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老疯子
“淅沥沥”
有人从不远处踏着雪水走来。
南宫羽一看，发现来者竟然是青鸾。
“喔，原来是你。”怪老头看向青鸾。
青鸾幽幽问道“何为长生？”
怪老头知道她总有问不完的问题，“时间都过去这么久了，你还是有这么多疑问！”
这句话的口气说的好像是在教训晚辈。
南宫羽总觉得这个怪老头很眼熟，突然惊呼一声，“这不是当年石廊尽头出现的那个怪异老头吗？”
经过提醒，王大嘴也终于回过神来，饕餮都来到了这里，怪老头应该也是随着饕餮而来的。
“你认识我吗？”青鸾微疑。
怪老头挑眉说“现在的你已经不是原来的你了，看到你我更能体会到，如今的修真界已不再是我们那个年代了。”
“那个年代很远吗？”
怪老头听完青鸾的疑问，沉思许久，怔怔看向天空深处，目之所及，皆是过往，心之所念，皆是回忆，“空间缚自由，时间乱神智，过去都是假的，回忆是一条没有归途的路，以往的一切都无法复原，那些爱我们的人和我们爱的人，相互之间情谊再怎么坚不可摧，狂热忠贞，归根结底也不过是一种转瞬即逝的现实，唯有孤独永恒！”
“所以我们和你一样，都是被上天遗弃的人！那个年代终究还是永远消失，就和不曾出现过一样，时间足以磨灭一切，没有人记得我们了……”怪老头变得极为失落。
随后怪老头四肢着地，像是野兽一般发出吼声，口中獠牙锋利无比，跳着爬起来，不停踱步。
原来身上的草皮裙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兽皮小裙。
“为什么？我们为什么要选择如此痛苦的活下来！”怪老头悲伤哭喊，仿佛要崩溃。
……
“这老头原来是一个疯子？”王大嘴轻声在南宫羽耳畔说。
“谁？谁在那里！”怪老头竖起耳朵，睁大绿色的眼睛看向王大嘴的方向“嘿嘿，香喷喷的小胖子，我们发现你了。”
王大嘴赶紧捂住嘴巴，心想，“这么小声也能听到？”
怪老头匍匐在地，慢慢爬过去，目标始终一致，他是真的看到了王大嘴和南宫羽，似乎一双绿色的眼眸有穿透空间的奇异能力，要知道三者之间隔着好几座小冰山，若不是暗中观察，换作他人，是无论如何也办不到。
……
“快跑！”南宫羽迅速拉起来王大嘴亡命逃走。
而后方跳跃的怪老头四肢着地，像是野兽一般，速度也达到了一种惊人的状态，或者说，只有几个呼吸过后，他就堵在了南宫羽面前。
“拼了！”南宫羽一咬牙，看到这个生吃人肉的怪老头他心底一阵发寒。
怪老头看到南宫羽径直朝自己杀过来，舔了舔嘴巴，好像马上就有美味到手的样子。
“碰！”
南宫羽一脚踹过去，不由大惊。
怪老头痛呼一声，从原地快速射出去，像是被人踢蹴鞠一样，笔直的镶嵌进蓝色冰山之中。
数十米厚的冰山被他穿了个透心凉。
在连着穿透三座冰山之后，怪老头屁股朝后，斜插在冰壁之上，只有脑袋和四肢留在外面，样子格外滑稽可笑。
“发生了什么事！这么不禁打吗？我还以为有多厉害呢！”王大嘴惊诧的跑过去奚落对方。
“不可能！这不可能！我们怎会如此弱小！”怪老头惊慌失措。
这时青鸾从他身边飘过去，没有回头，对于她而言，还有很多问题没有弄明白，她将会一直寻找下去……
任由怪老头如何声嘶力竭的呼喊，也没有一丝回头的可能。
南宫羽绕着怪老头转了好几圈，他终于知道，在古皇朝旧址的时候，一个总在他视线盲区出现的怪物就是这个怪老头。
简直就是偷窥狂人！
能够将空间法则运用的如此熟练，绝不会如此无能，这个怪老头的来历绝对不简单。
“你到底是谁？”南宫羽正色看向他。
怪老头得知自己突然变得手无缚鸡之力，谁也打不过，面上表情很是发窘酸楚。
“我们是修真界最聪明的人，没有人不认识我们！”
“我怎么不认识你呢！”王大嘴笑着说。
怪老头从冰山上滑下来，仰头说“那是你太孤陋寡闻了，我们告诉你吧，你把头伸过来……”
王大嘴看到他贪婪的目光，绿的发红的眼睛，吓的忍不住后退好几步“你个糟老头子……”
“你想要获得长生吗？”怪老头继续引诱王大嘴。
王大嘴念叨着自己的修为，实在太弱小，他总想着有一天变得强大让香香刮目相看。
而修真界的修士，所共同追求的极致境界便是真正意义上的长生！
可是自古以来，没有一个人可以获得长生，即便天尊，大帝和天师也不行！据说长生和成仙有关！
“……你能让我变得强大？”
“那当然！”
王大嘴痴笑说“你连我都打不过？还想指点我？！你害臊不！”
怪老头一点也不生气，在地上爬了几圈过后说“我们打不过你是有原因的！”
南宫羽插话道“什么原因？”
怪老头停下来，沉默片刻说“我们自己没有商量好！谁也说服不了谁！谁都想当老大，哈哈哈，你不知道，我偷偷趁他们不注意跑了出来，所以成了我们的老大……”
王大嘴睁大眼睛，看向怪老头，一头雾水，又转身看向南宫羽，“这老家伙在说什么，我怎么一句话也听不懂！莫不是一个傻子吧！”
南宫羽微微一笑“这家伙一看就不老实，狠狠揍他一顿，也许就不会这么不老实了。”
“哼，说的有道理！”王大嘴抡起大巴掌瞬间就招呼过去。
怪老头被他打的毫无还手之力，仿佛就是一个凡人。
也不知道被揍了多久，直到鼻青脸肿，王大嘴的手都打肿的时候才消停下来。
“他……他果然啥都不会……老大，你不会看错了人了吧！”王大嘴从南宫羽那里得知这个怪老头很厉害，所以下手试探一翻。
却没想到打了半天，竟然真的没有一点修为，抗揍的本事倒是不错。
南宫羽才不会上当，他撸起袖子，不由分说，抓起怪老头又是一顿胖揍。
不论力道怎样，怪老头身上除了乌黑青肿之外，再无其它伤痕，刀剑在他身上划不开任何的伤口，皮糙肉厚到了令人咋舌的地步，连苍辰剑也奈何不了他。
“小家伙，你不想知道你是谁吗？我可以告诉你答案！”怪老头开启智者模式。
南宫羽停下手，沉声说“你想说什么”
他对这个怪老头终于放下心来，对方被他如此暴打都没有反抗，看来怪老头真的没有修为。
“你叫什么？”怪老头突然询问。
“南宫羽！”
“南宫羽又是谁？”怪老头继续追问。
南宫羽生气犹疑道“你是在和我说废话吗？”
看到对方发火，怪老头轻笑一声说“南宫羽只是你的名字而已，一个代号罢了，我想说的是，在你出生之前，你又是谁？”
“佛家有轮回一说，前世是谁，谁又能说的清呢？也许我到了幽冥鬼界，遇到三生石和彼岸花才能窥见一二。”南宫羽回答。
怪老头哼哼说“轮回和长生彼此相生相克，如果真的有轮回和长生，那么轮回之前呢！追溯本源，最初的你又是谁呢？”
“那就只有鬼知道了。”王大嘴插口说道。
怪老头诡谲笑着说“你就是我们，我们就是你，这世间万物都是我们……”
“你这个疯子，云里雾里的说的什么话。”南宫羽扔下怪老头在一边，他实在听不懂对方的话。
不多时怪老头不再高深莫测，而是幽幽说“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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