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吃碗混沌吧
楚娇娇在一旁憋笑憋的辛苦，看这小丫头肉眼可见的心疼，她真是又想不明白又没理由的想笑。
直到老板娘把簪子步摇包好交给她们，走出这家店之后，流月还是在一脸痛心的计算着今天拿出来的银子还剩下多少。
“又没让你这个丫头花钱，你心疼什么？”
楚娇娇含笑看着她，看这小丫头满脸痛心的抬起头。
“公……小姐的钱也是钱呐，这老板娘太会忽悠人了。”
说着说着，小丫头家家的都要跳脚了。
因为路过的人太多了，为了不显得太过张扬，流月还是紧紧闭上了嘴。
楚娇娇没再管流月在身后一个劲儿的自言自语。
走在街上忽然觉得没什么意思了，可能是刚刚看过那样精彩的大戏，如今再看这样繁华的街景，总少了些好奇。
不过远远一看，这繁华的京城街还不过一半，就这样回去，未免有些太可惜了，何况这天色尚早，不着急回去。
“流月，这盛京城还有什么别的新鲜玩意？”
楚娇娇百无聊赖的拿食指绕起腰间的玉佩穗禾，她这些年一直都有好些事情缠住她，如今她一定要把这些年不能出来的时间，通通给补上。
可是眼前的大多数是她见过的，没什么新意可言，她也懒得从头逛到尾，索性取了一个最省心的方法，直接问流月。
流月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其实她虽然能出来逛逛，但时间有限，也通常是奔着自己最喜欢的东西去的，没时间去看有什么稀罕东西。
“那，咱们去我之前出来最喜欢的混沌摊吧，他家的混沌简直是京城一绝。”
流月如今想起来那个味道还是会流口水，想着也好久没去过，若是公主没什么意思的话，可以尝尝那个。
流月手指向不远处一个不大的露天摊子，摊主是个老爷子，身边还忙碌着一个年纪不大的小伙子，别看这摊子不大，但是人却不少，就远远看着的片刻，刚收拾完片刻，就有来三两个客人吃混沌。
“那就去吧。”
娇娇能看出来流月是馋了很久的，就等着这顿能吃个痛快，她也不点破她。
左右也是她从来也没吃过这东西，偶尔听慎刑司的狱卒们说过，可是从来也没尝过。
看流月这个样子，应该是好吃的，她也没多想就答应了。
走进了看，这里远看着更热闹，混沌的香味萦绕在周围，一阵微风吹过，这行为还是久久不散，勾人得很。
流月很熟练的看准了一桌刚离开没收拾的桌子，她赶紧上前把凳子用袖子仔细擦了擦，自己则绕到对面，招呼楚娇娇。
“姑娘，坐这里。”
“好。”
楚娇娇看着周围满当当的食客，并无不适，而且还觉得很温馨，好像回到了和师傅狱卒们在一起吃饭的日子。
她轻稳坐下，衣裙没有半点摇曳，只看这样就会让人觉得这姑娘不是池中之物。
“哟，这不是流月姑娘吗？”
那个店家的年轻儿子刚准备过来擦桌子，就觉得这个侧脸熟悉，走近了才瞧见，竟是之前隔几天便会来一趟的流月姑娘。
流月十分规矩的点头，一边看着他卖力擦着桌子，一边回答道。
“嗯，今儿个陪姐妹一起来吃的，可要给我们多放几个。”
“那是自然。”
这店家儿子顺着流月的目光向对面看去，那姑娘竟是漂亮的不向凡间的人儿，举手投足间，都彰显着她与生俱来的贵气，这样美艳的人，就算是嫁给当今的皇帝陛下也是暴殄天物了。
这人看着看着竟看愣了神，好久才缓过来。
“看我这呆头模样，我这就给您两位添混沌去。”
他敲了一下自己的头，声音带着愣神的懊恼，还有直勾勾看着人家姑娘的歉意。
这刚说完，就跌跌撞撞到厨房帮忙去了。
“早知道，就给您戴层薄纱便好了。”
流月懊恼着这次出游，自己竟然没有把这层变数想到，公主这样在市井中招摇过市，到底还是不妥当的。
眼神瞟了眼那边的厨房，店主儿子隔着好几桌人在往这边看过来，直到视线碰触到了流月的目光才赶紧收回来。
流月恨得只差不能当场抓着店主儿子的耳朵把他给丢出去。
“没事，我有这个。”
楚娇娇拿出别在腰间的青皮蛇面面具，放在桌子边上，笑容优雅从容，举止大方有礼。
可是，公主殿下呀，貌似戴了这个面具，反而会更引人注目吧，毕竟现在还不到除夕，这样的面具提前戴上，肯定会引人关注的。
流月不敢说，怕这样公主还会选出个别的更加不同的东西遮面，她还是路过商铺的时候给公主买个面纱吧。
“混沌来了，您慢用。”
本来还算安静的角落，被上菜的声音打破，两碗热气腾腾的混沌被人摆上了桌。
果不其然，上菜的还是店主家的儿子，他可能也没有其他意思，只是想多看看这个漂亮得像仙子的姑娘，一时间，又再次愣子原地。
可是流月可不让啊，这股子护主的劲头一下子又被激发了，但是她不好意思说出口。
毕竟这家摊子她也是一出宫就肯定会来的地方，彼此也算相熟，可是这一点也不妨碍她护主的心。
于是，流月所谓护主的心，就是恶狠狠的盯着人家，一动不动，目不斜视的看着。
楚娇娇实在觉得这一反应是真的好笑，她也无需这般让别人护她，尽管这个行为其实真的没什么用，她也是记在心里了。
“这位小哥是，着急收我们的碗吗？”
她眼神撇了一眼桌子上热腾腾的混沌，碗里还飘着几片香菜，让人看着就食欲大增。
这店主儿子并没有想到这位漂亮姑娘会忽然说这么一句话，骤然缓过神来，发觉自己的唐突，赶忙红着脸道歉。
“实在抱歉，我只是……实在抱歉。”
他窘迫的不知道该怎么说，才能把自己当时两次唐突抵消，本来满心道歉的话，一时慌乱，却是一句也想不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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