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一波又起
丁局长知道这个信息,表面不动声色,暗地里震惊,他下意识的看了一眼郝荻,郝荻心领神会,也同样点了点头。
何大壮一反常态,没有跟郝荻和郑潇走,他一个人留在了家里。
这是他被逼无奈的选择。
他没等郝荻和郑潇的汽车离开,便锁紧了房门,再次用水缸顶在门上。回到屋里,四下搜索一番,钻进大衣柜里。他昨晚几乎一宿没睡,必须尽快补觉。
郝荻对他半公半私的关照,曾经是他的一种负担,一种失去自由的约束。现在想来,那是多么的温暖,多么的安逸。
他主动放弃了这个安全保障,只能钻进大衣柜里,为自己寻找一份安全保障。
他细长的身子,蜷曲在柜子里,憋闷的快要喘不上气了。与躺在床上熟睡,被人闯进来一刀毙命相比,这是最安全的自我保护措施了。
他不相信林薇的话,是捡破烂的偷走了他的电动自行车轮。
郝荻和郑潇急匆匆来,又急匆匆离去。两人虽然只字未提发生了什么,何大壮从郝荻那急躁的表情上,不难看出,又有事情发生了。
这件事必定跟他的生命安全相关联,否则,郑潇在临走前,不会问他想活命吗。
这是一个极其危险的提示,何大壮尽量克制自己的紧张情绪。
最后还是疲劳战胜了恐慌,何大壮的神经渐渐放松,困倦也随之袭来,他刚要进入梦乡,手机突然响起。
何大壮受到惊吓,连滚带爬从衣柜里出来,接听电话。
电话是林薇打来的,林薇告诉他说:“偷车贼已经抓到了。”
“这个贼在哪,我要见见他。”何大壮不知道林微,此时正在赶往机场的路上。
“人家已经答应,包陪你所有损失了。”林薇给了何大壮一个电话号码说:“等车子修好后,这个号码就能通知你去取车。”
没等何大壮再说什么,林薇便匆匆挂断手机,电话关机了。
何大壮的困倦,因林薇打来的一个电话,而失去了睡意。
他拨通了林薇留下来的电话号码,无人接听。再拨,还是无人接听。
不对,林薇为什么不告诉他,这个电话号码的主人是谁。相信电话号码的主人,也不知道他姓氏名谁,可为啥不接听他的话呢?
何大壮愣愣的想着这个问题。
不过有一点,还算满足了何大壮的心意。有人肯为他承担这笔损失费了,对眼下的何大壮来说,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昨晚的惊心动魄,他到现在还心有余悸,为自己感到悲哀。
为了得到一篇独家报道,他不仅失去了工作,连生命安全都得不到保证,最令他自我哀怜的是,一旦他被杀,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证明他是因公罹难。
即使郝荻看在他们同窗一场的情份上,能替他向报社申报工伤,报社也会以他不是本报员工为由,拒绝给予他应有的补偿。
鲜活的一条生命,就这么轻如鸿毛的没了。
何大壮的电话又突然想起,他受到惊吓,看清来电号码,正是他刚刚打过的,无人接听的电话号码。
“你谁呀,怎么不接我电话呢!”何大壮张嘴便是一股火药味,以为这个号码持有人,十有八九就是那个偷车贼。
“你是何大壮吗?”对方不计较何大壮言辞生硬,不急不恼询地问他说:“你的电动自行车在哪丢失的,有没有证明人。”
“你谁呀?”何大壮听出对方的话外音,这简直就是警察在办案。
“我是五一路派出所。”对方的答复,验证了何大壮的猜测。
接下来,便是一连串的询问。
警察问何大壮的工作单位,与什么人结过怨,最近一段时间,遇见过什么意外事等。最后,警察要求何大壮,必须尽快到五一路派出所报到,回答警察提出的相关问题。
何大壮越听越感觉问题的严重性,他挂断电话,拨打林薇的电话,林薇手机关机了。
我该怎么办?
何大壮感觉手脚发麻,不知所措。他要给郝荻打电话,询问相关情况。
转念又想,不管这台电动自行车,处于什么情况下,仅丢失一个车轮,就惊动了派出所警察,问题肯定不像林薇所说的那么简单。
林薇的电话为啥要关机?
这是何大壮所不解的。
郝荻来家时,对他的态度,又给了他一个明确提示,这绝对不是丢失一个车轮那么简单。
我该怎么办?
何大壮在屋里转来转去,反复在为自己寻找一个相对稳妥的应对措施。
眼下来看,郝荻已经话复前言,不可能再接纳他去家里住了。他这个时候给郝荻打电话,除了挨一顿臭骂,解决不了其它问题。
这个责任在他。刚才郝荻还让郑潇带他走,可惜被他拒绝了。如果这时候,郝荻再让他住进家里,不用别人说什么,何大壮自己都没脸进郝家的大门了。
何况,丁松为了他住进郝荻家,已经不再跟他联系了。
他还恬不知耻的要把郝荻拿下,何大壮猛抽自己几个大耳光。
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后悔能有什么用,世间什么都不缺,就是缺少后悔药。
何大壮慢慢滤清了自己的思路。眼前最要紧的,应该先了解一下,围绕电动自行车车轮丢失,都发生了什么。
他最后决定,还是应该去一趟五一路派出所,把事情了解清楚后,再做下一步打算。
为了应对有可能再出现的麻烦,何大壮收拾了几件换洗衣裳,做好了不回家的准备。他打开房门,准备去五一路派出所。
何大壮走出家门,发现有一个小个子男人,戴着口罩站在他家院门口,正要开门进院。
“你找谁?”何大壮主动发问。
“我找……”小个子男人语声很低,边说边开院门。
“站住!”何大壮发觉情况不妙,他拔高嗓门大喊道:“大白天你想干什么!”
邻居大婶听到何大壮的喊叫声,出来询问情况:“大壮,咋的了,大呼小叫的。”
“不知道哪来的陌生人,啥也不说,就要往院子里闯。”何大壮说着,从一旁捡起一根木棍,握在手上,给自己壮胆。
小个人男人见状,转身便走。
“站住,话没说清楚,你别走。”何大壮拎着木棒迎了出去。
“大壮,你过来。”邻居大婶叫住何大壮,低声说:“我看这人好像来过你家。”
“啥时候。”何大壮顿时紧张起来。
“你药死我家狗那天,好像就是他跳院墙进来的。”邻居大婶只顾着回忆那天的情景,没想到何大壮两腿一软,“噗通”摔坐在地上。
“大壮,你咋地了!”邻居大婶很是惊慌说:“快打电话报警吧。”
何大壮突然从地上爬起来,拎着木棍跌跌撞撞追出院外,小个子男人早已失去了踪影。
“大壮呀,你这是得罪谁了,怎么……”邻居大婶刚要唠叨几句,竟然不见了何大壮的踪影。
这小子跑哪去了?
邻居大婶嘟嘟囔囔返回家里,听到了一阵警笛声,由远而近。
大壮太有本事了,这么一会儿就把警察招来了。
邻居大婶好趣儿出来看热闹。
只见一辆警用微型面包车,停在何家院门口。两个身穿制服的警察,推开何家院门,走进院落里。
一个警察正趴窗向屋里观看。
“你们找谁呀?”邻居大婶发问。
“这是何大壮家吗?”警察反问。
“是。”邻居大婶做出回答,并主动说:“他不在家。”
郝荻等人正在开会,分析昨晚发生的一系列事情。
五一路派出所打来电话,向她汇报刚刚发生的事情。
他们主动去找何大壮询问情况,却意外得知,何家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据邻居大婶回忆,这个人几天前来过何家,就是她家的狗,被药死的当天上午。
“何大壮人在哪里?”郝荻追问道。得到对方肯定的回答,郝荻脱口骂道:“这个鳖犊子。”
郝荻挂断电话,向丁局长做了汇报,并说:“何大壮受到惊吓,人失踪了。”
“看来,有人急不可耐了。”丁局长只当没听见郝荻的谩骂,他做出自己的判断说:“必须马上找到何大壮,对他进行人身保护。决不允许有人,在我们眼皮子底下胡作非为。”
郝荻紧急拨打何大壮电话,何大壮的电话关机了。
“马上对何大壮的电话位置进行跟踪。”丁局长一声令下。
不大会儿工夫,有关人员来向丁局长报告:“何大壮不仅手机关机了,而且,连GPS都被他主动关闭了。”
郝荻坐在那里,心里七上八下的不是滋味,她后悔没有及时把何大壮强行带走。
丁局长问郝荻说:“他可能去了哪里。”
“不知道。”郝荻实话实说。
在最近几天的密集接触中,郝荻惊奇地发现,能与何大壮保持正常联系的人,只有丁松和林薇。
可惜,林薇回老家去了,而且手机也关机了。
丁松以为何大壮还住在郝荻家,他这个时候不可能再与何大壮有任何联系。
会议短暂中断后,继续进行。
郑潇接续对刘福生死亡原因的调查报告:
从刘福生监室里发现的那只烟头,经鉴定,里面掺杂了大量的海L因。刘福生没有吸D史,他正是由于吸食了这支香烟,导致精神极度亢奋,脑血管破裂,不治身亡。
“我们从监狱的监控录像发现,这支烟是送餐的服刑犯人,给刘福生送进去的。”郑潇还说:“这个服刑犯人,已于今早刑满释放,现下落不明。”
“马上搜捕这个刑满释放人员,务必查出幕后的指使人。”丁局长作出指示。
接下来,便是王晟出现在金鼎大厦事件。
郑潇再一次播放了,王晟驾车进入金鼎大厦地下车库的画面。
郝荻坐在那里,表面看,她在观看监控录像,心里却在极力搜寻何大壮可能去的地方,以及如何能尽快找到何大壮。
何大壮自己也不知道,他能舍得花钱,叫上一辆出租车,在市区内转了一大圈后,直接赶奔机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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