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三十六只狗狗
在仔细辨认后说出“是”或者“不是”, 这才是找主人的普通流程，也是他们最开始预想的。可能因为已经踩了两次雷，这份正常竟然让人感觉到有些难能可贵。
听到他说出这样的话, 千寻满怀好奇地看过去, 她没有像之前那样抵抗, 乖乖地就让伸手过来的老人摸了自己的脑袋。
“其实我们家千代已经过了这个时期了, 真不好意思，让你们白白等了我这个老头子一段时间……之所以联络你们，也是想着说不定会是那孩子, 打算碰碰运气而已, 看来我的运气没有我想的那么好。”
他的语速带有上了年纪的人专有的平缓，和有意营造出轻松氛围的宫川不同，却更容易让人放松下来。而在他说出另外一个小千的全名后，其中诞生出的微妙偏差让两个高中生不由得对视了一眼。
“没关系的没关系的！不如说爷爷你的出现让我们都轻松了很多啊, 都有点感谢了。”虎杖悠仁心直口快地说, 这引来了老人家的一个迷茫眼神。
对于真正的宠物主人来说, 前两位认领者的特殊性可能会成为一种压力，让他开始担心自己宠物的情况。伏黑惠把之前的事一带而过，为虎杖的言论圆了场, “别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他想说的是……嗯，和您相处很愉快。”
“啊, 是，我就是那个意思。”本身性格也很体贴, 所以迅速反应过来伏黑惠为什么要这么做的虎杖连忙搭话道。
“不不, 我才要感谢你们呢, 一看到这孩子就让我想起之前的小千代了。脸上的毛毛长得乱七八糟的, 像只猴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新品种。”他哈哈地笑起来，仍然用怜爱的视线注视着千寻。
在伏黑惠和虎杖悠仁开始向对方搭话时，系统也急切地叫了千寻几声，已经把福冈爷爷拉入信任名单的千寻没有多留意他们的对话，她将注意力分到了系统这边。
【怎么了统宝，什么事这么急啊？】
【其实是关于之前那个bug的事，你也知道上次祂还没被完全清除掉就逃走了，由于祂已经有了独立思维算法，我接到了传讯，说是主系统后来也没能成功清除掉祂。】
【……啊？他总不能在这个区块里再出现一次吧？】
【倒也不是那样的。其实在异能力区块暂时关闭之前，咒术区块就已经因为检测到bug的存在而进行过好几次小型维护。没有特殊情况的话祂不会再出现，但可能会有一点别的残留影响……】
系统没有再说下去。千寻的耳朵又不自觉折下来紧贴着脑壳，用动作直白地表现出自己并不是很想面对所谓的“残留影响”。想也知道那个bug不会做什么好事，她也只能寄希望于后续不会出太大的问题了。
“——就算我已经是这个年龄了，坚持找下去总能找到的，至少我得知道它最后去哪儿了，我想明明白白的知道啊。”
等千寻从自己的沉思里回过神来，听到的就是这句话。坐在对面的福冈认真地整理了一下衣帽，像是已经准备要离开了。
应该是在说另外那只狗的事吧？他们适才问了关于“小千代”的情况，得知它也还不到一岁，是爷爷一直养在身边的小狗，才刚过了换毛带来的尴尬期。
就在一周前，这只狗被家里的小孩子随便牵出去搞丢了，到现在还是没能找到，如今整个家里也只有老人自己还在坚持寻找，其他人早都放弃了。
“无论如何都是麻烦了你们，我看你们好像就是在这里吃了午饭……这顿也让我来付好了。既然你们两个小伙子还打算养着这孩子，估计要花掉不少零花钱，就不用和老头子我谦让了。”
就算是平时作为训练的小任务，祓除咒灵也是有回报的，没有顾上两人急促的阻拦，姓福冈的老人摆出了不容他们拒绝的态度。他掏出钱包，眯着眼睛认真地数出纸币来把钱结清，才拄着拐杖站起来，走到了千寻面前。
“希望能早点找到你的主人啊，小千。要是你能偶然碰见我们家千代，也叫它早点回来吧，我一直等着它呢。”在小狗头顶又反复摸了几下，他认真地说，“再见，小千。”
……千寻想到自己梦里的项圈，想起中原中也，但她很快就把这个念头给打散，严肃地点了点头。这让看到她这么做的老人一下就笑开了，他来来回回说了几遍好乖，才和旁边的虎杖以及伏黑挨个道别。
透过咖啡厅的落地窗，两位男高中生和小萨摩耶并肩看着老人慢慢走过了马路，很快也走过了街角，之后就不再看的见了。
“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有点不可思议。”虎杖悠仁把坐在中间的千寻抱进怀里，捏着她毛茸茸的爪子说，“忍不住会让人发出‘虽然有那类人在，但这样的人也不会少吧’的感慨呢。”
“今天的情况确实很复杂……之后也帮福冈先生留意一下有没有其他的流浪狗好了。”伏黑惠很难不认同他的话。
“没关系哦小千，一定会好好帮你找到主人，当然也会保护你的！”虎杖悠仁很坚定地说，随后他又不大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头，“总感觉现在的我们就像是小千的哥哥一样啊。”
伏黑惠沉默了一会儿才接话，“那么说的话，玉犬才更像吧。”
“好像也是，玉犬是一公一母吗？总觉得更像是父母才对。”
“……不，都是公的。”
“哎，那有点可惜了，你说对吧，小千？”
很遗憾的是千寻完全不觉得可惜。看在他们都很善良的份上，小狗决定不去计较被占了口头便宜的这件事。她从肯定也比她小上四五岁的男高中生怀里跳出来，坐回了自己原本的座位上。
他们聊的这都是些什么话题啊，原来男子高中生会喜欢聊这些吗？听着他们从自己和玉犬的亲缘关系讨论到玉犬的性别问题，又进一步讨论到式神的性别问题，千寻抬头看了一眼时间。
这个小动作被伏黑惠注意到了，他岔开了正在聊的话题，“话说钉崎这个时间肯定也已经好了，虎杖，你那边有没有收到她发来的信息？也差不多到该回去的时间了。”
“我这里好像没有，要不然打电话过去看看？”
“嗨～”
打断了他们的对话，穿着花衬衫带着墨镜的白发男子兴冲冲地对着他们打了个招呼，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走进店里来的。他们正好提到的钉崎野蔷薇手里拎着几个袋子，就站在他身后，表情像是有点无语。
稍等一下，五条悟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千寻扬起头和换上私服的五条悟对上了视线，反正自己就是狗也不是人，她半点没有避让，盯着他的脸瞅了半天。
圆片墨镜根本就不像眼罩那样能起到封印颜值的作用，墨镜下的五条悟如她所料是个帅哥，而且还不是一般的帅。
虽然她心目中的纸片人天菜依然是中原中也，在轻浮池面这方面，不得不承认还是五条悟更胜一筹。她可以脑补到自己的前任饲主高高在上俯视别人的样子，但也可以想象到五条悟搭讪女孩子的样子。
……忽然就可以理解为什么这个男人在论坛里烫到快冒火星了呢，他身上那种我行我素的猫类气质也太鲜明了。
“五条老师？”虎杖悠仁很是意外，但他马上就主动打了招呼，“好巧，你也来这附近逛街吗？”
“不，我想他应该不是……”伏黑惠不这么想，“你是特意来找我们的吧，你早就知道我们要来这里？”
“怎么能这么说，老师我可不是对学生有那么强的掌控欲的人啊！虽然你们偷偷出来玩不带老师真的让人很受伤，但老师我是有重要的事找你们，刚才‘偶遇’了野蔷薇，才问到你们的位置呢。”
旁边的钉崎野蔷薇听到他这么说，眉毛不自觉抖了一下，她把手里的袋子放到一边，也在座位上坐下后才接了一句，中间的地点特意咬了重音，“啊，没错，我和老师是在女装店里偶遇的。”
……这完全就是被故意揪出来了吧。千寻不敢想象在挑衣服的时候被自己的高中老师发现究竟会是什么情境，尤其是五条悟还很可能跳出来提供一点小意见或者在旁边说出“原来你喜欢这种的啊～”
太令人窒息了，这和他是不是帅哥和到底有多帅都没有关系，应该说越帅就会让人越尴尬。她倒抽了一口气。
“看样子你们没有找到小千的主人啊，不过这也不奇怪啦。”五条悟耸耸肩轻松地说，“我找你们其实是因为有位一直在出差的学长回到东京了，想顺势叫一年级和二年级一起来小聚一下，这回可是老师我请客哦？”
“啊，难不成是那位？”听他这么说，虎杖好像想起了什么。
“这么一想他和你们一年级还是初次见面，我有把地点告诉他，他应该也快来了。嗯？看样子我说的正好……”
话音未落，头发比伏黑惠要长很多的黑发男性就走到了桌前。他眼下有着淡淡的黑眼圈，额前的头发全都用一字夹别到耳后，穿着和咒术高专的制服款式相近的白色衣服，背后还背着长筒状的物件。
“——你也稍微和他们介绍一下自己好了，这几位都是很有潜力的后辈。”
“嗯。”来人的视线很平等地在他们每个人包括千寻身上都停顿了一到两秒，随后才轻飘飘地说，“初次见面，你们就是虎杖同学，伏黑同学和钉崎同学吧？五条老师好像已经和你们说过我了，我是乙骨忧太，是你们的学长，目前是二年级。”
这位据说是刚回到东京的乙骨同学，竟然就是她之前看向窗外时偶然发现的，也一直在盯着她的那个人。
千寻的背后有点发凉，这才察觉到哪里好像非常奇怪，五条悟的种种言行，包括乙骨忧太的存在都让她有些坐立不安。千寻呼叫出系统来，飞快地问祂。
【你知不知道五条悟的能力是什么？】
【稍等一下哦，在角色概况的界面上，他的能力栏目里罗列出了好几种，分别是“无下限术式”“反转术式”还有……】
【还有？】
【“六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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