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救，还是不救
“这熏香里的香料，单独来看没什么问题，甚至还有延年益寿的功效。”
“但是……”薄暮烟指着老爷惨白的唇色，“用在将死之人身上，就是一道催命符。”
祁森不信她一个街头行骗的人能有什么能耐。
不过看她说得煞有其事，祁森也忍不住怀疑起来。
难不成，她说的竟然是真的？
“李神医，劳烦你今天再走一趟了。”
祁森心生疑窦之际，房门再次被人打开。
说话的男人，正是先前在门口碰到的那位。
祁瀚海。
祁家老二，祁老爷子的亲儿子。
“你怎么来了？给我滚出去！”
祁老太太一看就他，就捂上了心口，一副恨不得上前捅死他的态度。
祁瀚海看着她，不赞同的说道：“妈，你先别着急生气，你看我把谁带来了？”
他说着，让出身后的位置。
一个年过半百，头发花白的男人，提着药箱走了过来。
看见他，祁森脸色微变。
这人就是李神医，断言祁老爷子活不过明晚的那位。
李神医的医术，他还是信得过的。
不过……
祁老爷子现在这情况，已经不是他能够挽救的了。
到了现在，祁森已经不指望能救活老爷子了。
只希望能给祁老太太一个活下去的盼头。
如果不是这样，他也不会去找薄暮烟。
谁知到了这一步，他竟然还是躲不开这个李神医。
祁老太太也是认识李神医的。
她看了眼神医，又看了薄暮烟一眼，似乎明白了什么。
一瞬间，她的身子便佝偻了下去，好像是被抽光了生机似的。
与此同时，躺在床上进气多，出气少的老爷子也忽然抽搐了起来。
他猛地睁开眼，那一瞬间，活像是诈尸了一般。
这把祁瀚海吓退了两步。
其余人却是紧张的围在病床边，看着他。
老爷子猛然睁眼之后，便开始呼哧呼哧喘着粗气。
薄暮烟皱了皱眉，二话不说拿起床头的香薰，打开窗帘打开窗户，将香薰扔了出去。
管家忍不住惊呼，“你做什么？那香薰可是价值连城的宝贝！”
薄暮烟瞥了他一眼：“是区区一个香薰重要，还是你家老爷子重要？”
管家顿时语塞。
李神医看着她的动作，眼神闪了闪。
虽然不知道这个小姑娘是什么来头，但想也知道，她必然也是有一手的。
否则……
又怎么会看得出香薰有问题？
薄暮烟懒得去管他们心底的弯弯绕绕。
她丢了香薰，便走回床边，看向祁老太太。
“老夫人，我给您一个选择的机会。”
祁老太太茫然地看着她：“什么选择？”
“救他，或者不救。”
薄暮烟指着床上，抽搐过后没有动静的祁老爷子说道。
救，她当然是想救的。
可她也不是傻子，从祁森的态度就能看出来，这其中必然有蹊跷。
薄暮烟的身份，似乎并不是一个医者。
薄暮烟像是没看出她的为难似的，只淡淡说道：“机会只有一次，错过了现在，即便是神仙下凡也回天乏术。”
祁老太太原本还有些犹豫的，听到这话，咬了咬牙，坚定道：“救！”
“无论如何，都要试一试！”
她目光灼灼的看着薄暮烟，站起身对她深深鞠了一躬：“还请小神医务必倾尽全力！”
“放心，稍后我一定还您一条命！”
祁老太太激动的看着她：“好，好！我就信你一次！”
一旁，祁森看着薄暮烟胡闹，真是悔得肠子都青了。
“你……你别胡闹！”
他想劝住薄暮烟，临到头来，却发现自己连她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
薄暮烟却连个眼神都没丢给他一个，只是看着祁老太太道：“今天，我是为您救的人，和其他人没关系。”
说完，就将人给请了出去：“我要施针了，闲杂人等烦请出去。”
听到这话，李神医顿时露出不满的表情来。
“什么闲杂人等？你一个黄毛丫头，还施针？开什么玩笑！”
李神医以一副长者的姿态，不满的看着薄暮烟：“祁老爷子的情况，我早就看清楚了，他的身体已经彻底衰败了，除非那位亲自出手，否则就是回天乏术！”
“连我都不敢说能救活老爷子，你一个小丫头凭什么在这里大放厥词？”
薄暮烟瞥了他一眼，“凭你比我白吃的了几年干饭，能力还比不上我这乳臭未干的小丫头。”
“你——”李神医的专业能力受到了质疑，气得胸膛起伏不断。
他伸出一根手指，颤巍巍指着她怒骂：“老夫行医数十年，能在中医方面超过我的屈指可数，岂是你个之会大放厥词的小丫头可比的？”
祁瀚海也不信薄暮烟能治好老爷子，不过这人既然祁森带回来的，那……他当然要给她一个表现的机会。
就是祁森的人把老爷子给“治”死了，那才好呢！
想着，他主动上前把李神医劝走。
“李神医，既然她这么嚣张，不如就等等看，她要是治不好我爸，看我怎么收拾他！”
……
房门关上，隔绝了所有人的视线。
薄暮烟四处查看了一番，确定房间里没什么膈应人的东西，她从自己跨在身上的布包拿出来，将里面的银针一一取出。
如果李神医此刻在这里，一定能认出来，她这一套银针的来历。
薄暮烟将银针摆好之后，便有条不紊地在老爷子身上扎起了针。
…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等在外面的人，着急的不行。
“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祁森扒在门口，忍不住着急的呢喃。
祁瀚海见此，嘲讽地开口：“哟，里头那位不是你找来给爸看病的吗？你怎么看着像是对她一点信心都没有？该不会是骗人的吧……”
“老夫早就说过，祁老爷子的身子早就从根子里坏了，除非是那位泰斗出山，否则谁也救不了！”
祁森听到李神医的声音，忍不住向他投去怨念的目光。
“李神医既然知道有人能救我爷爷，为什么不愿意告诉我他的身份？”
李神医捋着胡子冷哼，“你以为那位泰斗是什么阿猫阿狗不成？你想见就能见？”
“天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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