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3章钥匙
除了毫无血色的脸,杜澜全身血淋淋的躺在地板上,何优一点一点的撕开他的衣服,将触目惊心的伤口展现在大家眼前。
除开被自己划拉的几刀外,他的肩膀、胸口,手臂,大腿都布满了滋滋冒血的牙印,
何优为他清洗伤口用了整整两瓶酒精,他尽量放轻自己的动作,杜澜却还是痛的恢复了知觉,但没过多久再次陷入昏迷。
等再醒来已经过去两天一夜了。
天台上的积水没有了,堆满了物品,还点了几根蜡烛,囚犯们分别躺在两边,脸色红润了不少。
画面意外的有了些温馨的意味。
“队长,你醒了?”周平一直守着杜澜,看到他苏醒总算松了口气。
听到周平的声音,张磊磊也立马凑了过去。
“嘶……”杜澜轻轻动了动身体,结果牵扯到伤口倒吸一口冷气。
张磊磊赶紧按住他:“优哥交代说让你别乱动。”
“没事,”杜澜的目光没有寻到何优的身影,忙问:“何医生人呢?”
“这儿呢,”张磊磊侧开自己的身体,露出躺在杜澜不远处的何优。
张磊磊说:“你昏迷后持续高烧不退,优哥都是寸步不离的守着你,他说让我们看着不放心,等你好不容易退烧他才撑不住睡着了。”
几经波折却从未好好休息,铁打的人也该累了。
杜澜看着何优,心想可能是因为有他在,所以自己才敢放心的陷入昏迷吧。
“周平,”杜澜察觉醒来后周平就陷入了沉默,问道:“怎么不说话?”
周平埋头不语。
张磊磊道:“这几天周警官可但心你了,也几乎没睡过觉,拖都拖不去。”
“我没事,别担心!”杜澜摸了摸周平的后脑勺。
周平是刑警队年纪最小的警员,入职后没多久,在一次任务中由于上级命令失误,导致他被罪犯掳走,等被救出来后就变得内向固执起来,还总喜欢跟在杜澜的后面。
张磊磊见周平还是不说话,指着燃烧的蜡烛:“蜡烛和打火机是我和周警官找到的,非常多,又可以取暖又可以照亮,说不定还可以用来对抗变异者。”
“真厉害,”杜澜竖起大拇指,逗小孩似的表扬张磊磊。
“优哥才是真厉害!”张磊磊说:“不光找到了很多常用的药丸,还找到了一瓶神秘的药水,但他不给我们看也不让我们说。”
杜澜道:“那为什么不听何医生的话?。”
张磊磊吐了吐舌头:“你又不是外人。”
“好了,”杜澜对张磊磊说:“你先去睡觉,我和周警官有些话要说。”
“原来是你把我当外人了。”
话是这么说,但张磊磊还是懂事的去了最远的角落。
杜澜看着始终埋着头的周平,问:“知道我要说什么吗?”
“知道。”周平小声回答。
“说说。”
“未经队长同意轻易使用配枪。”
“下不为例,回去了写五千字检讨。”
杜澜知道周平是为了保护他,但配枪决不能轻易使用,他说:“你知道自己过于依赖配枪了吗?一旦察觉有危险你下意识的就往腰间摸去。”
如今他们对于自己在什么地方,这群变异者背后是什么人,把他们召到这里来的目的是什么都一无所知,配枪是他们最后的底牌,更加不能轻易亮出来。
周平一直埋着头,杜澜看着都觉得脖子一阵酸痛,用命令的语气说:“抬起头来。”
他僵硬着脖子将头抬起来,一脸的倔强。
杜澜看着他柔和了语气:“谢谢你!救了我。”
“回队长,我应该的。”周平的心情肉眼可见的由阴转晴,一直以来都是队长保护他,终于,他也保护了队长一次。
杜澜搓搓周平的头发,安抚道:“好了,我已经没事了,去睡吧。”
“是。”
周平走到张磊磊身边,挨着他躺下。
大家都在梦乡,只剩下杜澜一个人,他仰望着天空,理了理思绪。
如果说十二楼是仓库,用于储存食物,十一楼便是宿舍,铺满了大通铺。
那十楼又是什么?十楼以下呢?
这个地方之前究竟是干什么的?
是原本这里的人因为某些原因成了变异者,还是这里被变异者占领后紧急撤走了?
他们又是怎么来到这个地方的?
是偶然,还是蓄意而为?
杜澜的思绪被一只突然抚上他额头的手打断,触感暖暖的。
何优迷迷糊糊的伸手去感受杜澜的体温,见温度正常动了动身体又睡了过去。
杜澜没有出声,静静地等何优拿开手再次睡过去,然后才将自己身上的外套盖到他身上。
大家似乎都逐渐适应了危险的环境,没人守夜也能一觉睡到破晓。
有足够果腹的食物,对他们来说已是最大的难得,抱着活一天赚一天的想法,大家总算过了两天还算舒逸的日子。。
何优把杜澜当做自己的病人,而后者也心安理得的接受他无微不至的照顾。
只是,他没有说起神秘药水的事,杜澜也没有问。
不知道哪位神仙哄好了老天爷,一连几天皆是白日暖阳高照,夜里星月相伴。
可惜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总是短暂的,毕竟狼狈不堪才是老天爷看戏的乐趣。
这天夜里,杜澜突然从睡梦中醒来,发现楼里变异者的吼叫不似往常那般哀怨,透露着异常的兴奋。
在蜡烛昏暗的灯光下,他扫视一圈,立马发现又少了个人。
门虚掩着,是从天台打开的。
何优也在此时睁开了眼睛,和杜澜对视后走到他放药水的地方,冲后者摇了摇头。
不见的囚犯名叫钱多富,是他们当中年纪最大的人,一个在其他囚犯散播消极情绪的时候也依然乐呵呵的老头。
他偷药是杜澜跟何优都没想到的。
夜里的变异者战斗力比白天要强上一倍不止,只能等天亮后进去看看情况。
他们守在门边,做好了随时给逃回来的钱多富开门的准备。
虽然这样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两人相顾无言片刻,杜澜率先开口:“何医生不想跟我说点什么吗?”
何优苦笑:“我能确定的只是跟变异者有关,我想这一点杜警官也能猜到。”
杜澜继续追问:“何医生偏向于毒剂多一点还是解药多一点?”
何优摇头:“我无法断定。”
“我推测10楼以下的某一层或几层是类似医学科研室这种地方,里面应该会有研究卟啉病毒的设备。”
那天在十一楼杜澜在角落里发现了一双医用手套和一件被积灰盖住的白大褂,变异者身上已经破烂不堪看不出是什么着装了,但身上隐约有消毒水的味道,混杂着恶臭难闻的味道几乎微不可闻,他相信何优一定比他更先察觉到。
“何医生是否想以身试毒?”杜澜问。
何优沉默不语,如果一直找不到办法去下面找实验室的话,他可能确实会选择以身试毒。
“我不支持这种想法,”杜澜严肃的说:“我之所以没有过问药剂的事情是因为我相信何医生,所以我希望你也能信任我。”
何优摇头,对上杜澜的眼睛,他说:“我并没有杜警官想的那么不信任你。”
他是无意中找到了两支药剂,由于不确定药效,不希望引起不必要的内乱,毕竟他们这群人之中,除了两位警察,都是触碰法律底线的人,拥有人性自私阴暗的地方,如果都知道了药剂的事,难保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出来,所以他没有说。
又因为杜澜受的伤比较严重,所以也决定暂时不跟他说,但没有杜澜,他根本不可能穿过变异者下去寻找实验室。
所以,他想到了以身试毒,这样等试出了药效他还有一只可作为标本研究。
不过,只是有这个念头,不到万不得已,他并不会轻易这么做。
杜澜并没有再揪着这个问题,而是问:“为什么何医生要这么无私呢?”
何优闻言一怔,眼里闪过对自己的嘲讽,他忘了自己已经不是一个医生了,他担心别的囚犯会对药剂有想法,他自己何尝又不是一个囚犯?
“还是交由杜警官保管吧。”他拿出剩下的另外一只药剂,递给杜澜。
杜澜看着何优,没有接过,面露不悦道:“我……”
天光乍破,陆续有人醒过来,两人的谈话被打断。
醒来的人都发现钱多富不见了,他人缘不错,所以大家都在担心。
不似前两天的好天气,今天乌云出游,暗沉得很。
“变异者们的声音已经由兴奋转为愤怒,杜澜不再等待,谨慎地打开门。”
眼前的景象再次出乎他的意料,钱多富就在门口躺着,有一个变异者挡在他前面,不让其他变异者靠近,
杜澜迅速将钱多富抱回去,迟疑片刻后再次返回,帮助那个变异者脱身,一起逃回天台。
众人看到变异者都不自觉的缩在角落里。
何优上前查看钱多富的情况,已经没有生命体征了,身体尚有余温。
“我想起来了,自从前两天进了楼,我时不时听见钱叔在喃喃自语,说什么见到他儿子还是怎么了。”囚犯刘艳菲走出来指着变异者,问:“你是不是钱叔的儿子?”
变异者睁着他空洞可怖的眼睛看向刘艳飞,吓得后者连连后退,缩回角落。
“是不是你咬死了钱叔?”张磊磊是个胆子大的,一副他要为钱多富报仇的架势。
变异者不为所动。
“谁知道钱叔儿子叫什么名字?”杜澜问。
“以前在监狱里我听他说起过,”囚犯吴能想了想,说:“好像叫……钱岳飞。”
“钱岳飞,”何优薄唇轻启,他的声线天生的温柔,似乎总能让人产生一定的信任,“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变异者看向何优,虽然渗人的紧,但在后者眼里,不过是在看一个卟啉症患者而已。
“你生病多久了?”何优问他。
钱岳飞迷惘的看着何优,良久后缓慢的一根一根掰动手指比了个六,然后又指了指钱多富。
何优知道这是在让他救钱多富,他轻轻摇头:“对不起。”
钱岳飞看着钱多富良久没有动作,再问什么都没有反应,最后迟缓的向何优走了几步,吓得张磊磊差点冲上去拼命,被杜澜一个眼神拦住。
只见钱岳飞靠近何优后将嘴里含着的东西吐出来递给他。
是一把钥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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