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深受打击
李彦怀见她笑了，才将糖糕递给她，见闺女没介意，摸了下闺女头便走了。
小丫抱着糖糕看了看凌若怀里的兔子，坐到桌边将糖糕拆开，对着凌若大口大口地咬下，含糊不清地说：“虽然小白是你的了，但是我有糖糕吃，你没有！”
凌若瞥了她一眼，“哦。”
小丫被她那一眼瞥得糖糕都噎在喉咙里下不去。
就是这样，总是淡淡的无所谓的眼神，除了逼自己叫她姐姐，其他事都不在意，无趣的很，倒把她憋得总是故意叫她娇娇妹妹气她。
凌若看她噎着了，让丫鬟给她倒了杯水，让丫鬟给她拍拍。瞥她一眼都能让她噎着，也是够无语的。
小丫喝了口水把糖糕咽下去，恹恹地趴在桌子上。娇娇其实还是挺好的，不像村里的小孩一样看见什么好的都想抢，经常抢她带回去的糖糕。
就是有时候总感觉娇娇瞧不起自己，尤其在自己哭的时候。想到这儿，小丫又瞪了凌若一眼。
.........
没多久李家人便迎来了在临山县的最后一个春节。
林氏早早就给京城伯府送去了年礼，这几天便是给城中交好的人家和夫君的下属送年礼，连普通衙役都发了布匹和厨房做的糕点，虽说衙门里本就会有赏钱发，但送这些也是一份心意。
小丫家里也派下人送去了些，年根忙，小丫家人怕给林氏添乱便留在家里没过来。
三十那天，凌若抱着兔子坐在贴了福字的石桌旁，看林氏在院子里给排队的下人发新衣和赏钱，明明是在散财却笑得开怀，下人也是个个脸上洋溢着笑容，好听的话不住地往外蹦。
凌若想，过年，竟然会让人这么高兴吗？
李彦怀三年任期也快到了，自觉这三年并无差错，县里也风调雨顺收成不错，倒也不忐忑朝廷的评绩。
百姓看来也确实如此，县令大人和善亲和，狱无冤滞，庭无私谒，每逢农忙亲自下乡巡视督促，除了改种枣树，组织商户建了商队，还自掏腰包在乡里建了几间学堂，百姓都很是舍不得这位县令大人。
主薄也有些舍不得，想到下一任上司还不知什么样，悠悠地叹了口气。
李彦怀正在吩咐过年期间衙役多加月俸轮流巡街，免得年节这几天街上人多出事，就听见主薄叹气的声音。
“主薄，可是有何不妥？”
“嗯？”主薄回过神来，“啊，没有没有，下官并无异议。”
“主薄可是累了？年根底下确实忙碌了些，不过今日也都忙完了，主薄不如早些回家与家人团聚。”
“多谢大人体恤，那下官便先回去了。”主薄也不推辞，左右衙里也无事了，便告辞收拾东西往家去。
李彦怀也提早下衙，回后院去与妻女团聚，后院已贴上了昨天自己写的对联福字，下人也个个喜气洋洋，厨房里传来一阵阵香气，一进来便觉得热闹温馨。
林氏见他提早回来，忙招着他进屋里一块包饺子。每年林氏都会自己包一些饺子，不多，就是应景图个热闹，剩下的厨房都会给做的。
李彦怀想起往年自己包的四不像被下人暗地里笑话，去年包的饺子已经进步很多，今年一定能血洗前耻。
换了常服洗了手过来，便看到了对面坐着的闺女，满是面粉的小手放下一个圆润的饺子，李彦怀愣了下，心想应该是闺女在拿着玩吧。
“娇娇啊，不要玩这个！这是晚上要吃的。”
林氏听了笑了，促狭地看着他。
凌若白了他一眼，“我没玩，我在包！”说着拿起一张饺子皮，舀了一点馅儿包进去，两只小手动作了几下，一只有模有样的饺子便出来了。
李彦怀有点懵，看了眼娇娇和她手中的饺子，又比对了下林氏面前和娇娇面前的饺子，发现确实看着不太一样。
李彦怀有点怀疑人生，扭头看到爱妻憋笑的脸，当即撸起袖子准备大展身手，自己绝不能被三岁的闺女比下去。
然而包出来的饺子连他自己都看不下，捏来捏去要么像鸡冠要么像虫子。好不容易第五个终于像样了，被妻子夸了一句，还没得意完，就被闺女指出破皮了。
凌若看了下父亲深受打击的脸，觉得父亲也太笨了，无奈地在手上动作了几下，佯装天真道：“父亲的虫子捏得好像啊，您看看我捏的兔子是不是也很像？”
“呵呵，挺像的，呵呵，闺女真棒。”李彦怀看了眼闺女手上活灵活现的兔子，尴尬地笑着夸赞。自己还没学会包饺子，闺女已经无师自通会捏兔子了，都沦落到要被闺女安慰的地步，他还能怎么办？
李彦怀后来又包了几个总算像样了，凌若又随手捏了几个贝壳、虫子、兔子、叶子状的，林氏将父女俩的放在一块，招来下人送去厨房。这次有凌若的掺在里面，估计下人也只会以为不好看的是凌若包的，李彦怀摸摸鼻子，为了自己在下人中的威严，默默地接受了妻女的好意。
凌若衣服上沾了些面粉，便回屋去换了，林氏见夫君看着闺女背影出神，洗了手走到李彦怀身边。
“本就只是应景凑个趣，夫君不必在意。况且夫君是男子，本就不擅长做这些妇人之事，若是夫君连这都做得好那婉儿就得羞愧了。”
林氏满足的抱着他，“夫君能年年陪着婉儿做这些，婉儿已经很感动了。”
“为夫只是觉得闺女实在是聪慧灵巧，连我这个当父亲的都被闺女比下去了。”李彦怀想拍拍林氏的手，抬起来才发现手上全是面粉，便放下了。
林氏笑了，“夫君该高兴娇娇生的比我们都聪慧才是啊！”
用膳的时候下人将饺子端上桌，凌若包的兔子饺子在锅里滚了一圈已经没了之前可爱的形状，李彦怀将那些不好看的饺子全夹到自个儿碗里吃了。
林氏转头和凌若对视一眼，都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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