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第32章
看着哈迪斯要笑不笑的神情，我耳朵一阵火烧。
真是弄巧成拙，早知道不涂口红了。
赶紧起身，转过身去用手帕擦。
为什么每次在哈迪斯面前都这么丢人。
擦了半天，手帕上还有不少红色。
“早知道这玩意跟强力胶一样，打死我也不涂。”
哈迪斯咳嗽了一声。
我扭头挤出一个微笑，“殿下，你可不可以当作没看见。”
就看哈迪斯脸色变了变，欲言又止的看着我。
再擦两下，应该均匀了吧，“殿下，有什么不对的么？”我询问道。
“没什么”哈迪斯犹豫片刻后开口道，眼神黯淡下去。
“我是不是像个小丑？”，说完马上意识到这里没有小丑，赶紧解释，“小丑就跟我一样，嘴唇这样子”。
我比划着，唯恐哈迪斯听不懂。
哈迪斯表情变了变，没有说话，定定看着我，停顿到我以为他不打算再说的时候，忽然声音黯哑问道“你怎么知道小丑的？”
“”呃，这个问题，我的世界里到处都有，怎么能不知道，看他的意思，难道他也知道。
“我…我听人说的。”
他轻轻点头，头垂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
他忽然抬起头，只说了一个字，便再也说不下去。
哈迪斯脸色忽然肉眼可见的苍白起来，再迟钝的人也知道他现在不太对劲。
“殿下，你还好吧。”我想过去扶住他，哈迪斯摆手拒绝。
他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似乎想用神法缓解不适。
半晌，哈迪斯表情渐渐恢复平静，我松口气。
正要开口，他猛然弯下腰去，跪倒在地上。
“殿下！”
哪还管得了让不让扶，我立即去拉他的胳膊。
接触他身体的瞬间，哈迪斯挣扎着想甩开我的手，同时一股汹涌猛烈的热流夹杂着刺痛感瞬间沿着胳膊冲遍全身。
手臂过电一般瞬间软麻，身体失去了支撑。
天旋地转，耳朵似乎被厚布塞住，眼前一片灰蒙。
我琢磨自己应该是摔倒了，可是没有痛感，摔进了棉花里一般。
什么情况？因为哈迪斯的神法么？除了思维没被束缚，其余五感像被封住了一样。
想到这层，我放松不少，如果真是哈迪斯神法影响，他现在肯定正想着破解办法呢。
耳边似乎有声音叫我的名字，我仔细辨认，声音越来越模糊，我想大声呼喊，嗓子像被堵住，一点声音发不出。
我努力的眨眼，眼前灰蒙蒙的景象渐渐清晰起来。
眼前似乎是一张桌面，桌面上端正的放着一张纸，上面有四个字。
贝瑟芬妮。
字迹清晰秀气，力道却很深，墨水还没有干，仿佛能闻到墨香味。
这是谁写的？我又在哪？
当当当，轻微的敲门声传过来，我想抬头去看，却无法活动脑袋，眼前依然是那张纸。
“进来。”
谁在说话，声音离我很近，听着有点耳熟。
眼角瞥到一个模糊人影闪身进来。
“殿下，车备好了。”
“好。”
“殿下，嗯…时间不早了，晚上还返回么？”
那个声音继续说，“嗯，要回来。”
这是哈迪斯的声音！
他为什么跟我在一起？
难道这里是冥界！
我为什么会在冥界，刚刚明明在图书馆里，怎么回事？
想查看四周，身体却像困在笼子里，丝毫不能活动。
我只好重新看那几个字
写得真好看。
忽然眼前一晃，我的视野一下子扩展开，可以看到大门和房间一角。
我认识这里，这是哈迪斯的书房。
视线又开始一晃一晃，就像有人架着我在走路一样。
现在的情况让我十分迷惑，借着走路的空档我捋捋刚才发生的事。
哈迪斯不知怎么摔倒，我要扶他，突然被一股神力灌注到身体里，再次恢复五感后，人就在这里了。
灵光一现！
是我的意识附着在哈迪斯身上了？得赶紧想办法确认。
行动完全不受我的控制，在有限的活动范围内，我借着眼角余光瞟到袖口和鞋。
是今天哈迪斯的么装束。
果然如此，我正在处在哈迪斯的视角。
只是不知道现在是他的哪个时段，过去还是现在？
“殿下，直接到图书馆么？”
“嗯。”
应该是今天的事情，那么接下来就会见到我了。
我紧张又好奇，这是哈迪斯的记忆么？
眼前忽然一片模糊，几秒钟后事物又清晰起来。
明塔站在眼前，眼泪一滴滴的落下来。
“殿下，我们别试了好么？”
“你休息一段时间吧。”哈迪斯的声音有些疲惫。
“万一…一直不能恢复呢？”明塔追问。
哈迪斯站起来，走过去抱了抱明塔，语气温和，“你要有信心。”
看着明塔的头发顶，有点心烦。
哈同学，抱一下可以了，快松开吧。
哈迪斯很快松开明塔，我借着他的眼睛打量明塔，看穿着似乎是上次冥界之行的时候。
眼前又是一晃，眼前出现了熟悉的桌面，桌子上摆着几本书，视角固定，哈迪斯似乎在对着书发呆。
还带自动切换镜头功能的呢。
高级。
眼前一幕接着一幕。
不变的是每一幕都是哈迪斯视角，似乎在哈迪斯的记忆中穿梭。
眼前景物晃了又晃，清晰起来后仍是那个桌面，只是桌上的书换了一批又一批，哈迪斯在认真的研究史上的内容。
我凑近了细看，有很多文字不认识，不过能看出来书都很古老。
我将认得的字仔细辨认。
恢复、觉醒、神力，我念叨着，看来哈迪斯是在研究如何恢复明塔的神力。
哈迪斯的记忆放电影一般出现我的眼前。
虽然不知道现在的情况是怎么发生的，不过我很想继续下去，哈迪斯的过往对我有莫大的吸引力。
我闭上眼睛，再睁开时看到地狱三头犬温顺的趴在哈迪斯腿上。
“刻耳，今天发生的事，你说她会不会…算了，你又不能回答。”
小黑狗黑溜溜的大眼睛看着哈迪斯，呜咽一声，仿佛在说“我可以”。
哈迪斯拍拍它的脑门，继续说，“你知道，这么多年以来能在奥林匹斯召唤你的只有一人，今天发生的事你也看到了。”
小黑狗眯起眼睛，乖巧的小模样跟地狱三头犬的名声相去甚远。
“我要带她回冥界。”
“虽然我不能肯定…可是…我已经快记不得她离开多久了，任何的可能我都要把握。”
“对不对，刻耳。”
是明塔召唤地狱三头犬之后发生的事，难怪哈迪斯当时会立即带她走。
哈迪斯记忆的回放不是连续的，从时间线上来看是倒着回放，并且都是与贝瑟芬妮有关的记忆。
杂糅的记忆里开始出现我的身影，借着别人的看眼睛看自己多少有点别扭，好在这些画面都是一闪而过，我都来不及认清到底是什么时候的事。
从他的记忆来看我们见面的次数不少，可是我记得并没有这么多。
随着他记忆的回放离我来到这个世界的时间越来越近，我渐渐拼凑出哈迪斯这段时间的生活。
他一直在寻找恢复明塔的办法。
透过哈迪斯的眼睛，我看到了初来奥林匹斯的自己。
哈迪斯的视角在我身上停留了很长时间，看来那时我的感受不是错觉，哈迪斯确实在观察我。
这个片段停留时间很长，从哈迪斯的角度来看，我那时候脸上的惊艳神情毫无掩饰。
看起来又蠢又丢人，我当然知道是因为哈迪斯，只是那时我还不知道他是冥王。
接下来哈迪斯的记忆让我费解，他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在自己身上施加神法，我无法区分是什么样的神法，但能感觉到他很痛苦。
这些神法会让他痛苦，反反复复的施加，近乎自虐的对待自己。
“为什么？为什么…”
“明明身上没有任何禁制，为什么感受不到你…”
哈迪斯呢喃的话语敲打着鼓膜，像敲打在胸口，让人闷的透不过气。
没遇到明塔之前，他一直不停的寻找贝瑟芬妮，不知道要经过多少个无果的搜寻。
鼻子莫名发酸，这肯定不是因为站在他的视角，经历着他的感受。
没错，我心疼他了，甚至开始后悔当初没有浑水摸鱼一把，让哈迪斯也误会误会我。
熟悉的刺痛感又开始涌遍全身，我试着放缓思绪，刺痛感却没有像之前一样缓解，反而越来越剧烈。
其实在这一段回忆中，每当我我与哈迪斯感同身受，都会出现刺痛感，每隔几段回忆就会出现，像一波波潮水。
找到规律之后，挺容易的可以克服，转移注意力到其他事情上就能够缓解。
可是这次无论怎么努力分散注意力，刺痛感依然越来越明显，仿佛小虫子不停噬咬身体。
除了情绪上的共鸣，至今为止，我与哈迪斯身体感受一直不相通。
我的痛苦他能感受到么？
不知道他发没发现我被困在他的记忆里。
刺痛来源于他对自己施用神法？还是我身体的疼痛？
不管哪一样，刺痛感渐渐变得不可忍受，如果可以发声可以活动，我现在一定痛得满地打滚哭爹喊娘。
这些记忆何时才能结束。
身体的刺痛没有停止，顺着脊背蔓延至头部，极致的疼痛让我无法思考，又无法丧失意识。
谁来救救我！
不知道过了多久，几分钟或是十几分钟，折磨人的疼痛开始减轻。
活在别人的身体，疼痛单单消耗了精神，没有产生□□的摧残，疼痛缓解后，我又没事人一样。
没来得及想怎么离开这里，电影画面般的记忆又开始涌现出来。
只是，这次眼前出现了哈迪斯。
虽然着装发型不同，但是那张脸，应该没有第二个人长成那样了。
怎么回事，为什么忽然换了视角？
这个哈迪斯绝不是现在这个，因为神态有明显的不同。
眼前这个虽然也是不苟言笑，神态冷漠，眉眼与现在一样，不过脸上没有忧伤。
我的视野一晃一晃，离哈迪斯越来越近。
同时一个小女孩的声音响起来，
“哈迪斯，你来看我么？”
这个视角的主人是个小女孩，她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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