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章 真相并不是那么美好

“千叶族与司徒家的联姻，暂时安抚了千叶族的野心，却也给予了他们更大的权利，司徒家的爵位，只传嫡子，此事本就惹得旁系一脉不满，你父亲不止是担心千叶族取而代之，更担心的是，司徒家旁系与千叶族暗中勾结。”

        “姑姑进宫，也是无奈之举，也料到千叶族也会这么做，可是，司徒家已经做不到更多的事了！”

        “所以，凝汐，你不必担心姑姑，叶家的目的，从来都不是姑姑，而是整个司徒家，你父亲临终前让你别再回漠北，便是忌惮司徒夫人，她的背后，是整个叶家，你斗不过的。”

        司徒凝汐原本就觉得此事没那么简单，却没想到这么复杂，更让她惊讶的是，这一切，她的姑姑竟然都知道。

        “姑姑，你见过我母亲吗？”司徒凝汐突如其来的问题，让庆妃为之一怔。

        “见过！”庆妃说道：“那是你父亲唯一一次，带我离开漠北，你的母亲……是个十分美丽的女子！”

        目光飘远，她还依稀记得，那个美丽动人的女子，抱着孩子，跪在她面前求她的情形。

        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司徒崇鹤出门，云绾一袭素衣，抱着孩子跪在她的面前，那双清亮的眼眸，与如今的司徒凝汐简直如出一辙。

        见她下跪，司徒鸢一脸震惊，上前欲扶她起身：“云绾，你这是做什么？你快起来！”

        “阿鸢，我知道，我是绝不可能跟夫君回漠北的，我不知司徒夫人是什么性子，可要一个女人对自己的夫君与别的女人所生的孩子视如己出……我不敢冒这个险，夫君不止凝汐一个孩子，可凝汐却是我的全部，我只求你……倘若将来，凝汐在漠北遇到什么事，让夫君为难之事，你可以多照顾凝汐一些！”

        云绾是个性格温和，惹人怜爱的女子，与司徒夫人的性子，简直南辕北辙，大概，这便是司徒崇鹤钟情与她的原因吧，至于这钟情持续了多少年，也只有司徒崇鹤自知。

        不过司徒凝汐作为司徒家这一代唯一的女儿，司徒崇鹤也的确要比对两个儿子上心的多。

        或许在别人看来，司徒崇鹤在家对司徒凝汐有些冷漠，可司徒鸢却知道，这是保护司徒凝汐最好的方法。

        倘若司徒崇鹤一味的偏爱凝汐，司徒夫人定会将对云绾的气撒在司徒凝汐身上，与其这样，倒不如让司徒凝汐在司徒家的日子过得安稳些。

        唯一的一次意外，是司徒凝汐五岁时落水，之后大病一场，幸得墨凌梵所救，才保住了性命，只是醒来之后，忘记了之前的记忆。

        司徒崇鹤阅人无数，一看便知墨凌梵并非凡人，花了不少心思留下他，唯一的任务，便是护司徒凝汐周全。

        不管司徒崇鹤对云绾的情谊有几分，至少在司徒凝汐的疼爱与教导上，他对云绾也算是有个交代。

        对于云绾的事，庆妃不愿与司徒凝汐说太多，真相，并不是那么美好。

        ……

        崇华殿内，秦月歌在皇上面前细数宸妃的罪行。

        一月前，丽妃突然得宠，想着倘若怀上龙子，母凭子贵，将来的日子能过得好些，只可惜，自那日之后，皇上再不召见她侍寝，也没有召其他妃嫔侍寝。丽妃不甘心计划落空，便想起了与人私通。

        皇上已多年不招人侍寝，此次丽妃得了例外，宸妃自然也不甘心，便找庆妃借了云雾绡，算着皇上午膳之后去御花园的时间，在御花园跳舞，却没想到皇上看到那件云雾绡，脸色大变，宸妃心知，是这件云雾绡让他想起了庆妃。

        而丽妃四统一事，又恰巧被宸妃遇上，宸妃向丽妃除了注意，临秀宫虽已荒凉，可墨颜公主依然时常过来小住，况且白天也有人打扫，难免发现蛛丝马迹，不如闹出夜半歌声，让所有人都以为临秀宫闹鬼，对其敬而远之。

        自那之后，两人便合谋，丽妃全当宸妃是不想与后宫其他妃子树敌，况且自己深得圣宠，宸妃巴结她也实属正常。

        于是，两人便说好，丽妃去临秀宫之时，宸妃便在临秀宫的角落里唱歌，让所有人都以为是鬼影而不敢靠近。

        只是十五那日，谁都没料到司徒凝汐与墨颜公主会去临秀宫，两人感觉事情不对，宸妃让丽妃和那私通之人先行离开，自己最后离开之时，却让司徒凝汐看到了背影。

        本想着，被人看到背影，也只会因这件云雾绡而怀疑到庆妃身上，即便是在墙角刮下了一片布料，也没人会怀疑到她的身上。

        可如今，那碎布却真真切切的作为证物出现在她的眼前。

        “你此是做的也实在是欠考虑，夜半歌声，没什么威慑力，那日是墨颜公主闹着要凝汐带她去临秀宫的，倘若你再多花些心思，搞出个鬼影什么的，即便司徒凝汐敢去，她也绝不会带上墨颜公主！”秦月歌调侃道。

        凌肃与秦棠在一旁面面相觑，眼角抽搐，霁月阁阁主，人狠路子野！

        在皇上面前，如此严肃的崇华殿，敢这般调侃的，怕是也只有他秦月歌了。

        宸妃计谋被揭露，也不反抗，眼底竟没有一丝波澜，只是笑着应和道：“秦阁主果然思虑深远，倘若还有机会，本宫会考虑秦阁主的提议！”

        “只可惜，你没有机会了！”秦月歌的脸色冷了几分。

        皇上看着跪在地上的宸妃，一脸失望：“宸妃，你可还有何话可说？可还有同谋？”

        宸妃虽从不得宠，可是在他的眼里，她是个极其安静、乖巧的女子。

        后宫嫔妃多得是争奇斗艳，勾心斗角，可是她却从不参与这些，庆妃失宠十余年，其他嫔妃皆敬而远之，唯有她，时常去探望和关心，他曾一度以为，倘若后宫有真友谊，那必定是宸妃和庆妃。

        可没想到，是他看走了眼，宸妃不是单纯善良，她只是藏得太深，身为皇帝，他治理天下有方，却没能识清眼前这个女人。

        “臣妾无话可说，一切皆是臣妾一人策划，与任何人无关！”宸妃看向皇上的那一瞬间，眼底的平静却起了一丝波澜：“但求皇上赐死！”

        皇上深叹了一口气，那平静的心，似是受了宸妃的影响，淡淡的朝堂下长袖一挥：“带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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