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一十四章 很对不起

“呵呵，吉尔克里斯特总裁已经要设计部门根据国内的需求，有针对性地进行设计，提前进行技术储备，打算在未来合适的时机向国内市场推出。”季志刚笑道，“届时，方少您可一定要捧场，那可比谁做广告都更有效！”方明远如今是太低调了，否则的话，他的一举一动，他的喜好，肯定会引来世界上无数人的关注。而他要是能够用MD90改造出的公务机出行，肯定会对秦西航空制造集团未来的公务机销售起到无人能及的作用。

        “那你们首先得保证这飞机能够令我满意，我这人可是很挑剔的。”方明远笑道，要是秦西航空制造集团未来真的能够造出高水平的公务机，他也不介意当一回推销员。眼看着秦西航空制造集团逐渐步入正轨，方明远这心里也是格外的欣喜。当年咬牙接下来MD90项目，只不过是不想让前人的努力尽付流水，想让未来华夏的大飞机制造产业能够有一个较高较好的平台，也是想改变些什么。但是，方明远也是做好了亏损地一塌糊涂，不得不彻底退出的心理准备。那样的话，不仅仅是巨额的资金损失，对于方家至今投资不败的声誉也是一个重大的打击。

        不过，事实证明了，华夏的航空人不是做不到，而是能不能为他们创造出合适的环境和条件来！只要保持着目前的势头继续发展下去，方明远相信MD90和在它的基础上研发的改进型机型，肯定是能够在市场上立住脚跟的。不说，国内可以因此节省下多少外汇，又可以创造出多少工作岗位，拉动经济的发展，仅仅因此而培育出来的技术人员和熟练工人，对于华夏的航空业来说，就是一笔巨大的财富！

        只可惜，秦西航空制造集团没有资格进入军机的生产领域，在未来的相当长时间里，华夏军方对于军机生产的需求还是相当可观的，不仅仅可以为企业带来丰厚的利润，更重要的是这可以迅速地带动航空技术的发展。但是方明远也明白，国内的大环境决定了，军需品是不可能像欧美国家那样，由私营企业提供。即便是秦西航空制造集团有百分之五十的股份属于国家，也没有用。

        方明远背着手，围着一架已经进入了装配尾声的MD90飞机仔细地观看。一名季志刚的助理快步地走了过来，和季志刚说了几句，季志刚的眉头不禁皱了皱——高丽航空商社的这些人还真是急啊。

        “怎么了？要是有什么事情，你就不必亲自陪着我了。”方明远注意到了季志刚神色的变化，随口道。最主要的事情都已经谈完了，余下的，就是自己在这厂区里看看秦西航空制造集团这一段时期的变化。难得有些时间，不用像前几次那样，匆匆忙忙地来，急急忙忙地走。

        “没什么，就是高丽航空商社的那几个人希望能够参观一下厂区，并且实地地看看我们的MD90。”季志刚道。

        “要看就让他们看，嗯……我觉得，日后，秦西航空制造集团的厂区也要适当地对外开放，就像波音公司一样，在不影响公司正常生产，不泄露技术机密，保证安全的前提下，允许国人进入厂区参观。这样，也可以令更多的人，对我们自己的飞机更有信心。”方明远沉吟了一下道。秦西航空公司运营也有相当长的时间了，但是仍然有不少人，总是固执地认为外国的月亮比国内的圆，所以进口飞机就比国产的飞机更安全更舒适。

        季志刚有些迟疑，他倒是也去过波音公司的总装工厂，知道在那里，确实是对外开发厂区，允许美国人甚至外国人入内参观。但是这样做，在国内……合适吗？

        “季总，你要是不放心，可以向上面打个报告。嘿嘿，就咱们目前展示出来的这点技术，你觉得是波音公司会感兴趣啊，还是空中客车公司会来偷师啊？就是加拿大和巴西的公司也不见得看得上吧。”方明远笑笑道。季志刚不禁苦笑，就算秦西航空制造集团如今确实是在国际飞机制造业中只是一只小菜鸟，这一位说得未免也太直白了，不过他也不得不承认，正如方明远所说的，就总装厂区展示出来的这点东西，还真没哪家飞机制造公司会感兴趣——根本没有什么技术含量吗。但是问题是上面的人可不见得会这样想。

        李宇通双手插在裤兜里，不远不近地跟在崔世英几人的身后，秦西航空制造集团】派了两名销售部的工作人员陪同着他们一行人参观一架停在停机坪上进行涂装的MD90。这两名工作人员并不懂朝】鲜话，好在崔世英几人汉语说得虽然不那么地道吧，但是基本交流还是没有问题的。

        其实他们从京城南苑机场来奉元，坐的就是秦西航空公司的MD90，虽然说是中短程客机，但是李宇通个人认为，与波音和空中客车的同类型客机相比起来，MD90还是不错的，至少没有什么明显的差距。无论是起飞还是降落，都是很稳的。想想如今居然有外国人到国内来购买民用客机，李宇通这心里倒是也有几分自豪感。

        不过对于崔世英和朴南勇，李宇通心里也有些不满，就在他们出来的时候，崔世英和朴南勇还找上了他，进行了一番兄弟般的谈话。核心思想就是，希望李宇通能够在谈判过程中，向秦西航空制造集团施加压力，给予高丽航空商社更好的售价和售后服务。当然了，两人这话说得很婉转。

        在陪同崔世英他们来奉元之前，李宇通也确实被部里的领导叫去着实叮嘱了一番，也是希望能够促成高丽航空商社和秦西航空制造集团之间的这一笔买卖。华夏的国产客机成功进入朝】鲜国家航空公司，这在日后也是一个亮点不是。

        但是他现在一点也不想往前凑，崔世英他们这哪里是来买飞机的，纯粹是打劫的！拿着一架飞机钱，非要买两架，还要附送一堆的售后服务，秦西航空制造集团又不是产品卖不出去，谁会上赶着做这种买卖？至于部里的领导，嘿嘿，柴嫣那也是领导，还是副部长呢，谁不知道柴嫣一向是站在方家一边的。

        经过了一番认真仔细地参观之后，崔世英和朴南勇对结果也是比较满意的，MD90的机舱布局、舒适度、以及飞行里程和耗油都比图154强多了，而且过来的时候，他们也注意到了，在机舱里，基本上是感觉不到发动机的噪音的。当然了，更重要的是，他们有选择的余地吗？波音公司和空中客车的飞机，他们根本就不可能买到，加拿大也是同样，巴西倒是有可能，但是也只是可能，而且也不符合他们的需求。

        但是崔世英和朴南勇对于秦西航空制造集团的领导迟迟没有出现却是暗地里心头不满，他们可是外国友人，是华夏的客人，是秦西航空制造集团的潜在客户，不但这一次要购买两架飞机，日后还可能会下更多的订单，秦西航空制造集团的头头脑脑们怎么就不能够出来两个够份量的全程陪同呢？到底是公私合营的企业，怎么连这么潜显的事情都不懂得呢！

        季志刚可谓是姗姗来迟，他决定还是自己亲自前来和高丽航空商社宣布这个坏消息，而不是让手下人，这样的话，要是有什么问题，也好当场解决。

        “季志刚同志，见到你真的是很不容易啊。”崔世英握住了季志刚的手摇了两下，加重了语气道，“看来，贵公司的业务果然是很繁忙。”

        季志刚呵呵笑道：“崔世英同志，让你们久等了。没办法，今天有一位重要的客人，必须我亲自接待。我这不是一有时间就立即赶过来了吗？”

        朴南勇很想说：“什么重要的客人？能够比我们这样的友人还重要吗？”但是他还是忍了下来。他也知道秦西航空制造集团前一阵子向海外销售了一批飞机，要是真的是哪个国家前来洽谈生意的，季志刚无法脱身，也是再正常不过了。

        “季志刚同志，我们已经参观过贵公司生产的飞机了，真是想不到，贵公司的飞机制造技术已经达到了这样高的水平，我们真心地为贵国感到高兴。”崔世英笑道，“我想问问，贵公司最快什么时候能够给我们高丽航空商社供货？我们希望能够尽快，最好能够在今年十月以内。这样的话，也许我国的领导们今年前来贵国访问就可以坐上贵国产的飞机了。而这无疑是我们两国友谊的最好见证。”

        “呵呵……”季志刚干笑了两声，搓了搓手一脸为难地道，“很对不住，崔同志和朴同志，我刚刚确认了一个消息，我们秦西航空制造集团的MD90飞机，是不能够出售给贵公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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