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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罗帷之下


“连你也知道?”林上阮眉头蹙起,露出几分不解,倒也没有隐瞒的意思“罢了,那婚事本就是件娃娃亲,说是要各自的长子长女结亲。”

        “但如今我已不是林府的嫡长女了,父亲也与我断了关系,更别谈那辛府嫡长子辛回舟了。”

        毕去非脚步后撤一步,面露震惊“杜县令分明告诉过我,你是林府唯一的……不对,那现在林府所谓的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嫡长女,她又是谁?”

        林上阮扫过毕去非一眼,面上流露出些许不在意“如今林府的嫡长女是我的同父异母的妹妹。”

        “你来此处就是为了问这种旧事?”

        “不要一脸平淡地说出这种惊人的事实啊……”

        毕去非无奈扶额“罢了罢了,确实我有一正事相求。”

        “东街玉楼有起命案,上阮,我想拜托你来帮我验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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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已深,高天月悬,稀碎的月光投射于地上,东街的玉楼仍是灯火阑珊。

        林上阮跟着毕去非停在玉楼跟前,其身后背着个木制的箱匣,其内的器物在林上阮立身之时顺势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

        毕去非透过玉楼这无遮掩的门口往内一看,其内装潢明艳、软香弥漫,处处显出迷靡的气息。

        “我瞧这人进人出的,果然,不像是出了命案的样子呢。”

        毕去非嘴角微扯,先林上阮一步,提了衣摆踏进去。

        偌大的花楼分成两层,其上层用薄纱的罗帷拢着,愈发显出一股神秘。

        而底下的雅座则是座无虚席,衣冠楚楚的男子或年轻或不惑,但是无一例外的,他们面前桌几上都上了壶花茶。

        这是入花楼的规矩,得先花上两三百文点花茶,才有资格坐在底下的雅座。

        若是想见到姑娘的话,就得花上不少银子上二楼,而且到了二楼后,还只能凭运气选择一扇门去敲,看姑娘想不想见你。

        “不过嘛,这可与自己无关。”

        毕去非脚步匆匆,跨步上了阶梯,脚步声吱呀吱呀的往木梯上走去。

        走廊入口处守着位伙计,见到来人,面上便是下意识地堆起笑意,身子微躬朝向毕去非和她身后的林上阮。

        当毕去非立定于他跟前的时候,伙计眼球一转,扫过毕去非泛黄的衣领以及朴素旧长袍,本是堆笑的面孔立马冷了下来。

        “这位公子,上二楼得是先交二十两白银的,而且姑娘要是同意与你见面的话,银钱还得另收。”

        伙计眼底暗含嘲讽地看了毕去非一眼“就是不知道公子……兜里银钱可还足够?”

        毕去非右手将袖袍拂到身前,面上带笑“我此次是来见红香姑娘的。”

        “银钱倒不是问题,就是不知道……”毕去非压低声音道,“玉楼是打算让我来见红香姑娘的尸体吗?”

        “这个人怎么会知道……红香姑娘已经死了?”

        伙计心下大骇,额头滑下几滴冷汗,双脚似是扎到地上,迟迟不能动弹。

        毕去非宽袖一展,越过愣住的伙计,直直走到尽头的厢房处,看向守在厢房前的老鸨。

        “红香姑娘可在里面?”

        老鸨身着红玫瑰香紧身袍袍袖上衣,下罩翠绿烟纱散花裙,面上用上了上好的胭脂,生生压下眼角处因年岁而起的皱纹,看起来风姿犹存。

        她面上含笑,手里还把玩着玉骨的扇子,一扇一摇,见到毕去非时唇齿微启。

        “这位客官,红香姑娘可是暂不接客,不如去敲敲另外姑娘的门?”

        “这副闲散的模样,显得红香姑娘之死是什么无关紧要的事情一样。”

        毕去非眼睛泛起冷色,不动声色地朝面上带上几分警惕的老鸨微微移动两步,“你这么说,是因为,红香姑娘已经死了吗?”

        老鸨勉强扯出一抹笑来“客官说笑了,红香姑娘真的只是身体抱恙,暂时无法接客了。

        “你想隐瞒红香姑娘之死,我倒偏偏不让你如意。”

        说罢,毕去非转身,一把掀起垂下红罗帷,赫然将素日神秘的花楼二层显露于底下雅座众人视线之内。

        “此处命案,县衙查案。”

        毕去非声音不大不小,刚刚好能让整个花楼听见。

        “你可不要血口喷人!”老鸨被毕去非突然的话语惊得脸色发白,却强装镇定地抵在厢房门前。

        毕去非不疾不徐地开口,“你此番挡路,可是因为害怕,里面的红香姑娘的尸体还没有运走?”

        底下登时响起哗然大惊的声音,众人或惊或恐,也有部分人一脸冷漠。胆子小的倒是跑了,但更多的是窃语或注目。

        底下之人的视线集中于老鸨身上,像是直言不讳的怀疑话语,刺得她身子发虚。

        “嘁,麻烦。”林上阮轻嘲一声,素手直直地推开厢房前的木门,率先走了进去。

        毕去非随后踏入其中,印入眼帘的便是屋子角落处,成坐姿姿势的女子尸体。

        此女子,也就是红香姑娘,看起来二十出头年纪,整个人靠床对桌,身体自然下垂。

        面上是娥眉横翠,本该是生春粉面,熠熠生辉。而此刻却是失了血色,还带着明显的痛苦之色。

        林上阮没说什么,只是严肃起面容,而后打开箱匣,熟练地带上自制的油手套,拖住女子的头后将她平放到担架上。

        趁着林上阮备置的功夫,毕去非观察起厢房的周围。

        屋内左侧紫檀架上放着一个大官窑的大盘,盘内盛着些成色不错的玉器。

        右边洋漆架上悬着一个白玉比目磬,旁边还挂着铁质感的小锤。

        靠窗的桌几是檀木制的,其上还整齐地摆着笔墨纸砚。

        “倒是未曾想过这居室竟有几分雅致,不像一个乐姬,反倒像文人的书房。”

        “而且这些摆放的器皿,若是放到碎玉坊去卖,估计也可以卖上不少银钱。”

        毕去非走到铺陈着锦被的木床前,看着干净的被褥皱起眉头。

        “这是……还未接客?”

        她掀开半面,一封信映入眼帘。

        “怎么藏了封信?”

        而后毕去非将信置于桌几,视线触及到摆放于桌几上的青瓷茶杯。

        里面已无茶水,只是……

        她将茶杯置在鼻下,“如此浓重的药材气息,隐约还可闻出长葛的独特气味。”

        “这可是味提人精神的药材。”

        林上阮素手一抬打断了她,温婉的脸上透出许认真“该记录仵作报告了。”

        拉开口腔,用棉签刮试,林上阮端详一番“有少量食物残渣。”

        再按压皮肤硬度,观察全身颜色“应该是于约两个时辰前逝去。”

        林上阮执起红香姑娘的双手“染甲干净,无皮屑及其它残留物。”

        林上阮继而从箱匣中取出把银剪,沿着红香姑娘的腰侧剪开裙裳。

        她的两胁之间有一条一条的青纹,沿着腰侧直到她的大腿后侧,鞭子的痕迹留得很真。

        左臂最上的地方留下了一圈铅色的伤痕,竟象一把老虎钳子把这火柴般大小的手臂挤碎了。右腿上膝盖有一处裂痕还未封口。

        “这是……”林上阮眉头蹙起,紧盯着尸体身上的伤痕“都是些陈伤,最新的大抵于几个星期之前留下。”

        “这些,难道是受到了老鸨的毒打?”

        毕去非苍白的脸上显露出几分不赞同。

        “看这两侧摆着的紫檀架、玉器、白玉比目磬,还有屋内这雅致的摆设,此等待遇,这位姑娘在花楼也不算是一般迎客的姑娘。”

        “若是她与老鸨有了争执,老鸨对其施刑,也万万不会在她身子显眼处留下痕迹,毕竟花楼的姑娘可是要出去接客的。”

        “所以,红香姑娘身上所伤应当为他人所留,而且我若是没有猜错的话,就那些来玉楼寻欢作乐的达官贵族留下的。”

        说着,毕去非苍白的手指寸寸比过伤痕的长度,眼神微微变化“这可是引起身亡的缘由?”

        林上阮摇头,面上显出几分笃定“面色苍白,印堂发黑,肤色偏黑,这像是心衰竭而亡的症状,单纯的外伤不会使尸体显出这般的特征。”

        说罢,林上阮取了精铁小刀,一个下手就是干脆地把尸体手臂靠动脉处的肌肉划开来——外部浮肿,内却收缩。

        林上阮语气下沉了些言道。

        “她应是本来便患有心疾,此次应当是外物入肌骨,刺激全身,引发心疾后慢慢走向死亡。”

        毕去非挑眉,慢慢走至桌几处“外物吗?”

        林上阮手指探过尸体的耳后、颈部以及腋下,其上皆无无针孔痕迹。

        “外物非由皮肤处进入。”

        毕去非拾起茶杯走到林上阮跟前,其杯沿处有细小的刮擦痕迹,像是被坚硬的物体摩擦所致。

        见此,林上阮扫过红香姑娘的牙齿,继而微微翻动尸体,凑近来看她的后颈处,其上被木床所压的红痕还未消失。

        “如此看来,红香姑娘是被人逼着灌下致人兴奋的药汤而亡的。”

        林上阮从箱匣中取出针线,细致地将红香姑娘的裙裳重新缝起。

        “你可发现了什么有关凶手的线索吗?”

        杵在一旁的毕去非微微颔首“有三处线索。“

        “首先凶手知道红香姑娘患有心疾,专门下药致她死亡。这说明凶手对红香姑娘很熟悉。”

        “其二,照你所说,红香姑娘的心疾发了一段时间,她是慢慢失了呼吸而亡的。”

        “但是她的染甲并无皮屑,也无衣物和地材的残存,说明她被人灌下药汤的过程,竟无一点挣扎。”

        “失去呼吸的过程明明那么痛苦,她却一点求生的意愿都没有。”

        “若不是红香姑娘对凶手极为熟悉且有某些极为深刻的情感,估计也不会就这么选择死亡。”

        “其三,就是这一封藏在床褥里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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