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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前日谈(其六)


我并不喜欢港黑的这位首领。

        站在人群之中,低着头躲避这位“夜之暴君”的视线时,我在心里如此想着。

        这位港黑的首领狂妄,自大,苍老的声音彰示着这位首领大人已经垂垂将落的生命,被笼罩在浓郁死气里的老人无能狂怒,激进地证明着夜之暴君还未死去。

        要不然他也不会找到森鸥外了。

        至于我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还被这位位高权重的首领叫住的原因,只是因为来给森鸥外送遗漏的文件的时候,恰好碰到了这位首领。

        垂垂老矣的首领一把抓住我的手腕,瘦骨如柴的手指掐进肉里,老人嘶哑地吼叫着:“你是什么人?”

        周围的黑手党纷纷端起枪指着我,我举起空闲的另一只手,文件夹摔在了地上,发出很突兀的一声响动。

        森鸥外在这个时候及时出现了,穿着白大褂的男人难得刮了胡须,和平时颓废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

        “首领。”医生走到陷入狂躁的老人面前,嘴角噙着笑,略微弯腰对老人道,“这位是我的养子。”

        □□首领用一种怀疑且狂躁的眼神将我从上到下打量了个遍,最后嗫嚅道:“不……你不是他,你不是他……”

        我能从接触到的皮肤探知到这位港黑首领似乎是想起了一些很不愉快的记忆和人,更多的原因,则因为这位首领的思维过于混乱而无法得知。

        打个比方,如果把人的思维比作毛线的话,那么正常人的思维则是被规规矩矩整理好了的毛线,而这位首领的思维却被混乱地杂糅在一起,以至于根本找不到线头在哪里,所以也就无法被探知。

        首领不断地低声昵喃着,精神状态看起来相当不佳,手上的力气越来越大,看着瘦得只剩下骨头、奄奄一息的老人力气却格外大,我差点以为自己的手腕会被捏碎,轻轻地抽了一口冷气。

        森鸥外搭上首领的手,用更大的力气掰开这位首领,我趁机挣开钳制,退后两步远离。被握住的手腕已经青紫了一圈,甚至能够看到些微的红色渗出来。

        手腕已经快没有知觉了……

        我不动声色地拉下袖子,把手腕遮住。

        森鸥外喊来几个黑手党一起搀扶住老人,宛如一个真正替患者思考的好医生一样建议道:“首领,您现在需要镇定剂。”

        “医生,让开。”首领愤怒地拂开所有人,似乎很是恼怒于森鸥外逾越的行为。

        “你,”如同枯木的手指指向我,我眼皮一条,低下头,心中浮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你叫什么名字?”

        我瞥了一眼森鸥外,后者立于老人的身边落后半步,脸上看不清楚是什么神色。

        想起森鸥外之前的话,我尽量恭敬地回答道:“姓森,大人,我是森医生的养子,您刚才……”

        “闭嘴。”老人粗暴地打断我,夜之暴君几乎是用一种怨恨的眼神盯着我,也不知道突然想到了什么,冷冷地笑了起来。

        “你以后跟着我,你是医生吧?”老人笑起来,仿佛是嘶哑的乌鸦叫声一样,诡异异常,难以卒听。

        我又抬眼去看森鸥外,森鸥外还是没什么表态,咬了咬唇,道:“是的,我是心理医生。”

        理智告诉我,想要活命的话最好暂时还是顺着这位阴晴不定的首领来。

        “心理医生……心理医生……”首领仿佛听到了什么有意思的事情一样,“好,心理医生好,你以后改姓‘东庭’吧。”

        ???!!!

        我下意识以为老人早就知道了我的名字,可是这位暴君的语气分明像是在映射另一个人一样,一个不存在与现场,与这位首领关系匪浅的第三者,且有极大可能性被这位暴君所厌恶。

        我抿了抿唇,干燥得起皮的嘴唇在舌尖刮蹭着。

        眼神的余光瞥到森鸥外弯下腰捡起了地上的文件夹,轻轻拂掉了表面的灰尘。

        于是我就这样莫名其妙地成为了港黑首领的心理医生,但凡如今的港黑首领不是这位精神看起来明显不太对的疯老头的话,成为首领的心理医生都是一件不错的差事。

        可偏偏就是摊上了一个不太正常的老板,且这位老板很有可能会随时剁了我的样子。

        我愁眉苦脸地坐在诊所的椅子上,手被森鸥外轻轻托着,男人将托盘放在桌子上,取出棉签浸满碘伏。

        “据说首领以前有过一名心理医生,但那位心理医生却谋划着要刺杀首领,首领一怒之下将这位心理医生杀了,甚至有传言说怨恨至极的首领亲手用刀残忍地剥下了那位医生的皮肤,挂在墙上终日欣赏。”

        “这是什么奇奇怪怪的癖好……真的不会恶心到吃不下饭吗?”我有气无力地问道:“不会那位心理医生恰好也姓‘东庭’吧?”

        “没错哦。”森鸥外笑起来,“差点被自己信任的心理医生杀掉这件事成了首领的心梗,看起来他似乎把你当成那位‘医生’的替身了。”

        森鸥外用半开着玩笑似的语气如此说着,但我明白森鸥外所说的一切都是正在发生的事实。

        被港黑首领突然盯上什么的——简直称得上是天降横祸,如果不是奇迹发生的话,那就只有森鸥外立刻篡位能救了我的命了……

        我在脑海里如此想着,差点忍不住因为自己荒诞的想象笑出声。

        “只听过爱而不得去找替身的言情小说男主,没见过杀一次不够解恨来找替身的疯子,嘶……”

        沾满碘伏的棉签被毫不犹豫地按在了手腕处狰狞的伤痕上,我疼得浑身一颤。

        “老师,轻点……”

        “是东庭君太细皮嫩肉了。”森鸥外如此说着,手下动作不停,微凉的碘伏迅速被涂满伤口。

        我疼得忍不住弓着身子,整个人都趴到了森鸥外的腿上,我自暴自弃地把自己放在上面,脑袋甚至能抵到到男人的腹部。

        “老师心疼一下我好不好,我快疼死了……”我把脸朝下埋到男人腿上,闷闷地拖长声音。

        大脑因为过量的疼痛而空白的坏处就是,我甚至没有多余的精力来思考自己的行为是否会触碰男人的禁区,身体依照本能的希冀向男人靠近。

        是在正常情况下绝对不敢说来的爱意和过分请求。

        比如要求一个绝对理性的男人对自己施舍一点可悲的同情心。

        这就是我现在正在做的事情。

        森鸥外涂着药的手微微一顿,紧接着我听到棉签被扔进垃圾桶的声音。

        “看来东庭君已经不疼了。”男人轻轻地笑起来,手掌环上我的手腕,刚被涂了药还在麻木中的手腕即使只是轻微地挨上一点皮肤都会疼得让人怀疑人生。

        (这里就只是关系比较亲近而已好吧???这还违规???你单身狗吗???)

        我身体僵硬,想抽出手却被森鸥外稍微用了点力握住,剧烈的疼痛卷着我的心脏不断往下沉,偏偏森鸥外似乎并没有任何照顾伤口的意思,橡胶手套在伤口上缓慢轻柔地揉捏着。

        人在极端的疼痛之下会选择通过另外的疼痛来分担痛感,我不敢挣脱,便下意识地咬着嘴唇,却被森鸥外捏着后颈轻轻抬起来。

        男人有些粗暴地推开我的牙齿,moriogaiputhisfingersinandstirredrudely(真离谱,我想这里是不让我写口腔这两个字,整一个绷不住了家人们)。

        “不要咬破了,不然等会儿会很难受。”男人深色的眼睛紧紧盯着我的下唇,叹了口气,“还是稍微有点破了,真不听话……”

        我隐约猜到森鸥外的想法,想要求饶,butthefingerswhichwerestirringclampedmytonguesuddenlyandpullitoutslightly,我除了顺从森鸥外的动作别无选择。

        ashisfingersreachedintothedeepestpartofmyiouslyedswallowingmotions

        男人满意地抽出手指,随手扔掉沾满口水的手套,手掌有力地扣住我的后脑勺向下压去。

        “不是让我疼一下你吗?含住。”

        (我亲爱的审核,您的美貌与智慧无人能比,请让我过)

        ……

        不是这个“疼”啊……

        ……

        第二天我成功举着被包成粽子的手去上班了,港黑要求我第二天就去上班,只能说不愧是横滨资本家的典范吗?

        虽然港黑再狗也比不上某个道貌岸然、人模狗样、说好只有一个小时却折腾到晚上的屑要强。

        生活不易,社畜叹气。

        我垮着脸到了港黑的人事处,向人事处的长官进行了打卡汇报,然后领到了自己的工作服——一件很普通的白大褂。

        人事处的领导看起来比首领可阳间多了,阳间的领导看见了可怜的我手上可怜的伤,于是用满怀同情心的眼神看着我。

        “我听说过你的事情,你昨天是被首领伤到了吧?”

        人事处的领导似乎对这届的首领并没有什么认同感,唯一可能有的也只有迫于绝对的暴力而不免显露出来的害怕。

        “首领最近没有传召你的消息,你可以安心养伤。”

        “首领怎么了?”我心里一动。

        领导看了看周围,确定没人后才附到我的耳边道:“首领似乎昏迷了。这件事我也只是道听途说,你不要声张。”

        “那你还告诉我?”我挑了挑眉。

        领导闻言苦笑了一声:“你觉得我是怎么当上人事处处长的?”

        “?”

        “上一任处长被处死了,原因是上交的文件不小心印错了页码,被首领误以为是谎报情报。”

        “……”

        “这个组织已经没救了……”

        ……

        他说得对,越接触这个组织便越会感觉到一种触目惊心,即使是像我这样迟钝愚蠢的人,也能够看得出来这个庞然大物已经来到了它的末日终点。

        如果没有变革产生的话。当然,这个庞然大物倏然倒下的一瞬间,也不知道到时候是福报,还是更大的灾害。

        多日后,首领清醒,我被整日叫着跟在首领身后像个喽啰一样,什么用处都没有,唯一的作用可能就只是在这位首领到处散步的时候充当一个背景物。

        于是我看到可怜的小男孩因为路过的时候不小心摔倒碰到了首领停靠在路边的车子,便被首领以“弄脏了他昂贵的车”为由乱抢打死。

        那位少年便是那日森鸥外领进诊所的少年,流浪街头多日,依旧没能解决衣食问题,且已经精神不太正常的缘故不仅遭到路上行人的嫌弃,还会遭到其他流浪儿的厌恶和驱逐。

        少年满脸血污地跪倒在地上,死前最后一瞬间看向了人群中的我。

        没有理由地,我觉得少年应该是记起我了。

        少年的嘴唇微微颤动着,即使看不出嘴型,我也知道少年死前想要叫出的是什么。

        “妈妈”。

        我说不清楚自己的内心到底是以一种怎样的境况看待这位少年的死的,也不知道面对港黑肆无忌惮的暴力心中到底是害怕多一点,海事无力多一点,也可能两者都有。

        这个组织没救了,我想。

        陷入极端癫狂中的首领扭头看着我,嘶哑着问我:“东庭,你现在觉得我有病吗?”

        天空飞过几只乌鸦,乌鸦也在嘶哑地叫着。

        在横滨各个阴暗的角落,乌鸦并不少见,因为你永远猜不到在这些肮脏的角落会有什么在隐晦地腐烂、发臭。

        我看见黑手党的人把少年的尸体随手丢进巷子的角落里。

        我低着头道:“您是伟大的首领,是夜的君王,若您有病,便再也没人无病了。”

        首领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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