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集市摆摊（修）
宋芸和李万万两人早早起来准备今日的豆腐脑。
这时，外面传来了敲门声。
宋芸擦擦手去开门。
“婶子，我来了，你们准备好了吗？”原来是田沛来帮忙了。
“田兄来的好早，我们还在准备呢！”李万万从厨房出来，“田兄早上吃饭了吗？不然先坐下来吃点东西，我马上就准备好了。”
田沛也不推辞，就在厅堂随便吃了个饼子填饱肚子，又喝了热茶。
李万万这边也准备好了。
“小推车还没有做好，我们今天只能自己搬着去了！”李万万看着准备好的一大桶豆腐脑、浇头和酱料。
还好有田沛帮忙，不然这么多东西，李万万和宋芸还真不知道要怎么搬过去。
田沛搬比较重的豆腐脑，李万万和宋芸拿着小菜和酱料。
这是李万万来到这里之后第一次离家这么远，她不时四处张望，这里看看，那里瞧瞧。跟着田沛在坊内拐了几个弯，终于从弯弯绕绕的巷子中走出来了，视野豁然开朗。
她们的前方是一大片空地，空地中间被垣墙围起来了。朝南的一面是一个宏伟的大门，门的两旁建了两座市亭，从各个方向来的人在陆陆续续往里面走。
李万万一行随着人群，往里面去。
走近才发现，门口有几个穿着官服的人在一旁维持秩序，每个搬东西进去的人，都要将一本册子给他们看，然后侍卫检查了他们所带的东西，确定安全，才允许进入。
“田兄，我们进得去吗？”李万万不太明白这里的规章制度，这也是她第一次来到集市，没想到这里的管理还挺严格。
田沛从胸口摸出一本小册子，道：“放心，既然我都带你来了，肯定是准备好了的！”
果然，田沛给他们看过册子，解释过桶里的东西之后，李万万一行便顺利地进入了集市。
集市内很是繁华。
各种商铺，小摊都是按各自的种类排成一列，上架布篷可以遮风避雨，下有简易的柜台，可以放置商品。
集市里，卖小点心的，卖布料的，卖小玩意的，卖菜，茶馆，酒馆……各种各样的商品都可以看到。现在时辰尚早，客人不多，各家商铺都在忙着将自己的商品摆出来。
李万万耳边充斥着各种声音，有小摊贩的叫卖声，有与摊贩讨价还价声，有来这里赶早的客人的聊天声，李万万隐隐约约还听到了唱戏弹琴的声音。
“没想到这里还有卖艺的人！”李万万小声嘀咕。
田沛在前面回过头来：“是啊，这里唱戏唱曲的人可不少，表演相当精彩，每天都有很多人来看！”
“是嘛！”不过这个时代也没有别的娱乐手段，这样的表演肯定是相当吸引人了。
田沛将自己手里装豆腐脑的桶放在这一列最后一个空着的小摊上，道：“就是这里了！”
李万万先将东西放在木板上，然后细细看这个自己将来赖以生存的场所。
这个摊不大，总共只有一个五六平的空间。
最前方面向客人的是一个操作台，说是操作台，其实就是一个用木板搭起来的台子，可以放一些食材。上方和其他的小摊一样，都是有遮雨棚的。后方从顶上垂下来一张草席将这一列的商铺与下一列分隔开来了。
这个地方三个人站在里面操作还真是有点周转不开，不过李万万对这个地方很是满意，这个环境可比之前在巷子里好多了。
李万万也不嫌累，直接开始准备迎接赶早的客人。她先将自己准备好的小菜和酱汁摆出来，再盛了一碗豆腐脑淋上浇头摆在操作台上，让豆腐脑的香味勾着客人上门。
宋芸走了这些路，有些吃不消，扶着操作台歇脚。
“娘，你先歇会，这里我和田兄顾着！”李万万看宋芸有些气喘，就将她推到一旁的空地上，让她歇着。
“我们下次带几个小凳子过来，不然都没办法歇脚！”宋芸只能站着歇歇脚了。
田沛看李万万将东西都准备得差不多了，又从胸前摸出一张纸和几块木板。
“田兄这是？”李万万有些疑惑。
“我们的小摊得有个招牌才行呀！”
李万万恍然大悟。
“你准备给小摊起什么名字呢？品类也一并告诉我，我去找旁边卖字的人写！”
李万万没有太纠结名字，只要别人看得懂就行了：“名字就叫豆腐脑店，品类就两种，一个是甜豆腐脑，一个是咸豆腐脑！”
“好，那我去了！”田沛拿着纸和木片去了另外一列铺子。
集市上的人慢慢多了起来，各家卖小吃的铺子上方也都升起了袅袅炊烟。
李万万本来以为这么多的人，今天一定能快点卖完回家，没想到因为他们家的小摊是一列铺子的最后一个，很多赶集的客人都在前面几家吃完就走了，根本轮不到李万万施展。
李万万眼睁睁得看着一波又一波的客人来了去了，也没有一人光顾他们的小摊。
“怎么没有人来呢？”宋芸在旁边纳闷，“万万，娘是不是去前面吆喝几声？”
“那娘你去试试，我在这里看着铺子！”
宋芸转头就要去，李万万又叫住她：“娘，不然你拿几个碗过去，我给你盛一些豆腐脑，要是有人感兴趣，您就让他们先尝尝！”
“好！”
宋芸之前几天已经在巷子里吆喝顺口了，如今在人多的地方也不怯场，直接走到人群最密集的地方开始揽客。
宋芸还将自己之前吆喝的词改了改，更加朗朗上口了。
“豆腐脑，豆腐脑，咸咸甜甜，滋味悠长！”
“豆腐脑，豆腐脑，咸咸甜甜，老少皆宜！”
“豆腐脑，豆腐脑，咸咸甜甜，饱腹解馋！”
“咦，豆腐脑是什么呀？你听说过吗？”有人听到吆喝议论起来。
“没有，不然我们去尝尝？”
“好呀，正好有点饿了！”
“算了吧，我想去吃包子！”
宋芸见客人要走，连忙将豆腐脑拿出来：“几位，我这里正好有一碗，可以给你们先尝尝，这味道绝对您吃一口就想吃二口！”
宋芸将端来的豆腐脑给几位分了。
几位半信半疑地吃了一口，然后就立马被惊艳了，连忙问宋芸摊在那里。
“几位，豆腐脑就在最里面的那家，几位移步过去尝尝，一定不会失望的！”宋芸听到旁边几人的议论，连忙介绍道。
……
李万万这边正撑着头眼热那边红火的几家小摊呢，田沛就回来了。
李万万看着田沛手里的那副字，豁，这行书真是行云流水，看着那叫一个阔气！
李万万这时有点后悔自己这么草率地定了一个这么没内涵的名字，早知道这字这么好，就应该起一个更响亮的名字，才不算辱没这幅字。
李万万帮田沛将字贴在小摊的操作台上，又将写着甜、咸豆腐脑的木板挂在操作台的上方，这样客人也好点餐。
“这字要不少钱吧！”李万万问田沛。
“没事，我跟写字的那人熟，他没收钱！”
“这又是承了田兄的情了！”李万万向田沛拱手致谢，田沛真是帮了她不少忙，这样下去她都不知道要怎么回报田沛了。
看来以后得给田沛多发点工钱，他的人脉都帮李万万省了不少成本了！
有几个客人朝这边走来，看到小摊前面“豆腐脑”三个大字，停了下来。
“可终于找到了，你们这小摊还真不好找！”一个人朝李万万笑道。
“是啊，我们来的晚，只有这个地方了！几位来甜豆腐脑还是咸豆腐脑？”李万万立马忙活起来。
“我看看，我要一个咸的，不知两位贤弟？”
“我要甜的。”
“我也是！”
“得嘞，一咸两甜，三位稍等，马上就好！”李万万手脚麻利，先盛了三碗豆腐脑。
田沛在一旁也没闲着，帮着李万万兑糖水。
“三碗豆腐脑来了！”李万万将豆腐脑递给三位客人，“这碗是咸的！”
这三位也不拘束，看着这边没有位置坐，就去旁边的铺子要了几个包子坐在那里吃。
李万万这里陆续又来了一些客人，她和田沛在一边不停地盛豆腐脑，浇糖水或者酱汁，也是忙得不亦乐乎。
“你们家的豆腐脑真不错，吃完身子立马就缓和了不少！”一位客人赞道。
“是，我这老头子吃，也不费牙，看来我以后要成为你们家的常客了！”一个长者说。
“好吃您就多来！”李万万手里忙着，嘴上也不忘推销。
“老板，给我再来一碗甜的，我也尝尝这甜的是什么味！”一位客人端着空碗又来找李万万。
“好嘞，马上就来！”李万万接过空碗，直接在这个碗里盛了豆腐脑，浇上红糖水，递给客人。
第一波吃了豆腐脑的客人，又将豆腐脑推销给了路上遇到的熟人，豆腐脑的小摊前突然排起了长龙，旁边铺子的门前也是来吃豆腐脑的人，而且附近铺子里坐着的大多数人，手里都端着一碗豆腐脑。
刚才还空荡荡的小摊前，这时却热闹非凡，李万万手上忙得不停，心里却美滋滋的。
“甜五咸三！”田沛在旁边招呼客人，帮忙记下每个客人要的豆腐脑的种类和数量，然后报给李万万。
李万万这边一直舀着桶里的豆腐脑，满满一桶也不经卖，感觉也没多长时间就见底了。
“田兄，大概只有5碗了！”李万万朝田沛说道。
田沛朝排队的人们说道：“非常抱歉，现在剩的豆腐脑不多了，大概只有5碗的量！”
“啊！怎么这么快就没有了！”
“我才刚来，怎么就没了！”
……
人群中不时发出不满的抱怨。
“我看大家也等了一会了，不然这样，最后这些我们免费送给大家，给每人盛一点，尝个鲜，大家要是喜欢，明天再来！”田沛提议道。
“好呀！”
“好！”
大家的情绪缓和了一些了。
李万万听从田沛的提议，将最后剩下的豆腐脑每碗里只盛了一小勺，酱汁和红糖也给每碗都分了些，做出来大概二十碗，让剩下的客人自己拿取。
后面的客人纷纷从操作台上的豆腐脑中端了一碗，走到一边开始享用。
很多人只吃到了一小口，抱怨太少了，完全不够吃，还说明天要早点过来吃豆腐脑。
李万万看到客人们或满足或享受，或跳脚着要明天再来的表情，心里别说多高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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