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十一章

杜军师听完，只稍作整理之后便赶回了荣城。

        荣城，姚老夫人听完了杜军师的汇报一时间愣在了那里，她怎么也想不到赵家的孙子竟然想娶她的长孙女，这情况让这个老人一时间生出了一丝茫然，菲儿的归宿，这是个困难的抉择，毕竟赵家做了这么多，费了这么多心思，想来是会对菲儿好的，而眼下除了赵家，她也说不上哪家还能真心待菲儿，百年世家，娶了菲儿也只是看着英国公的门第，更何况现在英国公府势弱，未必就能给菲儿做这个脸，而烈儿才是此事的关键，要是烈儿接手不了英国公的军队，那赵家无疑是一个好选择，除此之外，下面的另外几个孙女也是问题，嫡长孙女嫁得如何那是实打实的影响后边的妹妹们啊。

        还有杜家，但杜家已经是烈儿的亲家了，所以现在赵管家无疑是再逼自己，逼她在杜家和赵家里面选一个接手军队而另一个接手国公府，想来赵管家认为杜秀是女子，国公府迟早要交到她手里，所以希望她的人来担任管家，但事实却并不只是如此，没人能想到两个孩子现在面临的问题，而且未来谁主内谁主外现在也不好说，而军队如果杜家松了手，对烈儿来说只有靠她这个奶奶帮她握紧军权了。

        “杜军师，你怎么看？”姚老夫人问道，她的声音很笃定，但心里其实慌成了一个孩子。

        “依我看，眼下赵管家是一定会辞去管家之职的，这样即使不愿我们也得换一个人接手，而您在荣城，曌城的事物可以说几乎全有此人定夺，因此一定得是一个信得过的人，如此看来，只能是在下去接替赵管家。”

        “那荣城的事物你可想好由谁接替？”

        “在下的姐夫韩遥可以帮您，另外，您要是同意了赵家的婚事，可以问问赵管家是否愿意再次出山参与军队的管理。”

        “他们赵家真是落井下石啊！”姚老夫人感叹道，“你觉得赵斌此人如何？”

        “在下还真是知道赵斌此人，他是新一代里功夫数一数二的孩子，早些年，我姐夫的师兄也曾指点过他几招，说是个好苗子。而现在赵管家更是看中这个孙子，以他与咱们的情分应该不会骗咱们，只是门第上还怕夫人不答应。”

        “她的话是要多费些心思才能说通，关键还是菲儿，待我给她去封信好好说说咱们再决定此事。你先准备接手公府管家之职。”

        “好，我一定尽力。”杜军师回道。

        曌城，姚菲看完信心情十分复杂，她原来一心准备进宫，出了落马这件事后她料想原来的出路全都堵死了，本想在家中孤独终老，谁知道竟然出了一个赵斌，要说赵斌此人姚菲还真有印象，原来她在习武时遇见过几回，高大英武，功夫也好，到是自己的一门出路，但她现在这个样子，加上母亲对赵家的敌视，让她十分犹豫。祖母写这封信，一是问问自己的情况，二可能是想让自己说通母亲，以现在母亲的状况，就像惊着的鹿经不起任何风吹草动。而自己现在就是母亲的逆鳞，动不得伤不得。

        “来人，扶我去见母亲，我也该给她请安了。”姚菲指使她的大丫鬟道。

        姚菲坐上轮椅，她的丫鬟推着她路过了院子，一树的柿子结的正好，光秃秃的枝叶悬着一个个饱满的果实，看上去有点萧瑟。“今后的柿子我是没法摘了。”姚菲感叹道，想起自己在树上穿梭的样子，又看了看自己的腿，现在已经是一个废人了，赵家也真是难得，为了一个废人还牺牲了自己的名声，费尽了办法。

        不一会儿，姚菲就来到了母亲的院子，姚夫人正在看府里的往来账目，自从赵管家递了辞呈，她的工作量就大大增加，这些账已经有一大部分交给了杜军师，但内宅的体己她还是得亲自过目。

        “母亲，我来给母亲请安，刚刚看了祖母写给我信，说弟弟在荣城一切都好。”姚菲说。

        “我知道，我听杜军师说了。”

        “那您想他吗？”姚菲问。

        “想，我当然想。”姚夫人回答道。

        “那我要是和弟弟比起来，您更看中谁？”姚菲问道。

        “我自然是都看中，比一切都更看重你们，你怎么这么问？”

        “眼下有一事，关系我和弟弟还有妹妹们的未来，您能不带偏见的看问题吗？”

        “什么事，这么严重。”

        “赵管家，他们赵家想和我们家结亲家，他孙子赵斌想娶我。”姚菲平静的说，理智极了。

        “什么！他们家也配。”姚夫人听完，立刻急了，愤愤的说道。“我儿这么好的人怎么能嫁进他家。”

        “母亲，您要理智点。”

        “这时候你叫我怎么理智，他们摆明了是欺负我们孤儿寡母。”姚夫人地声音小了些，气愤中透出了一丝伤感。

        “母亲想想我，我在选后的时候摔断了腿，别人只知道我才艺不精，有过要入宫的心又残疾了，哪个世家会娶我，就算最多哪个世子娶了我多半也是看在英国公嫡长孙女的身份上，可是英国公府已经弱了，连皇太后现在都对咱们轻看几分，你看我这次伤，宫里也只是在一开始派了御医，后来不就只字不提了，他们赵家原来虽是咱们的仆人，但赵管家的儿子在兵部已经升了官职，想来到底是看着我长大的，总归有些情分在，您娘家没有兄弟，我父亲剩下的两个叔叔谁不想夺了弟弟的爵位，我们现在只能靠姻亲，况且弟弟已经定了杜家，我定赵家也是可行的。”姚菲说起话来极冷静。

        “菲儿，那是你的未来，别分析的这么冷静，听上去让人伤心。”

        “但这就是事实，母亲，忘了飞沙的事情吧，现在咱们走的每一步都步履维艰，您得现实点，我们都需要您理智坚强。而我今日就是想说通您答应这门婚事，母亲，认了吧。”

        “你叫我怎么甘心。”还没说完，姚夫人便哭了起来。

        “母亲，哭吧，哭完了咱们就往前看，不想以前了。”姚菲也哭着安慰姚夫人，“至少赵斌这个人还是不错的，他这么喜欢我，甚至连我残疾了也要娶我，想来是有好日子过的，比起进宫，虽然身份降了，但日子总是比旁人要好的。”

        母女俩边哭边安慰了对方了一会儿，姚菲就从姚夫人的院子回到了自己的闺阁中。她写了封信回了姚老夫人，说自己同意这门亲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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