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比司徒凝汐还难缠的女人
秦月歌静静地听着，心中五味杂陈。
以往，司徒凝汐与他一起喝酒时，他总觉得她心里有事，可是见她平日里如此开朗，便想着即便有事也不会有什么大事，她不说，他便不问。
可这一切，墨凌梵却都知道，此刻，他十分懊悔自己没有对她多上心一些。
“秦月歌，若是在漠北，你怕是不知道自己会被多少人羡慕嫉妒！”墨凌梵看着他，目光幽深而认真。
秦月歌目光微颤，不解的看向他。
墨凌梵苦笑：“也包括我，凝汐自小便在我的陪伴下长大，她爱溜出侯府，我担心，却无可奈何。”
“即便所有人都以为她不像个大家闺秀，可她却一直知道自己该做什么，我一直都好奇，什么样的男人能让她看上！”
“直到有一天，她从洛城回来，消沉了好一阵子，她说遇到了喜欢的人，可那个人喜欢的不是她，她问我，是不是她不够好！”
“我知道，自然不是她不够好，而是她的好从来不足为外人道！”
秦月歌握着茶杯的手紧了紧，沉默了许久，突然开口：“是什么时候？”
“很多年了，大概，是你们初见之时吧！”
秦月歌手一抖，茶杯中的水溅出了些许，他们初见时，她十岁……竟如此久远，他竟在那时便伤了她的心么？
汐儿……不是她不好，而是他不配，他不值得她这般为他！
“秦月歌，能得到凝汐的青睐，你不知道你有多幸运，而你，却从未了解过她！”墨凌梵的语气充满责备。
秦月歌回想着自己与司徒凝汐过往的一切，才发现她曾暗示过他很多次，可他从未在意过。
人走茶凉，他不知墨凌梵是何时离开的，待他回过神，已天光破晓。
……
次日一早，上京的队伍启程。
司徒凝汐自起床之后便没再看见秦月歌，心中有些难受，却只是一瞬间。
昨日，明明是她让他别再出现在她面前的，此刻又在矫情什么？
一路上，司徒凝汐都极少开口。
众人都看在眼中，不用说也知道是司徒崇鹤的死对她的打击太大。
南宫翼和南宫擎从未见她如此安静过。
此番进京，除了司徒凝汐和清若，洛沁朵便是唯一的女流。
清若不知该如何安慰她，洛沁朵却一直陪在司徒凝汐身边，时不时的引她说话，不管司徒凝汐有没有把她的话听进去，她似乎乐此不疲。
“凝汐，将来可有打算？”洛沁朵问道。
司徒凝汐看着她，呆愣了许久，才淡淡的开口：“不知道！”
她也不知道洛沁朵为何如此关心她，名义上，她二人是情敌，可是秦月歌不在，她真的没必要如此上赶着看她脸色，想来也只是因自己的血救过她的命了。
洛沁朵也不生气，只是淡淡的笑了笑：“我们此番进京，怕是要多停留些时日，我对帝京不熟，你可愿意为我引路？”
司徒凝汐本就烦躁，也没什么耐心：“此番进京，事关重大，其余的事过后再说吧！”
“那我便当你答应了，有空便带我到处逛逛！”洛沁朵浅笑道，语气十分温和。
司徒凝汐轻嗤，怪不得秦月歌如此喜欢她。
南宫翼将二人的对话悉数挺进耳中，没有责怪洛沁朵不分场合，他知道，只有这样，司徒凝汐才没有时间和心思去为失去父亲而难过。
深夜，客栈内众人已睡下。
三楼的某个房间的门被人从里面打开又关上，一个瘦小的身影沿着楼梯走下去，避开所有人的视线，离开了客栈。
身后不远处，高大的身影一身黑衣，尾随其后。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客栈，身影隐没在黑暗中。
客栈百米之外的破庙内，男子身着夜行衣，装束简单而请便，却勾勒出姣好的身材。
凹凸有致的五官在黑暗的夜色中，轮廓分明。
“月歌，久等了！”身后的女孩从门外蹦了进来！
秦月歌回头，看向女孩，目光迟疑了片刻，像是在审视什么。
“怎么了？干嘛这么看着我？”洛沁朵不解的问道，他看她的眼神，与以往不同，少了一分亲切，多了一份疏离。
“没事！”秦月歌目光微颤，回过神：“朵儿，你自小便不喜欢参与这些事，此次让你为我奔波，委屈你了！”
洛沁朵浅笑：“不委屈，这也并非为了你，我爹的心思，你一直是知道的，即便让他知道我不愿意，可为了洛家，我也难免要面对这些事，你的嘱托，只是顺道而已！”
“汐儿怎么样？”秦月歌有些着急。
洛沁朵微愣，汐儿……原来这就是她从他眼中看到的疏离的原因！
先前在翼王府，秦月歌一早便来找她，让她陪同队伍一起上京，替他照顾好司徒凝汐，她原本还觉得奇怪，他不是恨司徒凝汐么？可一想到司徒凝汐正承受丧父之痛，便没做他想。
“她……看起来很平静，似乎性情大变，不吵不闹，对谁都爱答不理，就连南宫翼都束手无策！”洛沁朵说道：“不过你放心，我会尽量照顾好她的！”
秦月歌目光微蹙，带着一丝心疼，却不是对眼前的洛沁朵。
“月歌，你既然如此担心她，何不与我们同行？”洛沁朵提醒道。
“他爹是死在我剑下的，你说她见到我会如何？”秦月歌反问道。
若是以往，他自是黏着她，可如今，他不想刺激她。
洛沁朵恍然大悟，她竟忘了这事。
“算算时间，明日便会到帝京，届时，你们必然会直接进宫，宫中繁杂，汐儿虽知道宫内的明争暗斗，可她此番心力交瘁，我怕她自顾不暇，清若虽贴身照顾，却没有伸手，还请你多加防范！”秦月歌诚恳的说道。
“此事自然无需交代，我定不会让她有事，你且放心！”洛沁朵保证到：“即便没有我，还有南宫翼和翼王，你总该相信他们吧？”
秦月歌点了点头，他当然相信翼王父子，只是如今司徒凝汐身边能时刻让他知道近况的，便只有洛沁朵了。
“月歌，到了帝京，你打算如何？”洛沁朵问道：“以你的本事，想要进宫并不难！”
秦月歌的目光多了一丝光芒，洛沁朵的话仿佛提醒了他。
既然明着不能在司徒凝汐身边，那乔装总可以吧？
……
洛沁朵从破庙出来，已是深夜。
街道上空无一人，安静得仿佛与世隔绝。
自她从客栈出来，便一直感觉有人跟踪，她自知，以她的身手，根本甩不掉他，若是动起手来，她也占不到任何优势，便由他跟着。
只是这么大只老鼠，又跟了这么久，她总不能空手而归！
眉目一敛，樱唇微扬：“想知道我去哪儿，直接问便是，跟了一路躲躲藏藏，也是着实委屈！”
紧接着，街头的拐角处出现一个黑色的身影。
“你早就知道我跟踪，为何还要按照原计划去见某人？”南宫翼问道。
“我又不做贼，为何要心虚？”洛沁朵回头，清亮的水眸在黑夜中熠熠生辉，一步步走向南宫翼：“办事躲躲藏藏，倒着实委屈了世子，深更半夜，打扰了世子清梦，还望世子莫要怪罪！”
南宫翼挑眉，煞有其事的开口：“现在知道叫世子了？在秦月歌面前可是一口一个南宫翼，喊得十分顺口！”
洛沁朵眨了眨眼，表示十分冤枉：“遥国之内，藩王何其多，世子自然不少，我若不直呼世子名讳，人家怎么知道我说的是谁？”
南宫翼无言以对，这话说的没毛病。
“孤男寡女，三更半夜，在破庙私会，没想到洛大小姐还有夜会有妇之夫的嗜好？”南宫翼这话有些没事找事。
“怎么就私会了？这不是还有第三个人在场吗？”洛沁朵煞有其事的看了他一眼：“莫非世子的意思是……世子不是人？”
南宫翼气绝，这女人怎么比司徒凝汐还难缠？
危险的眯起眼，修长的手指捏起她的鼻子：“敢当着我的面说本世子不是人的，你还是第一个，洛沁朵，胆子不小啊！”
洛沁朵疼得五官都拧成了一团，伸手拍着捏着自己鼻子的手：“放手……南宫翼，连女人都欺负，怪不得司徒凝汐喜欢秦月歌不喜欢你，你真是凭自己实力单身啊！”
南宫翼原本还觉得这丫头五官纠结在一起的模样十分有意思，可她竟然说他凭实力单身？
“呵，既然洛大小姐这么说，若是得罪洛大小姐让子期记恨，本世子不介意自己单身到底！”南宫翼不怀好意的笑道。
说着，捏着她鼻子的手又太高了几分。
洛沁朵踮起脚尖，疼的眼泪都快出来了：“南宫翼，你小心眼儿……”
“我就是小心眼儿，你能拿我怎么着？”南宫翼死皮赖脸的说道。
“你……你放开我，你再这样我喊人了！”洛沁朵威胁道。
“喊啊，这里离破庙有些距离，你看秦月歌能否听到！”南宫翼毫不畏惧道。
“啊……南宫翼，你到底想怎样？大晚上的，你都不要睡觉的吗？”洛沁朵简直要疯了，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小心眼儿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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