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老蔡入狱
跟着那两个警察,走了有半晌的时间,才走到了县城。可是进了城越走我感觉越不对,貌似这俩警察带起去的不是警局!
我忙急切问道,两位巡捕大哥!您二位这是要带我去哪?!
少废话!跟着走就是了!早上在我家叫嚣的那个警察依旧很蛮横,看我驻步不前,掀开衣服将腰间的枪匣子露了出来。
我一看着情形,暗骂一声!艹!大事不好!跟他俩走,去了他们带去的地方必定没有我好果子吃!这可咋办?我心说,这会儿趁他俩不注意我给他俩放倒然后逃走?以我的身手肯定没问题,只是我逃了的话,那就是畏罪潜逃,那不是我杀的人也变成我杀的了!可是不跑,进了局子里他们给我动刑的话,那也太冤了,我可信不过这帮人会有多正直。
心中不由得暗暗后悔,我当初非要趟这趟浑水干嘛啊?!第二次给李惠和淑慧治好后,就该赶紧回家,非要贱嗖嗖的好奇找秘密找原因,现在好了,惹祸上身,恐怕我这次真是大祸临头了。
这俩警察看出了我的犹豫,一改之前的路子,改成他俩以前以后押着我走,这下子更不好逃脱了。倒不是打不过,只是我怕真用力挣脱伤了他俩,本来没有命案在身,这伤了官差更是罪加一等。
这时候我忽然想起去崆峒岛我师父留给我的信,信内没有其它言语,直言我大祸临头,明明师父早就算计道我命格里的灾星,可我见了那信,还是恍恍惚惚的依旧走进了这灾祸的困局。我想好多东西都是命中注定的,就像我自小身上背负的诅咒,或许那根本就无解,更有可能是看似祸及性命,却可能会吉人天相化危为安,转念想,既然那诅咒咒我残疾孤苦终老,那就是说眼前这点困惑便不会是要了我小命的祸根。
想到自己身正不怕影子斜,没杀人为啥要逃跑?更何况咱有内家功护体,即使皮肉受点苦,那本也没啥要怕的,大不了若惹得小爷不痛快,我立誓会搅和的这里不得安宁,打小也没受过啥窝囊气,惹我不痛快了,那谁也别痛快了,我命由我不由天!从这一刻起,我貌似想通了,这被命运枷锁套着,三十岁了,一直活在那个看不见的诅咒的框架里,那凭什么不能搏一把呢?!不管我作还是不作,人生总会有危难,就像我此刻,依然明显的大步的迈向一个深渊,但是真必要怕的,这兵来将挡,水来土淹!
行行走走,跟着这俩警察来到一个大门外,大门有部队把守,兵穿灰警穿黑嘛!稍眼一打量便知,可特娘的我带部队里干嘛?早听说那部队里有军统、保密局之类的,那里的酷刑那是让人生不如死,我艹!我特娘的啥也没干,这是得罪了哪般神灵,这不是要入了狼窝虎口了?非要弄死我不可?!突然觉得,之前做的那些心理建设,瞬间有点垮了……
进来这院子里全是荷枪实弹的步兵把守,那俩警察把我交接给一个步兵头头之类的,交接罢了,那步兵头头一挥手,呼啦上来一群兵,大枪托子砸过来,还没等我闪躲,也不知谁背后一脚踹道我胯骨轴子上,我一个趔趄狗吃屎一般倒地,紧接着一群兵把我按在地上手铐、脚镣全招呼上,我心中不由得暗骂,艹特娘的大事不妙啊!恐我这即使是神功盖世,我这双拳也难敌这部队里枪炮林立,不由得又开始后悔,路上该逃跑来着……
那个步兵头头领了几个手下带我进了一个铁门的牢房,这里应该算是牢房外的审讯室之类的,但是我能看见这间屋子里面就是牢房,确切讲应该算个拘留室。
进来屋子,那个步兵头头便冲着我喊,贼痞子,滚起去那边跪好!艹恁娘的!你要敢咋呼弄死你!
他说罢几个兵按住我,把我用手铐拷在一个铁环上,其实这是一根柱子上一串的铁环,恰好拷住我的位置,恰恰是我站也站不起,蹲还蹲不下!艹他妈!不由得暗骂!这是想玩死小爷我!?看这铁环的痕迹,还有地上人跪着的血迹,地上除了污血痕迹,还有深深一个膝盖跪痕的坑!那应该是拷住过不少人啊!真特娘的!这鬼地方,真特么的不是人该进来的地方啊!
也不知在这个地方被拷住了多久,简直度日如年,直熬得我汗珠子噼里啪啦的掉,直流汗到口渴,这时进来两个军官模样。
先进门这人大概四十岁左右男人,没带官帽,敞怀露着衬衣在外,中等个头,消瘦,有点耸肩,黄灰色细毛的板寸头发,方脸,扩口宽鼻,咧着嘴露出满嘴的大板牙,貌似这嘴就合不上!永远在笑,说话带着笑,还吸溜吸溜的往后咋着口水(轮面相这嘴叫“吹风嘴”),颧骨很高,命理透着狡黠和邪恶,笑面虎一个!就这张又恶又丑之人,竟然还有一个酒窝!与这张脸极其的不协调,我瞅这面相,这人定是奸诈中带着诡计,阴险中带着毒辣,想必这折磨人的拷嫌疑犯的方法,必出自这人手笔!
另外进来这人,灰色的军服穿戴倒是整齐,只是歪带着军帽,细高挑,高近六尺,佝偻着腰,长脸,额头狭窄,尖嘴尖眼,颧骨奇高,鹰钩鼻,薄嘴唇,面相透露着狭隘和刻薄,而且这人短寿之相,看貌相也该命尽了,眼见这人也三十多岁,怎还祸害如此?!这人手抓细长无肉,是前面那人的鹰犬爪牙无疑!自古都有“男手要肉,女手要柴”的俗语,这人细长的爪子,注定一辈子被他人所用,无福且短寿。
这俩人进了门,且自顾自的聊天,那吹风嘴讲道,他们头一天晚上在某个地方嫖宿的那家窑姐,又讲在县城哪个酒楼里的吃的“富贵满堂”,那是主料海参、鲍鱼、大虾,猪肚和京华火腿做的配菜,鱼翅做粉丝配高汤熬得汤底,吃的那是一个爽……
那个鹰钩鼻也说了,你玩那个不如我玩那个良家闺女好玩,那个啥啥村有个闺女被他相中了,找几个小孩(其实就是他手下的兵痞子)直接拖进了桥洞里,让他糟蹋了……边说还从裤兜里,掏出一个红肚兜,还放在鼻子上闻了闻!他跟那吹风嘴说,这就是那晚的胜利品,拿来留个纪念。
我在那听着,简直被这俩渣滓气的简直是怒火中烧,义愤填膺, 我当时就想手刃了这俩畜生!我心说倘若让我挨过了今日从这里脱险,我出了此地必弄死这俩货!
后来,那鹰钩鼻子又讲说道他最近吸的大烟,又讲到这烟是跟那青岛德国货商手里直接拿的货,吸一口那是欲仙欲死,有那“东方不*”的外号,为此他乐此不疲。
我心中暗骂,这部队里怎可腐坏到这种程度?前清有林则徐虎门销烟,就是为了精华鸦片对中国的军民的蛊毒,怎么在这新民国里的官兵仍然还会被这大烟毒害,并且沦落到阳间禽兽的境地?
那俩货聊得不一乐乎,忽听吹风嘴言道,咦!英杰!这咋还蹲着个人啊?
鹰钩鼻回言道,宝军哥,是哈,你看这人是谁?他为啥在这蹲着?
吹风嘴咧着哥大嘴,哈哈,我也不知哈,你看我给你猜哈,边说边假装那掐指,哎呀这不好啊,我猜这人是个杀人犯,还杀了不老少人啊!
那个鹰钩鼻,明显在演戏憋着笑,那个薄皮的嘴皮子笑着咧来了,昂哈!宝军哥哥说的是,那不如让小弟剥了他的皮替天行道如何?
哎?!不可,不可!咱都是斯文人,别说那些小孩子骂嘴胡咧咧的话,你说是对?(我们这的方言,对不对的意思)
嗯,我看对!鹰钩鼻子装着回答道。
这时,那个吹风嘴,忽然板着脸不笑了,脱了衣服拽在右手里里,慢慢的踱着马靴来到我的面相,低头歪着脑袋瞅我,突然间跟抽风似的,抡起衣服就朝我的身上捆起来,看起来很是用力,我被突然袭来的这些整的没法理智的回复,只顾顾着脑袋,嘴里喊:你有病啊!住手!……
那个吹风嘴捆了我十几下便气喘吁吁,弯腰双手支在膝盖上,歪头跟鹰钩鼻说,你看我跟着伙计交流的多好!咱这伙计说了,这位是新店铺梁家的梁二公子,你说这大水冲了这龙王庙,咋还一家人不识一家人了呢?罪过啊……
哎?宝军,他说他是梁家少爷,那他就是了?待我来仔细问问!边说边在墙边的刑具上抽出一根牛皮鞭子,我心说艹特奶奶的,这俩死变态,讲的说的完全不搭嘎啊!这俩绝对是俩疯子,且说那衣服捆打我还能吃得消,这鹰钩鼻拿的可是牛皮鞭!即使这牛皮鞭挨得过,那墙上还有老虎钳,铁签子一些列的刑具!草特娘的十八代!我这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恐是今日要交待在这了!
那鹰钩鼻子,慢慢走到我面前,嬉皮笑脸的道,咦?这位会是梁二公子啊?我看不像!人都说梁家少爷仗义疏财,义薄云天,怎么会窝在这军部的牢子里?
宝军啊,我看你看错了,这个就是一介刁民,游手好闲,滥赌成性,食不果腹,最终去越货杀人,这是个匪徒!你!你看错了!
啊?是么?哈哈哈!吹风嘴把那个大嘴裂开了嬉笑道。
我这听这俩畜生胡言乱语,简直快被气疯了,可我转念又想,这俩人很明显在揣着明白装糊涂,他俩必有他们的意图!
我义正言辞大声说道:你两位听好!我确实是新店铺里的少掌柜梁鸿辰!这之前恐有些误会!我这次来是因县长邀来对鸿福楼的案子进行询证,我是证人!不是罪犯!不如两位先把我的手铐解了,咱好好的谈一下,两位有何托辞但说无妨!
鹰钩鼻这时来劲了,冲着我叫喊:你说开就开啊!?你知道这是哪吗?这是军部大院!谁说了也不好使!县长发话也白搭!你小子到底怎么杀的人老老实实的交代了便是!免得受那皮肉之苦!
两位军官,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您二位这一无证据二无证人证言的,直接怀疑我为凶手,这有悖法理!我大声喊道。
呵呵,梁少爷息怒哈,要不要抽根烟?吹风嘴歪着嘴一边说,嘴里含根烟,手里捏根烟,走到我跟前,把烟要塞进我嘴里。
我说,我不会抽烟!
唉~!不赏脸啊!?叫你抽你抽便是了,不会抽现在学!不会我教你!这变态玩意儿忽然发疯似的冲我叫喊道。
还没等我说,直接把烟塞我嘴里,只因我双手被拷,也没法用手推辞。接着这货从怀里掏出一个很精致的煤油打火机,直接打着了给我点烟,精神病似的喊:吸!
我心说好汉不吃眼前亏,便轻轻的吸了一口。
这可给那个吹风嘴乐坏了,咧这个嘴,哈哈哈,这就对了,梁公子是个识时务的君子才。
只见他用力吧唧吧唧用力两三口烟,甩着脑袋往外吐烟,我甚至都能看见他耳朵眼儿里往外冒,这吹风嘴烟瘾极大,且几口便将大半只烟抽完,且这烟蒂的烟头尖锐细长,抽烟的人自会懂这烟鬼的烟蒂吧的样子。
吹风嘴吐完了烟,缓缓说道:梁公子也是个明白人,咱哥几个也是职责所在,实在不想危难梁老弟,你看哈,咱都是苦命的兵差正值这兵荒马乱的,老百姓困苦的要命 ,那咱哥几个也是糊口困难,咱也明人不说暗话,都听闻梁家富可敌国的,能不能赞助一下哥几个,你写个书信给你老爹,让他出点大洋,给哥几个值班几身衣服也好,你也看见了,我这衣服刚办案时也破碎了……
我心里简直骂遍了他祖宗十八代,你特娘的衣服破了也是刚才抡我身上打的!这还特么的道貌岸然的让我爹出钱买衣服穿?!这世间怎会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行啊!这位军爷喊个价,倘若我们家若出了这赞助,你们必须保证这个案子今后再与我无关!我讲真那是确实有点怂,好汉不吃眼前亏,能用钱解决的事自然就不是事。可是若是因为我惹的祸让父母掏钱平事,那我真的就是最标准的败家子了,我又有些懊悔!
这吹风嘴竟爽快大言不惭的道:咦!好说好说!那就有劳请梁少爷书信令尊,赞助军营三千个大洋作为军资!
我暗骂,我艹!这他么的不止是敲诈,简直是强抢豪夺!三千大洋!这特娘的也太多了!都可以在省城买下几座四合院了!由此可见这里兵痞子平日里没少干敲诈勒索的勾当,也没少干欺上瞒下鱼肉百姓的罪行!
只是这一时我也没法答应这数目也太大了,我正酝酿词汇努力想办法跟这俩渣滓讨价还价,心想待小爷出去了势必要找这里人报仇,我才不管他俩是不是军队里的军官!长这么大竟然被人这般欺诈羞辱,此仇不报非君子!我暗自咬牙切齿的发誓!
正在我暗自里愤恨,低头不语之时,忽然有人敲门,后来进来一个小兵,手里拿一个条子。那条子写的啥我也看不到,但那个吹风嘴见吧眉头紧锁,用眼神挑了挑鹰钩鼻,把纸条递给了鹰钩鼻,鹰钩鼻会意的笑了笑,随后招呼了几个小兵进来。
那几个小兵进来后,拆了我的手铐,竟然也没打算放了我,直接被那几人押送进了监狱。
坐在监狱里的凳子上,我也无心顾及周围环境,愣愣的发呆,思考这究竟怎么个来龙去脉。
就在这时,忽听见隔壁狱室里,有个很微弱的声音喊我,梁贤弟!梁公子……
我跟着声音望去,嚯!隔壁狱室的地上躺着一个人,面部朝下,后背和屁股已是遍体鳞伤、血肉模糊!这不是别人,竟然是那蔡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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