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笑与不笑
兰堂清晨睁眼，发现自己旁边有人。
他立刻警戒起来，肌肉紧绷。随后又想起了前因后果，放松下来。
“亲友，你醒了。”
“嗯。”兰堂起身，发现金发青年正在编辫子。
青年曲左侧的一缕发丝编成一股麻花，与后面的金发一同束起。
魏尔伦正脸对着兰堂：“怎么样？”
兰堂：“很精致，很适合你。”
长发男人看了眼时间，早上7：05，他决定再休息一会儿。
“啊，亲友是打算赖床吗？以前明明是亲友告诉我不能赖床的——”
被识破了！
兰堂睁眼，“额……”他决定转移话题，“你为什么要编起来呢？以前明明是披散着的。”
……好生硬的转移。
生硬到魏尔伦都察觉出来，默默的盯着他。
兰堂想捂脸，发型这种东西换是没有理由的。
“这是亲友帮我编上的啊。”
兰堂：“欸？”
“那亲友为什么不问我为什么会笑呢？”
“啊……”兰堂看着魏尔伦总是在笑的脸庞，想起记忆中那个小面瘫：“是为什么呢？”
金发青年为男人轻柔地拉上被角：“这其实是一件事。”
“亲友不想动的话，就再躺会儿吧。”
……
昏暗的地道中，长发身穿一身沙中的少年急速奔跑。
兰波心中计算着时间。
现在已经过去了，3分52秒。
“轰！！！”
巨大的冲击声从出口传来。
少年不自觉勾起唇角。
“保尔，做的不错嘛。”
和他的行动完全契合。
……
军舰坠机了。
尽管指挥官启用了最大动力源，最大功率的燃烧燃料也依旧改变不了机体的迅速下降。
自然规律不可违背。
分析人员惊骇的计算数据。
“敌人将军舰……！！”
金发的少年悠然坐在军舰舰翼，手掌与机体触碰处，有暗色微光。
“——重力增加了80倍！！！”
“轰！！！”
高空急速下坠的物体与地面碰撞，超出常规承载重量的机体比往常更加脆弱。
扬起漫天尘埃。
金发少年跳出灾难圈，向前走两步，与赶到的搭档汇合。
“亲友，任务完成。”
……
“保尔，恭喜你成功完成第一次任务！”
报告完任务，走在回家的路上，长发的少年对金发少年祝贺。
魏尔伦：“谢谢亲友。”
兰波：“以后要加油，我们有机会成为长久的搭档！”
魏尔伦：“嗯，好的。”
兰波：“……”
保尔你把天聊死了你知道吗？
沉默。
魏尔伦：“？”
终于发现气氛不对的少年侧头：“亲友，你怎么了？不开心吗？”
兰波：“怎么会，为什么这么问？”
魏尔伦：“因为亲友不说话了，也不笑了。”
兰波：“……”
这怨谁啊？！
知道金发少年什么性格的长发少年只能心中无奈：“没有哦，如果按照你的话，保尔岂不是天天都不开心。”
“你天天都板着一张脸呢。”
金发少年点点头，又摇头。
“因为没有用。”
兰波：“什么？”
魏尔伦：“笑没有用，我不笑也会感到开心。但是亲友开心的时候会笑，所以笑对亲友有用。”
兰波的脚步越走越远，呼吸也变得轻了些。
“我想看亲友笑，亲友开心，我也会感到开心。“
兰波：“啊……”
“亲友每次见到我都会笑，所以我每次见到亲友都会开心。”
兰波：“这……”
一群“开心”与“不开心”之间，兰波感到自己有些晕。
保尔会用的词就那么几个，得让他去学习一下。
但是，感到很开心呢。
“亲友……？”
金发少年突然被黑发少年抓住，打断了他贫瘠的发言。
兰波皱眉思索一会儿，终于抓到了（他认为的）重点。
“所以保尔不笑，并不是因为还没学会，而是不想笑，对吗？”
见金发少年点头，一直想让少年自主学习人类感情的兰波终于知道了问题所在。
不行，自己养的孩子怎么可以一直面瘫下去？！
“保尔，如果我说，我想见你笑呢？”
兰波的脑海中飞速计算，想着用什么理由让金发少年在开心时用微笑表达。
首先，简单的请求一下。
“如果是亲友想见的话，‘笑’就算是有用的了。”
金发少年顿了一下，按照记忆缓缓勾起唇角，舒缓眉眼。
此时是临近傍晚，落日的余晖透过少年灿金的头发撒在了那张精致的脸上，标准的笑容犹如神明的刻雕。
成、成功了！
还有一大堆话没说出口的黑发少年默默回咽，感觉自己脸有些发热。
“亲友，你怎么了？”
魏尔伦收起笑容，有些担忧的凑近兰波。
“你的心跳的好快，生病了吗？”
金发少年抬手去碰黑发少年的胸口，却被拦住了。
“没事保尔，这是正常现象，我们回家吧。”
魏尔伦不放弃，他担心亲友的身体。
“不，亲友，你的心跳频率已经超过了人类的正常范围。我们去检查一下。”
啊！这该死的敏锐的听力！
“不需要！快走！”
“可是亲友……”
黑发少年没有回应，向家的方向越走越快。
金发少年只好快步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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