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进退两难

夏文白心中暗叹，两人坏我好事啊，看来中了铁老怪奸计了。

        林豹和赵匡胤带着方丈不敢再回客栈，只能带到荒山找了个山洞绑起来。

        两人走到僻静处，赵匡胤说道：“豹兄，你怎么临时起意要将这和尚绑了来，这和之前计划不符。”

        “为了演戏逼真，故意把文白从半空摔了下来。我看他们武功那么弱，还费那么多事干嘛，不如把他抓来好好审一审，不就说出真相了吗？”

        “没摔坏吧，还是应该按照原计划。”

        “我留力了，无大碍。看我怎么让他说出真相。”说完进了山洞。“你叫什么名字？”

        “明知故问，我是空灵寺方丈悟空，你们两个贼人抓我做甚？”

        “明人不说暗语，孙茂典在哪？”

        “孙茂典？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

        “我手里有副毒药，喝了会让你求死不能，看你能撑上几日。”捏着悟空方丈嘴巴往里灌了下去。

        半个时辰后，悟空在地上翻滚呻吟，继而大喊。

        赵匡胤说道：“是不是有些残忍。”

        “看他能撑多久，此时悟空已经咬破嘴唇，以头击石，顿时血流不止。”

        林豹说道：“说！我身上就有解药，只要说出孙茂典藏身地，我将解药与你饮下。至于我们能不能找到或者救出孙茂典，与你无关。”

        悟空方丈已痛的实在难熬，好在毒性发作有间隔，此时靠着山洞内壁痛苦道：“你们是辽国的人？”

        两人一惊说道：“怎么又冒出来契丹人了？少往我们身上泼脏水，你别用诡计诈，你不是唐（南唐）的人吗？”

        悟空方丈一惊道：“连我的身份都知道了，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我们最恨契丹，乱我中原，怎么会是辽国走狗？”

        赵匡胤突然想到在客栈中，铁老怪从两人抢过来的孙茂典，难道那两人是契丹人。

        悟空方丈说道：“你们属于哪路人马，如告之，我或许考虑说出。”

        “你还嘴硬，不然再给你加点剂量？”说着又欲拿出药罐，其实林豹是吓唬他，再喝，命就没了。

        悟空方丈也是精于察言观色之人，说道：“既然落在你们手里，要杀要剐，随你们处置，我岂是吓大的，你们是铁老怪的人？”

        这话问得二人摸不着头脑了，铁老怪不是和他是一起的吗？怎么他们二人之间还有矛盾吗？

        赵匡胤反应极快，顺着说道：“我们受命于铁大人，你竟然敢勾结外人？”

        “哈哈这就对上了，你二人还故意问我是不是唐（南唐）的人，迷惑我，我岂不能猜出你就是铁老怪的走狗吗。没想到自诩为侠义人士的铁老怪竟会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赵匡胤一看这样回答比较对路子，尝试套出其他话，接着说道：“铁大人早就怀疑了，你表面老实，实则里通外国，对得住国主信任吗？”

        “我劝你们回头是岸吧，不要再执迷不悟了，本朝君主施行仁政，现在百姓安居乐业，你们还在为唐（南唐）卖力。”

        赵匡胤假意道：“国主是唐之正统，续中原文化，物产丰富，疆域辽阔。”

        悟空方丈仰笑道：“正统！可笑，还有如此无耻之人吗？徐知诰本是南吴睿帝旧臣，后加封为齐王，并将升州、润州等十州之地划归齐国。升元三年徐知诰恢复李姓，改名为昪，自称是唐宪宗之子建王李恪的四世孙，又改国号为“唐”。李昪即位后，乘闽内乱，出兵灭闽，俘王延政。保大九年，南唐乘楚内乱，派兵灭楚。为了江山舍弃祖宗姓氏，趁他国之乱，霸占他国，窃国之贼，还妄称正统？”

        赵匡胤不想听他多言，“你现在身已困在此地，还再口出狂言。”

        “我是为你指条明路，为本朝效力才是正道。”

        “既然你是为汉（后汉）效力为何不把孙茂典交与官府。”

        悟空方丈答道：“铁老怪的话虚实相间，谁知会不会故意用此人引诱我，我怎么会那么傻上当。”

        赵匡胤心道，这人自作聪明，误了大事，只是铁老怪既然怀疑他，为何还把那么重要的人放在空灵寺呢。难道真是悟空说的铁老怪做事虚虚实实。悟空不能因为拿不准的事铤而走险，暴露身份，但是很可惜，还是被铁老怪发现了。

        林豹留下来看着悟空，赵匡胤又返回至空灵寺。

        夏文白心中多有不解，就在院中以观月掩饰等待赵匡胤。

        因智能受伤，今日没有陪文白观星悟道，此时院中只有文白一人了。

        赵匡胤静等深夜才到石凳之下拿出纸团来。

        纸团上写道：“明日中午在镇上相见。”

        第二日，智能负责采购，因为受伤走路不便，就邀夏文白同去，拿些小物事。

        智能正一家家采购，等货品齐全时一并拿走，夏文白假装去方便，来到镇东头巷口。赵匡胤一直跟着他们，眼见夏文白走单，随即跟了过去。

        “文白，你没受伤吧，豹兄没个轻重。”

        “他做的挺好的，做戏就要做全套。说正事，你们二人怎么能把悟空方丈给劫走了？回去把他放回来，他也不认得你二人，就当这事过去了。”

        赵匡胤说道：“现在他回不来了？”

        “为何？被打死了？”

        “悟空和铁老怪并不是一路人。铁老怪是唐（南唐）的人，这悟空十有八九已经被策反归为本朝了。我和豹兄二人承认是铁老怪的人套他的话，此时悟空怎么好再回去，怎么面对铁老怪呢？而且他透露的信息是，不知道这个孙茂典是真是假，所以他没有轻举妄动。”

        “你这样说我就明白了，怪不得你们走后，铁老怪悠然从房间走出，并不着急，悟空方丈被你们劫走他可以静观其变。”

        “本以为抓到悟空，能问出孙茂典藏身之所，这下他成了烫手山药，握手里烫手，扔了太可惜。要不我和他说明实情，我们也是本朝子民。”

        “可以是可以，只怕林豹生疑，如果朋友之交，不分前朝旧朝，可如果让他知道兵法一事，你若献于当朝，他岂能接受，你忘了大首领可是前朝公主，与本朝君主有不共戴天之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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