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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号外……号外……


上海华界的一处码头,岸边正停靠着两艘大货船,船上脚夫帮的人全被赶上了岸,双手抱头列成一排站着,枪械也被缴了个干净。其中一个像是领头的说道,

        “程处长,误会,都是误会,这都是上面打过招呼的。”

        程志远看都没看他一眼,带着十几名荷枪实弹的警察上了船,却见船上摆放着五六口棺材。

        “把这个给我撬开。”,程志远指着眼前的一口棺材命令道。

        “是”,一个警察拿起一把板斧,三两下就将棺材板打开了。

        林可而走上前,摆手挥散棺材里扬起的浮尘,这才看清里面堆满了砖头块状的油包纸。她取出一块拿出小刀划开一道口子,放在鼻尖轻嗅,

        “处长,是正宗的云南烟土。”说着便将油包纸递给了程志远。

        程志远将油包纸紧紧握在手里狠狠摔到地上,瘦削的额上青筋毕露。怒吼道,

        “全都给我打开。”

        他又上前一个个挨着查看,果不其然棺材里面全都是鸦片烟,如此庞大的量让程志远触目惊心,一双鹰眼里已满是杀气,

        “一包不剩,统统给我拉回局里。”

        “是!”警察们见状也不敢懈怠,不一会儿码头上已堆成一座小山。

        正待装车拉走,只听地面传来浩浩荡荡的脚步声。

        “我看,谁敢动这批货。”,林可为带着警备司令部一个连的军警说话间已经到了,四散开来举起枪将码头上所有人和货团团围住。

        “林大爷,您可来了,快救救小的们吧。”脚夫帮那个领头的见状紧忙向林可为呼救。

        程志远看到警备司令部的人先是诧异,而后便是震惊,林可为他上次宴会上见过,万万没想到这里面竟然有林家掺合。

        “林大公子,你知不知道私自调用军警乃是死罪,更何况你只是个商人根本无权调用。”

        “这位就是程处长吧,官儿不大口气不小,你搁这儿跟谁普法呢,南京大员私用军队的多了,你倒是跟他们讲去啊。”

        “大哥,不要妨碍侦缉处的公务,快些带着军警离开,万不可让此事牵连父亲。”林可而似乎是在劝说林可为,可一下就将矛头指向了林天楚。

        “可而,不用担心我,你们处长还奈何不了我。”

        林可为只当林可而是关心自己,可程志远却是捕捉到了关键,向林可为质问道

        “这件事难道令尊也有参与,你调用军警是不是得到了他的首肯?”

        这还真是冤枉了林天楚,此次调用军警的事他是真不知情。赵连长是林天楚的亲信,林可为跟他是酒肉朋友,平时便称兄道弟。刚才林可为从金凤楼一出来就一个电话打给了赵连长,让他去码头帮自己处理点事情,赵连长便一口答应了,直到此刻他才明白自己的连队是跟市公安局的警察对上了。

        “你觉得呢,没有他的首肯我调得了军警吗。”林可为竟立刻搬出了老爹的名头,他想着这么一说,这个程处长肯定就该知道分寸了。

        林可而听到这句话简直要被林可为蠢笑了,这么明目张胆把老子搬到明面上也是她未曾料到的。

        听他这么一说赵连长都有些犯怵了,趴到林可为耳边小声道,

        “要不然我们还是先撤吧,此次兄弟们来林处长可不知情啊。”

        “怕什么,心给我放在肚子里,有事儿我兜着。”林可为信誓旦旦地低声说道。

        程志远已经怒火攻心,他无论如何也没想到淞沪警备司令部会被腐蚀至此,堂堂供需处处长竟也参与鸦片走私,一时说不出话来,拳头紧紧攥着,都能听到指关节格布格布的声音。

        林可为又叫嚣道,

        “识相点,让我把货拉走,今天的事儿就算是一场误会。不然动起手来,就你这十几条人枪……”,话音未落,程志远已疾步旋到了他的身后,□□也已抵在了他的脑门上。

        “别……别开枪。”林可为立时吓出一身冷汗,喉结都在打颤。

        实在是发生的过于突然,场上很多人一时都愣住了,程志远又用力顶了顶手中的枪道,

        “让他们都把枪放下。”,

        林可为紧忙颤抖着对赵连长说,

        “快……快让你的人都把枪放下。”

        赵连长这才反应过来,

        “快…快…都把枪放下。”

        军警们面面相觑纷纷把枪放了下来。

        林可而不屑地看着林可为那个窝囊样,但还是走过来对程志远说道,

        “处长,当下之急是赶紧把货拉走,这批货牵涉甚广,再耗下去恐生枝节。”

        程志远也知再拖下去场面未必可控,便命令道,

        “你让我们的人赶紧把货装车拉走,我来垫后。”

        林可为像是见到了大救星,又赶忙向可而求救,

        “可而,救我……救我!”

        “大哥,你只要乖乖配合不轻举妄动,我们处长自不会为难你。”

        “我配合……配合,赵连长快…快让你的人帮着程处长把货装车……”

        这投诚的速度,让赵连长都有些傻眼……

        “号外…号外……淞沪警备司令部伙同□□走私鸦片,军警与警察码头对峙……”,一大早报童就拿着报纸满街吆喝……街边巷头一片哗然……

        “给我拿份报纸”,一个甜美的声音朝报童说道。

        “好嘞,这是您的报纸。”

        林可而递给他一个铜板接过报纸,只扫了一眼,嘴角划过一抹得意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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