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1章 私生女

“那我的视力，还有机会恢复么？”司徒凝汐小心翼翼的问道。

        这次失明已有些时日，上一次邢颂替她施针恢复视力之后，便嘱咐过要好好休养，短时间内不可有太大的情绪波动，否则……若再次失明，极有可能永远无法恢复。

        只是墨凌梵的医术，一直都让她保留着最后一丝希望。

        “我不确定！”墨凌梵沉声说道：“至少以你目前的状况来说，恢复得还算不错！”

        “不能施针么？”平日里都是靠施针来恢复视力，司徒凝汐希望，这一招还管用。

        “你想都别想，你可知每一次施针，要消耗你多少精力？”墨凌梵果断拒绝，施针强行恢复视力，虽然暂时恢复了视力，可对身体却百害而无一利。

        先前在漠北，邢颂迫于司徒凝汐的身份，可即便换做是自己，他也会这么做，否则他们连逃出漠北都有些困难。

        司徒凝汐不敢再提施针一事，乖乖接受洛沁朵的照顾。

        洛沁朵让自己的随嫁丫鬟柏云照顾她，这丫鬟司徒凝汐认识，正是新婚之夜闯进霁月阁，告知秦月歌洛沁朵毒发一事之人。

        司徒凝汐并非记仇之人，只是突然想起了此事。

        柏云之于洛沁朵，就像是清若之于司徒凝汐，自小便在身边伺候，感情自然是极好的。

        起初，柏云顾及先前的事，对司徒凝汐有所防备，生怕司徒凝汐借机刁难她，可洛沁朵已跟她说过多次，司徒凝汐绝不会记仇。

        事实上，司徒凝汐真的是个神经大条的人，即便看到一个人想起过往的一些事，也绝不会放在心上。

        “郡主，门外有个人要找您，被侍卫拦下了！”柏云气喘吁吁的跑来，说话时还有些上气不接下气。

        “找我？谁啊？”司徒凝汐不解，若是南宫翼，柏云定是认识的。

        “他说他是司徒家的大公子，您的哥哥！”柏云想了想，又解释道：“我家小姐之前交代过，务必要好好照顾郡主，不可让任何图谋不轨之人接近，司徒家的大公子，奴婢也没有见过，不敢轻易将人带进来。”

        司徒凝汐想了想，洛沁朵这般安排倒是想得周到，思索了片刻，想了个折中的法子：“你扶我去见他，我虽眼睛看不见，声音还是能识别的！”

        “是！”

        柏云扶着司徒凝汐道门口，司徒琼夜正焦躁的来回抱走，见司徒凝汐过来，便立即迎了上去：“凝汐……”

        司徒琼夜被身旁的两个侍卫拦下，狠狠地瞪了两人一眼。

        “大哥？真的是大哥，放他进来！”司徒凝汐吩咐道。

        两名侍卫不敢忤逆，便只好收回了手中的武器。

        司徒琼夜走到她身边，见她有些异常：“你的眼睛怎么了？”

        “我的事，你又不是不知道！”司徒凝汐浅笑道，拉着他转了个身，往凉亭的方向走去。

        柏云不敢怠慢，立即跟了上去。

        “之前没这么严重啊，墨凌梵是怎么回事？眼疾都治不好吗？”司徒琼夜忍不住抱怨道。

        “你说谁呢？”

        司徒琼夜抬头看去，只见墨凌梵迈着稳健的步伐走来，手中还端着一个小碗，看似是给司徒凝汐熬的药。

        墨凌梵将手中的小碗放到凉亭的石桌上，推到司徒凝汐跟前，没好气的看向司徒琼夜。

        “她的身子只能慢慢调理，下不得猛药，况且，又有孕在身，用药还需斟酌，更是急不得！”

        司徒琼夜懒得跟他纠结，虽然面上对他有诸多怨言，可他是绝对信任墨凌梵对司徒凝汐的照料的：“南宫……”

        刚一说出口，便接收到墨凌梵凌厉的目光，示意他闭嘴，司徒琼夜看了看司徒凝汐，虽然有些不明所以，却也大致明白了他的意思。

        墨凌梵叮嘱司徒凝汐将药喝完，有让柏云好生伺候着，便领着司徒凝汐去了内室。

        司徒琼夜看着躺在床上的南宫翼，在来此之前，他去霁月阁看望司徒凝汐时，便隐约听到有人在议论南宫家出事。

        前些日子翼王父子被押解进京，外面传得沸沸扬扬，却没想到南宫翼会在这里。

        “这是怎么回事？南宫翼怎么会在这儿？”

        “他中了毒！”墨凌梵淡淡的说道，看向司徒琼夜的目光有些炽热：“锁魂！”

        司徒琼夜一怔：“这怎么可能？”

        漠北广为流传的民间传说，锁魂，外界无人问津，他却是知道谁的手里有这种东西，更知道这背后意味着什么。

        “你该知道是谁对他下的毒！”墨凌梵说道：“南宫翼奉皇命前往边境，却中了锁魂之毒，紧接着便是朝中有人弹劾南宫翼私通北牧，这一连串的事串联在一起，你该知道这究竟意味着什么！”

        司徒琼夜自然知道，墨凌梵所指的是什么，只是不愿去面对：“那先前跟翼王一起被押解进京的是……”

        “是秦月歌！”墨凌梵早就料到他有此一问：“在漠北究竟发生了什么，只有南宫翼一人清楚，即便霁月阁有通天的本领想查此事，也需要时间，可是皇上不会给翼王府时间，秦月歌只好假扮南宫翼随禁卫军进京，以此来拖延时间！”

        “可是凝汐有了身孕，她的血无法作为药引替南宫翼解毒，如今能救南宫翼的，只有处于深宫的庆妃的血，琼夜，你能办到么？”

        司徒琼夜一脸为难：“取血倒是不难，只是……以司徒家与南宫家的交情，如今翼王父子沦为阶下囚，我若进宫见姑姑，难免落人口实，稍有不慎，恐遭人算计，害了姑姑！”

        墨凌梵沉默，这一点，他也早已想到，庆妃因私通一事，被软禁了十余年，当年皇上只是将其囚禁，已有不少朝中大臣不满，如今过了十余年，风头已过，已没多少人再去追究十年前的事，庆妃刚独获盛宠不久，朝中还有不少风波尚未平息，若在此时被人抓住话柄，加之有新人翻出十年前的旧账，恐怕这十年囚禁之苦便白受了，甚至恐有性命之危。

        正当墨凌梵无计可施之事，司徒琼夜突然想起一桩往事：“不过……司徒家这一代恐怕不止司徒凝汐一个女儿！”

        墨凌梵一惊：“你说什么？”

        “司徒家继承爵位的，一直是嫡系一族，因此，受人瞩目的也只是嫡系一族，却没有外人会去关心旁系一族的成员，因此，旁系一族一直都是被忽略的存在！”司徒琼夜说道：“我记得我有个叔父当年在外有个私生女，一直都没有带回司徒家，也不知那对母女的下落，此事之后也不了了之了，只是有传言说，那是个女儿，年龄应该与凝汐差不多！”

        墨凌梵仿佛看到了一丝希望，随即又苦恼起来：“我该不会又要跑一趟漠北吧？”

        况且，找一个不知道长相，还消失多年的人，等同于大海捞针！

        “漠北这种地方，你不去也有我去，不过司徒家对颜面极为看重，虽然是旁系血统，但发生私生女这等丑事，也定会下令斩草除根，这与凝汐的身份不同，凝汐是漠北侯的亲生女儿，漠北自然没人敢动她，不过叔父的女儿恐怕就没这么好命了，倘若还活着，必定早已逃出了漠北！”

        墨凌梵感叹道：“换个地方大海捞针！”

        若是在漠北还好，可中原地方更大，让他如何找？

        墨凌梵正苦恼，司徒琼夜脑海中已经开始计划着如何寻找那私生女之事，此事免不了要找霁月阁帮忙，可当年留下的线索太少，一切还需从长计议。

        深夜，烟雨楼的某个房间内，女子一身红衣，在床上蜷缩成一团，痛苦令她瑟瑟发抖。

        “毒发了？”窗前的黑衣男子勾唇看着她，勾起的唇角带着一丝嘲弄：“很痛苦吧？”

        “你还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快去把司徒凝汐抓来给我解毒！”墨玥忍不住喊到，痛苦让她失去了理智。

        “司徒凝汐如今怀有身孕，她的鲜血根本无法解毒，抓来又有何用？”男子冰冷的说道，看着床上的女子痛苦而无动于衷。

        “一个孽种而已，又不跟你姓司徒，你那么在意做什么？打掉就是了！”墨玥说出这番恶毒的话，眼底丝毫不起波澜，甚至还有些鄙夷，这个男人向来心狠手辣，如今居然对司徒凝汐腹中的孩子起了怜悯之心，这真是天大的笑话。

        闻言，鹰面男子冷笑：“墨玥，你真是狠毒到连一个孩子都不放过，你说……我该怎么留你呢？”

        “司徒呈衍，你说我狠毒？你莫不是忘了你爹是怎么死的，一个连自己亲生父亲都下得去手的人，竟然说我狠毒？”墨玥险些笑出声来，那张面容因痛苦而扭曲，加上笑意，显得有些狰狞。

        司徒呈衍脸色顿时阴沉下来，咬牙切齿道：“你不要以为我真的不敢杀你！”

        墨玥心中顿时颤了颤，他的狠厉，她是见识过的，若不是确定自己现在对他还有用处，她恐怕真的被他这番模样吓到了：“你到底去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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