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不变的身躯
深夜，青灯蜷缩在被窝里皱着眉头，哮喘带给她的痛苦让她彻夜难眠，咽喉里传来的剧烈疼痛感让她翻来覆去。
每当想要呼吸时，却又卡在嗓子里，上不去也下不来。这就是哮喘常会有的呼吸困难，而这已经成为她每晚的常事。
青灯在睡梦中迷迷糊糊的说了一声“魈，可以帮我倒杯水吗？”
空气安静了几秒钟，当青灯意识到无人回应她的时候，才睁开眼看着周围。对啊，她已经不在洞天里了，这里是璃月港。而魈现在也不在她身旁。
不知从何而来的失落感，仿佛要压垮青灯。青灯明明什么也没想，也没有感到伤心，却总觉得现在的生活少了些乐趣。
这就是魈曾经告诉她的“磨损”吗？魈曾经也是这样吗？
身躯虽是十几岁少女的模样，但灵魂却如同沧桑的老年人，心灵也随着时间老去了。唯一不变的，也只有这副身躯了吧。
“既然已经回到璃月了，也总该习惯一下没有魈在的日子。”青灯坐在床边，床边的灯照着她那洁白的脸蛋，显得格外透亮。
“你找我？”突然出现的声音，让青灯打了个颤。
看清楚面前的“少年”后，青灯有些不知所措“你怎么来了？望舒客栈可是离这里很远的。”
“你未免有些太过小看仙人的能力了。况且，我说过，只要你呼唤我，我就会出现在你身旁。”魈熟练的坐在青灯身旁，脸上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依旧只是看着青灯。
“仙人真是无所不能啊。”青灯转过头看着魈，现在唯一可以让她不那么失落的人也就只有魈了。
“说吧，为何突然叫我。”
青灯摇了摇头，尴尬的笑着“抱歉，是我打扰打你了吗？”
“无妨。”面对青灯，魈没有什么打扰不打扰的。
“突然回到璃月港，还有些不适应呢。我可能还觉得你就在我身旁，所以才喊了你一声。”说完青灯就咳嗽了两声。
“又犯哮喘了吧。”魈拿起桌上的茶壶为青灯到了一杯茶水，递到了青灯的手里。
“嗯。”青灯喝下茶水。“不过没关系。五百年都忍过来了，区区哮喘已经不算什么了。”
魈拿过青灯手里的茶杯，放在了桌子上，问青灯“要出去转转吗？”
青灯看着窗外，天还没有亮“可是现在很晚了。”
“你困吗？”魈反问。
“不困。”
“那便出去转转吧，或许会让你好受点。”魈伸出手，示意青灯牵上。
青灯刚把手搭上去，魈就抱起她来，唰的一下消失在了原地。
当回过神来时，他们就已经在野外了。
魈将青灯放了下来，问“你还好吗？”
“我没事，但下次你还是提前告诉我一声吧。”青灯落地，好不容易才站稳了脚步。
两人走在天衡山附近，这里是他们遇见的地方也是他们一起去往洞天的地方。看到这里，能让青灯想起很多的往事。
两人坐了下来，青灯问魈“魈，一成不变的样子真的是一件好事吗？”
“为何问起这个？”魈不解。
“你活的比我久，我就是想问一下而已。”
“一程不变未必是好的。你要问我是如何想的，曾经的我不曾与任何的人过多来往，那样就不会影响到我的心智。但自从遇到你之后，便被打破了。”
“可我是人类啊，人类的生命至多有百年。我却如同违背了时间而活了好久好久。”青灯有些失落。
魈对此无法做出任何的回应。他并非人类，身为仙人的他寿命本就比人类要长，人类会因活的太久太久而崩溃，而他不会。
青灯叹了口气说“如果我也是仙人就好了。”
“为何如此想？”魈微微皱眉。
“那样就可以跟魈一样啦！至少我不会像现在这样不安了。”青灯笑着说。
而这句话也只是表面上说说而已，其实青灯最想要表达的是，只要她成为仙人，就可以一只陪着魈了。
很多次她都想这么说，却又每次都没办法说出口。因为，她不敢……
“原来你是这样想的。”魈并要说什么的意思。他尊重青灯的想法，但成为仙人对青灯来说也未必是一件好事。
魈不想让青灯难过，更不想让青灯出任何事。但青灯不是那种甘愿被人保护的人，青灯很要强，这也是魈为之欣赏的地方。
“天快亮了，我送你回不卜庐。”魈伸手，这次倒是提醒了一声。
……
第二天早晨，青灯闲来无事在吃虎岩转悠着。
“青灯！又碰到你了！”胡桃跑到青灯身旁挎着她的脖子，笑嘻嘻的说。
“胡桃，又见面了。今天也是自己一个人出来玩吗？”青灯笑着，却总笑不出当初天真烂漫的模样。
胡桃指了指自己身后说“这不还有一个人吗？”
“这位是……”
“他是我们往生堂的客卿，叫钟离。”
青灯特别有礼貌的说“啊你好，我叫青灯。”
“不必这般客气，你就是那个不卜庐的天才药师吧，我听说过你的传闻。”钟离这副知识渊博的模样，胡桃也见惯了。
“钟离先生谬赞了。”所说青灯是不卜庐的天才药师，但也只是这样而已，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诶呀好啦！不要上来就这么古板的聊天啊。钟离先生，青灯可还是个十几岁的少女，你这么说话让她压力很大的。”胡桃耐心的训斥着钟离。
“哦是吗？”
“没关系，我只是最近有些累了，所以看着有些没精神罢了。”青灯为自己解释道。
“不会吧？青灯我总感觉你身上死气沉沉的，不会是遇上什么大灾了吧？”胡桃凑近青灯看着。
看来往生堂的堂主看人也很准的嘛。青灯虽然没有遇上什么大灾，但死气沉沉倒是真的，毕竟青灯的心灵已经活了好几百年了。
“胡桃。”钟离提醒了胡桃一声。
“抱歉青灯，拿这种事情来开玩笑。”胡桃很爽快的道歉了。
而青灯也不介意“没关系。”
就在青灯和胡桃闲聊之时，钟离并未插话而是站在一旁沉思着。
钟离从青灯身上看到了岁月的磨损，以及心灵上的创伤。至于青灯年纪轻轻就这般模样，还并未得知详细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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