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他在人群中看见了鬼
萧玉走过去，仔细的观察了一下。
池川蹲下来，不知从何处找了一根折断了的树枝，拨了拨那堆灰烬。
那堆灰烬并没有燃烧干净，还残留了一些银色和金色的纸片，而那纸的颜色有些偏黄色。
“这好像是纸钱！”池川抬头看了萧玉一眼说。
纸钱？
祭祀时烧给死人当钱用的纸钱吗？
池川用树枝将那堆灰烬往旁边拨了一下，露出了两点红色的蜡。
“这似乎是红烛。”
有人曾在这里祭拜！
而这个被祭拜的人。
大概就是，当年在这里被烧死的那一具女尸吧。
萧玉在这山洞的中间，发现上面的石块还残留着被烧过的痕迹。
“十五年前，官吏们可是在这里找到的那一具焦尸？”
也许是知道，萧玉可能会问到十五年前的事情，胡县令这次带来的人，都是十五年前参与过刘府案件的官吏。
其中的一个官吏点了点头：“回长公主，是这里没错。”
证实了自己的猜想，那么凶手将林二的血肉割下，放在这里，想来也是为了安慰那姑娘的在天之灵。
凶手每隔三天做一次案，是不是因为，他不一定会留在京城。
凶手是衢州的人吗？还是京城的人？
跟死者又是什么关系？
只要查清了两件事情，很多问题也就迎刃而解了。
可是如今，他们只能从只言片语之中，知道那姑娘的长相，只知道那姑娘的一个名字，就像大海捞针一样。
但，人在人间走一趟，必定会留下生活过的痕迹。
……
后面的几天，萧玉跟池川都留在了衢州。
“凶手会是什么人呢？他会时常出入京城和衢州，还要有机会发现林二的真面目，他能够轻而易举的进入吴、龚两家的府邸……”
萧玉趴在房间的窗户上，喃喃自语。
楼下突然一阵喧哗，是杂技团又来这边表演卖艺了。
他在人群中看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是刘府的鬼…不对，是刘府里的大少爷刘能，他就在客栈的门口表演心口碎大石。
刘能平躺着一眼就对上了萧玉的目光，咧嘴笑了一下，目光带着感激。
刘能在刘府装神弄鬼多年，不过是为了保护好自己的房子，而且并没有对街坊邻居。造成什么实质的伤害。
本来吴县令想要将人抓住关在牢里，可是萧玉出面，将人保了下来。
因此刘能就回到了他所在的杂技团里，跟着杂技团的人四处表演。
萧玉突然抬头看在桌子上练字的池川：“池川，陪我下去一趟。”
两人下了楼，出了客栈。
刘能正好表演完了，看到他们连忙走了过来。
“长公主……”
他想向萧玉行礼但是被阻止了。
“不必多礼，刘公子，你可知道在刘府的假山中，有一个山洞？”
萧玉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的表情。
刘能很诧异的问道：“山洞？什么山洞？刘府怎么会有山洞呢？”
他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脑袋：“不瞒长公主，我自十六岁以后便喜欢一个人去云游，极少回家。”
刘能的表情是真的在诧异，看起来确实是非常的憨。
萧玉微笑着点了点头。
池川有些不明所以：“公主是在怀疑刘公子吗？”
萧玉摇了摇头：“不是怀疑刘公子，只是想知道，刘公子在府中装神弄鬼的时候，有没有机会在刘府遇到凶手。”
“其实我还有一事不明，那便是凶手又是如何知道？刘府的那具焦尸就是要他要找的人，以及焚烧那具尸体的那几个人是十五年后位高权重的几个大人的？”
池川瞧着远方，神色有些漠然。
池川这话倒是提醒了萧玉，如今这个凶手身份不明，只知道他跟当年那具焦尸有关系。
可这个关系究竟是什么，如今也没人知道，因为焦尸的身份如今还没有查到。
穿着一身官府的官吏气喘吁吁跑到萧玉的面前：“公主！找到了！找到了当年那具女尸的真实身份了！”
萧玉跟池川面面相觑，本来还以为还要再过多些日子才有线索。
……
“已经查到了，那位姑娘衢州永和镇明乡村的姑娘，名叫黄鹂，父母早亡，家中只有一个哥哥，自幼便跟哥哥相依为命。”
胡县令念着刚才明乡村村长呈上来的信。
黄鹂也算是村子里面的人看着长大的，一次黄鹂的哥哥黄海上山打猎受伤，在家中卧床多日，入不敷出。
黄鹂声音好听，长相好看，村子里面的人便有人提议，这状元楼招会唱曲儿的小姑娘。
黄鹂想着想着受伤不能再上山的哥哥，便去了，她运气好还被状元楼的掌柜看中了。
因着村里面比较远，状元楼的掌柜给她租了间附近的房子，供她住。
于是村里面曾经有人路过衢州集市，看到她在状元楼唱曲。
只是没过多久，黄鹂便失踪了。
黄海发现黄鹂失踪了，拖着病体去曝光，而正好当时，吴县令正好在查刘家的灭门案，即便是黄海去击鼓鸣冤，但是依旧没有人理会。
“官吏们都记得，曾经是有人来击鼓，可是当时，吴县令下令彻查刘府灭门案一事，便将那击鼓的人给打发走了。”
萧玉脸色淡淡的，仿佛一切都在意料之中，并没有因为发现了什么感到高兴，就好像他之前也并没有因为没有发现什么而感到懊恼。
只不过只有池川知道，表面上看起来，毫不在意的萧玉，也曾经因为想案子的事情，想得睡不着觉。
“这么说来，那杀人的凶手很有可能是黄鹂的哥哥黄海？”萧玉看向胡县令。
胡县令擦了擦额间的汗：“下官认为，凶手是黄海的几率很大。”
其实胡县令只是听闻了京都发生的惨案，却根本就，没有人告诉过他，具体的案情如何。
“那黄海如今在何处？你们可有找到他的下落？”萧玉端着胡县令给她泡好的茶，轻轻抿了一口。
胡县令脸色有些为难，额头的汗珠一颗颗的冒出来，一颗颗的往下掉：“这……长公主，下官跟官吏们，并没有查到黄海的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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