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你有选择死亡的权利
吴凡现在有些局促不安，他面前坐着一位神色冰冷的瘦弱男子，那双毫不表情的死鱼脸好像谁都欠他几千万一样，如果刨开他冰山般的态度不谈，这张脸都是十分的英俊，是花季少女会喜欢的高冷类型。
只可惜，吴凡从他身上闻到了血腥味。
这是在尸山中翻打滚爬才能拥有的味道，面对他就好像在面对数不尽的白骨。
“我是代号01，Black特勤队的队长，之前被你气晕的人是代号09。”
“在没死之前好好享受剩余的时间吧。”
他平淡的语气中透露着一丝血气，刹那间吴凡仿佛听见耳旁转来厮杀的呐喊声，血的红色成为天地间唯一的主色调。
令人不寒而栗。
在他面前，吴凡这种嬉皮笑脸的家伙就像是只无力的小鸡，十分乖巧地坐在椅子上。
虽然他现在心里有些不甘。
自己明明是诸神黄昏中绝对的大功臣，击杀三女神，斩断世界树，狂虐弗雷，暴打奥丁，恨不得一个人端了阿斯加德的老窝。
可自己这样高光的表现非但没收到任何的奖赏，甚至连一句慰问都没有，就因为自己和身为死侍的郑芝兰聊了会天就被情报部的影抓住把柄。
一下从天堂跌到地狱。
谁能接受这样的安排？
反正吴凡是不能，他原本还想大声囔囔不公，搬出一套人权法说这是侵犯人权，可当他知道脖颈的项圈不仅能组织异能发动还能随时通过按钮引爆之后就瞬间老实下来。
毕竟这按钮在从来未露面的管理者手上。
生死都不受自己控制，还谈什么反抗？还是老老实实打两把游戏随波逐流吧。
结果这破地方还不通网！
不仅如此，外界和这里的一切联系都被切断，所有的个人物品统一被没收，距离这里不到100公里的地方还有一座军用机场，上面驻扎着一整支轰炸大队。
但凡有人试图逃跑，这些轰炸会在5分钟内赶来进行地毯式的无差别轰炸，直到所有生命的迹象全部消失。
就算心有不甘，也只能老老实实地接受。
“你之前的身份牌已经作废，这是你全新的身份，代号13。”
吴凡接过这枚锈迹斑斑的身份牌，甚至连边角都破损不堪，上面已经深入金属的赤红色印记更是记录着这枚身份牌前任主人们经历过何等惨烈的战斗。
“我姑且问一下，Black特勤队的死亡率是多少？”
“100%”代号01的声音像是一块千年寒冰，“没人能在活着的时候离开。”
“我有权给自己找律师吗？”
“没有！”
代号01带着吴凡走出房间，黝黑的地下到处都是铁锈的味道，脚下的楼梯年久失修，发出吱啦的怪响，这里居然是地下！
莫约走上两层楼的高度，代号01拧开一扇厚重的铁门，忽然刺骨的寒风夹带着鹅毛般的大雪呼啸而来，外面无论是天还是地都是耀眼的苍白一片，寒冷的温度几乎能冻结人体的血液。
不远处有些奇形怪状东西，并排练成一片，有些是用罐头盒子堆成的三角形，有些是用锅碗瓢盆支起的小土包，甚至还有些只立了一支漆黑的AK12。
还有些看上去是新立的，表面的积雪和冰块还没有很厚。
“你虽然没有权利找律师，但你有权利决定怎么死！”
代号01指了指这些光怪陆离的东西，眼神第一次出现波动。
“他们都是曾经的队友，死后我们替他们收尸，哪怕没人记得他们，我们这些还活着的人也会一直传递他们存在过的事实！”
“毕竟，这里是我们这些人最终的归宿！”他的语气依旧平淡，可在吴凡耳中却更像是一种无声的咆哮，或许是因为所有的希望全部破灭，他才会选择用薄情来避免痛苦。
吴凡突然有些庆幸，就算自己突然消失了，就算赵婉迪，杨知乐，还有欧格斯特这三个家伙也觉得自己已经魂归西天。
至少还有莉莉安这个有时烦人，有时又可爱到恨不得抱她情一口的家伙一直陪在自己身边。
嗯，她现在正在对01作鬼脸。
“你的寝室号就是你的代号，今晚你应该能有个好觉，从第二天开始，随时都有可能接到紧急任务。”
01最后丢下这句话，自顾自地转身离开。
吴凡收拾一下心情，眼下最重要的是想办法活下去，只要活着，自己总有一天会有机会拿掉脖颈上这该死的项圈，况且，他始终觉得杨知乐，埃弗顿，还有态度暧昧的高建亦不会轻易放弃自己。
自己SS级的血统可不是说舍弃就能舍弃的！
他来到13号宿舍，位于地面一层，打开门，出乎意料地没有任何灰尘扑出，也没有任何怪异的味道，整个房间内都打扫得干干净净，看的出来这个房间的上一位主人很重视这里。
里面的配置很简单，衣柜，桌子，床，一盏时亮时不亮的台灯。
床上摆放着Black的制服，整体的色调只有黑色和白色，就像是用来吊丧的礼服，也不愧拥有送葬者的队徽。
“看来我们漫长的旅行又到一个新地点了。”
莉莉安毫不客气直接扑到床上，一脸好奇地举起这身制服，丝毫没有对当下的处境有所担忧。
“地点？搞不好会是终点。”
吴凡无奈地摆手，脑海中开始幻想自己看过的漂亮国越狱大片，想象着怎么用一根勺子挖出一条求生之路。
“放心吧我的主人。”莉莉安满不在乎地翘着二郎腿，突然不知从哪掏出针线，开始缝补这身衣服上的缺口。
“这里只是旅途中的一个过路站，您的终点是那看不见的苍穹之顶！”
“每次你这么说的时候，我都感觉你在说另一个人。”
吴凡的眼瞳渐渐放大，意识也慢慢发散，仿佛能感受到身边的一切，北极，地球，银河系，宇宙，到最后他居然以一种居高临下的角度注视着这个世界。
甚至能看见在时间忙忙碌碌的人影，还有躲在宇宙阴影中的强大存在，他甚至能掌控时间和空间，一伸手就能拨动太阳，让黑暗降临世界。
“我说的就是您。”莉莉安一脸笑盈盈地捏住吴凡的脸，令他从这种异样的感觉中挣脱，看着他因为连续三次魔神降临而导致无法恢复正常的眼瞳，柔情的眼眸似乎在期待着什么。
“马上您就能不受任何世俗条约的限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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