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第十三章
沈蕖有时候想能不能给周友来商量商量周末上班,周内给她放两天假。周末出去玩人真是太多了,哪儿到哪儿都是密麻麻一片,看的沈蕖都觉得焦虑。
不过几天连接着她也没休息好,这周末昏天黑地睡了两天,养好精神时,上班时间也到了。
她还记得周友来让她下午直接去香聚阁见这次的赞助商,午睡起来,打扫了卫生,化了淡妆,便提前去了包厢等着。
六点过一刻,才见广告部部长谢川同周友来领着那赞助商和他秘书进来。
沈蕖也立即起身问好,招呼服务员过来添茶,她虽应酬的少,但该有的规则道理她也知道。
菜不一会也上齐,这家菜也就是中看不中吃,就像来到这里的人都是为了工作不是为了填饱肚子。
“这就是我们那新栏目的主播,小沈,之前您见过的。”
谢川热情介绍着。
那赞助商看上去四十有余,标准的中年肚,中年谢顶,虽不是很严重,但看向沈蕖的眼神足以说明他就是个十足的猥琐男,和那天那个变态男简直如出一辙,只不过这大庭广众的必然收敛一些。
沈蕖突然想到这月运势里面情感那一栏写着烂桃花极多,需明辨!
果真是好的不准,坏方面一说一个准,也没办法,她还是客套笑笑伸出手:“您好,我是沈蕖。”
那中年男人自然不会轻易放手,握了好一会才回着:“早就听说了,沈主播专业好。”
沈蕖依旧标准式假笑,坐下之后擦了擦手,想着等会尽快脱身。
周友来也没想到这茬儿,当初谢川同他说的时候,就只说赞助商想确认一下沈蕖究竟有没有商业价值。他想着尽快落实,便痛快答应了。
所以饭吃到一半,他给沈蕖发了消息,说等会有机会支她走。
毕竟沈蕖只比他姑娘大个几岁,这场面他看见也不舒服。
可见缝插针地提了几次,竟全被谢川和那中年男人一唱一和阻了下来,不仅不让她走,还让那秘书拉着她赶了第二场,到了目的地,沈蕖真想放弃合同一走了之。
江乐之星,二十代到四十代的年龄层中没人不知道这里,虽然它是ktv,但是你要是想玩的话,比玫瑰人生不知道开放多少个度。圈里也都流传着一句话:唱歌不去江星,去江星…你懂的。
进到包间,入鼻即是浓烈的空气清新剂夹杂着香烟的味道,让她反胃,她找了一个离那赞助商最远的位置坐下,还没坐稳,就听到那男人开口:“小沈喜欢唱什么歌?《纤夫的爱》会吗,咱俩唱一首。”
沈蕖心中无语,也回答的直接:“不好意思,吴总,没听过。”
男人顿时笑意全无,面露不快,还是他那个大胸美女秘书主动为他点了一首,拿话筒娇滴滴的说她陪他唱,这才缓和下来。
那俩人直接忽视他们三个,站起身到屏幕跟前舞动起来,剩下他们三人面面相觑。
谢川正要开口说什么,沈蕖提前打断:“我去一下洗手间。”
听了外面西装男孩指的方向,走到尽头,看见了洗手间的标示,沈蕖走过去,要进去时似乎听见里面有什么奇怪的声音,心中叹气,转身折返,后悔她刚刚没有将包带出来,就可以直接离开了。
走到第一个岔路口时,沈蕖就明白微博上为什么有人会说ktv的走廊就像迷宫一样,出了你的包间你就别想再找到。
她凭着刚刚的印象左拐右拐,确认了一眼门前的号码牌,不禁深吸一口气推门进来,好吧,还是走错了。
不仅如此,推开的包间里,她赫然看到两个穿着不同制服的姑娘一左一右趴在程岸的双肩上,正在喂他喝酒,满屋子的欢歌笑语,如果不是她此时推开门,估计那杯酒已然下肚。
两人对上眼神,沈蕖眼底露出几分诧异,后又迅速恢复常态,说了句:“不好意思,走错了。”
迅速将门关上,她的包这时突然也不想要了,人往安全出口方向走。
没走几步,听见后面酒瓶破碎的声音,她也懒得回头,却被人拉住了,忽然有些生气,回身想让他放开,也不明白自己在气些什么。
她还没开口,听到两人身后刚被程岸撞过的酒保开口:“先生,这酒…”
程岸也没回头,说了句:“你们老板在那包厢,找他报销。”
酒保听见这话,心头一松,带着笑脸去了程岸的包厢。
沈蕖不动声色挣了挣,程岸意识到也没再拉着她,问她:“怎么来这里了。”
“单位应酬。”沈蕖神色如常,如实讲着。
“结束了吗,结束了我送你回去。”程岸又问她。
“还没有,你快进去吧,别耽误你。”
沈蕖本意是想让他进去,可加上最后半句酸溜溜的话听起来就挺故意的。
程岸不禁笑了,向她解释:“我…我这是…”
我这是因为你…这话他自然不会讲,也说不出口,可一时之间也找不到合适的理由,但其实他真的来这里的次数不多。
“你的生活方式嘛,不用解释的。”
沈蕖笑笑,替他解围,她也对自己这样说的,每个人的生活方式兴趣爱好都不一样,尊重就好。
呵,程岸轻笑,得,也确实没什么好解释的。
沈蕖正想离开,那秘书也找到了自己,没什么好语气:“看来沈小姐方向感不行啊,咱们包厢在那边呢。”
“噢,是吗?不好意思,还让你出去找我,咱们走吧。”
她很想告诉她,放心,我对你的老板一点点的兴趣都没有。
接着回身对程岸讲:“那再见,玩得愉快。”
话音未落,带着她的标准微笑和那秘书转身离开。
直到那身影消失在走廊尽头,程岸才醒过神来,讥笑一声,切,她倒是大方,还祝自己玩得愉快。
回了包厢便听到边锋打趣:“这就是那姑娘?我说不会吧,正经姑娘谁上这来啊。”
这人诋毁起自己的产业到也毫不留情,接着又暗幽幽说了一句:“别是让谁骗来的。”
“你刚那样子,就像在外面偷吃被抓包一样,可太…”边锋想起他那眼神,笑到停不下来。
程岸也没等他继续吐嘈,径直出了包厢。
边锋一脸果不出所料的看戏姿态,也没故意问他要上哪儿,笑的玩味,将包厢里的姑娘叫了出去,自己品着酒。
酒还没喝一口,又见程岸开门进来。
“这姑娘们刚叫走,你又回来了。”他怎么觉得今晚他这兄弟这么可爱呢。
“机房在哪儿,我看看录像。”程岸问他,这曲曲折折的过道,他上哪儿找人去。
边锋也没多说,搭着程岸肩膀,带他去了监控室。
等找到了沈蕖的人影,发现她已经出了大门,启动车子离开了。
“哟,这想英雄救美,还没成。”边锋不嫌烦的一直打趣。
程岸那边也没说什么,盯着那块显示屏,直到沈蕖的车子离开显示范围,这才收回眼,拍了拍边锋:“走,回去喝酒。”
回家夜已极深,太久没有醉酒,程岸都忘了上次喝成这样是什么时候,只知道连洗漱的力气都没有,倒床便混混沌沌睡过去。
梦里却极不踏实,反反复复都是那个身影,先是对着他笑,正正好的光线映在她的鼻骨上,脸颊分为明暗两面,光影变幻,好看得紧。
他入了迷,可女人的脸却应了那句翻书的话,忽然拉下来,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严肃的犹如背景里乌云密布的天,对他说,程岸,你凭什么想和我在一起,你这种玩咖离我远一点。
一头大汗经醒过来,真实的让他懵了好一阵子,翻出手机来看,刚刚五点钟,敢情自己刚睡了一个多小时,抹了几把脑门上的汗,去浴室冲了个澡,躺到早上八点才重新睡着。
再醒来午饭时间都已经过去,胃里现在自然翻江倒海,拿手机给自己点了份粥,才去洗漱,出了卧室,看见客厅茶几被翻的乱糟糟的抽屉以及案面上好好立着的花瓶,程岸不禁笑着暴了句粗口,你tm都醉成那鬼样子还不忘她的话,怪不得梦里都是她。
只不过醉的意识失了大半,沈蕖给绣球的包装纸他都忘了撕开,直接一起泡在了水里,现在纸都被浸泡的褪了色,水变成了淡蓝色,他只好起身将他拿到厨房里重新接水整理。
他想了想准备将花儿放到卧室,刚刚身在其中不觉得,眼下再进去入鼻及时臭气熏天的酒气,将他逼出来,无奈放回原处。
再也不喝酒了,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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