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四章
刺啦——
乔之又对着头发补了一遍香味清新剂，水果香味的。然后甩了甩背后的长发，抑住了有些过分浓的中药味。
“咳咳！你又受伤了？”
越前挥手拨了拨空气中弥漫的香味因子。
乔之闻言，摇了摇头：“意外意外，没想到有些洗浴剂不能光看可爱的外表。”
“额”
乔之突然转头盯他左眼包着的纱布，双手拄在他课桌上。
“话说，越前你这样的造型挺萌的。”
网球部的地区预选赛结束之后，乔之时常好奇地盯着越前受伤的左眼瞧。
包扎眼伤的纱布上还有学长们写的字迹，加上他板着的脸，这反差倒显得可爱感倍增。
七濑附和：“同感，而且还有种漫画少年的战损感。不过人也确实是惨了点，哈哈哈。”
越前琥珀色的猫瞳无语地回瞪她。
乔之早就和桃城学长确认过没有大碍，就是听说当时现场流血的样子很夸张，而幸好只是伤到眼皮。
乔之暗戳戳拿出了手机：“我觉得值得拍个照记录一下。”毕竟是限定版造型的越前龙马。
“无聊。”越前拄着脸，一脸冷酷地扭头躲开了镜头。
七濑：“唉，果然越前君一开口就不可爱了。”
限定版软萌越前龙马几天后就恢复了原版酷酷的形象，而乔之最终还是没有成功拍得一张照片发推，报自己被强行看了证件照的仇。
周末。
乔之和七濑在街边的咖啡馆学习，以及准备下周部活的主题内容。
下周预定主题是柏拉图的理性主义哲学。
柏拉图的著作都是以“对话录”方式写成，有不同角色进行对辩。
七濑当前就在仔细翻看着其中最著名的那一本《理想国（therepublic）》。
书本很厚，乔之粗略一撇只觉得开始有些犯头晕，又喝了几口咖啡提提神。
乔之慢慢浏览七濑摘选出来的片段，基本每一句话都要停顿思考许久。
【柏拉图的理想论中，认为在感官可能认知的世界上有一个“理型”的世界，现实世界是变动而不可靠的，只有理型的世界才是永恒的真理。
理念本身是实在的，感知、具象与经验的都是虚幻的。真正的知识是真理本身，不是存在于客观可见的物体之中的。】
余光中落地窗外开始热闹，像是街上有什么突发事件。
青学男网部正选在周末有额外的训练，而且都大会将近。
在训练结束后，海堂、越前、堀尾胜郎胜雄一行人在去网球用品商店采购时，碰见了小偷当街抢一位女士的包。
桃城正义感爆棚地去追赶，甚至抢过不动峰神尾的自行车。
留下各自拿着他们丢下的网球背包的越前和深田两人沉默对视。这两人在分区预选赛时交手过，深田输了比赛，越前也在这场比赛中受伤。
“”乔之透过沿街的落地窗，看见了这一全程。
他们余下一行人气氛沉默地开始同路继续前行。
走远后，乔之继续看摘选。
不久后，下一幕——还是这条街道、还是这个抢到一个女士包后正在狂奔的小偷，而这一次制裁小偷的人是河村学长，可怜海堂学长被无辜连累泼了一头的饮料。
而且那位拿起球拍后就会性情大变，大喊口头禅“burning！”的河村学长，她没看错的话，他挥拍重重击打出还有饮料剩余的铝罐时，用的是菊丸学长的球拍吧。
这球拍危。
小偷不出意外被打晕。和河村一起的菊丸心疼地拿着球拍，她猜测大概率接下来两人也是要去网球用品商店了。
目光移回书页，盯了几分钟。最终放弃挣扎，这一句句哲理她现在是完完全全看不进去了。
看累了，眼睛也开始发酸，大脑运转变缓慢。她趴至桌面发呆，顺便喊了服务员小姐姐续杯。
很久之后。七濑终于思考完了一个深有体会的片段，开始抄录下给乔之看。
乔之强撑睡意，倔强耷拉着眼皮，看完了又一长段的文字。
然后便在七濑重新专注于书页间后，放弃抵抗困意。
天色开始暗下，七濑温柔地喊醒了乔之。
“唉没想到看这个比古文更催眠。”乔之揉了揉满是困意的眼眸，开始收拾桌面的纸张和物品。
七濑轻笑着：“可是乔之你每次主题的切入点都厉害的让人没话说呢！”
乔之：“大概是正好有灵感吧。”
新的一周，乔之第一天就遭遇了生理加心理上的双重“重创”。
准备去阅览室借阅资料时，途径网球场。
乾学长突然叫住她，盛情邀请：“要试试我新制的乾式特制饮料吗？”
乔之看着乾学长手里自称原料非常有机健康而且有助于锻炼的绿色蔬菜汁，有些迟疑。
他补充道：“今天练习比赛里输了的正选们都默认好评。”
其实是喝完后没有机会开口了，正聚集在室外公共饮水处漱口，缓解要窒息的感觉。
不久后，越前看见乔之也冲来开始漱口，再是不断地喝水试图冲淡口腔到咽喉中的可怕味道。
越前：“”
桃城感叹：“乾学长连萌妹子也没放过啊，太腹黑了！”
乔之没有输球，居然也被哄骗喝了乾汁。难怪乾刚才拿着大家今日份没喝完的乾汁在到处晃悠。
乔之侧目看见和她同样遭遇的越前还有网球部一众人，顿悟，无语望天。
出于对乾汁的心有余悸，乔之好几天不敢靠近男网部。
不过她又在部活教室的窗边偷偷关注了龙马和手冢的比赛。
神色若有所思，而且和乾一样不忘记录两人的比赛数据。远观的视角，大概只能观察到两人的整体行动力和反应速度。
不过依旧是值得记录下来的数据。
她习惯性在笔记之后加上个人对于该球手应对不同回球的猜测。简而言之，在给他们“加戏”。不过依据她以往预测的概率，向来猜的挺准的。
一个小组成员凑近盯着她笔记本上的“833”，眼底满是疑惑。
好奇地发问：“为什么还能算出带小数点的概率？”
乔之解释：“是根据这人多场比赛中打出的回球类型次数去计算的。”
部员似懂非懂。感觉很神奇，眼神里带上对大神的敬仰。
部活结束后，七濑和乔之和往常一样，一起先去操场，七濑在跑道外等着乔之日常跑圈锻炼结束。
看到最近女生里很流行绑带的发饰，七濑提议：“我们去百货店看看有没有什么上新的小物吧！”
“好啊。”乔之没有异议，顺便抬手摁了摁刚才盘丸子头时留下的印子。
百货商店里，乔之正饶有兴致地盯着旁边一对在互带各种发饰耳饰然后也不忘打情骂俏的高中生情侣。
“什么什么？”七濑凑近，顺着看她目光看去，“诶，难道乔之你也想”
“不，我不想。”乔之突然打断。
“哼哼！我都还没说完呢，你就知道了？”
“是啊，我可不想再听一次那个塔罗牌占卜的结果了”
“呜—我一向预测的可准了的说！”
“可能平行世界里已经实现了吧。”
“乔之你的语言艺术又有长进了”七濑语塞。
刚才的女生亲昵地搂着男生的手臂，两人已经走远。
买完发带回去路上七濑负手走着，忍不住感叹道：“国一的男生都好幼稚啊，实在提不起一点兴趣。”
“嗯，附议。”
话落，一瞬间乔之脑海里突然闪过某个人的脸，她轻咳了一声，下意识挽了一下耳边的碎发。
七濑没有察觉。
“希望能快点到高中啊，甜甜的恋爱一定在等着我！”
“唔—我倒是想慢慢享受国中的生活，感觉越来越有意思了呢。”
第二天起床后，乔之对镜扎了很久的马尾，好不容易才勉强满意，系上了七濑挑选的发带。
些许凌乱中其实也有点莫名的和谐感，像是慵懒风格那一挂。
当她进教室走向座位时，越前注意到室内的一阵骚乱，抬眸看见今天换了发型，就像换了个人一样的乔之。
但是在两人快要交汇上视线时，像是莫名在掩饰什么地移开了目光，假装没在看她。
午休时桃城过来找越前，但是越前听得心不在蔫，看了会手里的逗猫棒便独自出去找猫，顺便从桃城手里拿了一个蓝莓果汁。
桃城：“越前今天看起来不太对劲，有心事的样子啊。”
乔之：“哦？连桃城学长你都注意到了。”上午英语小测的时候她发就现越前有点奇怪
桃城：“乔之你怎么开始学着越前说话语气了？”
“啊，有吗？”乔之盯桃城手里的炒面面包：“学长你的面包看着好像很好吃。”
午休时间学校里的福利社和有卖盒饭的自动售货机总是人满为患，乔之至今没有去排过队购买。
桃城愁眉苦脸地看她：“下次帮你买，今天如果少吃一个面包，下午训练我一定会饿死的！”
“哦，那说好了。”乔之点头，记下了，“炒面面包，对了，我也想试试那个蓝莓果汁。”
“没问题！”桃城爽快的答应。
乔之顺用刚才来给越前送甜点的小坂田朋香对他的夸奖，调侃道：“不愧是特别关照越前的学长！”
桃城想到那就是越前对待学长的态度，又无奈地饶头：“可饶了我吧！”
放学后，今天乔之她们没有部活。
而明天就是都大会，男网部也提前结束了训练。
得知他们在找一只走丢的猫咪时，乔之和七濑也一起加入帮忙找猫。
最后卡鲁宾在男网部的休息室被找到，而且玩累了睡得正熟，猫爪还握着越前给它买的逗猫棒。
“原来越前是在找猫，而且他家的猫咪长得好可爱啊。”
乔之从桃城怀里抱过卡鲁宾，可爱的“噬魂兽”瞬间捕获了她的心。
“我来抱吧！”
以前她也想养一只猫，可惜没有能够充分照顾好猫咪的时间，计划就一直搁浅。
一行人到越前宅时，越前正神色匆忙地准备再次出门沿路寻找。
“等等等等！”乔之赶紧拦住他，上前把卡鲁宾递到他怀中。
越前龙马看着她和怀里的卡鲁宾，眼神闪烁。
“谢了。”
“没什么，是大家一起找到的。”
越前稳稳地抱着卡鲁宾，问她：“你明天也来观赛吗？”
“嗯。过来路上我已经大概了解了。”乔之点了点头，笑着说，“没想到网球部的学长们也都挺好相处的。”
“唔大概吧。”他琥珀眸不自然地一转，视线从她脸上移开。
两人也没有再多聊，乔之挥了挥道别。
“那明天见。”
“喵—喵—”卡鲁宾睁着圆溜溜的猫瞳，喵了几声像是急着替越前应声。
乔之不禁莞尔：“下次见哦，可爱的小猫咪。”
看着她微弯的眉眼，越前眼角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回到家后，乔之舒服地泡了一个澡，想着明天要去看比赛，得早睡。
最近规律的作息和坚持锻炼，生物钟也很正常，躺上床后很快便陷入睡梦中。
然而梦中光怪陆离，许多的网球漂浮在半空中，还有可爱的ponta汽水。
空气中也填满甜腻腻的葡萄气味因子。
远处一个带着棒球帽穿着蓝白色的青学正选队服的墨绿发少年，轮廓慢慢清晰，漂亮的琥珀眸看着她。
但是只是静静伫立着，没有说话。
很奇怪的氛围。
时间的流逝仿佛也变得格外的缓慢。
被闹铃声响拉离梦境时，莫名其妙的梦境很快就碎片化，脑海里的痕迹也被自然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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