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不为人知的过去
秦月歌脸色阴沉，却带着无可奈何的隐忍。
“汐儿，你一定要这么气我么？”秦月歌按捺着怒气道。
“所以，你还要我回霁月阁么？”司徒凝汐冰冷的勾唇：“从小到大，都有他护着我，无论是你，还是南宫翼，都无法取代他对我的意义，秦月歌，这样的我，你敢要吗？”
“够了，司徒凝汐！”秦月歌厉声喝道，他不想听到她亲口说出别的男人有多重要：“我知道你气我失手杀死了你爹，可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他在意她，没错，他承认了，也这么做了，可即便纵容，也没有一个男人能够容忍自己的妻子如此在意别的男人。
看着秦月歌愤然离开的身影，司徒凝汐苦笑，眼眸中带着前所未有的恨意。
秦月歌，忍无可忍了？当初在她面前又是如何在意洛沁朵，甚至连她的性命都不顾？
……
夜，寂静中潜藏着冰冷的恐惧。
巍然耸立的高楼之上，两个身影隐没在黑暗中，无人察觉。
这虽是高楼，却是帝京城中被废弃的楼宇。
秦月歌在这高处俯瞰着整个帝京，这里是城中视野最广，也是最安静的地方。
身后传来动静，脚步声暴露了来人的身份。
“排查的如何？可有线索？”
“对方似乎很谨慎，没有暴露任何蛛丝马迹！”来人正是与他越好深夜在此处想见的南宫翼：“你确定那人在我翼王府，而不是张公公身边的？”
寒风吹过，高处的凉意远胜于城中街道之上，长发随风飘起，增加了一分神秘与冷冽。
南宫翼这个角度，刚好能看到他的侧脸，夜色之下，轮廓凹凸有致，黑暗的阴影遮住了他小半张脸，看不清表情。
“我从不怀疑自己的直觉！”秦月歌坚定的说道：“况且，此人懂得借我之手杀了漠北侯，自然是对在洛城发生的恩怨了如指掌，张公公远在京城，又怎会知道得如此清楚？”
“也可能是受人之命！”南宫翼说道：“凝汐虽是漠北郡主，可没了漠北侯，她在司徒家的地位不足为道，若想报仇，自然会依仗我南宫家，届时，便是翼王府和霁月阁成对立之势，如此一来，最大的受益者，便是这幕后黑手！”
秦月歌回头：“你的想法与我不谋而合，正是因为想让翼王府和霁月阁成对立之势，倘若是南宫家的人借我之手杀死漠北侯，岂不有理说不清？”
南宫翼蹙眉，这么解释，似乎说得通了：“原来你要我排查的人，并非是翼王府内部的人，而是排查混进我府中的奸细！”
秦月歌轻笑：“翼王与南宫世子的为人，我自是了解的，否则，在发生那件事之后，我也不会如此放心让凝汐留在翼王府！”
“难得秦阁主如此信任翼王府，这是不是我南宫家的荣幸？”南宫翼勾唇打趣道。
“是凝汐信得过南宫家，我自然信得过她！”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倒是有种惺惺相惜的既视感。
……
寒露微晨，空气中带着一丝潮气。
司徒凝汐打开门的一瞬间，光线有些刺眼。
苍白的小脸略显疲倦，昨夜秦月歌一夜未归，她不想见到他的，可这几日他粘她粘的紧了，突然彻夜未归，竟让她有些不习惯，担心他是否出了什么事。
加之昨日白天与他争吵，也不知他气消了没有。
没有他的夜，竟睡得如此不安。
某个方向传来开门声，一身青衣显得玲珑娟秀。
司徒凝汐见是洛沁朵，刚想走开，假装没看见，却被她叫住。
“凝汐？早！”洛沁朵欢快的与她打招呼。
司徒凝汐想着，这段时日洛沁朵也算是照顾她，虽然是秦月歌的授意，却也不好拂了人家的好意。
“早！”司徒凝汐勉强扯出一个笑容。
“你的脸色似乎很差，身子不适么？”洛沁朵来到她的跟前，探了探她额头的温度。
司徒凝汐不太适应她的亲近，扭头避开了些：“没有，只是没睡好！”
“墨先生说，你今日身子疲倦，当多休息！”
“我知道了！”司徒凝汐淡淡的回应了一句，作势要离开，她真的不喜欢跟洛沁朵聊太多。
“你要去找秦月歌吗？”洛沁朵跟上她的步伐：“我早上见过萧为，他说秦月歌和南宫翼一夜未回！”
司徒凝汐回头：“他们去哪儿了？”
“进宫了，我爹和翼王也赶了过去，现下府中就剩你我，还有墨先生三人！”洛沁朵如实说道。
司徒凝汐蹙眉，他们都进宫了……莫非出了什么事？
“凝汐，你整日不出门，怕是要憋坏了身子，不如我们上街散散心？”洛沁朵突然说道。
“散心？”司徒凝汐错愕，妄秦月歌拼尽全力救她，还差点搭上她的命，这女人竟然在秦月歌和自己的爹安危不明的情况下要约她逛街？
“好啊！”司徒凝汐还未开口，身后便有人替她应了下来。
司徒凝汐转身看去，墨凌梵一身轻便的装束，似乎是刚晨练回来。
“你也该出去散散心了，整日待在房间里，对你的身子不利，难得有洛大小姐这么个与你年龄相仿的女子，你们女儿家在一起，确实应该多散散心！”墨凌梵煞有其事的说道，仿佛心中另有打算。
司徒凝汐一脸匪夷所思的表情，不知道他在打什么鬼主意。
她和洛沁朵不和，是整个洛城皆知的事，他竟然要她应了洛沁朵的邀约？
“我不喜欢太吵闹的地方！”司徒凝汐说道。
“城外有处山涧，有山有水，即便是秋天，也别有一番风味，适合你！”墨凌梵说道。
司徒凝汐闻言，便不好推辞了。
……
山涧瀑布飞泻，溪水长流，若不是这天气有些冷，而两个女子又都有体寒之症，以司徒凝汐以往的性子，倒真会下水嬉戏一番。
“凝汐，你这么深沉安静的模样，倒让我有些不太习惯！”墨凌梵看似随意的话，倒是让司徒凝汐一怔。
“那你习惯什么样的我？”司徒凝汐问道：“偷溜出府，顽劣不堪？”
墨凌梵失笑：“堂堂司徒郡主，倒也不至于如此不堪。”
“墨先生只是喜欢你回到以前那般爽朗！”洛沁朵突然插言，浅笑道：“凝汐，你不该如此沉重的活着，做真正的自己，甚好！”
“甚好？”司徒凝汐嘲讽的笑道：“莫非洛大小姐倒是十分了解我？”
司徒凝汐的眼神充满敌意与疏离，她刚嫁入霁月阁的，秦月歌冷漠以待的情景历历在目。
这一切，可不都是因为这个洛沁朵么？
洛沁朵没有直接害过她，可自己确实因为她……才受了如此多的委屈。
她不会忘记，秦月歌抱着洛沁朵较弱的身躯，信誓旦旦的保证，即便牺牲她，也一定会救洛沁朵。
洛沁朵明白，司徒凝汐对她的恨意，已成了执念，可谁又是那个没有痛苦的人？
她只是不知道，自己有多羡慕她。
她在意的人，却在意着司徒凝汐，那么多年，明明她付出的和司徒凝汐一样多，可在他眼里，司徒凝汐确实无可替代的存在。
而他，却早已忘了她。
“凝汐，或许……洛大小姐真的了解你也说不定呢！”墨凌梵说道。
司徒凝汐不解，看向墨凌梵的眼神带着狐疑。
却见洛沁朵轻笑：“墨先生似乎查到了什么！”
“时候未到，不可说，不可说！”墨凌梵勾唇，两人心照不宣的对视一眼。
“你们在打什么哑谜？”司徒凝汐不解的问道。
“你可还记得，上次在洛家，洛城主说了什么？”墨凌梵问道。
司徒凝汐细想，那日听洛城主的意思，她儿时似乎常去洛家，只是后来发生了什么大事，之后便没再去了。
“我……跟洛家……有什么关联吗？”司徒凝汐问道。
“我初见你之时，你大病昏迷，之后便对过去的记忆模糊不清，即便不记得自己去过洛家，也情有可原！”墨凌梵说道：“这一切，洛大小姐必然是知道的，只是从未道明，大概是有所顾忌。”
洛沁朵目光闪烁，带着悲伤之色：“过去的一切，不记得便罢了，有些事既然选择忘记，记起反而徒增烦恼！”
“你真的知道？”司徒凝汐问道。
“我知道与否，都不重要！”洛沁朵诚恳道：“凝汐，你只需记得，我绝不会害你！”
洛沁朵的语气太过认真和诚恳，倒是让司徒凝汐无法不信，却也因此更加好奇，自己所失去的那段记忆。
“凝汐，其实……我不太希望你去洛家！”洛沁朵说道：“洛家至于我，无异于司徒家之于你，可至少你有墨先生，而我……却只有自己！”
司徒凝汐蹙眉，洛沁朵伤心的神色，竟然让她的内心深处也莫名的不好受！
“这些……和我的过去有关吗？”司徒凝汐不解的看着她。
墨凌梵说洛沁朵可信，她便认定她可信。
她不清楚墨凌梵的能力，却知道他的能力超乎他的预知。
否则也不会在弱肉强食的漠北，保她十年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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