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网恢恢第十一章

　　　　我要了一块外表平平的，看上去很像是只值96块钱的银色表。我这个人比较低调。

　　张书诚审美张扬浮夸，要了一块金外壳，带祖母绿宝石，能看见复杂内部构件哗哗转动的表。

　　我的96000，张书诚的125000。

　　“能刷卡吗？我们俩刷卡。”我对销售小姐姐说。

　　销售小姐姐连忙拿出POS机来。

　　我们俩插卡，刷卡。

　　刷卡时，销售小姐姐瞪大眼睛看着我们，眼神明显充满迷惑和吃惊。

　　我问她为什么这么看着我们。

　　她犹犹豫豫，尬笑，不敢说话。

　　我说我们都掏钱买表了，你得对顾客诚实，你表情一看就是不正常。

　　她坦白，说她没想到今天能卖出两块表去，而且这么爽快地付账。

　　我们表示理解，几万块的手表不是大白菜，一个星期能卖出一块就不错了。

　　销售小姐姐摇头，说她在这里上班两年，一块表都没卖出去过。

　　她又说你们没发现旁边的几家表店都没有售货员么？这些表店其实并不是为了卖表，只是起一个装饰作用。名贵的表店能提升整个商场的档次。继而让其他所有店的商品涨价。

　　我和张书诚恍然大悟。套路真是太深了。

　　我们没有要包装盒，直接把手表戴在腕子上了。比想象中的沉多了。

　　走出表店，张书诚一直低头抚摸他的手表，小心翼翼，仿佛抚摸祖传的名贵手镯。

　　“你说，这表壳子是纯金的吗？会不会是镀的铜水？”张书诚小声问我。

　　“你别忘了这表卖十二万。”我叹气，“这么死贵的表，还能给你造假？”

　　我们上楼，穿越一条横亘在两栋大厦间的空中走廊，进入另一栋大厦，鲸鱼商场的b区。

　　b区主要是卖豪车和卖房子的地方。

　　这里看上去更像一个大型的室内车展现场。镁光灯闪亮，各种圆形的展台，色彩绚丽又外形拉风的豪车在展台上静静旋转。

　　“啊，我想买跑车。”张书诚眉开眼笑。

　　“我不买车了，我不需要。”我说，“在学校里步行或者骑我那辆自行车就行了。我家离得远，开车也回不去。”

　　张书诚坚持要买跑车。我不明白这东西要了有何用。我们的活动半径基本在学校里。大概主要是炫耀之途。

　　不过他要买就随他好了。无关紧要的事，朋友不可过度劝告。我一边玩着手机，一边跟着张书诚兜兜转转。

　　看车的人还是有不少的。看衣着都非富即贵。男士还不明显，只是各种各样的长款大衣。女士们则都像开屏孔雀一样引人注目，披着毛茸茸的貂皮坎肩，手腕上和脖颈上都是亮闪闪的宝石首饰。

　　我和张书诚都是穿普通运动服来的。我有点担心售车员会忽略张书诚。

　　但并没有。张书诚走到哪里，哪里的售车员就开始热情推荐讲解。

　　定睛一看，张书诚何其聪明，他把袖子都撸上去，露出新买的手表来。售车员长期和富人打交道，都是识货的人，一看张书诚的表就知道他兜里满。

　　我左右看看，找到一个灰色的公共沙发，坐进去，边打吃鸡边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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