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冲冠一怒为红颜
初恋洗了澡换上龙翼干净的t恤躺在床上毫无睡意，瞪的双眼溜圆，周身萦绕着龙翼身上充满男性荷尔蒙的气息更是让她脑子发懵。
她从前不是没接触过龙翼这样的大哥，在羊州干夜场的那些年，很多大哥算是高看她一眼，东北女孩儿，接话赶趟儿，左右逢源，一两个大哥试探过讨不到好处都爽朗地表示会罩着她，拿她当妹妹甚至当闺女的大有人在。
鼎盛时期，初恋过生日，贵客们点的香槟能从虎门排到厚街，妈妈恨不得把初恋抬成妈妈。
她脑子里唰唰闪过港片里大哥身边的女人什么样，最经典的荧幕情侣应该是陈浩南和小结巴。
陈浩南纵横江湖，一生中最爱的女人就是小结巴，那可是真爱啊，即使后面剧情又出现了一个跟小结巴长的一样的人，但那也不能完全代替小结巴。
当年看《古惑仔》的时候她们才10几岁，根本不懂爱，她曾对许玖玥断言：“像陈浩南那样的大哥现实中根本不可能如此专一。”
因为许玖玥也有两个梨涡，曾被东西街的太妹起过外号——小结巴，许玖玥便扬言：“我也要立志成为大哥的女人！”
可这话是许玖玥说的跟她无关啊！
陈浩南到底是怎么爱上的小结巴呢？
太久没重温《古惑仔》了，实在想不起来了，漂在海上，连网都没有，查都查不到。
可她清楚记得，小结巴最后是死了的，死在乌鸦枪下，死在社团间的争名夺利中。
难不成，她长的像龙翼曾经的小结巴？
越想越乱，思绪最后停留在小结巴死在沙发上的镜头，她的脸甚至还完美地跟小结巴凄美的笑容重合了，吓的她慌忙闭上了眼睛。
今晚的经历，是初恋打记事儿起离死亡最近的一次。
她见过龙翼的黑道出场方式，也见过他向手下砸烟灰缸的暴戾气质，凶如猛虎，冷酷无情。
可这种把脑袋栓裤腰带上跟人火拼肉搏的龙翼她是第一次见，明明那么遥远，却又似乎很熟悉，熟悉到莫名其妙被他牵着鼻子走，还不自觉地被他痞欲的目光吸引。
他受伤，第一时间想帮他处理伤口……诶~？小时候好像看见过老爸初实某一任女朋友帮他处理伤口。
初实打架也均是下狠手，对方拿片刀，他们这伙人执钢管儿，以少胜多，战无不胜，总是能把对方击的落荒而逃。
唉……老爸是大混子，找个老公也是大混子，她初恋可能就这命了，狗尾巴草一样，过不了安生日子。
不对，龙翼说他没想过结婚，那就得过且过吧，就像她老爸一样，一辈子搭伙过……
‘当当~’
“嫂子？”
揣了一肚子心思迷迷糊糊睡着，被门外的人唤醒时初恋只觉头痛欲裂。
“诶~”她皱着眉应。
门外兄弟：“6点了，我送你回村寨吧？”
“好，五分钟。”
船舱里面还有一些房间，大多开着门，但都没人，整条船安安静静的，依稀能听见某个方位传来经典粤语金曲，音响声音很小。
初恋走到船舱走道出口，看见里面有三个兄弟在吃早饭，脸上都挂着彩，其中一个腰腹间还缠着绷带。
这场景，仿佛穿越回九十年代港片拍摄现场。
“嫂子。”众人跟她打招呼。
初恋浅笑点头。
“嫂子，我叫阿伦，你吃完再走还是直接走？”一个精壮男人跟她打招呼，左手上还缠着纱布。
初恋也不知自己为何进入角色如此之迅速，她淡定答：“现在就走吧，我下午还有工作。”
再次登上简陋的渔船，昨夜跟龙翼穿越枪林弹雨的情景历历在目。
赵明辉那样的老实人摒弃她的过往，窦逍那样的公子哥无法与世俗抗争，貌似只有龙翼这样跟她一样——除了命，什么都给不了对方的人，才是她的归宿。
还没靠岸，初恋就看见村寨四周有一些泰国警察站岗晃悠，整片水域恢复常态，空气中一丝血腥和火药味都闻不到，在这个没有监控的世界，所有罪恶都能轻易被抹杀。
见证了枪战的华国女孩儿，被水警问询时只需说一句：“我昨晚不在这里。”便可置身事外。
回到水屋，初恋发现屋子外围墙角四转圈被人洒了一圈黄色的粉末，她之前在村子里见过，貌似是雄黄粉，防蛇的。
小屋桌上搁着一些吃的，桌角贴了一张便签纸，上面画着个q版龙头。
初恋噗嗤一乐，取了笔在旁边画了条简笔画小蛇，随意吃了点东西吞了两粒国内带来的感冒药，定了闹钟补眠。
昏昏沉沉又被敲门声吵醒，初恋起来开门，看了眼泰国工作手机上有五个未接来电，都是许玖玥的号码，她捏着电话去开门。
是阿伦，他递出手机：“嫂子，龙哥找。”
初恋这才想起，她竟没有龙翼的联系方式，两个人的交流竟原始到要靠手下传话。
她接过：“喂。”
龙翼那边有点吵：“窦逍在国内出车祸，小九妹妹说他想见你，你回不回去？”
初恋微微蹙眉：“很严重吗？要死了吗？”
龙翼似乎哼了一声：“翻车，手术做了十几个小时刚稳定。”
初恋：“醒了吗？”
龙翼：“好像还没。”他顿了顿又说：“我这边事情没办完，不能陪你回去，你想回去我就派人送你。”
初恋沉默了一会儿，轻叹：“我给我铁子回电话。”
…………
事儿精金珊打不过许玖玥，也说不过许玖玥，偃旗息鼓眯在医院等结果，不多时，她父母也从晋省乘私人飞机赶来，两家人看上去感情确实挺深。
仁澍做了八个多小时手术后出来了，身心俱疲，他轻声宣布：“骨头都接上了，慢慢恢复吧。”
用东北话讲，窦逍这属于撞零碎了，没死真是命大。
仁爱本院、加上仁家的人脉关系，从燕城其他公立医院调来的教授、主治医生，十来个妙手神医鼓捣了十几个小时终于把窦逍从死神手里抢回来了。
中途保险公司还来过一趟，说的话也是吓人倒怪。
许玖玥听说伍雨薇怀孕了，由衷欣喜，劝众人走了一部分，剩下的几人轮着在空病房休息了一会儿。
许玖玥一天一宿没睡，徐郅恒一直陪着她，知道她大姨妈突然提前这么多天又是一阵心疼，他态度坚决：“等逍子这边没事儿了，我带你去看中医。”
上午10点多窦逍出了手术室回了重症监护室，她便直奔七月照相馆想办法找初恋。
登上徐郅恒的埃尔法保姆车，她还揶揄了他一句：“丰田可是r
本车。”
要到了初恋在泰国的联系方式，可联系不上初恋，她更是心里没底。
她提出：“我要去泰国。”
许家栋的势力在泰国，徐郅恒怎么可能放心让她去，他柔声安抚：“你别急，龙哥在泰国，我让他帮忙派人去找初恋。”
当听龙哥亲口说出“以后见了初恋得叫大嫂”时，徐郅恒只觉眼皮发紧，他闭了闭眼告知许玖玥，顺便送了一条信息给她：“你和初恋在绿门登台唱歌那次，龙哥就打听过初恋。”
许玖玥无话可说，回不回来还得初恋自己决定。
跟初恋通上电话，许玖玥气音说出窦逍车祸起因，两人均是沉默。
过了三五秒的样子，初恋自嘲道：“铁子，你说我除了长的还行，到底有何过人之处？我都躲泰国来了，窦逍怎么还不放过我？他要是真因为我搭上命，我这辈子还活不活了？”
许玖玥很疲惫：“我只想让你们都活着，活的好赖都跟我无关。”
躲不了，那就只能面对。
窦逍因为她出了车祸，初恋还是决定回国面对，起码要给窦逍父母一个交代。
她拜托阿伦跟龙翼打了招呼，跟七月的同事做了交接，跟着阿伦和另一个兄弟雪碧赶往普吉岛机场。
进了城镇有了网络，手机铺天盖地进来无数消息，死机重启了好几次，烫得像块烙铁。
‘嘭！……嘭！’
“什么情况？！”初恋坐在后座鼓捣手机，身侧车门突然被连撞两次，手机从手中脱落。
雪碧踩死油门，声音沉稳老练：“嫂子！坐好！冲着我们来的！”
阿伦在副驾上已经接通了龙翼的电话，他冷静汇报：“龙哥！有两辆车咬着我们！其中一辆撞过来了，另一辆正追上来想要包抄！……在！好！”
他将手机递到后排：“嫂子，龙哥。”
初恋接起，还没来得及出声，只听龙翼磁性压抑的声音道：“座椅下有枪，你按我教你的拿好，听阿伦的，别怕，我现在赶过来！”
初恋听到龙翼的低音炮瞬间浑身充满斗志，战斗才刚刚开始，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
她没来得及回复，身侧的车门又被顶撞，这次貌似不是侧撞，而是车头斜顶，初恋整个身子惯性侧翻，手里的手机也甩了出去。
她没有惊声尖叫，只闷哼了一声便开始集中精神去掏枪。
“嫂子！趴下！”阿伦喊了一嗓子。
初恋本就是趴着，她已经握住枪，按照龙翼昨晚的简易教学按下保险待击，右手微微颤抖，她从身下抽出左手，虎口的蛇头紧紧咬住右手手腕，努力保持镇定。
车子左摇右摆，初恋抬起左腿抵踹在前排椅背，稳住身体不跌落。
后挡风玻璃有被子弹击中的声音，前排有风声灌入，阿伦降下车窗朝后方射击。
初恋在脑子里迅速组织脑细胞，对方应该是龙翼的对头，如果是冲着龙翼，抓她应该不至于要她命，顶多拿她威胁龙翼交出地盘或是妥协交易。
昨晚如果不是龙翼，遇上黑道在海外火拼，她这个无辜小市民很可能早已命丧黄泉，既然龙翼救了她的命，如果龙翼需要，那就还回去好了。
这么想着，初恋暗下决心视死如归，全身毛孔紧绷，随时准备迎战。
‘哐~’
这一次被撞力道不小，对方的车是从侧门直直顶撞过来，他们的车平移着被推向侧方隔离带。
“嫂子！下车！”阿伦喊声落，初恋毫不迟疑抬手抠开车门，一咕噜滚进路边草堆。
雪碧也从副驾一侧下车，二人一前一后将初恋护在中间，躲在车和灌木丛之间观察敌情。
初恋强压活蹦乱跳的心，咬了咬下唇内里的——，决绝道：“你们别为我卖命！他们要抓我就让他们带我走！”
‘砰！’车身不知什么位置被子弹击中。
噼里啪啦的脚步声靠近，在这阳光灿烂的天地间格外炸呼。
‘砰！砰！……’阿伦和雪碧分别向脚步声方向射击。
对面人突然喊：“我们只要那个女人！不要钱也不要命！”岄省口音。
‘砰！砰！……’
“唔！咝……”阿伦和雪碧不买账，配合着朝外射击，寡不敌众，阿伦右肩中枪，整张脸瞬间白了。
初恋咬了咬牙，大喊：“停！我跟你们走！”
阿伦咬着牙说话含糊，雪碧出声制止：“嫂子！别！我们能扛到龙哥赶来！”
初恋面色冷凝：“闭嘴！照顾好阿伦！”
初恋扬声喊：“我现在出来！停火！”
她咬了咬牙，将枪塞给雪碧，起身后迅速举起双手、脚步坚定地绕出躲避地带。
当龙翼赶到发现初恋被带走时，狠踹在阿伦受伤的右肩上，阿伦紧咬牙关一声没吭。
龙翼气的青筋暴起，打给平安：“叫拾哥把港城和岄省的人全部调来泰国！我要铲了许家栋这边所有窝！立刻！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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