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真相的序幕（上）

夜晚，月色昏暗，周围寂静得让人害怕。相言紧张地趴在窗户上，心跳急速加快。他小心翼翼地推开窗户，然后慢慢地爬出身子，尽量不发出一点声音。这里已经废弃多年，屋内弥漫着一股陈旧的气息，灰尘、蜘蛛网遍布每个角落。
  微弱的月光透过窗户照进来，投下斑驳的阴影，使得整个房间更加阴森恐怖。相言的脚步声在寂静中回荡，仿佛有看不见的幽灵在跟随。他紧张地四处张望，生怕有什么东西会突然出现在他面前。
  其实相言原本是不想进来的，真不是他怂，主要是这个别墅看起来真的有点阴森的感觉。他听村里的孩子说，这屋子已经锁了很多年了，这里的人都把这里叫做鬼屋，因为总能听见别墅中传来恐怖的声音。虽然从正常情况来讲，盖亚星应该是没有什么鬼一类的东西，但这种心理上的恐惧他确实没法克服。
  好吧，说起来还是怂。但是该探索还是得探索的，任何有可能导致萨菲罗斯走上不归路的玩意全部销毁！我现在虽然用不了仓库也拿不出武器我还不能在这屋子里面走走吗！
  相言本来是打算干脆一把火把这别墅给烧了，但是这里的村民对他避之如虎，他敲开门，话还没说呢，人家就给门关上了。虽然有点想找蒂法，但是尼布尔海姆这座村庄其实并不小，他也不知道蒂法住在哪。而且，蒂法明显不认识他，他找上门去怕不是会被当成怪蜀黍对待。
  啧，有点想直接上手抢，但是作为新时代守法公民，相言还是放弃了直接强闯民宅抢火把的打算，他着实做不出这种事情。
  相言将整栋别墅逛了个遍，沿着地下室的方向走，不多时就看见一扇金属大门。这扇金属门在这座木制房屋中显得尤为突兀，相言走到门边，伸手在门上推了一下，没能推开。相言往后退了两步，然后加速朝着那扇门冲了过去，一脚将那扇门踹开了一些。
  从缝隙中钻进屋内，这里似乎是一间实验室，相言走到一张桌边，从桌上拿起一份报告随手翻了翻，不过上面是密密麻麻的英文和数字，相言压根就看不懂。
  将资料丢在一边，相言继续在四周打量，这里的范围明显比那栋别墅大了不少，相言猜测神罗或许在尼布尔海姆地底修建了一个巨大的空间。只是四周的都是被封锁上的铁门，相言随手捡起一根金属棍击落了几只蝙蝠，然后走到了一处闸门前。
  这里有一个操作台，只是相言实在是用不来，他只能随意的在上面按了几下，然后四周的金属门突然就打开了。
  嚯！难不成我就是传说中的天选之子？这都能开？相言没有多想，开始四处寻找，他的目标是要烧毁那个所谓的图书馆还是资料室什么的。
  只是在这个时候，相言突然听见了声音，像是野兽发出的怒吼，又仿佛鬼魂在地狱深处的悲鸣。相言咽了一口口水，然后扭头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小心翼翼的朝着那个方向靠近。
  走到尽头是一台电梯，相言进电梯，按下了下降按钮。随着电梯停下，相言面前是一个开阔的空间，一道金属地板连接着不远处的一个石洞。
  相言走出电梯，四周的装置照亮了石洞内部的石壁。洞窟的面积很大，洞顶高悬，地面宽阔。相言望着这个石洞有些疑惑，他不知道神罗别墅的地下还有这样的空间，或者说是因为时间太久，他已经忘记了这里是哪个剧情了。
  洞窟的石壁呈现出一种奇特的纹理，仿佛是大自然的杰作。但是在一些地方还能看到人工开凿的痕迹，这让相言无法分辨这个洞窟究竟是天然形成的，还是由神罗通过某些方式建造的。他小心翼翼地走进洞窟，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灰尘的气息。
  相言边走边观察着四周，洞窟内错综复杂，有许多分支和通道，不知道会通往哪里。某些石壁上还散布着一些奇怪的石刻和图案，相言看了一会这些符号，他试图从记忆中搜寻出这些符号相关的记忆，但却毫无头绪。
  相言朝前方看去，正前方有一扇印着神罗logo的铁门，他上前推了两下，门被锁的死死的无法打开。于是相言又朝着四周打量，回过头就看见一扇木制的门隐藏在石壁内部，于是他转身走到门边试探着推了一下。
  门被缓缓推开，发出吱呀的声响，屋内透出鹅黄色的光，最先看见的是一张书桌，然后是正中央摆放着的一口棺材。
  卧槽，棺材？
  相言退后半步，猛地拉上门，干咳了两声，然后故作镇定的原路返回。只是身后再次传来先前在别墅中听见的声音，相言深吸一口气，撒腿就往电梯的方向跑去，然后猛按电梯上行键，直到电梯门关上，相言才靠在电梯一侧喘着气。
  冷静！相言你要冷静！这里可是盖亚星！不是什么瓦莱！这里不会有鬼，不可能有鬼！
  相言没有继续在别墅内逗留，他沿着原路快速返回，在离开地下室时，望着窗外照射进来的月光松了口气，相言将那扇被踢开的金属门关上，然后蹑手蹑脚的走到窗边翻了出去。

  回头再看那栋阴森的别墅时，相言这才有了一种回到现实的感觉。
  相言回到了之前杰内西斯离开的那栋房子，因为实在睡不着，他仰躺在房顶上望着天空的星星发呆。没有手机，没有武器，不知道时间也不知道怎么返回米德加。
  杰内西斯为什么突然离开呢？相言不知道杰内西斯心里在想什么，与他一开始的预想有很大的区别，杰内西斯似乎并不打算伤害自己。或许他也从未想过要跟传闻中一样将自己的记忆重置，只是他说的等萨菲罗斯来了之后将一切告知，告知什么？告知有关S计划和D计划的内容吗？他就不能单独跟自己讲吗？
  果然，作为一个正常的人类，穿越到游戏中以后，还是没办法和游戏角色思维同调呢。
  第二天。
  相言走出了尼布尔海姆村，杰内西斯并没有出现，似乎是确信相言现在无法离开尼布尔海姆。他沿着村外的小路一直往外走，走出一段距离后就听见了飞行机械带来的声响。相言抬头朝着天空看去，神罗的飞机正在下降，似乎是因为尼布尔海姆地处较为偏僻，所以飞机下降的方位距离尼布尔海姆还有一大段距离。
  相言快步朝着飞机降落的地方赶过去，随着飞机停下，相言也已经跑到了飞机附近。相言不清楚现在的时间线，也不知道这架飞机到底是神罗派来调查魔晄炉的军队还是萨菲罗斯。相言希望能看见萨菲罗斯从飞机上下来，但又希望飞机上没有萨菲罗斯的身影。这种矛盾的情绪瞬间席卷了他整个人，相言也说不出是不是该期待，他缓缓走到飞机旁边，看着飞机门打开。
  看见那道身影的时候，相言不知道自己应该高兴还是难过，高兴于他能在一切发生之前看见萨菲罗斯，难过于剧情很快就要开始。萨菲罗斯会得知自己的身世，得知自己并不属于“人类”阵营。
  “言。”萨菲罗斯看见相言的时候似乎松了口气，他快步从飞机上走下来，走到相言身边上下打量了一下相言，确认相言没有受伤，这才露出笑容，“你没事就好。”
  “我......不会死的。”相言伸出拳头在萨菲罗斯的肩膀上碰了一下。
  “迪特瑞尔！”只是还没等相言和萨菲罗斯继续叙旧，扎克斯就已经一把抱住了相言，“担心死我们了你知道吗？杰内西斯呢？他没守着你吗？”
  “没有。”相言摇了摇头，又回想起杰内西斯离开的时候说的那句话，“他......还在......这里。”
  “哪里？”扎克斯立刻松开相言开始四处打量，确信周围没有杰内西斯的身影才重新抬眼看向相言，“我给你打了好多个电话！”
  “......”相言叹了口气，只能安慰性的在扎克斯肩上也拍拍，小伙子你见过哪个俘虏被抓的时候手机还会留在身上的啊？方便报警吗？你484傻？
  “杰内西斯放了你。”萨菲罗斯却皱起了眉，“为什么？”
  “对哦。”扎克斯似乎也反应过来了，他看向萨菲罗斯，“如此大费周章把你从神罗带走，又把人放了。他想做什么？”
  “不知道。”相言再次摇头。
  你俩别问我，我专门研究过《loveless》，目的就是为了了解一下杰内西斯的心理活动。结果就是我还是搞不懂杰内西斯在想啥，他的脑回路跟我完全不一样，反正我是理解不了他的，你们问我也等于白问。
  “走吧。”萨菲罗斯没有继续追问，他看着相言，示意相言跟他一起走。
  “扎克斯。”相言没有动，他对上萨菲罗斯的眼神，然后朝着扎克斯抬了抬手，“你......带着他们......先走。”
  “好，你们先聊吧。”扎克斯点点头，随后朝着身后招了招手，带着士兵们朝着路上走去。
  “萨菲。”相言又抬眼看了一眼扎克斯等人，重重的吐出一口浊气，随后重新扭头看向萨菲罗斯，“如果现在，让你，跟我一起，离开神罗......”
  “为什么？”萨菲罗斯眉头微蹙。
  相言在萨菲罗斯的眼神之下败下阵来，他偏过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无论是说实话，还是编一些理由，他的语言系统都做不到。
  “言。”萨菲罗斯抬眼看向尼布尔海姆的方向，“你到底怎么了？”
  非得去尼布尔海姆吗？相言低下头，他还是想阻止萨菲罗斯步入剧情线中。但看着萨菲罗斯的眼神，相言知道现在的情况不是他想阻止就能阻止的。
  “我会选择你。”萨菲罗斯安慰般的在相言背上拍了拍，“约定好的。”
  “嗯。”相言无话可说，他只能点点头，然后跟着萨菲罗斯朝着尼布尔海姆的方向走。
  萨菲罗斯没有离开神罗的理由，是因为他除了神罗无处可去，但是一旦他了解到神罗做了什么，他就真的无处可去了。如果可以，相言甚至想直接打晕萨菲罗斯强行带走，但是他现在除了空有一身力气之外别的什么都做不到。

  相言没有想到星尘会给他带来这样的副作用，或者说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真的把自己当成了迪特瑞尔。可他不是，真正的迪特瑞尔，是能够轻易将整个世界吞噬的神，他只是一个挂着名头的家伙。
  拯救什么世界？我自己都拯救不了，我连我兄弟都拯救不了，我要什么世界？毁灭吧！西内！
  玛德不管了，如果萨菲罗斯真要黑化，我就跟他一起黑，咱俩整个黑白双煞，然后一起被克劳德送回老家。啊不对我没有老家，我进不了生命之泉......
  “言？”萨菲罗斯偏过头看向相言，知道相言又在东想西想了，他伸出一只手按在相言的肩膀上，“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不知道。”相言回答的斩钉截铁，他连目前为止他在这个世界代表了个什么玩意儿他都不知道，这么回答没毛病。
  “刚刚那是迪特瑞尔大人吗？”
  扎克斯带着士兵们停在了尼布尔海姆村外面，等待着萨菲罗斯和相言过来。
  “不是说他失踪了吗？”
  “毫发无损啊......”
  扎克斯皱着眉头回过身，“喂，你们是在怀疑迪特瑞尔吗？”
  “没有。”几名士兵立刻站直了身子。
  “迪特瑞尔大人才不是那种人！”扎克斯从声音判断士兵是克劳德，只是不知道克劳德什么时候又把头盔套在了头上，他的语气比扎克斯还要激动一些，不过他猛地住了嘴，不再继续说下去。
  就在这时，萨菲罗斯跟相言一起走了过来。
  “离开故乡很久了吧？”萨菲罗斯走到最前方，微微回过头看向那些士兵，“感觉如何？我没有故乡，所以不清楚。”
  “那个......双亲呢？”扎克斯走到萨菲罗斯身后。
  “母亲叫做杰诺瓦，在生下我之后就去世了。”萨菲罗斯转过身看向扎克斯，“父亲......”说到这里，萨菲罗斯笑了起来，他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脸，“我怎么在说这些？”
  相言叹了口气，虽然很想告诉萨菲罗斯他的母亲叫做鲁克蕾西亚，不过他根本无法对萨菲罗斯说出剧情的事情，只能伸手环住了萨菲罗斯的肩，“没事。”
  “那，迪特瑞尔的故乡在哪里？”扎克斯马上转移了话题，“父母......”
  “没有......家乡。”相言摆了摆手，“父母......都死了。”
  一个明知迪特瑞尔诞生会要了自己命的母亲，和一个巴不得迪特瑞尔去死的父亲。即便是他自己真实的家庭，他也早就没有把自己当成家里的一员了，特别是在被父亲接回家，和母亲彻底失去联系之后。
  她会不会想我呢？相言有时候会有这样突兀的想法，她或许跟父亲一样，有了自己新的生活。
  “啊......抱歉。”扎克斯看起来有点想给自己一拳。
  “没事。”相言看了一眼萨菲罗斯，萨菲罗斯突然抬眼看着相言笑了。
  “走吧。”不等相言有所反应，萨菲罗斯朝着前方走去，相言和扎克斯对视一眼，然后跟上了萨菲罗斯。
  一行人走到了一间屋子前停下，相言再次看见了蒂法。
  “你不是说你不是特种兵吗？”蒂法望着相言。
  “嗯......”相言回忆了一下，然后看向蒂法，“是，但不是来......调查。”
  “迪特瑞尔说话可费劲了。”扎克斯插着腰弯下了身子看向蒂法，“我们都是特种兵哦，1st，1st明白吗？”
  “哼。”蒂法冷哼了一声。
  “哼什么啊？”扎克斯直起了身子。
  “1st的特种兵很多吗？”蒂法抬眼看向扎克斯。
  “怎么可能！”扎克斯立刻自信的站直了身子，“只有极少数的精锐才能成为1st啊！”
  “这次只来了三个人吗？”蒂法打量了一下萨菲罗斯，随后收回目光。
  “嗯，我和萨菲罗斯，迪特瑞尔是刚刚归队的。”扎克斯露出极为自豪的笑容。
  “是吗......”蒂法转身要走，走了几步似乎想起了什么，转过身看向三人，欲言又止。最终她还是什么也没说，握着拳摇了摇头，然后快速跑开。
  “奇怪。”扎克斯将双手环在胸前，似乎很不明白蒂法的举动，他缓步走到两人身边，似乎还在疑惑。
  “克劳德。”相言倒是想起来了，蒂法和克劳德好像是青梅竹马的设定，也就是说昨天蒂法找他其实是想问克劳德怎么样了，但是自己当时没有理解蒂法的意思，他否定的其实是蒂法问他是不是来尼布尔海姆调查的这个问题。只是蒂法没有给他多说的机会就跑走了，现在看见神罗的人真的来了，她又跑来问。
  “克劳德？怎么了？”扎克斯扭头看向相言。
  “童年......伙伴。”相言指了指蒂法离开的地方，“她，克劳德。”
  “所以她刚刚是想问克劳德来了没有吗？”扎克斯这才明白过来，“克劳德没有去找她吗？”

  “不知道。”相言摇了摇头，他也不知道克劳德的心理，他真的什么都不记得，只记得特别重要的角色和剧情，其他一概不知。
  “克劳德，到底在干什么啊。”扎克斯很是不解。
  “明天早上就出发到魔晄炉去，今天就早点休息吧。”萨菲罗斯转身看向两人，“一个人看守就够了，你们去休息吧。”
  就在这时，克劳德带着头盔来到了几人身后，别问相言是怎么认出来的，主要是克劳德这小豆丁一样的身高真是一眼真。
  “哦，对了。”萨菲罗斯走到门边，然后转过头看向克劳德，“去和家人朋友见面也是没问题的。”
  “不。”相言摇头，坚定地拒绝了萨菲罗斯的提议，虽然决定了要跟萨菲罗斯一起黑，但是能不黑还是最好不黑。萨菲罗斯，咱就是说，反派是打不过主角的。主角弱不重要，重要的是因为主角弱，所以剧情会阉割反派的实力啊！
  “猜到你会这么说。”萨菲罗斯笑着扭头看向相言，“那就一起吧。”
  “嗯。”相言点点头，然后回过头朝着克劳德握了握拳。
  小伙子加油，老婆是需要哄的，不管你是不是英雄她都一样爱着你啊！上吧小伙子，不畏艰险不畏困难什么的跑去告诉她你回来了啊！
  随着两人进门，克劳德有些好奇的看向扎克斯，“迪特瑞尔那是什么意思？”
  “在给你加油打气吧，说起来，你为什么戴着头盔啊？”扎克斯看向克劳德，“刚才有个女孩子来找你哦，迪特瑞尔说是你的朋友。”
  “啊？”克劳德愣了一下，“迪特瑞尔他......”
  “啊，迪特瑞尔说的，他好像被杰内西斯带到这里来了有段时间了，可能是听说了你们的事情吧。”扎克斯插着腰看向女孩离开的方向，“他应该是在鼓励你，去跟她见面吧。”
  “鼓励我......吗？”克劳德低下了头，扎克斯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喂，迪特瑞尔可是说过‘超越自己，成为自己的英雄’这样的话啊！”
  “嗯。”克劳德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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