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敷衍
“等一下,皇后娘娘。”魏铭阻拦得更紧了,这次不是拦她的道,趁人不备之时,埋没众人目光悄悄握住了王嫣然的柔荑。
“你——”王嫣然挣脱几下,魏铭握着的她的手更紧了,手背微微泛疼,王嫣然咬牙切齿瞪着她,他凑进来语气小的只有她自己听到:“若你不跟我走,你身边的贴身侍女我无法保证她的安全!”
王嫣然微震,回头望了一眼乌云珠从他们两人这里投来担忧惧怕的目光,她最担心魏铭会对她家皇后做出什么不利的事。
“你动乌云珠做什么?她一个平凡的宫女与你无冤无仇。”王嫣然警告一声。
魏铭不为所动地道:“明眼人都知道你与乌云珠关心最亲密,你不给我机会独处,我就把那丫头送给卫泾做嫔妃!”
“没门,没你这样的!”王嫣然立马反驳,得来魏铭揶揄目光笑看她。
“哼,就知道你护奴才心切,看来宫内相传皇后心慈手软看来传的不假。”魏铭笑意一绅:“跟不跟我独处一会儿,就看皇后娘娘您给的造化了。”
王嫣然胸腔内憋着无穷的怒火,用了好大力气才顽强地忍了下来。
好你个魏铭,你要气死我啦!我恨死你啦!心中的怒火如孩子气似的翻滚,王嫣然差点气昏。
“行!”憋着好大的气才咬牙答应下来,不忘条件地提道:“给你一刻钟!”
“不,半柱香!”
“你——魏——铭!”王嫣然真要气疯了。
魏铭无视她脸上憋着一团怒火,笑意逐渐如沐春风地做个“请”。
王嫣然心不甘情不愿地随魏铭走进绿从中去。
本以为走几步,魏铭就在绿从口外能停下来,岂料他继续深入到绿从中,这里的绿从都是低矮的小树丛,看似冬青树实则还未进化的冬青,羙国管它叫“禾木”,高约多出人头数厘米。
绿从那么隐秘,王嫣然更加担心,不怕里面有鬼,就怕里面搞鬼。
终于,魏铭刚深入丛中顿住了,转过身,道:“怎么不过来?”
王嫣然坚持站在入口处,望着里面点点阳光,却心慌慌道:“我们不是谈私事么?何必走那么深。”
魏铭五官分明精致地邪魅勾上唇角,不禁揶揄:“我又不会吃了你!”
一句下去,王嫣然浑身一震,最后决绝地头也不回地往回走。
“站住!”一道厉声喝起来,唬得王嫣然心跳漏一拍。
她走开,他就勃然大怒,至于么?谁叫他刚刚说出轻薄的话来刺激王嫣然全身而退。
“你再往前走一步,我便让你宫中所有人都血染后宫,一个都不留!”
好大的杀气,不过——王嫣然这才转身,狐疑万般无奈道:“这么快就心急了。你不会带我到这么偏僻处搞小动作吧?”
魏铭鬼叉般地怒然一下子泄气,嘴角勾魂道:“哼,要真想搞个动静,我早把你掠到府上去,然后弄个金屋藏娇,”他一字一句十分轻浮,道:“慢慢搞。”
“放肆,说话别那么坑脏!”王嫣然脱口斥责,换不来魏铭表情上的老实。
“只要娘娘你想听——”
“抱歉,你我生不逢时,本宫贵为皇后解决不了你的需求,不过宫外倒有个不错的妓院,那里喜欢在床上尽情活动的妓生们可以服务你、满足你。”魏铭笑容僵住,形同木雕,王嫣然胜利地在心中狂笑。
想就地搞小动作?哼,本老娘可不是吃素的就肯就范。
“不过话归话,不知魏将军知不知道有句话说‘妻不如妾,妾不如妓,妓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吗?”
“你说这话什么意思?”魏铭眯缝着眼,双臂抱剑地靠在了绿从干上。
“没意思,本宫觉得这话非常适合魏将军的写照。”王嫣然轻轻说出口,而对方似乎不怒反笑。
“没错,本将的确阅女无数,像后宫中欢妃等愚蠢的女子,本将只会跟她们玩玩而已,绝不会把真情当回事。而像昌氏、柳氏这样聪慧的女子,只当本将两个美妾就足以,可实在不值得稀罕。”他哼笑几声,束下双臂缓缓向前走,“我只稀罕你这样的女子。”剑眉靠向弯弯柳眉。
王嫣然本能退开,而魏铭走过来太快,仅退一步,感觉后腰已经靠在了一只手上,来不及拒绝、挣脱,那只手已经肆无忌惮地揽到他前身,王嫣然微拧柳眉,头一扭,正巧碰上了他的剑眉,四目紧紧相对。
尖尖的下巴紧紧捏住,如同捏住了荷花花瓣,强迫性地托起,王嫣然的目光渐渐脱离魏铭深不见底的剑目。
“像昌氏、柳氏如此……”感觉到喉咙因仰头过度咽了咽口水,不让嗓子眼太过酸麻:“如此聪慧的女子,本宫的聪慧不及她们万分之一,将…将军何必找本宫,让她们做你的帮手比得到美妾不就更好吗?”
“哦——”魏铭语气十分玩味,王嫣然心里早已十分不堪,“可是妾不如妓,妓不如偷……”魏铭揶揄地凑到她耳边,左脸贴着她的有脸,神秘道:“偷不如偷得你的处子之身。”
“啊,你——你!”不知羞耻四字还未出口,王嫣然已经满尝羞愧地抓住下巴的手推开。
处子之身,就算他不提,王嫣然可以忍辱负重,他一而再再而三地提醒,仿佛凌迟到王嫣然的尊严,好了伤疤还被他狠狠撒上盐。在这个男尊女卑的封建帝国时代,女子受辱能找谁诉讼?失去了贞洁真真生不如死一样!
魏铭也不放过她过激挣扎,他越看她表情痛苦羞辱地扭曲越特别高兴,尖尖的柳眉如青烟拧起,好看的睫毛动人地怒瞪着他,还有张而未张的樱桃唇,如莲花含苞待放。
一股热血蔓延全身沸腾起来,抑制不了地喘着情动热气串到王嫣然侧脸,又一股不安的心在嫣然心中油然而生。
“不可以,绝对不可以!”王嫣然憋着一口气,僵木道:“我是失了处子还不是拜将军你所赐,我都被你夺了去,就只能在你眼皮底下忍辱负重。你想利用我成就你的帝王霸业,我作为皇后没有违抗将军你的愿望。我的父亲死得其所也就罢了,为了后宫自保只得忍着失去亲人的痛跟杀父之仇的人合作——将军你看我做什么都随你的意,你可以不稀罕后宫女人,也可以不稀罕我身为皇后的尊严,但请你不要侵犯我个人的尊严,没有任何人肯糟蹋自己的尊严卖命给勇士无双的将军你!”
揶揄、嘲讽在她激动之中淡然而去,也许被她的话触动了,想起曾经的他自己在看到皇帝小儿不知天高地厚地站在最高点俯视他的时候,魏铭那时候深深意识到他的尊严被乳臭未干的小儿践踏着。正是这种羞辱的感觉,魏铭不甘自己一生都安于这种幼稚的现状。
“我今日找你来并非为此意而羞辱你,是你一番话让我失去耐性。”手执着地捏着她尖尖的下巴,好想对着她的唇吻个天长地久,可是现在却已经过了时候,“你最好做完全准备。”最后他十分无比认真地正对她久久凝视。
“什么准备?”他的脸逐渐放大充满不明的杀气,王嫣然瞬间恍然:“你真要动手!”接着摇头,“不可以,再怎么说他们都是无辜的!”
“哼,妇人之仁,本将凡是决定的事,任何人都顺我者昌,逆我者——死!”吐字清晰地拨紧王嫣然每一根心弦。
“若我逆你,你要害我而死吗?”明明知道历史本来就是成王败寇的结局,但嫣然永远都认为每个人的生命都弥足珍贵。
“你不会逆我,你又何必在当初对我的帝王霸业而无动于衷?”
“你可以成就你的帝王梦想,但不可以阻止我去救人!”王嫣然也把自己唯一底线摊牌撒给魏铭面前。
魏铭沉静一秒后,道:“好,你救你的人,我杀逆我者的人!”
“你找我到这偏僻里就为了说这个?”王嫣然眼底盯着下巴的手,心道:“头抬得够酸了,可以放下来了吧?”
“送你的玫瑰茉莉凝露,你还喜欢吗?”他声音突然变得柔和,王嫣然一瞬间仿佛听错了。
“你说啥?精油?哦,送人了!”她干脆撒手与他人,却视礼品为蝼蚁一样不足弥贵。
魏铭失望透顶,泄气地咬紧下晗,待要释放,王嫣然似乎察觉到他恢复以往冲动,加紧一句:“只留了一瓶玫瑰精油。”
“呃?不是凝露吗?”他脑海里一顿断片,回忆自己却是从商人处购买了稀有的凝露。
“好吧,你一个大男人哪懂女人用的东西,我说精油就是精油!不该问那么多。”王嫣然觉得两人私处太久会引起等待的太监宫女起疑。
“哎,看什么?”魏铭循她左顾右盼,继而邪魅一笑:“这里没有别人,那些下人不会往我们这里多走一步的。”
“时间太长了,我必须走了。如果将军没别的事的话。”王嫣然又不安地挣扎。
“能让我最后亲你一下?”见她对他的态度缓和,魏铭及时不错过二人缓和的机会。
“没门!”嫣然想也不想地拒绝。
魏铭抽出一口冷气,剑眉微利,一副现在就吃掉你的神情。
王嫣然自知自己的话又触怒到他,换一种柔和口气:“那个……我刚才太紧张,我们真的不能耽搁太久了。我们以后有的是…时间。”嘴里很不是滋味,有种献身的不好感,不过骗骗他也能脱身过去吧?
意外如她所想,魏铭眼底爱意渐浓:“你想通了,肯跟着我,不再与皇帝小儿有任何瓜葛?”
“我从来都不爱他,又何来瓜葛,如果真有瓜葛,我又何必每次在他来到我宫中,找任何借口让他离开呢?”王嫣然脸上柔情如玉,心内急于敷衍了事。
魏铭脸上荡漾出笑容,一种阳光明媚的笑意沐浴着王嫣然不敢相信的眼光。
她不是看错了吧?那么明媚的阳光怎会挂在他俊逸的脸上?明明充满杀气的手,竟被柔情而柔软。
放开手,下巴得以放松,嫣然摸了摸下巴,下面温热有余,酸痛无比,又恨恨白了一眼享受在爱的沐浴下的魏铭。
“我可以走了吧?”有了前车之鉴,王嫣然不敢擅自离开。
“嫣然。”魏铭突然握住她袖口中的柔荑。
王嫣然吓呆地“啊”了一声,傻傻回应。
他还想不放过她!
魏铭一把把她拉入他怀中,王嫣然一头被钻进了他宽阔胸膛,感受他体内的热火。
不要吧,又想那个不成?
王嫣然一想到这里,就痛不欲生地摇头,听到魏铭的声音在她头顶温热传来:“你以后就是我魏铭的女人,任何人、任何男人都不许沾染你毫分。”说罢,头埋在嫣然不带修饰的头顶上,紧紧拥抱。
完了?他为了抱她就象征性地“海誓山盟”?这哪里是盟誓,分明在宣告占有!如同一头公羊头领向所有的公羊昭示身后的母羊群属于它自己的!动物本能,嫣然把魏铭想成“公羊头领”动物,她把自己作为人类置之度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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