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第131章
“假的?”
“什么假的?”
“他在说什么?”
赵高言之凿凿,但在场众人之中,唯独二人能听懂他在说什么,其一便是嬴政,而其二便是陈慎之。
如此滑稽之谈,也只有当事者二人才会相信,旁人又如何能理解赵高所说的言辞呢?
嬴政冷笑道:“赵高,朕看你是糊涂了!”
赵高道:“旁人不知,难道你以为我还不知么?你根本不是嬴政!你是田慎之!”
“田慎之?”
“他真的是糊涂了?”
“原是个狂人。”
“什么狂人?我看是痴子!”
嬴政平静自若,淡淡的道:“你便是想要叛变,扳倒朕,也要想一个好一些的说辞,怎么?你是觉得齐国的幼公子,和朕长相相似不成?”
陈慎之也是配合一笑,道:“像么?慎之倒是没觉得相似。”
“住口!”赵高冷喝:“死到临头,还如此嬉皮笑脸!”
“死到临头?”陈慎之挑眉道:“赵高,你有没有想过,其实你早就暴露了?”
“暴露?”赵高眯眼。
陈慎之道:“从田儋开始,从狄县开始,便有一个内鬼,他的手很长,一直伸到了朝廷里,和田儋还有联系。慎之一直在想,到底是什么人,可以把手伸得那般长,还能让田儋相信他的鬼话。手这么长,说明他是个有权有势之人,不然如何能得知如此机密的事情。”
“然……”陈慎之话锋一转,道:“原是慎之想错了,被带入了一个死角,回头想想看,其实这个人也不必如此有权有势,他只要便宜行事便可了,而这个最便宜行事之人,且消息最为灵通之人,莫过于陛下身边的寺人了,而且还是最得宠的寺人,是你,赵高,不是么?”
“哈哈哈!说得好!”赵高道:“那又有何用?事后之言谁不会说?”
陈慎之笑道:“诶,别着急,慎之还没说完呢,反正是将死之人,便听我说完,一样不迟。”
陈慎之被田升架着脖颈,仍旧侃侃而谈,慢条斯理的道:“后来有人在王相的寿宴上下毒,栽赃陷害给慎之和齐国,挑拨齐国和魏国的干系,慎之便想来,这个能下毒的人,除了慎之,必然就是一个位高权重之人,不然他如何能自由出入王相的府邸,如此轻松自在?后来回头一想,亦是同理,这个人并非一定要位高权重,而是要便宜行事,那就是你赵高,你是陛下的寺人,进入王相的府邸,便是进入膳房,都无人会怀疑你,你在膳夫的眼皮底下下毒,膳夫估计还要以为你是在验毒,是最便宜的人选。”
“还有呢?”赵高冷笑:“没有了?”
陈慎之道:“自然还有。”
他说着,不着痕迹的瞥了一眼嬴政,随即继续侃侃而谈:“你有没有想过,其实陛下……早就发现那个黑手内鬼,是你了。”
“不可能!”赵高一口断定道:“绝无这种可能。”
“为何?”陈慎之道:“这过于自信之人,很容易被打脸的。你以为……只有你会试探么?”
唰!
寝殿之中的虎贲军突然调转了长戟的戟头,不知怎么的,三分之二的虎贲军戟头冲向了赵高和那些叛变的虎贲军。
赵高一怔,随即指着其中之一的虎贲军大喝:“怎么是你?!”
“为何不能是我?”那虎贲军一把将自己的头盔掀掉,“嘭!”一声砸在地上,众人定眼一看,不由爆出纳罕的大喊声。
“大公子!是大公子!”
那伪装成虎贲军小兵的士兵,掀掉头盔,露出庐山真面目,竟然是嬴政的养子,秦室的大公子子婴!
“你不是在圄犴之中!?怎么……怎么会……”
公子婴因为栽赃陷害公子扶苏,已经被下狱,而且下狱有段时间了,怎么会突然出现在骊山的离宫之中,还扮成了虎贲军小兵的模样?
嘭!
又有人掀开了头盔,赵高应声看过去,震惊的道:“扶苏?!”
是嬴政的长子,同样正在被下狱之人——公子扶苏。
公子扶苏也扮成小兵的模样,此时他长戟一挑,瞬间指向赵高,冷声一笑:“很诧异么?”
陈慎之笑眯眯的道:“不必如此诧异,慎之方才都说了,你早就暴露了,你还不相信?”
“不可能!”赵高信誓旦旦,言之凿凿。
陈慎之道:“如何不可能?你以为只有你会搅浑水,挑拨各国遗后争斗,我们便不能搅浑水,混熟摸鱼了?”
当时陈慎之让嬴政搅浑水,这样大家都在暗处,看的清楚,嬴政按照陈慎之的意思,搅动朝局,先是安排了公子扶苏下狱,然后安排了公子婴下狱,这公子扶苏和公子婴是嬴政的左膀右臂,一个能文,一个能武,如此一来,朝中大局不稳,各个派系也跟着斗争起来。
“无论是齐国、魏国,”陈慎之道:“还是其他国家,都多多少少受到了一些影响,但古怪的是,唯独赵国,赵国的遗后根本没有受到任何影响,这是为什么呢?”
陈慎之自问自答:“因着在朝局中,有一个手很长的人,在帮助赵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所以各国遗后都有动荡,唯独赵国没有动荡,这一时之间,赵国变成了一枝独秀,独领风骚啊,你不觉得扎眼么,赵国公子?”
赵高冷声道:“是你……是你故意的?”
陈慎之点点头,毫不汗颜,甚至有些自豪:“这浑水足够浑浊,你便脱颖而出了,如此的扎眼,说你早就暴露了,不足为过罢?”
赵高此时才恍然大悟,这是一个圈套:“你们……是想将我一网打尽!?”
嬴政冷笑一声:“哼,一网打尽?太便宜了一些,朕是打算利用你的小聪明,让你帮朕将所有人一网打尽。”
他说着,环视了一下四周,七国的公子全都在这里,这可是各国的遗后,各国的宗室血脉。
“哈哈哈——”事到临头,赵高却还是笑了出来,疯癫大笑:“被你们发现了,无妨!那有什么?!我还有后招!”
他说着,看向制服陈慎之的田升,道:“齐公子,只要你我合作,联合齐国和赵国的兵马,今日这一战,未必会输!到时候……这遍天下,便是我与齐公子您的了!”
“大兄!”老三田轸着急的道:“大兄,他的话不可信!他是想要利用大兄,最后大兄什么也得不到!”
老二田桓抬起手来,抓住田轸,对他摇了摇头,示意他不必多说。
赵高继续道:“田升!!咱们一起合作,天下就是你齐国和我赵国的了!你的心愿不就是振兴齐国,成为齐王么?咱们今日决一死战,未必会输!你的王座,就在你的面前啊!”
田升的手臂发抖,脸色阴鸷,散发着一股忍耐的气息,他慢慢的,一点点抬起头来,阴沉沉的脸色仿佛要下雨,“唰!”搭在陈慎之肩膀上的剑尖突然一点,竟然转动了方向,直指赵高,沙哑的道:“在你的眼中,我便是一个可以弑杀兄弟,为了王位,如此不堪之人么?”
赵高震惊的道:“田升,你在做什么?!你清醒一点,兄弟之情值得什么!?有天下重要么?!”
陈慎之往前走了几步,看着赵高道:“说你聪敏,你能在朝局之中如鱼得水,混迹的如此潇洒,可说你不聪敏,你也的确不聪敏,你难道看不出来,我大兄是假意答允你的么?”
“假意?!”赵高吃了一惊。
陈慎之笑眯眯的点头,伸出食指和中指比了个剪刀,笑道:“双重保险。”
陈慎之和嬴政按兵不动,没有立刻揭穿赵高,陈慎之离开咸阳之后,前往野王会盟,故意在赵高面前暴露。
其实陈慎之就是嬴政,嬴政就是陈慎之。嬴政素来是个心细深沉之人,疑心病很重,他觉得赵高同样疑心病很重,所以需要一个第二重保险,让赵高觉得自己万无一失,可以发动叛变。
陈慎之便想到了这第二重保险的戏码,就是让大兄田升配合,假意投靠赵高,如此一来赵高得到了赵国和齐国两方势力的支持,觉得自己的力量足够,再加上掌握了陈慎之与嬴政的秘密,感觉一切都在掌握之中,这才放心在骊山叛变。
陈慎之道:“这可是我的好大兄啊,怎么可能害我呢?”
赵高六神无主,一下子变得无错起来,摇头道:“怎么会……你、你不是最想做齐王吗?!为什么会这样,难道你要放弃齐人的天下吗?你不可能归顺秦室!不、绝不可能!我看得出来,你和我一样,你心系着自己的子民,绝不会放弃他们!我们是一类人啊,田升,我们是一类人,你睁眼睛,看看清楚!!”
田升的声音沙哑,眼神却无比郑重,道:“的确,我们是一类人,都心系着自己的子民。我田升……一生下来便是齐室的长公子,为了老齐人,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我都甘心。”
“那为什么?!”赵高歇斯底里怒吼:“为什么要投靠秦狗!!这群狼子野心,残害百姓子民之人!!”
“你错了。”田升淡淡的道:“一开始……我也如此认为,秦人狼子野心,并吞多国,蚕室我们的土地,抢夺我们的百姓,罪不可恕。可是你放眼看看,如今的天下,还和以前一样么?如今的江山,还和以前一样么?”
“你……你什么意思?!”赵高怒吼。
田升自嘲的一笑:“一直以来,我都用老齐人的子民来粉饰着自己野心的借口,我田升并非想要做齐王,而是为了齐人子民好,我田升并非贪图齐国宗室的虚名,我只是不能愧对老齐人的列祖列宗。这三年来……各国都一样,你争我夺,不仅是对秦人开战,还对自己人开战,为的就是争夺兵力,席卷秦人,重新夺回自己的土地,最后家破人亡的,妻离子散的,反而是普通的平头百姓。”
赵高冷喝:“田升,你到底想说什么!?”
田升轻轻叹了一口气:“倘或换成是我,我能治理好这天下么?我能做的比他好么?能么?”
他说着,目光看向嬴政。
赵高怒极反笑:“哈哈哈——你这个懦夫!!田升,我看错你了,你根本不是野心家,你是懦夫!你根本不敢和秦人开战!”
田升没有说话,单手攥拳,另外一手执着长剑,剑尖在不停的颤抖,“懦夫”这两个字,仿佛戳进了田升的心窝子里。
陈慎之大步走过去,将比他高大很多的田升护在身后,道:“大兄的确懦弱,但他懦弱在心窍里有许多想要保护的东西,想要保护的人,他的心里装着齐国的子民,装着兄弟手足,并不像你,你只是用赵国的子民作为借口,为了登上赵王的位置,你可以牺牲一切,包括你的子民,若这是懦弱的话,慎之也无话可说,甘心情愿的做一个懦弱之人。”
嘭——
寝殿大门被撞开,有人带头走了进来,那人身披黑甲,一身戎装,手握长戟,气势轩昂,正是陈慎之的结拜二哥章邯。
章邯走进来,单膝跪地,抱拳道:“陛下,离宫之中六国军队已经被悉数擒获,驻扎在山下的赵国军队也被擒住,全部扣押,听候陛下发落。”
殿门一关、一开,殿外已经变了光景,方才意气风发的六国军队已经被章邯带领虎贲军尽数扣押起来,缴获了兵器,毫无反抗的余地。
嬴政轻笑一声,道:“做的好。”
他说着,环视了一下在场众人,朗声道:“今日在场的虎贲军,被贼人蛊惑,只要丢下兵刃,朕一言九鼎,既往不咎!”
殿中三分之二的虎贲军都是公子婴和公子扶苏带人假扮的,但还有三分之一是赵高的亲信,这些人是无法假扮的。
这些亲信一看场面,登时慌了神,你看我我看你的,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我赵国的儿郎!便算是死,也不能投靠秦贼!秦人是虎狼之国,他们的言辞绝不可信!!”赵高大喊着。
嬴政冷声道:“堵住他的嘴。”
殿外的昏黄越来越长,天色濒临暗淡,最后一丝残阳也在慢慢的消弭,将整个骊山笼罩在氤氲之中。
赵高疯癫的狂喊着,若有似无的看了一眼殿外的天色,突然面色发狠,狰狞大吼:“死!!去死——”
他说着,一把撞开身边的虎贲军,冲向嬴政,掌心一翻,他手里竟然藏着短剑,冲着嬴政的心口扎下去。
按照嬴政的武艺,想要躲开根本不是困难之事,嬴政刚要闪身躲过,却在此时,最后一丝残阳消失殆尽,他的脑海中“嗡”的一声,那是……
对换的熟悉之感。
嬴政身子一偏,因着眩晕,根本来不及躲闪,错失了最好的时机,赵高便是算准了这个时机,狠狠将短剑扎向嬴政的心窍。
嗤——
是短剑穿透皮肉的声音,一股温热的血迹喷溅在嬴政的脸面之上……
温热?
眩晕之感很快散去,这让嬴政有些疑惑,按理来说变成陈慎之之后,便感觉不到五感,不知冷热,而现在,他仍然真真切切的感觉到血迹的温热。
耳边是众人的大喊声:“公子!!”
“幺儿!幺儿!”
“医官!!快,医官!救救幺儿!”
嬴政快速睁开眼目,黑色的袖袍,微微轻响的冕旒,这一切都象征着九五之尊的权威,嬴政低头看着自己的宽袖,朕没有与陈慎之对换。
方才的确感觉到了眩晕,但只是一刹那,比平日里都要短暂,陈慎之还是陈慎之,嬴政也还是嬴政,此时此刻的陈慎之却倒在嬴政的面前,心口一片血红,一只短剑插在他的心窍上,随着微弱的呼吸轻轻起伏。
方才天色黑下来,嬴政和陈慎之本要对换,赵高趁机袭击嬴政,陈慎之心头一紧,下意识冲上去,他的心口被狠狠扎了一记,对换的眩晕也随着陈慎之的昏厥,瞬间散去。
“幺儿!幺儿!”田升满手是血,慌张的大喊着,身为齐国的长公子,他从未这般失态过。
老三田轸也在大喊:“医官!!医官何在!快!快来人啊!”
老二田桓干脆直接冲出寝殿,飞奔着去找医官。
嬴政微微垂下头来,看着倒在自己面前的陈慎之,手上、脸上,全都是陈慎之的血迹,陈慎之本人虽感觉不到冷暖,但意外的是,他的血迹竟无比的温暖。
嬴政终于反应过来,立刻大喊着:“夏无且!!快去找夏无且来医治!”
……
陈慎之脑海中昏昏沉沉的,他感觉不到疼痛,但意外的很累,睁不开眼目。
他知道自己在做梦,但醒不过来,又梦到了那不算童年的童年,被爸爸妈妈抛弃,站在冰冷的大雪之中。
小小的陈慎之,面容越来越单薄,越来越冰冷,呈现着与同龄孩童不一样的早熟之感。
沙沙……
是脚步声,大雪纷飞之中,有人朝着陈慎之走过去。
“爸爸,妈妈?”陈慎之立刻抬起头来,扬起小小的巴掌脸,黑溜溜的眸子露出最后的希冀,奶声奶气的大喊着。
来人身材高大、挺拔,容貌俊美又复威严,一双狭长的狼目,仿佛随时随地都是算计与城府,令人无法看透。
那人一身宽大的黑袍,头戴冕旒,象征着权威的冕旒微微轻敲,随着他附身蹲下的动作,轻轻晃动着。
小小的陈慎之睁大了眼睛,望着那俊美无俦的男子。
是嬴政!
嬴政蹲下来,矮身在陈慎之面前,宽大手掌托起陈慎之肉肉的小手,两只小手并排还盖不住嬴政的掌心,冰凉凉的,虽他感觉不到寒冷,身体却本能的微微颤抖。
嬴政的声音很轻:“跟叔叔走,好么?”
小小的陈慎嘟着嘴,摇了摇头,肉嘟嘟的脸蛋也跟着晃了晃,道:“不、不走,要找爸爸……妈妈……”
嬴政的声音却带着一股说不出的温柔,重复道:“跟叔叔走,好么?”
小小的陈慎之突然动摇了,眼巴巴的望着眼前的“陌生人”。
就在此时,突听一声大吼:“幺儿!幺儿!”
“嬴政你这个庸狗!我家幺儿若是有个好歹,老子跟你拼命!!”
“放肆!你敢辱骂于朕!”
“骂你怎么了?骂你新鲜啊?”
“放肆!”
“放什么肆,我还放屁呢!”
陈慎之感觉耳边很吵、很吵,想要歇息都不行,浓重的困意被吵架的嗓音驱散,慢慢的,身上回拢了一些气力,他费劲全力,一点点睁开眼目。
是熟悉的声音,便宜三哥田轸的嗓音贼大,天生大嗓门:“别跟我拽什么狗屁的皇帝架子!我不吃这套!要是幺儿有个好歹,我不会放过你的!我让二兄揍得你屁滚尿流!”
紧跟着是嬴政的声音,不屑的一笑:“凭他?朕还不将他的武艺放在眼里。”
然后是二哥田桓的嗓音,冷冷的道:“好啊,那便比划比划。”
嬴政的声音道:“乐意奉陪。”
最后是便宜大哥田升的声音,低声呵斥:“你们闹够了没有?要闹去外面,不要吵了幺儿歇息。”
“走啊,去外面!就怕你不敢!”
“笑话,有什么是朕不敢的?”
“那就走!走走走!”
在这无休止的,没有营养的争吵声中,田升突然惊喜的大喊着:“幺儿?幺儿你醒了?”
本在较劲的田桓、田轸和嬴政突然回头,立刻看向路寝宫太室东榻上安寝养伤的陈慎之,全都大步跨了过来。
陈慎之堪堪醒来,没有什么力气,虚弱的轻笑一声:“慎之一醒来,怎么便听到约架的声音?”
老三田轸紧张的道:“幺儿,你没事儿罢?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真的打死这个狗……”
“嗯?!”嬴政冷冷的发出一个单音。
老三田轸哼了一声,老二田桓道:“感觉如何?”
陈慎之轻微摇头:“没事,这不是好好儿的。”
田升没说话,轻轻抚摸了一下陈慎之的额头,眼中都是庆幸。
陈慎之见田升眼珠发红,也不知是疲累的,还是眼眶发酸,赶紧道:“大兄、二兄、三兄,让你们担心了。”
“你醒来便好!”老三道。
田升也道:“是啊,幺儿你没事儿便好。”
陈慎之看向站在榻边抱臂而立的嬴政,笑道:“也让陛下担心了。”
嬴政冷笑一声:“朕并不担心。”
“你这说的什么话!”老三田轸瞬间不干了:“我家幺儿是救你受的伤!你不担心?狼心狗肺的!”
“放肆!”嬴政冷喝。
田轸道:“放肆怎么了?你就会说这一句?有本事你放屁啊!”
随即是老三田轸的大喊声:“二兄,他要打我,你咬他!”
陈慎之无奈的看了一眼那“打成一团”的三人,没成想九五之尊的陛下,平日里稳重成熟,竟然也能和便宜三哥吵成这样,还如此没有营养。
陈慎之微微叹口气,对田升眨巴了两下眼睛,怯生生的道:“大兄,吵,耳朵疼。”
田升一听,立刻紧张的站起身来,板着脸对那三人道:“别吵了,幺儿才醒来,需要静养,你们要吵要打,都去外面。”
轰——
是路寝宫太室殿门关闭的声音,老二田桓、老三田轸,并着嬴政都被轰出了太室。
嬴政:“……”如果朕猜的无错,这是朕的路寝宫。
作者有话说:
正文完结了撒花!还有1章番外——
感谢一路追文的小天使们,么么哒——
之后应该会开新文《在古代当太监这么赚钱吗》《首充送大神》,戳进蠢作者的专栏就可以看到啦!欢迎看文欢迎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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