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八年后,我重逢了初中女神(2)
我认识林冲冲,还是要从初一说起。
那一年,我升入初中,小伙子长得又英俊又水灵,脑袋又灵光,于是便成为了老师和同学眼里的香饽饽。
再加上我每次数学考试都是班级最高分,于是我愈发不将其他同学放在眼里。
而那个时候,林冲冲便是我的同桌。
初一的她,个子小小的,人瘦瘦的,安安静静,不太爱说话。成绩嘛,也就平平,最多也就考个班级第三名。实在如不了我的法眼。于是我也就没把这个透明的同桌放在心上。
然而,在那个青涩的岁月里,班级中常常流传着各种各样的绯闻。诸如谁和谁牵手啦?谁和谁偷偷去自行车棚约会啦?而令我大惑不解的是,竟然有人将我和她联系在了一起,说我们是背着老师搞在一起的一对。
当时还太过稚嫩的我,实在没有把这种流言放在心上。放了学,便和同班级的男生撒丫子跑到篮球场,将书包堆成一个小山丘,然后再手心手背,分组打篮球。直到天黑,再也看不见篮筐,也不舍得回家。
那个时候,我和同学谈论科比的次数,都比谈论林冲冲的次数多得多。
就这样,我混着混着就混到了全年级的第一名,也混着混着,就度过了整整两年的时光。
终于来到紧张刺激的初三。从那时起,我们的生活便是埋没在无尽的习题和考试之中。也许是压力太大的原因,我常常会在下课的间隙,望着窗外出神。
突然有一天,一张无比清丽的脸颊,出现在了我的世界中。
那是林冲冲的脸,她伸出修长的,白皙的手,支撑着下巴,呆呆地望着窗外,如同一座洁白无瑕的美丽雕塑。
我不禁轻轻呼唤了一声。很长时间没注意到她,她竟然已经出落成了一个清秀而高挑的少女了。
她的眼睛,她的脸颊,她白皙的手臂,她可爱的神情,如同一圈圈涟漪,在我的心里荡漾开来。
我努力地寻找着过去两年有关于她的所有记忆,可是想到的只是一些粗糙的细枝末节。我只是淡淡地想起,这两年,变高变漂亮的她,换了同桌,当了班长,成为了班级里所有男生的梦中女神。
如同一只完成了羽化的蝴蝶,林冲冲在那个悸动的岁月里,轻轻振翅,在我心里洒下一片馨香的花粉。
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我便做梦都向拥有一张她的照片。
于是,我费尽心力,跟自己的死党偷偷借来他的诺基亚,总是在下课和放学后,偷偷地注射着她的一举一动,想着趁机拍下她的容颜。然而,懦弱的我,却始终没有得逞。
直到那一天,她站在男厕所门前,全神贯注地批评躲在厕所里面抽烟的男生时,我才用手机记录下了这一刻。
不幸的是,当天我知道了她马上便要跟着父母去美国的消息。
一切还没来得及开始,便要匆匆结束。
在那个青春悸动的时节,我第一次领略到了失眠,是怎样的一种滋味。
我不甘心,我总觉得我需要做一些什么。第二天一大早,我便早早地来到了学校。我坐在座位上,偶尔偷瞄一眼林冲冲,屁股上像是被几千只蚂蚁一通噬咬一般的痒。我搜肠刮肚,也找不出有什么能缓解这种焦虑的好法子。
正在这时,周六的最后一堂课结束了,放学的铃声响起,我看见她叹了一口气,安安静静地背起书包,走出了教室。
我一下子慌了神,生怕今日之后,我再也见不到她。于是便从书桌里胡乱抓起一盒香皂,跟在她后面追了出去。
她一个人,袅袅婷婷地走在回家的小巷里,身影中带有一点落寞。夕阳的阳光在她身上勾勒出一道金色的轮廓,在我心中描绘成一道无法抹去的绚烂图景。
我望着心目中女神的背影,仿佛能听到自己心脏快速跳动的扑通声。眼看着,她就要走到小巷的尽头,回到自己的家中。我一下子鼓起了勇气,攥紧手中的香皂,飞速地向她冲去。
“林冲冲!”
她惊讶地回过头,脸上依旧带着那个年纪女孩子特有的清纯。
我站在她的面前,羞得面红耳赤,低着头,不敢看她的眼睛。
“嗯?宁小元,怎么啦?”
仿佛有一只蝴蝶的幼虫咬在我的心尖,我的心突然抽动了一下,有一种青涩的疼痛感。
我将手中的香皂塞到她的手里,说道:
“这是我运动会上得的奖品,送给你。”
说罢,我转过身,逃命似地向着远离了“犯罪现场”。
那天之后,我便再也见过林冲冲,现在的她,也许已经在美国和英俊的白人少年结婚了吧,可能她的混血孩子都已经好几岁了。
不知道,大洋彼岸的她,是否会想起,在那个草长莺飞的年纪,有一个忐忑的少年,曾经将一盒香皂,塞入她的手中。
想到这,我苦笑着摇了摇头。
就在这时,我的肚子又不争气地叫了起来,于是我将那一卷手纸又重新扔回了桌上,爬起来,从地上拾起一桶泡面,就着昨天烧剩下的凉水,吃了起来。
就在我将第一口泡面塞到嘴巴里的时候。咣!咣!咣!突然响起了三声轻轻地敲门声。
“我他吗记得我交过租金了呀。”我骂骂咧咧地将那一口泡面咽了进去。摇晃着身体,打开了房间的门。
一阵裹挟着淡淡茉莉花香的清风轻轻吹来,我看见一个带着遮阳帽和墨镜,身材修长,衣着光纤时尚的lady站在了我的面前。
Lady一见我,嘴角的弧度微微上扬,露出了茉莉花般醉人的淡淡微笑,说道:
“宁小元,好久不见。”
“林、林冲冲?”想不到,八年后,我还能在S市的出租屋中,与我的童年女神再度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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