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第13章
“他没事,不劳你费心,你还是想想看怎么跟我们走才不至于很狼狈吧。”费谦冷冷道。
那“老头儿”这才把注意力又转回到了费谦身上,桀桀一笑,明明是个花甲之年的老人,说出口的声音配上他的这一副沟壑丛生的面孔完全不相符,因此显得诡异至极。
“常教授”道:“老啦,狼狈谈不上,但也不是你们想带我走就能带我走的。”
听到这话,费谦危险地眯起了眼睛,说:“真以为自己钻进了别人的身体里你就是个老头了,小姑娘,劝你看清现实不要迷失了自己才好。”
顶着常教授的躯壳内里却是另一个魂灵的陈媛尖利一笑:“青羊杀我所爱,妄想夺我躯体,凭什么我不能再找一副壳子。”
随后声线一变,又是另一种冷漠的腔调:“若不是重活一回,我倒是不知道这世上还有灵术这么回事,你们打着它的调子,也没做不少坐享其成的事情吧。”
这声音粗犷,像是处在变声期的年轻女孩因为没保护好嗓子而变得粗粝。
陶然目有所动,顺着看了陈媛一眼。
“嘿嘿嘿,那年轻小伙儿,看我小心夺了你的魂哦!”注意到陶然看她的眼光,面若妩媚一笑。
费谦背对着陶然,不是对面的人提醒他还不知道,几乎是立马提高了警惕心,虽然这样,但陶然只要不出安全距离就没事。
费谦:“然然,你听我说,闭上眼睛,什么也不要去想。”
陶然虽不能理解,却只迟钝了一下便依言闭上了眼睛,听见费谦说:“我刚刚趁你不注意,在你周身以你为中心布了一个禁制。”
陶然立马睁开了眼睛看着背对着他的费谦。
费谦:“闭上!你放心,这禁制伤害不到你,如果有人要打破这禁制救走李奇,我会保护你。”
他可不认为陈媛会放心自己一个人来,本来怕担心惊动青羊器灵,但他们又临时改了主意,因为无法做到不惊动,她和青羊器灵是同伙儿,他们之间总要有些办法能互相联系的,如果到时候陈媛通风报信,还不如也一道把青羊器灵给引过来。
“无论如何你都闭上眼睛,听到任何声音都不要睁开,更不要慌,知道么,然然。”费谦如此说。
陶然张了张口,闭着眼睛声音有点轻地回应道:“知道了。”
其实要想抓陈媛大可不必,以他和楚尘的能力完全可以压制得了对敌,只是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以这个人为中心,把看似安全实则隐藏的危险丢给这个人。大概是为了模仿几千年前的一个人吧,或者也为了几千年前某个人对他的偷袭而产生的报复,他也想这么报复回来然后让那个人看看,你偷袭我?哼,我会报复回来。
没有人理解他的这些小心思,就连他,也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只是理所应当觉得某人欠他一个“回报”。
他冷眼寒芒直刺陈媛。
陈媛也瞅准一个时机眼神一厉,伸出双爪支使着与自己本身不堪匹配的年迈躯体直朝费谦面门而来。
尖长的指甲,老迈年弱的躯体,诡谲的声音,趁着周遭沉寂的环境,活脱一只体态丑陋的鬼。再加上遍布老人纹路的脸,看起来实在恐怖、丧气得慌。
与此同时,费谦抬手迅速合掌,手中姿势波云变换,却苍劲有力,画着上古图案,令人眼花缭乱,傀儡钟昂之就在一边看着,连他也忍不住学着人类的样子啧啧称奇,想呼拍手叫好。
一个复杂的图案画出来,用时竟只在两息之间,怨灵即将要冲过来就要挨近费谦不到两步距离时抬手挥出去了那一掌,怨灵仰头朝后倒仰,落空的符灵散在当空。
站在旁边的楚尘也不只是干站着,他手中的符比费谦简单得多,却要有威力,符成打出,陈媛来不及躲,伸手结出防御姿态,竟是生生接下了楚尘的符,不免还是打中了肩,脚下不稳往后倒退了两步。
怨灵阴狠狠地盯着面前这两个人。钟昂之可以忽略不计,他只是打个辅助。
“无冤无仇,你们放了他,我可以带他去一个没有人的地方。”打商量还用这么恶狠狠的口气。
费谦冷嗤笑道:“去一个我们管不到你的地方杀人吗?”
怨灵陈媛:“”
“还是跟我们,”费谦手中画着诡谲变换的图案,嘴里边说着,“乖乖回去好了!”语毕符成,陶然并指成剑,只见他用指尖轻轻一点即收,随后便是五指并拢往符上一拍,符文像有灵性似的循着陈媛所在的方向飞去。
陈媛躲闪不及,符文图案便就那么拍在了她的脑门上,符文专克凶煞之气,满身都是怨气的陈媛嘶声尖叫,痛苦不堪,符文腐蚀了“常教授”大半张脸,本来已经怪异的脸,五官更是挤作一起,看起来实在狰狞扭曲,面目全非,只怕是与常教授最为相熟的亲人也彻底认不出来了。
陈媛姿容扭曲的瞪着伤她的人,眼里满溢的憎恨几乎要喷出火来,心里满是怨恨还有不得报仇的不甘心。
“你还打算看到什么时候?还不赶快出来。”
费谦、楚尘立即警戒地看向四周,阴恻恻的笑声仿用着幽远的气音缓缓响起,一声高过一声,传遍整片树林,听得人头皮发麻。
虽然坏了一只耳朵,还没好全,但是另一只耳朵只要没事就能听见空中四周传来的诡异的笑声,乍一听到这笑声,陶然脑子里想到的是经常看的恐怖片里的小鬼,恐怖片里的小鬼笑起来听到那声音晚上能做一个晚上的噩梦。
这让他后背升起一股悚意,后背忍不住往前缩,总感觉像是有人在他后面会突然伸出一只手拍上他肩膀。
陶然的脑门上不仅有汗,太阳穴上的汗也顺着往下颌滑落,他的腿抖得不成样子,胳膊也使不上力气,全身僵硬得不敢动分毫,生怕一动就有什么东西贴上他。
声音又突然消失了。
陶然凝聚全身心神放在那只完好的耳朵上,听着动静,有一会儿都没听见任何声响动静,正准备悄然松一口气的时候,突然一道沙哑难听像割破了嗓子粗嘎的笑了起来。
一道身影极其迅速地窜了出来,让人根本辨不清是从哪个方向来。
陶然一瞬间又绷直了脊背。
听着动静,他一直闭着眼却又听费谦的话不敢睁开,想努力使自己保持镇定没有那么害怕。然而听着声音越来越近的他还是忍不住微微掀起一点眼皮眯着眼看了看。
这一看,吓了一跳,差点把自己送走,睁大了眼睛看着朝自己飞来的一个黑影,五官模糊,辨不清十个人还是个什么东西,瞬间张大了眼睛,目露惊恐。
就在那黑影即要碰上自己时,一道含着锋芒锐利的利器阻挡了黑影的前进。
接着只听厉声一吼“把眼睛闭上”,来不及多做提醒的费谦挡在了他面前,冷冷看着暗中偷袭的“人”。
费谦邪气一笑,看着搞偷袭的青羊器灵道:“好啊,你也来了,正好麻烦再去找,既然来了,就得跟我走。楚尘,你对付陈媛,这边我来解决。”
楚尘一贯都是严肃的,这个时候脸上更是没了多余的表情,他只道:“你小心。”
费谦嘴角勾起,应是嬉皮笑脸的语气,说出的话却是漫不经心:“好嘞!”话音未落猛地往上空跳跃,两脚微微发力跳跃的就比普通人要高很多,见状,楚尘不再关注这边的情况,转头冷冷地看着面前受伤的“常教授”。
“及时归降,尚可少受一份苦。”冰冷的语气从楚尘嘴里说出来显得颇为不近人情。
“常教授”阴狠狠一笑,无所谓道:“苦总要受,少受多受又有什么呢。”说罢便不打一声招呼手里幻化出一柄短匕,运用灵力掌控者匕刃直刺楚尘而来。
楚尘身手敏捷躲过。落回地面又是一派潇洒自如。
再看那边,费谦跃上半空一只脚尖指地,一条腿略微往上偏移,而脚下似乎踩着什么物质性的东西,竟稳稳的立在半空与一团黑影隐隐露出面孔的青羊器灵面对面相对。
陶然还在底下闭紧眼睛凝神注意着周遭动静,两腿发软。
他完全不清楚现在情况是怎样的,只听见一旁空中刚才想偷袭他却没有成功的青羊器灵幽幽地放声大笑,空灵的声音传遍整个上空。
“倒是没想到这里有个更适合做我躯体的人。”青羊器灵笑完便意有所指道,语气里透着疯狂和贪婪。
虽然不知道青羊器灵口中说的更适合做他躯体的人到底是谁,不过陶然还是自以为的对号入座,再想到之前听费谦讲过的抢夺躯壳和陈媛李奇最后的结果,手脚一片冰凉,闭着眼睛总忍不住的幻想自己被抢夺身体的画面,他隐忍克制着,不想让自己再去想,眉头狠狠皱着,太阳穴处流下一滴滴地汗。
费谦也正是打着用陶然的身体做诱饵引青羊器灵来,没想到还真来了,他笑着对陶然说了一句:“然然,好样儿的。”
陶然:“”他后知后觉地才知道费谦让他闭上眼睛干什么,他在心里脏话连篇,同时强忍住心里的害怕,他奇异地相信,费谦不会真的把他置于危险境地。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他有这种自信。
虽然拿陶然做诱饵的是费谦自己,但他还是听到青羊器灵这话的同时,几乎是猛地瞳孔紧缩,周身气压更低了,有附近不少灵物似乎是感受到某种威压,仓皇着竖起了耳朵纷纷钻入洞窟里,禁闭不出。
只是这些其他人没发现,倒是只有楚尘在跟陈媛接招的过程中略略抬头看了一眼费谦。
费谦:“文物局里所有器灵都是你杀的。”
他用十分肯定的语气来阐述面前邪恶的青羊器灵所做的恶行。
器灵:“他们自愿献祭为我打造身体,无功不受禄,我至少也该好好回报他们,不是么?”
费谦:“好一个无功不受禄,好好回报。”费谦怒极反笑,他几乎要克制不住自己的冲动了,他也曾经当过一段时间的器灵,了解成为器灵之后一生都要与主人签下契约,否则一个有了灵气的灵会因得不到灵气枯竭而死,也知道这期间器灵会十分脆弱,不堪一击,轻轻磕一下碰一下都会神魂俱震,精神紊乱颠倒。
而这文物局里的器灵经过成百上千年自然不会再有当年的主人,他们能坚持存活到现在,已然十分不易,承受着莫大的痛苦。
在知道青羊器灵对着整间馆里的文物器灵做了逼迫自愿献祭的事情的时候,费谦不可谓不对此深恶痛绝,跟千年多前那场残害过犹不及。
他目露寒光,手中符文闪现,猛然打出去,青羊器灵锵锵避开。
器灵诡异笑道:“大人画得一手好符,只是元神被拘束在别人的身体里,还习惯吗?”
费谦左手快速画符,听罢器灵一席话,嘴角还是混不在意勾着,眉目却严肃了许多,手执符文图案朝器灵冲过去:“我还习惯得很。”他根本不会受到青羊器灵妄想挑唆他。
还有一只魅妖的存在,他不敢掉以轻心,即使魅妖释放的魅术大部分都会被楚尘这个主体分担,但免不了自己会多少受点影响。
空中进行着激烈的交手,地面又是另一种肃杀的场景,不需楚尘动手,钟昂之就会甩出傀儡线刺向已经疲倦不堪的陈媛,楚尘只在一旁面无表情地观看着。
费谦一连后退数十步,再抬起头时,眼里寒光毕露,原本以为不过区区器灵,一千年而已,没想到灵力已然到了出神化境的地步,看来倒是小看了这器灵,也是,吞了数百自己同族的灵力,不得灵力浓厚才怪。
青羊器灵狡诈地看了一眼单膝跪地脸上一道血红刀痕的费谦,对着费谦又是一刀,然后趁此间隙猛地俯冲直下朝着地面紧闭双眼的陶然掠去,然而还不等近身,刚刚还在几丈之远的费谦只时候已然拦截到了他的面前,双手合掌姿势来回变换很快一个符文图案画好,一掌打向器灵。
而器灵每次总是巧合躲过费谦的每一次攻击,器灵速度之快不得不让费谦重视了起来。
他先前从对方身法上就看出对方速度奇快,那时候他就想,一个一千年修成的器灵,加上灵力的加成,速度再快也有破解的办法,但是眼前,他发现,他似乎想错了,这只器灵总是能在最巧妙的时间空间上“完美”避开他所画下的符咒。
费谦眼神扫过下方战势,发现也是如此,几个回合下来顶着常教授躯壳的陈媛也是如此“完美”避开钟昂之的傀线。
他再扫过楚尘,发现那人还悠哉悠哉地站在一旁看着,顿时就气不打一处来,嘴里骂了一句。
楚尘若有所觉,抬头扫了一眼骂他的费谦。
费谦:“”
费谦:“你动动手会死吗?”
楚尘:“累。”
费谦:“,。”
费谦:“累死你算了。”
说完便不再关注下面战况,转而看着面前一团黑的青羊器灵。
费谦:“”
也黑死算了。
他猜想到大概魅妖也来了。
他目露精光,知道该怎么破这“完美的避开了。
只是施出一张小人符,小人符上的小人跳跃出来,只见那个小纸片人一个圆圆的脑袋左看看右看看,像是不明白谁才是他的主人,头上缓缓冒出一个问号。
费谦清凉的嗓音指着那团黑说:“它。”
随即小人像是得了什么命令,恍然大悟,两只短小的手一只平摊一只握拳,两只一碰撞,做出人才有的动作,看着实在憨态可掬。
不过憨态可掬是可掬了点儿,但小人是费谦闲时研究出来的,怎么能只是外表憨态可掬。
青羊器灵见是这么一个玩意儿,也不放心上,还是对陶然的身体更垂涎,于是就要不管不顾地抓陶然过来。
但他实在低估了这小纸片人。
也不知道灵力这么醇厚的费谦怎么会研究出来这么个玩意儿,还用上这损招儿。
小人像只黏黏的糖一样,缠上他就不松开了,偏只要自己凝聚灵力挥打那小人立马就有灵性似的躲得远远的,见状,趁机抓向陶然,那小人又立刻回来缠着他。
真是把人气个半死。
费谦这边情况先暂时不再关注,双脚垂落在地,站在了陶然身后。
陶然惊觉,以为是那什么东西在他后面,下意识就要一肘子过去,但是一双触感极度粗糙和温暖的掌心贴上了他的双臂,然后抓住,陶然睁开眼就要挣扎,耳边却突然吐出一丝温热的气息,只听那声音蛊惑道:“看到了吗?你的前方缭绕着很多紫色的烟雾,那些紫色烟雾要魅惑我,你说,该不该消灭掉呢。”
是费谦的声音。
可是下一刻,费谦蛊惑的声音他居然听进了心里,而且还很是愤怒,居然有人想要勾引他看上的人,他不喜欢我也就算了,凭什么要喜欢这么个丑八怪玩意儿,他顿时腿也不软手心也不出汗了,目露戒备地盯着那团紫色的浓重的烟雾。
接着身体像是不受控制般的挣脱某人的手,一跃跳进了那团紫色烟雾里。
费谦见人窜出去也没有表现得很着急,相反还很是受用,心里异常激动,十分雀跃,骄傲自得。
看见这一幕的器灵:“”这是民间所说的秀恩爱?
他刚刚还疑惑费谦打的什么算盘,被小人一搅和也来不及想那么多,现在倒是看见了这一幕,手脚应对小人时倒是比刚刚明显得慌乱了许多。
费谦自然瞥见了器灵的手脚无章,无声地笑了笑。
虽然他不知道陶然是谁的转世,但是单从陶然手上的那对青绿色手镯上的复杂纹案就能看出来,陶然转世之前必定不简单。他是那手镯的主人。
他刚刚对陶然使用了催音秘术,蛊惑陶然为自己去把魅妖找出来,让他好抓住青羊器灵。
或许青羊器灵心知自己胜不过费谦,而找来了帮手,眼看着帮手就要被识破身份找出来,青羊器灵也开始慌了。这下,他彻底愤怒,在周身一圈放了扩大了自身的黑雾,顿时小纸片人迷蒙的辨不清了方向,左摇右晃的看着貌似是青羊器灵之身的一点跑了过去,完全不知道自己越跑越远。
青羊器灵得空便使出浑身解数迅速朝着费谦攻击,他要在魅妖被找到之前杀了这碍事的。
费谦抬脚向后轻轻一跃,便可跃出十数步,青羊器灵落空的那一招没能打中费谦,眼里的愤怒几乎有如实质化成火盯着他,然后接连往费谦身上打,费谦有的接住青羊器灵的招数有的多开,他能完美避开靠的是自身的身手和功法,那器灵就不一样了,他靠的是别人的帮忙。
“费谦,她是谁?”陶然声音一出,费谦立马趁着间隙掠过一眼,在看到陶然手里的瓶子时,他几乎立刻便知道是陶然成功解决了魅妖。
再看向青羊器灵时,眼神都变得不一样了。
青羊器灵显然也注意到了,暗道不好,幻化成人的虚影左手执着一把灵剑。
灵剑一挥,气动山河。
上古名剑——胜邪。
当年欧冶子铸剑师所铸。
也没顾得上不远处的陶然仿佛变了一个人还在等他给他一个回答,费谦眯起了眸子,眼神里寒光毕露。
他咬破自己的手指,没注意到陶然看到这一幕是什么表情,便以血为笔,悬空画符。
落下的每一笔都有暗光浮现,每一划都有迹可循,却又看不到落笔的实质点在哪里,浮光流动,一节节的图形纹案凝聚在一块形成新的一段符,凝聚到最后一个完整的火焰形图案诡异又妖异。
这下,青羊器灵准不会再“完美避开”。
那火焰形图案打出去果就没有再让青羊器灵完美避开,只是多少还是让对方躲开一点,只打中肩头,本来就在上一次绞杀陶然的精神空间里受了伤,现在又被打伤,伤上加伤,他已经在耗费灵力了。
“魔剑你也敢碰,就不怕遭到反噬吗。”费谦怒不可遏,却也对此十分无奈。
自古以来就有人眼红这些利器,但受到反噬的也指不胜偻,古往今来无一例外,偏偏那些妄想操控上古名剑的人个个自视甚高,自以为能控制地很好,到最后还是成为那些利器的奴隶,被消耗致死。
青羊器灵听到这话也只是全然不放在心上,以剑抵挡费谦的每一次攻击,剑身嗡鸣,似是极力不愿意被这么一个灵力十分弱的人拿着剑身,却又在契约的强迫下不得不听从命令。
剑身受到创击,丝毫不受影响,只是有一部分通过剑身刮在了器灵手臂上,手一时不稳差点没握住。
剑身因此大受鼓动,继续以力“还”力,只是还给的不是对方而是拿着剑身的青羊器灵。
开玩笑,就算我和你签订了契约,你也不算我承认的主人,同是器灵,你凭什么掌控我。
同是器灵,青羊器灵听到手里剑灵的真心话心里大惊。
却也是不舍得松手。
他在瞅准一个时机逃跑回去好好收拾这剑灵。
只是没防备费谦的四张符文便已包抄了他的前后左右四条路,见状不妙,随着符文的越来越紧缩,青羊器灵逃跑的机会也越来越少。
这个时候手里的剑灵还不受控制的胡乱给他找麻烦。
为了不被抓住他弃剑而逃,然后他刚从密布包围着的符文里出来便对上了楚尘。
楚尘在外面就等着瓮中捉鳖。
陈媛的魂灵已经被封在了常教授的躯壳里,从陶然把躲在暗处的魅妖抓住,陈媛就不敌钟昂之傀线的速度被傀线绑缚住了手脚,五花大绑扔在了楚尘面前。
楚尘静静凝视了一会儿地上胡乱挣扎的“常教授”,而后便伸出手在“常教授”四肢和额头上画下了五道捆灵锁,把陈媛的魂灵锁在了常教授躯壳里,为了让人看出来常教授还活着。
还是让青羊器灵给逃了。
不过没什么关系,抓到陈媛就是他们此行唯一的目的。
青羊器灵受了伤,近段时间估计不会再出来作恶了,等到有机会,再给他布下天罗地网试试。
就不信有人能从费谦的手里逃走。
而这边把李奇魂灵装进聚灵瓶里,就一切没什么事儿了,费谦正打算回头看一眼陶然,就被身后一个冰凉的躯体给抱住了,他还不明白怎么回事儿,就感觉后背肩上有一小块儿濡湿了,随后还越洇越湿。
给他的感觉很像是陶然,可他又觉得不像,他不禁觉得是不是陶然不敌魅妖,魅妖跑出来把陶然打昏幻化成陶然的样子来魅惑他的,可是气息又像极了那个人的,他不禁变得惊疑不定起来。
之后便听身后那人道:“师兄,我好想你。”
费谦:“”一副面无表情脸,但心里却对陶然的这声“师兄”弄得有股诡异的熟悉感,好像在久远的记忆里有过似曾相识的嗓音。
身后的陶然还在边哭边诉说着他心里的委屈:“师兄,你走了之后我就变得好怕好怕,师父对我很凶很凶,他还要打我,他还说师兄你走了就再也不会回来了,不会再抱我,不会再给我买糖吃,也不会教我符咒学习了。”
陶然:“师兄,大费钱,师弟们也都不见了,我怎么喊他们都不给我回应,讨厌师父,真是讨厌师父,讨厌讨厌讨厌师父”
费谦:“”
听着这些一遍遍的诉求,费谦真要以为陶然认识他很久了,并且还很熟,还做过什么最亲密的举动。只是跟随着他眉心的火焰纹痕若隐若现的还有记忆里的几帧画面。
“师兄,你怎么叫‘费谦’啊,这名字真不好听,有点像‘费钱’的音。”
“那你说,我该叫什么?”
“费谦师兄,你有字吗?”
“无人帮我取字。”
“师父呢,师父怎么不帮你取个字?我都有字了。”
“不知道,大概师父不喜欢我,不愿给我取字吧。”
“师兄,我来帮你取字可好?”
“瞎说,你怎么能取字呢?”
“我怎么就不能了,我也能取,我就要给你取字。”
“陶燃,取字非是父母长辈不可取。”
“可你都去求了师父好多次了他老人家也不理不睬,我想帮你取字让你有个我喜欢的。”
好像那时候整个山上的人都知道他最宠他的师弟了。
因此,他的字也是让他的师弟帮他取的。
费燃。
跟费谦没什么关系,倒是跟陶燃有关系。
长发束冠,玉身而立。
翩翩少年,有匪君子。
果然是一位青春少年郎。
长发束冠,孑然而立,艳丽的颜色映在整座山上显得格格不入,他站在梨花树下,似在等着什么人的到来。
没多会儿,他要等的那个人满含笑意,带着孩子性的跳脱钻进了他的怀抱。
“师兄,你以后还要在这里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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