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双倍的愉悦
雁王在与赤羽信之介有过一同仰望星空的情谊之后，其实还有一次会面。
当时雁王身上的寄生植物还没解除，连番遭受竹桃坑害，心情非常不美妙。再次见到共同经历黑历史的家伙，心情指数简直风雨飘摇。
他确信赤羽看见他心情也差不了多少。
只是一个比一个装的淡定，时过境迁，当年的七步杀棋早就没必要再聊，倒是一同仰望星空，谁比谁看得开还有的嘴炮。
于是一个假惺惺的问：上次共赏夜景一别，雁王别来无恙？
另一个更加假惺惺的答：未能尽兴，且问赤羽军师是否夜深风凉？
赤羽信之介：我呸！
雁王：我呸！呸呸呸！
以上大体可以总结两位智者再相会的言辞交锋与心理博弈，总而言之，因为共同经历的黑历史，他俩现在基本难以成局，谁看见谁都会想起那晚的夜色太美风太凉。
不过在互相嘴炮的过程中，赤羽不小心泄露了一点情报。
也不能算是赤羽自己泄露的吧。
反正他仰望星空被自己西剑流的部下拖去求医这个事情，稍微打听一下也就知道。
毕竟当时的赤羽太惨，而两位西剑流的同僚太慌，看自家威风赫赫从未倒下的军师被这么放倒在地言语不能，看着再怎么镇定其实心里都超惊惶！
所以很好得知，最后赤羽是被修儒所医治。
那么有趣的来了……
当时俏如来迫切需要赤羽的援助，但赤羽推迟了数日才出现人前，影响因素左右排除，只剩下中毒倒地不得不仰望星空这一条。
修儒的医术传承自冥医，最拿手是针法。
而从他被竹桃拖回家种地里时候的言谈来看，那放倒他们的迷药其实药效不是很强，联系赤羽消失的时间，基本可以认为修儒没能帮上什么忙。
雁王对医道研究不深，好歹也是博览群书稍懂皮毛。
冥医传承针术流派，与炼药稍有不同。就如冥医自己研究失血症多年，纵然未得解方的那些年，也可以针术拖延病程，争取时间研究解药。
这样算下来，修儒完全没起到效果就很奇妙。
唯一合理的解释是，冥医教他的针法根本就对竹桃的毒术无效。
更有意思的问题出现了。
温皇说，当日万济医会，只有他与冥医得出解方。
针术对驱毒本就擅长，温皇又精于毒蛊之道，但修儒传承来的针术竟然一点都没起效？
若非是针术，冥医解毒只能靠药。但他是个正常的医生，不像精于毒术之人，随身携带各种解方。对正常医生来说，身上会有的药应该只能针对常见的症状，面对出自竹桃之手的毒术刁难，他未必配不出解药，但却不可能当场配出解药。
冥医早就认识竹桃。
这是唯一的解释。
在对外宣称的，对所有人表现出的，好像在万济医会上初次见面的情况……是假象。
…………
时隔不久，那日在竹桃家遗落了烟枪的青年再次造访。
“最近有人在调查阎王鬼途的事。”
蓝发青年脸色有几分慎重，坐下来便掏出一杆新烟枪——经过竹桃之手的东西，他可不敢继续塞进嘴里！又不是嫌命长！
“明晨，有人调查阎王鬼途这件事……很新鲜吗？”
代号明晨的青年一噎：“这次不一样。”
竹桃：“怎么不一样？”
明晨：“神华之死，或许有药神的推波助澜，但这次，对方调查的方式，不似药神的路子。”
竹桃：“嗯？说来听听。”
明晨叼着烟枪吧嗒吧嗒的抽，稍显焦躁：“对方似乎想从恪命司入手，若与药神是一路，不该什么都不知道，而且对方的手法实在与万济医会……画风不太一样。”
竹桃：“画风？怎么个不一样？”
明晨斜了她一眼：“手段、纪律、组织，比起万济医会的人，这批人可难应付得多。”
竹桃：“嗯……那就有趣了，不过为什么是从恪命司着手？幽冥君、鸩罂粟，无论怎样看，都与万济医会脱不了干系。”
明晨愤愤砸吧了一口烟枪：“哼，要不是现在还不是时候，鬼途势力不好调动，不然……”
竹桃：“唉，有时候你真该跟明华学学。”
明晨：学啥？学他拈花惹草？（还给自己作死了）→_→
竹桃摇头轻笑：“鬼途的势力不便调动，便该想着如何借外力之便，即便办事不周露出些马脚，也不会被查到鬼途头上。”
明晨眉头登时一皱：“你是指还珠楼？”
竹桃：“说到情报，除了还珠楼你还能想到谁？”
明晨：“可……”
竹桃：“嗯？我以为你与家中关系不好，任缥缈和你家的纠葛……”
明晨几乎要跳脚，很是不服气的道：“若是任缥缈，吾到真想见上一面，但神蛊温皇……啧，跟这种人打交道，当心引火烧身。”
竹桃：“比如我？”
明晨：“……”
竹桃微微一笑：“你难道忘了，十年前我大闹万济医会，与神蛊温皇一见如故，关系甚好？”
明晨恶意满满回以一笑：“若是给他发现你的身份，啧，我可是听说神蛊温皇心眼很小。”
竹桃丝毫不以为意：“所以你瞧，我担的风险大些。”
明晨眼珠子咕噜噜转，一拍桌子：“哈，那就陪他们玩玩！”
少年人眼珠子冒光，也不知是终于可以大展拳脚揪出最近调查鬼途的不明势力，还是因为也许能见到传说中的任缥缈。
乐于助人的好竹桃掉头就给神蛊温皇去了信儿。
我家的明晨强烈要求见一见任缥缈，你给安排一下？
ps：他说你心眼很小。
神蛊温皇回信神速：收到，已经安排上。
代号明晨，真名慕容胜雪，身份乃是天剑慕容府翘家叛逆的独苗苗。
竹桃&温皇：啊~~双倍的快乐！！
…………
尚贤宫。
凰后支着额角，发愁的看向不省心的师侄。
“九算之中，吾可不是负责苗疆，苗疆的消息要探查可不容易。”
雁王沉稳不动：“如今天下墨者皆听服于你，吾知晓这其中不乏曾在苗疆渗透之人。”
凰后揉了揉额角：“但你要查的事情，时间也太久远。”
雁王：“时间久远，墨者才更擅长。”
凰后简直要气的深呼吸。
大师侄你又犯的什么病？好端端去查万济医会二十年前的八卦？还要查个死了十几年的幽冥君，师侄你脑子被门挤了还是被什么玩意儿砸了？？
搞事的时候就知道暗搓搓围观，不相干的闲事你倒是好奇心旺盛了！
不怪默苍离把这徒弟撇了，这款的师侄凰后也想撇！
凰后忍着一口气，决定大师侄继续重点跑偏她就要跟师侄散伙。
并给出最后通牒——老娘的墨者不是给你满足好奇心调查八卦的！这种闲着发慌的私事自己找卖消息的组织解决！墨者干活不用给工资吗？墨者也要恰饭的啊！！
雁王：…………
好吧。→_→
雁王再度气势登临还珠楼！
神蛊温皇笑容满面：“哎呀，真是稀客啊。”
雁王：我前两天才来过……=_=
好在雁王对这个睁眼说瞎话的调调适应性良好，一手交钱一手交消息，还珠楼楼主再怎么坑，开门做生意还是颇为靠谱的。
神蛊温皇对雁王的要求露出了疑惑的神色。
“幽冥君……这真是，许久不曾听闻的名字。”
雁王板着张‘看不出任何情绪’的脸：“与其相关之人皆已亡故，但，曾经的天下第一暗器，或许甲子名人录中拥有三个第一的神蛊温皇会有他的资料。”
温皇放下羽扇，轻敲于膝：“吾确实知晓一些，但问起此人的竟是雁王，这南辕北辙的关系，可让神蛊温皇有些好奇了。”
雁王直勾勾盯着神蛊温皇，完全不想说话。
温皇：“好吧，还珠楼开门做生意，消息买卖童叟无欺，只是偶尔吾会有一点好奇心。”
雁王还是完全不想搭话的高冷样，拿到还珠楼装消息的信封掉头就走，一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完全没有闲聊余地的架势。
不过，在离开送客的温皇视线前，雁王忽而停步，缓缓回头，非常意味深长的看了温皇一眼。
竹桃早就与杏花君认得。
而十年前那场初遇的好戏，另一个参与其中的人便是神蛊温皇。
一个故事中只有三个人，其中两个串通好了做隐瞒，隐瞒的对象难道还用说嘛？
骗过了看戏的人，也是在骗戏中的第三人啊。
真不知道神蛊温皇要是得知自己被蒙骗的事情，会作何感想？
算了，反正那也不重要。
雁·好奇心旺盛·王·上官·爱八卦·鸿信，离开还珠楼后便将幽冥君的资料展信观来。
幽冥君，擅长暗器、针术，与鸩罂粟一同，于二十年前创立万济医会。
其余亲朋好友病例列表一应俱全，雁王眼见的看到，其中一条是——曾与鸩罂粟尝试过针对白子的特殊治疗。
哦豁~
以诚待人的神蛊温皇掉头就给竹桃去了信儿。
雁王来取幽冥君的资料了，你让鬼途那边准备好。
ps：年轻人就是沉不住气，得到点消息就想到人前炫耀。
竹桃回信神速：别管那只傻鸟，你跟慕容胜雪约的什么时候？给我留个围观的好地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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