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有客来

退了房，萧炎同追风走出“有客来”小顺子送二人至门口，热情道：“欢迎二位客官下次光临。”

        “下次？”萧炎嫌弃一呲看向门上匾额竟将那匾额上的字看成花芳飞的花痴脸。想到这一天下来自己因花芳飞颠覆了认知，震惊了五官，崩溃到边缘。他恨不得撕碎了花芳飞，磨成粉，碾成末。一口气吹散。永不再见。

        “下次？怕是再也不见吧！”

        萧炎看着匾额上自己幻想出的花芳飞面容，发出狠话。瞬间，那花痴的面容变成依依不舍的无助。一点点在他眼中消失。

        不见了自己幻想出的花芳飞面容，萧炎看着那匾额上的三个字竟觉得是那么的顺眼。“不错。字不错。”

        无心的夸赞引得追风和小顺子一阵疑惑。二人不约而同看向那匾额。追风摸着下巴思考。

        看来这三个字一定大有奥妙。不然怎会惹得公子情绪起伏如此之大。记下来，一定要记下来这三个字。回去向踏雪好好请教。免得哪天公子问起我来，我又说不出出处。

        “追风，我们走！”

        萧炎手摇折扇潇洒离去，追风默念匾额上那三个字快步跟随。留下的小顺子盯着匾额上的字左看右看始终想不明白到底哪里好。

        在柜台里算账的掌柜疑惑于小顺子的举动走出来问道：“看什么呢？”

        小顺子看着匾额回道：“我在看我们家公子写的字。”

        “字？字怎么了？”

        掌柜跟着看去，小顺子继续品鉴“刚刚那两个从京里来的客官说我们家公子字写的好。”

        “他们真这么说？”

        小顺子肯定点头。掌柜一拍手道：“太好了！既然连京城来的人都说我们游儿字写的好。那就说明我们游儿字写得确实好。好兆头！好兆头啊！想来我们家游儿这次定能金榜题名，三甲高中。好兆头！真是好兆头！明日我定要大酬宾，好好庆贺一下！”

        掌柜捋着胡须开心进门，小顺子再次看向匾额上的字。

        “有客来。”

        次日，一面容凶狠的男子带着两个下属走进有客来。

        “三位客官里面请。”

        小顺子热情相迎，领头男子拿出萧炎画像问道：“你见没见过这个人？”

        小顺子打量画像认出萧炎惊喜道：“这不是那位从京城来的公子吗？”

        “你见过他？他人现在在哪？”

        领头男子面容一板，眼神极其凶狠。吓得小顺子磕磕巴巴“他……他……他走了……”

        “走了？”领头男子一提小顺子衣领恶狠狠道“走去哪了？”

        “我……我……”

        小顺子吓得说不全话，掌柜过来解围“怎么了？”

        “他……他们找从京城来的那位公子。”小顺子回答掌柜，掌柜打量领头男子及其两个随从，瞬间清楚三人来者不善。相比小顺子吓得浑身颤抖，掌柜倒显得异常淡定。

        “这位爷有话好好说，犯不着动手动脚。若是吓坏我们伙计经了官，与谁都不好。”

        领头男子闻言松了手，小顺子赶忙躲到掌柜身后。

        “我问你，这画上的人现在在哪？”领头男子看向掌柜再次问话，掌柜打量领头男子手中画像品鉴“这画的用笔不是很好。人物画的也不够生动。尤其是这配色。画人物只用黑色勾勒不多添色彩如何能显出这人的动态。更别提将人物画的活灵活现了。”

        听着掌柜对画像评头论足，领头男子气的将画当场撕碎。一扬手中碎纸领头男子道：“现在画没了，不用管他画的是好是坏了。我最后问你一遍！人在哪？”

        最后一个字的发音领头男子用足了劲。明显表露出他的不满。掌柜俯身捡起地上碎纸说了句“走了。昨夜就走了。”领头男子追问“去哪了？”

        掌柜拿着从地上捡起的碎纸向柜台走去，漫不经心回道：“也许是回京了。也许是去了别处。总之是走了。至于去了哪？我又不是他爹他娘他怎么会告诉我他的去向。我们是开客栈的又不是衙门。你若想投栈我们欢迎。若是想找人请去府衙。”

        领头男子受够了掌柜的东扯西扯含糊其辞。自知在这讨不到什么消息。也懒得听他废话浪费时间，索性带人离去。看着走出门的领头男子，掌柜面容上展露出一抹胜利者的得意。他将捡起的碎纸铺到柜台上，拼出萧炎相貌继续品鉴“这纸也用的不对。画画当用宣纸嘛！宣纸润墨性好，不易变色，韧而能润、光而不滑、洁白稠密、纹理纯净、搓折无损。用来作画最好，这普通的纸无法达到一笔落成，深浅浓淡，纹理可见，墨韵清晰，层次分明。用来作画还是差一点。差一点。”

        听着掌柜品鉴，小顺子喝茶压惊。

        “这京城来的公子也不知道是何来头，竟有这样凶神恶煞的朋友。”

        “错了，错了。”

        掌柜看着画像说话，小顺子顺着掌柜视线看去，打量画像“没错啊！那京城里来的公子就长这个模样。”

        “我说的不是它错了，而是你说错了。”

        掌柜一揉柜台上碎纸扔到一边，小顺子挠头道：“我说错了？我哪说错了？”

        掌柜道：“你说，刚刚来的那三个人是京城来的那位公子的朋友，我看不是。依我看是仇家还差不多。”

        小顺子有了兴趣，凑了过来。掌柜接着道：“虽然听口音他们三个跟那公子像是从一处来的。但他们的样貌……”掌柜摇了摇头继续道：“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京里来的那位公子，相貌堂堂一表人才。就连跟在他身边的小厮也生的甚是俊俏。可是刚刚那三个人。其貌不扬，一脸横肉，一看就跟京里来的那位公子不是一路的。再看他们拿来寻人的画像。虽能让人一眼认出画中人是谁。但画像上的人面无笑容，脸无生气。一看就是找人草草画出来的。若是亲朋寻人又岂会认同画师如此敷衍了事。”

        听着掌柜似有道理的发言，小顺子赞同的点了点头。拿过账本，掌柜拨弄算盘珠子清算，意味深长道：“算起来，我们上阳好久没这么热闹了，也是时候该热闹热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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