的笑声。
“小子，坐起来吧，我知道你早就醒了，倒是不笨，想要装死来逃过一劫吗？”神秘人的语气古怪，看着倒在地上的王晓波。
果然，在神秘人的一番话后，地上的男人挣扎着靠着墙角坐了起来，满是伤痕的手擦了擦嘴角的血迹，有些无奈。
自己的这一生果然窝囊啊！王晓波的眸子里满是忧伤和喟然。
想要匡扶正义，信念却不够坚定，会害怕，会退缩；
想要锄奸扶弱，力量却不够强大，被击倒，被嘲笑；
想要以理服人，口才又不够灵巧，被误解，被中伤。
本以为会死在战场，但没想到会死得这么莫名其妙。
“小子，汝以为吾将杀汝？”神秘人的声音幽幽地。
刚才玩得一时兴起，齐云都忘了用文言文来进行对话，直接说了一大段白话文，此刻，和王晓波对话，他又开始拿捏起了他那半吊子的文言文功底。
嗯？难道不是吗？他夸我灵魂韧劲高，难道不是我的灵魂很美味的意思吗？王晓波一愣。
没有说话。
似乎是看透了王晓波心中所想。神秘人“桀桀”地笑着：“汝尚有求生之机，可能把握？然，若汝不意，吾亦可取汝灵魂，炼吾之法器。”
虽然不是很懂神秘人的意思，但王晓波大概还是能明白神秘人想表达的意思，他没想杀我？
“你想要什么？”王晓波问道。
“嘿嘿，汝意欲何为？”神秘人卡顿了一下。反问道，眸子紧紧地盯着王晓波的脸颊，似乎看穿了他的内心一样。
我？我想要什么？王晓波一愣。有些不明所以，虽然这几天的超凡事件他也有所关注，但并没有说像林欣彤她们那样到一个狂热的地步。
“你想要力量吗？和我一样，足以改变世界的力量！”文言文说得好累，齐云也不想再装了，索性直白地问道。刚刚那个卡顿就是因为他一下子没想起来怎么表达。
随着神秘人话语的落下，王晓波仿佛陷入了幻境一般，整个人变得恍惚。
“冯哥，前面有个女孩被人欺负了，我去救她！”仿佛回到了当初李晓倩被陈华欺负的夜晚，王晓波急切地想要去救那个女孩儿。
“晓波，不该管的事儿别管，只会引火烧身。”冯丰拉住了他，摇了摇头。
他退缩了。
“想要杀了他吗？”神秘人的声音幽幽地在他耳边响起。
不甘爬满了他的胸膛。犹豫了片刻，他咬牙切齿地回答：
“想！”
紧接着神秘人蓦然出现在他眼前，一个响指，醉酒的陈华瞬间灰飞烟灭，尸骨无存。
画面又一转。
这是一片漆黑寂静的街道，李晓倩被白虎组织绑架，明明那个善良的女孩儿就在里面，他拼尽全力，却不能踏入半步，甚至被人打得昏死过去。
“想要杀了他们吗？”恶魔的低语又一次响起。
李晓倩痛苦的惨叫刺激着王晓波的神经，这一次没有犹豫，他重重地点了点头。
神秘人露出了满意的笑容，明明看不清脸，但王晓波就是直觉地感觉他在笑。
白净的手轻轻一挥，那十余个小混混在惊愕中彻底失去了生命体征。
他注意到，神秘人挥动的右手上，似乎戴着一枚戒指，戒指上似乎是一个繁体汉字。
“幻！”
画面又是一转，这一次，是在滨海沙滩上，那个熊孩子和他奶奶可憎的嘴角又一次浮现在他面前，周遭群众的指责，紧紧拽住他裤腿，眸子里满是泪花的婷婷。这让他又一次气血翻涌。
“想要杀了他们吗？”恶魔的呓语又一次在耳边回荡，引诱着他逐步堕向罪恶的深渊。
“想！！想！！”这一次，王晓波义愤填膺，迫切地想要制裁这些仗着年龄肆无忌惮的恶人，这些明明什么都不知道，只会说风凉话的混蛋。
“这一次，你自己动手！”神秘人桀桀一笑，素白的手捏开了王晓波的双唇，一粒红白相交的药丸被塞入了他的口中，咽了下去。
这是？王晓波惊愕地看着神秘人。
而神秘人却并未说话，只是直勾勾地看着他。
片刻之间，王晓波只觉得浑身鲜血沸腾，血液仿佛在燃烧一样，无数的青筋暴起，整个人痛苦地瘫倒在沙滩上，面色狰狞。
那一粒药丸中的液体仿佛有着生命似的，从他的胃部侵蚀着四肢百骸，疯狂地蚕食着他的血液。
大口地吸着冷气，但这种痛苦并非不能忍受，王晓波的眸子死死地盯着眼带嘲讽的爷孙俩，还有那些无端指责，站在道德制高点的围观群众。
愤怒化为坚盾，死死地守护着王晓波的心房。
肉眼可见地，王晓波的眸子由黑色逐渐变浅，不到一分钟就化为了淡淡的银色，在眸子彻底转化的一瞬间，他身上的痛苦也终于得到了缓解，魔血在这一刻彻底完成了侵蚀，而他也从一名普通人彻底迈入了超凡者的行列。
良久，王晓波缓缓地站起身来，抬起头，一双银色的眸子死死地盯着那个无理取闹的奶奶和那个娇生惯养的熊孩子。
仅仅只是对视片刻，老人和孩子便陷入了恍惚之中，而后，发出瘫倒在沙滩上发出痛苦的嚎叫，两只眼睛流着血泪，似乎经历着难以忍受的痛苦和折磨，围观的群众一哄而散，惨叫声一直持续了十分钟，才逐渐偃旗息鼓。
但从他们尸体上扭曲的面孔来看，他们走得并不安详。
齐云刚开始只是担心王晓波过于执着心中的正义感，不愿意接受他的能力的馈赠，所以才给他做了一点儿小小的引导，但王晓波心中的黑暗确远远超过了齐云的预料，他所追求的正义并不是那种法制下的相对正义，而是一种个人主观的绝对正义，这种正义感，如果放在古代是嫉恶如仇，是标准的侠客之流。
但放在现代，在他获得了力量以后，这种正义恐怕也会将他引入末路。
但作为一个剧本的棋子来说，这种人又是绝对合格的好棋子，在将来的战斗中能起到不可替换的作用。
但，芸芸众生的生离死别，又与他齐云何干呢？
这个想法刚刚飘过，齐云就猛然意识到了自己思想的极端和偏颇，自己又一次被影响了！
这就是魔血的副作用吗？
莫非随着自己能力使用的愈加频繁，自己的心性也会逐渐变得如恶魔一般，对于生命漠不关心，对于杀戮见猎心喜？
小丑的目的不得而知，但自己和小丑的这场交易本身就存在着巨大的风险，这种风险如果是单单针对他个人，他自然是无所畏惧的，但如果这种风险会从他身上扩散，扩散到他的家人身上，这是他不能接受的。
随着王晓波获得视觉操控的能力，齐云的脑海里也出现了视觉操控这个能力的说明。
视觉操控：能操控目标的视觉感受，制造幻觉，让目标看到施术者想看到的和不想看到的，仅限于视觉。
目前等级：lv1。
看来这个视觉操控的能力和气流操控一样，都是属于可进化的那种能力，目前只是能操纵视觉感官，那么如果等级提高上来，是不是也能针对触觉，嗅觉等感官进行操纵，如果达到了最高等级，是不是就能拥有和自己现在变身的宇智波鼬相等的幻术能力呢？
“嘿嘿嘿嘿！”王晓波的笑声打断了齐云的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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