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章 有隐疾

司徒凝汐以为，他们会找个偏僻的地方会合，却怎么也没想到，厉枭冰竟然带她去了临秀宫。

        凌肃早已等在那里，见司徒凝汐脸上红扑扑的，气息未定，定是跑过来才呼吸如此急促，对上她一双诧异的目光，浅笑道：“此处自夜半歌声发生之后，便在没有人来，即便是巡夜的侍卫，也只是在外面巡逻！”

        司徒凝汐这才了然：“此处当真是隐蔽，定是凌肃你的主意！”

        凌肃眼底的笑意化为一滩柔水，目光炽热，点了点头。

        “秦棠来了！”厉枭冰看向先前与司徒凝汐进来的地方。

        司徒凝汐转眼看去，只见秦棠一身黑色夜行衣，行色匆匆，她和厉枭冰也才刚到，秦棠便尾随而至，速度也是相当快了。

        “师娘，你没事吧？”秦棠一来，第一句便是问候司徒凝汐。

        没等司徒凝汐开口，厉枭冰便不满道：“怎么？信不过我办事？”

        “没有，我可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担心师娘！”秦棠连连否认道。

        凌肃没有那个闲心去看这两个男人互撕：“凝汐，可有发现什么？”

        “很奇怪！”司徒凝汐收敛了目光，认真道:“我翻阅了侍寝记录，上面几乎都是无人侍寝，唯独一个半月之前，丽妃侍寝那次记录是有的，我都怀疑，我是不是找错了！”

        “侍寝记录为空白？”凌肃一脸诧异：“不能吧？除非……这皇帝有什么隐疾！”

        司徒凝汐看向他的目光像是在看白痴：“怎么可能，若是有隐疾，那丽妃那日侍寝又是怎么回事？肚子里的孩子又从何而来？”

        秦棠一脸恍然大悟的模样：“若是皇上有隐疾，丽妃的孩子则不是皇上的骨肉，如此说来……这临秀宫夜半歌声一事，想必是丽妃为掩饰私会男子而起，深夜吟歌，吓得众人对临秀宫避之不及，如此，便再没有人敢来临秀宫，也就无人知晓后妃私通一事！”

        凌肃一脸思索：“可是为什么偏偏是临秀宫呢？”

        “许是临秀宫地处偏僻，又多年无主，行事方便！”司徒凝汐对当年那桩丑事略知一二，自然知道这其中的利害关系。

        凌肃摇头：“临秀宫虽多年无主，却称不上行事方便，别忘了，念妃之女时常来此小住，而奶娘也跟随，在临秀宫行事，与后宫其他地方无异！”

        司徒凝汐这才领悟过来，先前她进了一个误区，认为罪魁祸首选择临秀宫是因临秀宫荒废，却没有去想过，墨颜时常过来小住。

        如此说来，此人选择临秀宫作案，此事与临秀宫，亦或是念妃及其家族有密切的关联。

        “厉堂主，在想什么？”凌肃转眼看向一旁一直未出声的厉枭冰，那一脸沉思的模样，不知在想什么。

        厉枭冰回过神：“我在想，凝汐看到的那本侍寝记录册，应该是真的！”

        见三人一脸震惊，仿佛听到多么不可思议的事，厉枭冰也有些无奈。

        可事实上，此事的确十分不可思议。

        “后宫与朝堂关系密切，自进宫以来，阁主便让我暗中观察着皇上的动向，我发现皇上每日都在御书房待到很晚，直到深夜，里面的灯才熄灭，有时甚至天光破晓。时常有嫔妃前去探望，却都是连夜离去，无人在此过夜。”

        “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司徒凝汐突然说道：“我第一次去桦台宫那日，恰好丽妃去御书房，可素荷却十分笃定的说，丽妃当日定会回来，如此说来，此事不是秘密，那么其他嫔妃极有可能也是如此。”

        凌肃挑眉，不可思议道：“莫非这皇帝真有隐疾？”

        “皇上是否有隐疾，我不知道，但是我所知道的事，远不止如此！”厉枭冰说道：“宫内所有的记录册每年都换，凝汐所见的，不过是今年的，我打探到，皇上不招嫔妃侍寝并非是这一两年的事，而是从庆妃失宠，念妃被打入冷宫之后，便再没有招人侍寝，无论是后宫嫔妃，还是新晋的才人，无人在皇上的寝宫留宿过，皇上也未再任何一位嫔妃宫中留宿。”

        凌肃倒吸一口凉气：“还说没有隐疾？”

        “你想什么呢？脑袋里就不能装些正经的东西？”司徒凝汐鄙视的瞪了他一眼：“皇上治国有方，乃遥国众人皆知之事，自墨颜公主之后，皇上也的确再无任何子嗣，当年念妃和庆妃都十分得宠，一下子失去两位宠妃，怕是皇上受了刺激，再不相信后宫之内任何女子！”

        “朝臣弄权，牵连后宫，作为天子，身边确实没有可信之人！”凌肃突然说道：“阁主何时回来？”

        司徒凝汐诧异：“他去哪儿了？”

        “禹州！”厉枭冰回应道，看向司徒凝汐，目光带着一丝温柔的安慰：“不然你以为，他为何这么多天不来找你？”

        司徒凝汐垂眸，借着深夜的黑暗，掩饰眼底的忧伤，月光洒落小脸上，睫毛之下的眼睑处投下一片阴影，显得脸颊白皙光滑，却冷静沉默。

        这些天她并没有刻意躲避秦月歌，况且，以秦月歌的能耐，即便她刻意躲避，也无法逃脱。

        她想过无数种可能，许是秦月歌还没有处理好萧望晴之事，许是秦月歌为公事繁忙抽不开身，又或许，是他还以为她在气头上，不敢来见她……

        可无论是哪种结果，在此时得知他不在帝京，司徒凝汐心中既释然，又有些难过。

        释然是因为他没来找她确有难言之隐，难过是因他离开都没有告诉她。

        她已不确定，自己在他心中，是否还一如当初那般用情至深。

        厉枭冰见司徒凝汐这般模样，心里也猜到了个大概，顿时有些后悔开那个口。

        本以为是安慰司徒凝汐，却没想到，害她心里难受，他自己也有些过意不去，遂解释道：“阁主去禹州是为了调查一些事，离开得有些仓促。”

        “咳！”凌肃一声轻咳，示意他别再说下去，话锋一转：“凝汐，我送你回去！”

        没等司徒凝汐回过神，便被凌肃拉着往外走。

        身后的秦棠见状，着急的想要阻止，却被厉枭冰拦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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