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在山的那边海的那边有位老仵作
他们本打算第二日便回京，却因为要查清楚刘府的事情，愣是推迟了几天。
不过干活的只有舒陵跟两个大理寺的官吏。
舒陵抱怨过，但是却被池川堵了回去。
池川说：“你才是大理寺少卿！”
舒陵就无话可说了，只好惨兮兮的去了衢州衙门，惨兮兮的翻案卷，被眼花缭乱的案卷弄的到眼睛直冒绿光。
才总算从案卷中找到了他们想要的资料。
“不是说前两天才将案卷拿出来过吗？怎得找了这么久？”
看舒陵抱着东西就想往里面闯，池川将他堵在门口，不让他进去。
“别提了，那看着档案室的老头记性不好就算了，还喜欢将东西乱放，我这还是在角落里找到的。”
舒陵回答着，推了推池川的手：“你干嘛拦着我，让我进去啊。”
“长公主在里面歇息，你一外男就往要往里面闯，成何体统！”池川冷着一张脸说。
舒陵低头看着池川，发现他似乎长高了一些，此时被他那种眼神看着，竟然莫名其妙的有些犯怵。
他还记得几天第一次看到池川的时候，池川的脸上还有些掩藏不住的野性跟狠厉，瞪着龚清那模样像是饿狼盯上了食物，想要狠狠的扑上去咬一口。
可这不过才短短几天，少年便收敛了自己的锋芒。
如今虽然看上去冷冰冰的，不太好相处，但至少不会给人不敢靠近的危险感。
他摸了摸鼻子，这不过还是个孩子，他怕他啥？
对！
他这不是怕，他这是不想跟池川打起来！
“那我先回房间等着！”舒陵转身就往自己房间走。
又被少年拦住了。
舒陵疑惑的问：“又怎么了？”
“公主起了。”
随着池川的话音落下，里面传来红蔷的声音：“小舒大人，公主已经醒了，正在更衣，请小舒大人稍等一下。”
舒陵笑着回了一声，然后看向池川：“你怎么知道公主醒了？莫不是你刚才在唬我？”
池川瞥了他一眼：“听到的。”
舒陵愣住，听到什么，更衣的声音吗？
学武之人耳朵都这么灵敏吗？
……
“安康128年7月中旬，衢州城中刘府刘海一家惨遭灭门……”萧玉仔细看了一遍卷宗，并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妥。
但是在记录上面多出来的一个，究竟是根本不存在，还是真的多了那么一个人？
萧玉最后还是决定去一趟衙门。
听到长公主来了，衙门的县令屁颠屁颠的来迎接。
但萧玉没有说废话，直接开口：“不瞒胡县令，本宫便是为了刘府的案子过来的，当时负责验尸的仵作如今可还在县衙？”
胡县令点头哈腰，连看都不敢看萧玉一眼，连忙说：“在在在…啊…不对他不在了！”
池川冷斥：“到底是在还是不在？”
胡县令一个哆嗦，胖胖的身子颤颤巍巍：“当时验尸的那位仵作还住在县衙里，但是他已经不是县衙的仵作了。”
“这是什么意思？”
胡县令擦了擦额上的汗，解释道：“是这样的，那位老仵作在当年验尸后不久，便已经疯了，天天在叨叨絮絮什么有鬼，什么女人的。”
“疯了？怎么会这样？那你说他在衙门是怎么回事？”红蔷受到萧玉的眼神，向前一步问道。
“因为如今在我们这当仵作的是他的儿子，他们如今就住在义庄。至于他是怎么疯的，下官也不是很清楚，下官调任过来的时候，仵作便已经是他儿子了。”
“麻烦你带一下路，本宫想要见一下那位老仵作。”
验尸之后没多久便疯了，这世界上不可能有这般凑巧的事情，这其中必有蹊跷。
红蔷跟池川也一脸不赞同：“公主！”
胡县令看看她，再看看池川他们，有些为难：“这……”
疯了的人做事都没有章法，万一伤到了长公主，那他这个带着长公主过去找人的人，估计讨不了好，甚至还可能受罚。
“无碍，不是还有池川在吗？怎么，池川你是觉得自己保护不了本宫吗？”萧玉抬着精致的下巴看向池川。
后者抿了抿唇，不说话。
“还请胡县令带路。”萧玉知道他是妥协了了，满意的点点头，抬手摸了摸他的头，小狼崽果然很乖！
池川又被摸了头，但这次他有些气闷，他很想阻止萧玉去看那什么疯子仵作，纵然他武功再好，也难免有反应不及时的时候。
可是当萧玉抬起她精致的小脸，用她那一双琉璃般的眸子看向他的时候，拒绝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红蔷见池川妥协了，也有些气恼，狠狠的刮了一眼池川：“你要是让公主受伤了，我让你好看！”
池川沉默着跟在萧玉的身后，他不会让她受伤的。
……
衢州县衙的不像大理寺一般专门设置了一个停放尸体的房间，这边的尸体一般在验尸之后都是搬到义庄去的。
老仵作不仅是衙门的仵作，同是也是义庄看门的人，如今儿子继承副业，跟父亲一同在义庄住下。
衢州的义庄位于衢州城郊，那里周围都是山，人烟稀少，方便停放尸体还不影响老百姓的日常生活。
胡县令敲了一下义庄破旧的大门，那大门颤抖着向随时都会砸下来一般，看得舒陵有些心惊胆战。
这里周围围着篱笆，篱笆不过腰间，他们一眼就能看见里面的茅草房。
“大武！大武！你在家吗？”
胡县令在外面喊了几声，他们看见一个穿着满身补丁的衣衫的中年男子打开了里屋的门，也没有应声，沉默的走过来，沉默的打开了门。
正当其他人以为他是哑巴的时候，他却开了口声音沙哑而难听：“胡县令。”
胡县令长得胖，又有点矮，比营养不良的池川还要矮上几分，他踮了踮脚往那中年仵作身后看去，说：“大武啊，你爹在吗？”
大武点了点头，目光扫过萧玉他们，看着胡县令：“胡县令找我爹作甚？”
胡县令摆摆手：“不是本官想要找你爹，而是这几位京都来的……”
胡县令突然卡壳，不知道应不应该暴露萧玉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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