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还债
第二天一大早李万万就醒了。
她揉揉眼看了看四周，还是昨天的样子，看来她是穿不回去了。
李万万便披着衣服去看她的黄豆，黄豆已经泡的有点发软了。
李万万以前吃豆腐脑的时候在网上查过这东西要怎么做，只不过一直没有自己实践过，现在也算是环境逼不得已给了她一个实践的机会。
李万万将黄豆从水中捞出来，用磨盘慢慢地磨豆浆。豆浆磨好之后，用粗布过滤了豆浆中的豆渣，然后加水上锅煮。
经过昨天的训练，李万万用柴火灶已经比较熟练，这次只用了十几分钟就将灶头点燃了。
然后李万万从柜子里拿了一个鸡蛋，将鸡蛋加盐打散，再将煮沸的豆浆倒进来，之后只要上锅蒸五分钟就好了。
李万万搓搓手，一想到就要尝到她心心念念的豆腐脑了，不禁开心起来。
这时，她家的门被敲得“咣咣”响，宋芸也从房间里走出来了。
“肯定是那些债主上门讨债了！”宋芸看到李万万穿的乱七八糟的衣服，觉得李万万近日的举止甚是古怪，但是还是给她把衣服理好，“你就在这里，娘去看看！”
宋芸自行出去开门。
宋芸刚用钥匙打开锁子，外面的人就迫不及待将门推开了。
“干什么！”宋芸看到几个人急冲冲地往里面冲，便推搡了那些人一下。
李万万被宋芸一嗓子吓得一激灵，没想到她娘还有这样勇猛的一面。
那些人可能也被宋芸吓到了，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其中一个四十多岁的大叔说道：“嫂子，我们这也是急着用钱，您……”
“我知道，你们先进来吧！”宋芸让开身让他们进来。
锅里的豆腐脑只要等水开再蒸五分钟就可以出锅了，李万万在锅旁边掐着时间，时间一到立马起锅端出豆腐脑。
“几位还没有吃早饭吧，我刚蒸了豆腐脑，几位尝尝？”李万万将自己蒸的豆腐脑平均分了五碗，再用红糖冲了水浇在豆腐脑上，端到了厅堂上。
几位债主面面相觑，他们似乎也是第一次听到这种食物，每个人看了看李万万端上来的几晚豆腐脑。
“豆腐脑？倒是没听说过这个东西，不过闻起来香香甜甜的！”一位伸手端过来一碗，用勺子舀了一勺。
豆腐脑在勺子里滑滑嫩嫩，晶莹剔透，在红糖水的映衬下，有着琥珀的色泽。
几位债主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但也各自端了一碗。
李万万自己也端了一碗准备享用她心心念念的美食。
用勺子挖了满满一勺，豆腐脑随着勺子的抖动也摇晃着，李万万迫不及待一口吞了下去，舌尖的豆腐脑嫩到入口即化，轻轻一抿就已经融入糖水，一齐穿过喉咙。
“好神奇，这个味道，这个好嫩呀！”旁边的一位债主，一口刚下肚，就被豆腐脑神奇的质感惊艳到了。
“没想到，万万你还有这个手艺，我今天是有口福了。”另一位债主说道。
秉持着吃不言寝不语的规矩，这些人接着也没再说话，都闷头吃着，或者说是“喝”着碗里的豆腐脑。
李万万看着这些债主的表情，看来今天这碗豆腐脑做的还真是时候，虽然钱的事情不能完全解决，但是将他们哄得高兴了，有些事情也就好谈了。
李万万见这几个人都吃完了，就将碗收起来放在一边。
“各位叔伯，家父刚过世不久。”李万万说完这句话，顿了顿，看了面前的这几位的脸色。
“虽然家父去了，但是我们绝对不会不认帐的，我李万万今天在这里就可以向各位保证，我们一定会把各位的钱一分不少地还给各位！”
这几位债主的脸色缓和不少。
“不过，如今我们孤儿寡母的，生活也确实不容易，请各位叔伯可以体谅体谅我们，通融我们一些日子。”
说到这里，几位债主又有点面露难色，交头接耳起来。
其中一个站起身来，问李万万：“你说通融几日，那到底是几日呢？我们也确实等着用钱，也不能一直等着呀！”
“各位叔伯先将借据给侄女看看，侄女也好算算家父到底欠了你们多少钱！”
各位债主将借据拿出来递给李万万，李万万一张张算过来，发现竟有二百两银子。
李万万让宋芸将昨天变卖珠宝首饰换回来的钱拿出来。宋芸看到自己娇弱的女儿突然这么有打算，也是懵了一下，但还是去内室拿钱了。
“我知道各位叔伯也确实悬着心！昨天今日两趟跑过来也辛苦，我和我娘昨天将家里现在有的东西换了点银子，先还给各位一些！”李万万接过宋芸的荷包，将里面的碎银子倒出来。
李万万有点迷茫，转头去问她娘：“娘，这一块是一两银子不？”
宋芸瞪了她一眼，心想：这孩子刚才看着挺聪明，怎么突然傻了！
李万万见她没说话，想着应该猜对了。
李万万将这些数了数，大概是二十五两，看来还债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各位，家里现在也就这些银子了，我看就按照欠债的比例，先还给各位一些，剩下的还请各位通融一些日子！”李万万说道。
“那剩下的，你们准备什么时候还？”
“对呀，这还欠着好多呢！”
“各位，各位！我们娘俩也走不了，就算再不济，还有这个房子，房子还是能值些钱的，我们肯定会还的！”李万万现下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凑齐这些钱，只能先给这些人吃个定心丸。
那些债主窃窃私语一会，一位站出来说：“那好，我们也不为难你们娘俩，就再给你们两个月！”
“两个月！这也……”宋芸上前就要跟他们理论，李万万连忙拉住了她这个暴脾气的娘。
好不容易将这些讨债的给哄高兴愿意给她们时间准备了，可不能又给宋芸一嗓子吼回去。
“两个月就两个月！谢谢各位！”李万万截住话头连忙答应到。
宋芸瞪个大眼睛看着李万万：这孩子不是疯了吧！要是这些人真的想要房子，那我们娘俩住在哪里！
“娘，先把他们送走再说！”李万万耳语道。
李万万终于将这些讨债的瘟神送走了，刚还没松一口气，宋芸就拉住李万万。
“万万呀，这两个月我们怎么凑得齐这些钱呀？”
“娘，女儿现在有一个想法，不知道可行不可行！”李万万今天将豆腐脑端上来，这里的人以前都没有见过这种食物，李万万就想到自己可以卖豆腐脑挣一些钱。
“娘，今天万万做的豆腐脑好吃不好吃？”李万万想知道大家对这个食物的评价到底是怎么样，也好预估一下这个方案的可行性。
“我还正想问你呢，你是怎么学会做这个的？叫什么来着？”宋芸挠了挠头，“哦对，豆腐脑！”
“娘，这个是我在话本子上看到的，你先别管这个了，你就说好吃不好吃嘛！”李万万摇着宋芸的手，一脸期待。
“好吃，很好吃，娘很喜欢！”
“那女儿想做一些，明天出去卖给街坊邻里，也可以稍微挣点钱。”李万万提出自己的想法。
宋芸面露难色，现在家里确实窘迫，但是让李万万出去抛头露面也不合适，这要是让街坊邻里都看见了，李万万以后可怎么嫁人呢！
“娘，行不行嘛？”李万万摇着宋芸的胳膊。
“万万呀，你一个女孩，娘觉得不妥！”
“娘，这有什么关系呢！”李万万也想到了这个时代可能女性是不能随便出去给外人看的。
宋芸想了一会，似乎下了决心：“万万，家里现在这样的情况也确实顾不上这些了，这样，你在家里做，娘出去卖豆腐脑，别人要指指点点就指指点点吧，娘也豁出这张老脸了！”
只要可以拿到钱，谁出去摆摊都一样。
李万万看宋芸答应了，心里高兴，就拉着她的手跳起来。
“这孩子！”宋芸虽然觉得李万万如今的举止没用从前规矩了，但是看着自己的女儿解决了燃眉之急，也是又高兴又自豪。
“那我先去准备明天的材料！”李万万想到豆腐脑铺子就要开张了，心中雀跃，就立马去泡黄豆了。
李万万也不知道明天会卖出多少，就算了一下今天的量，比今天的量多了五倍，也就是大概二十五碗。
将黄豆泡在大盆里，李万万又想到这些东西搬来搬去的可能不方便，还是需要一个小车运着。但是她在家里翻找了很久，也没有找到一个可以运豆腐脑的东西，看来明天就只能先用手搬了。
“娘，我们家附近有木匠吗？”李万万问坐在院子里看她忙来忙去的宋芸。
“孙木匠家不远，你要造什么呀？”
“我想造一个小车，将这些材料都放在小车上，这样就可以去别的地方卖豆腐脑了！”李万万用手给宋芸比划了一下小车大致的样子。
宋芸有点懵，她不知道自己的女儿从哪知道的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显然这些东西已经超出了她的认知范围。
“先不说这个，我们一碗豆腐脑要卖多少钱呢？”宋芸提出一个问题。
李万万一拍脑袋，她在这里热火朝天地忙活，怎么忘了这一茬。她也不懂这个地方的物价到底是怎么样的，怎么定价她还真拿不准。
“娘，一个包子多少钱呀？”李万万问宋芸。
“一个包子一文钱！”宋芸有点无奈，她觉得自己真是越来越看不懂自己的女儿了，有时候觉得她什么都懂，有时候又觉得这孩子怪傻，连这个都忘记了。
“那我们就先卖五文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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