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万般皆是无奈
司徒凝汐缠着季芷瑶，一直到慕容夏来找妻子，顺道跟他要了墨思恒住处的地址。
“你找墨思恒做什么？”慕容夏狐疑的问道，这丫头自小便与墨思恒不和，那是司徒凝汐绝不愿意见到的人，可现在竟然热情的要了人家的地址。
“此次多亏了她，我才能活下来，我自然要登门道谢，顺便……聊些公事！”司徒凝汐神秘兮兮的说道。
慕容夏沉思了片刻：“你想问她关于青鸿帮背后之人的线索？我劝你死了这条心，太危险了，你夫君也绝不会同意你这么做！”
“我找她是为了别的事，与此事无关，我办事你还信不过么？我自有分寸！”司徒凝汐自信满满的说道。
慕容夏迟疑了片刻，告诉她一个地址。
司徒凝汐趁着他二人离开，与他们一起出了门。
秦月歌下令不许她离开赤月堂，可这堂内却没人敢阻止晋南侯夫妇，再加上司徒凝汐与他们在一起，也不会出什么危险，自然就没人阻拦。
慕容夏不仅带她离开了赤月堂，还顺道让自己的马车送她去了墨思恒的住处——观望楼。
司徒凝汐踏进观望楼的第一眼，便觉得此处的格局十分熟悉，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可这的确是她第一次来。
其实她原本来酆城的次数就不多，虽与季芷瑶交好，可她却极少来酆城。
根据小二的指引，来到了二楼的雅间。
一刻钟之后，一个粉色的俏丽身影走了进来。
“凝汐，久等了！”墨思恒浅笑着说道，大方得体，气质出众。
司徒凝汐不免多看了几眼，也不知是自己劫后余生的缘故，还是因知道了更多墨思恒的秘密，总觉得此女与她所认知的不同。
墨思恒在她对面坐下，司徒凝汐看了眼她身后：“想不到思恒郡主出门在外，竟未带一个婢女与侍从，莫非绛王不担心郡主的安危么？”
墨思恒端着茶杯的手微顿，随即脸上洋溢出温和的笑容：“凝汐不也只身一人么？”
两人心照不宣的相视一笑。
司徒凝汐说墨思恒未带侍从，是暗示她身手过人，墨思恒此言，倒是表明了司徒凝汐对她的信任。
墨思恒虽与墨玥公主交好，可司徒凝汐来见墨思恒，便没有怀疑过墨思恒会伤害她，因此未带一人。
“不知凝汐找我何事？”墨思恒问道。
司徒凝汐也不客气，墨思恒三番四次又是提醒又是想护，无论是出于什么目的，至少现在墨思恒是不会对她出手的。
“听说思恒郡主与陈家小姐关系极好，我想请郡主替我引见，不知郡主可愿意？”司徒凝汐态度还算诚恳，毕竟是求人，总要拿出求人的态度。
“不过举手之劳，我自然是愿意的，只是……不知凝汐如何相报？”墨思恒浅笑道。
司徒凝汐微愣，都说了不过举手之劳，转眼却要报答，也不知这墨思恒想如何算计于她：“不知郡主想要什么？”
“阿柔是我的朋友，我想见她自然随时都可以，只是凝汐对我总是这么客气，以后能否将‘郡主’二字去掉，直接唤我思恒，我会更乐意将我的朋友引见！”墨思恒这话说得入情入理，让人无法拒绝。
司徒凝汐找陈静柔是有重要的事，墨思恒却只是要她改一个称呼，这要求听起来不过分，甚至看似司徒凝汐占了大便宜。
司徒凝汐虽不知墨思恒为何会提出这样的要求，事实上，这并不是她第一次暗示与司徒凝汐交好。
墨思恒见她沉默，又解释道：“世人都认为，我与墨玥交好，可谁又知道，帝王之家从来没有永远的亲情，只有永远的利益，有道是‘最是无情帝王家’，而我真正的朋友，只有阿柔一人。”
这番话说的，让司徒凝汐难免心动：“可你为何会有与我交好之意？”
“帝王家，看似金枝玉叶，却少有能为自己而活，我倒是欣赏凝汐你敢爱敢恨却又光明正大的手段！”墨思恒的回答滴水不漏。
“光明正大么？”司徒凝汐自嘲，脑海中浮现出太后寿宴那日的场景。
她对秦月歌所做之事，让满朝文武看了笑话，让司徒家蒙羞，让秦月歌对她恨之入骨，那日，除了皇帝的赐婚，没有任何人成为她的后盾。
墨思恒浅笑，自然知道她所言何意：“至少，要比有些人光彩的多！”
墨思恒身在皇家，对官场与后宫之内的勾心斗角自小便了然于心，而那日司徒凝汐路过太后寝宫时，她也在不远处，将太后与墨玥公主的对话听了一清二楚，自然也知道司徒凝汐被逼无奈才出此下策。
司徒凝汐挑眉：“既然思恒如此高看我，我便却之不恭了。”
以往，墨思恒提起此事，司徒凝汐都一带而过，可此次却是有事求人家，况且，以她的身份，若是与墨思恒做朋友，实属高攀，断然没有拒绝的理由，难得……她们都有看不惯之人！
墨思恒满意的浅笑：“正好，阿柔约了我今晚一起用膳，我想她不会介意多一人！”
司徒凝汐有些诧异，本以为说服墨思恒容易，要见到陈静柔却还要费些时日，却没想到这一出来竟然都成了，也省的她改日再想办法溜出门。
陈静柔见到司徒凝汐的第一眼，有些惊讶。
司徒凝汐与她打了招呼：“陈小姐，那日在妙芳居，我们见过的！”
“凝汐平日喜欢女扮男装，阿柔许是没认出来！”墨思恒浅笑着解释道。
陈静柔恍然大悟：“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那日与云家姑娘一起的公子，倒是与凝汐长得相像，那云家姑娘我虽见得不多，却知道云家的女子未出阁前鲜少与男子来往，我倒是谁家公子与云家姑娘如此亲厚，原来也是位姑娘！”
云家女子未出阁前鲜少与外界男子来往，此事司徒凝汐先前也知道，而且，云家是女子当家，任何男子若是与云家女子结亲，无论身份背景如何，皆是入赘，此事的确蹊跷。
而云意蓉只身离家，怕是逃出来的，此事司徒凝汐自然不会过问。
即便她的母亲云绾是嘉松云氏一族，可她自出生便没有见过云家任何人，与云家自然也没有亲厚之意。
司徒凝汐莞尔一笑：“我与思恒自小便认识，她时常在我跟前提起陈小姐开朗率真，是个值得交的朋友，我此次恰巧来到酆城，便想着让思恒替我引见一番！”
陈静柔听到她这样夸赞，倒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心中却是十分欢喜，将司徒凝汐认作朋友相处：“凝汐不必客气，若不介意，可随思恒唤我阿柔！”
司徒凝汐点了点头，又听陈静柔说道：“思恒性格孤僻，这么多年也没见她有别的什么朋友，她能将凝汐引见与我，想来凝汐定有过人之处！”
这话司徒凝汐可就答不上来了，要说墨思恒是欣赏她才与她交好，这话她可不信。
“凝汐心细如丝，断案如神，阿柔你说我该不该交她这个朋友？”墨思恒一脸赞许的说道。
陈静柔看向司徒凝汐的目光也尽是崇拜：“真的？凝汐会查案？”
司徒凝汐尴尬的笑了笑：“只是好奇心比一般人强而已，没有思恒说的那般神乎其神！”
原本她还想着与陈静柔混熟了，好问些线索，这下好了，墨思恒提前暴露了她的身份，不免让陈静柔有了防备。
“只是我家中两位哥哥，尚未娶妻，我这做妹妹的，自然要上心些，不知……阿柔可有心仪之人？”司徒凝汐被墨思恒一言道破，只好加快速度，问题问得直了些。
不止陈静柔，就连墨思恒都感到诧异，她答应司徒凝汐替她引见陈静柔，可司徒凝汐并没有说是为司徒家两位少爷相亲啊！
“我……已有心悦之人！”陈静柔腼腆的模样，就像是情窦初开的少女，两颊晕出两朵粉色桃花，眉宇间却多了一丝无奈与忧伤，这本不该是热恋中女子该有的形态。
“哦？不只是哪家公子，竟这般幸运？”司徒凝汐小心翼翼的问道。
“凝汐觉得幸运，可在我眼中，他却不幸！”陈静柔沉声说道。
“这是为何？”司徒凝汐继续追问。
“我与他自小便相识，也是我俩相恋在先，可如今，他却已有了家室，被迫娶了不爱之人！”陈静柔说道。
司徒凝汐垂眸，总算知道那日乔安如眼中的忧伤是因何而起：“既然不爱，又为何要娶？”
陈静柔沉默了片刻，坚定的说道：“他有他的苦衷，我不怪他！他不愿耽误我的终身大事，我们约定，倘若他无法在五年之内将这一切处理妥当，便让我别再继续等，如今五年之期将至，哪怕再给我五年，十年，我都愿意等，只是我不知该如何让他答应让我继续等！”
司徒凝汐不知该说什么，那日在妙芳居，她见到韩庸与陈静柔在房中亲昵的模样，心中还将陈静柔视作插足别人家庭的狐媚子，可如今，她才发现，这二人皆败给了无法掌控的命运。
她早就感知到韩庸是痴情之人，却不知陈静柔是这般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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