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无功而返
踏上了崆峒岛,紧接着我便到处打听我师傅的下落。好在是这个岛并不大,大概由三个村子组成,诚恳的讲,小岛的景色十分美丽,到处是那里很有特色的海草房,据说这个这种房子冬暖夏凉,住着非常舒服。我也无心欣赏美景,赶紧找到我师傅才是重中之重的事情。
当我打听到一个正在编渔网的大娘时,她说她认识我师傅,我师傅曾给她治过病随后她带我去了另外的一个村子。当我们走到一间海草房前,那位大娘指了指一间屋子说,看到没?那就是乃(你的意思,我们这的方言)师傅的房儿了。顺着她指的方向一看,我心说肯定没错了!只见房子的大门上还悬挂着一个硕大的八卦,修道中人把自己家也整的跟个道观似的。
走到院门一看,不好,院门紧闭上了锁,可见我师傅没在家。送走了大娘,我寻思在门口等等看吧,结果等到天黑了也没见我师傅师娘回来,我心说,这可咋整?
无奈之下,我只能在我师傅家西侧邻居家打听一下。敲响西面邻居家房门,开门的是一个满脸黝黑大汉,海里讨生活人的脸都是黝黑发亮的,而且是上下左右无死角那种黑,天上有太阳晒,因为渔民整天待在水里,海水映着太阳光,能把渔民的脖子下巴从下而上也晒的黢黑。
这位大哥打开院门,没等我开口,直接问我,你是刘道长的徒弟吧?问的我吃了一惊,回问道,大哥你咋知道的?
这位大哥说,乃师傅出门了前就算出来你会来找他,他在走之前在我这留下封信,让我交给你,来来来,进屋里说。边说边带我进了他家屋子里。
他家房子是个四间的海草房,屋子里很黑,摆设也很朴素,房子的墙都是泥巴建的,能闻到海鲜的味道,可能是因为院子里晒满了咸鱼的缘故。屋子里还有位大嫂,正在忙着收拾家务,见我进门忙起身迎接,一看就是那种朴实的农村妇女,朴实中带着腼腆,冲我笑了笑,来了?大兄弟?进屋坐!寒暄了几句,得知这位大哥姓张,世代是这岛上的渔民。
张大哥从他家桌子上的帽筒里抽出一封信交到我手里。接过信一看黄色牛皮纸信封上写着一行字:徒儿鸿辰启,没错这是我师傅的笔记。
借光到张大哥家的油灯前,打开信封取出信瓤,看到了我师傅写给我信的内容:吾徒鸿辰,你欲求吾之事,吾知矣!汝且先顾好己也!嗟乎!汝有大劫!适时为师自会助你也。
天呐!短短几十个字,竟然吓我脊背发凉,脑袋嗡嗡的。看信里的内容师傅绝不是吓唬我,定是师傅怹老人家算出我最近必有大劫难。其实师傅早就在我身上施了法,只要我30岁以前不娶亲,在我小时候被诅咒那事应该不会发生的,這点我非常相信师傅的。难不成还有别的劫难,呜呼哀哉,只叹我这命运多舛呐!
张大哥两口子人非常好,晚上非要留我在他家吃饭。其实我师傅在出行前跟他交待了,我来了以后没地方去的话先暂住他家。我师傅不在家,这趟也算是白跑了,只能在张大哥家暂住一夜,明天一早返程。
晚上张大嫂做了满满一桌子的海鲜,张大哥也拿出了他珍藏的好酒来款待我,这岛上的渔民常见很少见到海岛以外的人,所以来了客人非常的热情,能看出来他们是很向往陆地上的生活的,跟我打听很多陆地上的事。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我好奇的跟张大哥两口子问起了我师娘的事,因为我只是听说师傅还俗并娶了我师娘,所以我从未见过我这位师娘。从二人口中得知我师娘姓许,也是岛上渔家女,年龄四十有余,也是个苦命人,她母亲去世的早,没有兄弟姐妹跟着父亲一起生活。年轻时曾定亲一家渔民小伙子,俩人也很情投意合,可惜那男的出海打鱼遇见风浪,命扔进了海里。自古都说宁上山莫下海,海里讨生活十分不易。
就在几年前,这我师娘的父亲突然流行一种怪病,他身上起一种鳞片状的体癣,结痂后就跟鱼鳞是一样一样的,奇痒难忍,有的长在脸上还挠破了相。一时间岛上谣传开说是他出海打鱼时不小心惊动了海里的神,惹了神怒,被下了诅咒。也有人说是吃了海里的龙子龙孙,才长出来的是龙鳞。这海边渔民大多目不识丁,人云亦云,我师娘陪着她父亲四处求医无果,病急乱投医,并到几乎周边所有的龙王庙里祭拜,还划船去过长岛妈祖庙祭拜,可这病就是不见好转。
再后来,基本也就放弃治疗了,但是吧这病最大的问题不止是皮肤起鱼鳞状的癣,同时还裂网状细口子,身体碰不得海水,海水里有盐份,杀的裂口的皮肉生疼。这靠海吃饭,碰不得海水下不了海这可是断了生计。外面的谣言更盛了,都说,你看这定是得罪了海了的神仙,海水都碰不得了,这绝对是做错事被海神施了的诅咒。无奈老人只能在岛上给别人打零工修补个渔网维持生活,家境日渐艰难。
前年的时候,我师娘偶尔遇见了一个去岛上卖生姜的大姐,这大姐曾经被我师傅医治过,我师傅治病救人的手艺那是没得说,随即向我师娘介绍了我师傅,并大概的告诉了我师傅的位置。那会儿我师傅已经不在山上道观里居住了,他又在城里开了个相馆,以看相治病为生。
对穷苦人来说出个远门实在是辛苦,舍不得钱,雇不起马车驴车,走哪全靠步量,打听个陌生人更是难上加难,也算经历千辛万苦,我师娘总算是打听着找到我师傅。
我师傅简答听了我师娘对她父亲的病情介绍后,直接了当的说,这病好治,但是必须跟她到她家里去一趟,不然治标不治本,必须把病根找到。我师娘那会听后当即要跪谢,被我师傅拦下。
我失眠过父亲这个病,俗称鱼鳞病一种,比一般的鱼鳞病更厉害,中医认为皮肤病是由于肺、脾、肾三脏腑功能失调而引起的,乱了静脉,导致皮肤供给失衡。药方也很简单,就是每天艾草水泡澡,另外用干的粪包菇的粉末、马齿苋捣碎加姜汁和香油涂抹患处,每天两次,半月见效。这些草药我们这的山上随处可见,而且不需要用钱买。
再后来,我师傅跟着我师娘回了崆峒岛,来到了我师娘家。我师傅说,这病本不是大病,但是病根不除这病还得反复,那之前的赤脚医生们看的并不是不对症,而是我师娘父亲的病根没除去。正所谓病祸相依,这人有时候惹了祸事生了气上了火,待事情处理完了,会或大或小的生一场病,其实这在命理上是有一定道理的,人的精神弱气色差势必会染病,所以病由心生也是如此。
来的我师娘家第一件事便是拿着罗盘,在她家房子周围四处查看,很快找到了问题所在,原来我师娘经常从自家院子里的水井提水洗衣服,而这个洗衣服的搓衣板竟然是一块墓碑,墓碑制作很粗糙,背面有一楞一楞用凿子凿的纹理,好家伙正好做洗衣板用,我师娘吧不识多少字,碑文又没看懂,直接从后山上搬回了家,做起来搓衣板用。正是这块石碑的原主人“打灾”,或者是这块石碑寄宿的新宿主施法让我师娘的父亲生病,而且怎么治也治不好。
说来也算是个乌龙事件,随后我师傅帮着我师娘将这块墓碑抬回来山里,并在发现墓碑的地方做了场简单的法事,也算是跟墓碑主人赔礼道歉,并告诉我师娘,每逢逢年过节也需要向墓碑向祭祖一样祭拜一下,这所谓请神容易送神难。再后来一个多月我师娘父亲的病慢慢就康复了。
事已至此,这件事也是算是了了,我师傅便乘船回了麻衣相馆。可不成想没过几日,我师娘带着岛上的海鲜,只身一人去我师傅的麻衣相观里找他,说是道谢,可后来竟那死活不肯走了,一会说帮洗衣服,一会说帮收拾屋子,再要么就编理由说等她父亲去接她,总之,一堆借口就是赖在那不想走了,这女追男隔层纱,一来二去的他俩竟然好上了......
我师傅年过六十了,师娘这会儿四十多,讲说这也差这辈分,可是也不知怎么就看对了眼,我估计是因为我师傅习武修道,讲真面相确实跟40多岁似的,我师娘估计是被他外面迷惑。据张大嫂说,因为我师傅皈依道门中必须蓄须,后来还俗了,剃了胡须确实更显年轻。
再后来我师傅陪着我师娘在岛上生活了一年多。前阵子,不是我师娘父亲病情复发,而是我师傅生病了,而且还挺严重,一个多月前,我师傅、师娘还有我师娘的父亲三人一起乘船回了陆地治病去了,很可能是年轻时的旧病复发。
听到这,我名头一紧,不由得担心起来。
吃吧了晚饭,张大嫂拾到出来一间厢房让我住下。我也无心在这里久留,一是担心师傅身体,另外也在担心淑惠和李惠。正好张大哥家有船,所以我请求张大哥次日用船将我送出岛去。
一夜无话,第二天,来到码头上了张大哥的船,这里的渔船大多是帆船,也需要两三个人一起操控,接着风向需要转很大的一个圈才能回到陆地,所以这次回来路途的时间慢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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