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芝士年糕会夹丝
余凡受伤住院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余菲的耳朵里,她撂下花店的生意冲进病房,扑到床前去摸余凡的脸。
“小凡……”
见自家弟弟面色苍白,因为失血过多昏迷不醒,余菲二话不说就甩了何承言一耳光。“我早就提醒过你吧,他跟你不是一路人,一定要害死他你才满意吗?”
身心俱疲的何承言睨眸看了余菲一眼,挨了打也不生气,满脑子都是余凡拿碎玻璃当着他的面割腕的场景。
血腥的画面历历在目,让他到现在都有点惊魂未定。
女人声嘶力竭的责骂和控诉令他感到无力。
难道余凡变成这样,是他一手促成的吗……
他明明都做好打算,等领证后就带着余凡去旅游度蜜月,然后尽快把孩子的事儿安排上。只要余凡顺利怀孕,一切都皆大欢喜。
望着病床上陷入昏迷的男孩,何承言喉咙发疼,一句辩驳的话也说不出口。
这不是他想要的结果。他也不明白到底从哪里开始出了问题。
被余菲训斥了几分钟,何承言才不耐烦地将人拉到门口走廊。“他需要安静,有什么就在这儿说吧。”
自从父母离世,余菲两姐弟就相依为命成为彼此的依靠。伶仃漂泊了十几年,好不容易等到余凡长大成人,余菲又当姐又当妈,可以说是为这个弟弟扌喿碎了心。
虽然他们家境普通远远比不上何家有钱,但余凡却是她视若珍宝宠着爱着养大的,绝不容许任何人伤害。
余菲此刻最为后悔的就是没能在上次见面时说服余凡分手,不然的话,余凡也不至于被折磨成这样。
那么乖巧的一个孩子,究竟是受到多大的刺激才会狠下心来残害自己的身体。
罪魁祸首就在眼前,余菲咬紧牙根深吸一口气。
“我不知道小凡为什么会答应跟你在一起,也不想去管其中的缘由是什么。只有一点,如果你还懂得一丝丝的羞耻心,就麻烦你以后离他远远的。”
“凭什么?”何承言觉得对方很可笑。
亲姐姐又怎么样,是否继续这段恋情是他和余凡两个人的事,与旁人无关。再者,他对余凡的情感深度远远超过了初衷,已经离不开这个人了。
等到余凡清醒过来,哪怕是低声下气地求复合也好,他都认。唯独分手不行。
当初李喻抛下何承言一走了之,他疯疯癫癫度日如年。
何承言根本无法想象,假如失去了余凡自己会变成什么鬼样。
其实每次对余凡动手后何承言都会深深地自责,明知道余凡性格软弱绝不敢反抗,可他就是控制不住暴躁的情绪,总爱胡思乱想些有的没的。
但凡看见余凡朝别人笑一下,他就嫉妒得发疯。
说到底,他还是被年少时的那层阴影笼罩着。
就像余菲所说的那样,真实的他自卑怯懦,撕开华丽的外包装,会发现里面污浊不堪。
余凡从里到外纯粹无暇,爱上何承言大概是他人生中最大的败笔。
但遇到余凡,却是何承言一辈子的幸运。
“余小姐,你开个价吧。需要多少钱才肯把他让给我。”
何承言暂时还不想破罐子破摔,真把他逼急了,他说不定会直接把余凡绑了,弄到一个谁也找不到的地方关起来。
奴役一个人乖乖听话,他有的是办法。
医院走廊大清早的没什么人,只有难闻的消毒水味。
余菲很讨厌这味道,更讨厌何承言的惺惺作态。“呵,有钱人说话就是大方啊。”
“不过就算给我十亿,我也不会把小凡交付给你这种人。”
“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用来形容你最为贴切。”
纵然何承言家财万贯,余菲依旧瞧不上他。
关于弟夫的人选,她倒觉得余凡那个富二代室友就挺不错,长得帅个子高,外冷内热没有坏心眼。
数月前,同宿舍的几个人曾经来店里给余凡过20岁的生日,余菲敏锐地发现有个小子对余凡“图谋不轨”。
那柔情四溢的眼神,可实在算不上清白。
男生看起来很有涵养,对余凡也是发乎情止乎礼,没有丝毫逾距。
余菲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还偷偷磕起了瓜子儿。
本以为他们能近水楼台先得月,谁曾想半路杀出个何承言,只言片语把余凡迷得团团转,让余菲忽然有种……cp be了的感觉。
余菲嫣然而笑,懒得跟何承言扯嘴皮子。“说多了都是废话,还是等小凡醒了看他自己的意思吧。如果他真喜欢你,那我也只能祝福。”
“……他当然会选择我。”何承言语气阴狠,却没什么底气。
事态的发展正在逐渐脱离掌控,何承言突然有一股强烈的预感,如果这次不能处理好两人之间的问题,他兴许就要彻底失去余凡了。
晨起的柔光透过窗台映照在余凡的身上,像披上一层鹅绒,又像和煦温柔的风。
左手的拇指微微动弹,余凡缓缓睁开眼睛,直视白色天花板。
他嘴唇虚白,原本红润的脸颊遗失了血色,面容凄惨得像是遭受过酷刑。
舔了舔干瘪的嘴唇,余菲起身想要倒杯水喝。
“啊……!”
左腕的伤口才缝合不久,余凡坐起身时不小心撕扯到伤口,疼得脑门冒汗,只能半弓着腰喘气。
摸着白纱布跟病号服,余凡慢慢回忆起了这道伤口的来源。
因为何承言死活不愿意放过他,他一时冲动就做了傻事。当时意识混乱,想以死相逼威胁对方分手来着,结果割得太用力差点丢了半条命。
“呼唔……”余凡缓过了劲儿,右手撑床小心翼翼地爬起来坐好。
他喝了口杯里的水,嘴里一点味也没有,难受得很。
刚好这时舍长给他发来问候消息,说他们三个人十分钟后就到医院,问他在几号病房。
余凡把手机放膝盖上单手打字,拜托舍长帮他带一份炒年糕和柠檬水过来,否则自己就要饿昏了。
这边刚关上手机,何承言和余菲就推门而入。
余凡刻意忽视何承言,朝余菲微笑。“姐,你怎么过来了。”
“还好意思说!才多久没见,瞧你都把自己折腾成什么样。”余菲关心则乱,气呼呼地把余凡一通数落。
还没骂上几句,余菲就红着眼眶抱紧余凡,“臭小子,你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叫我怎么办?”
“对不起,姐姐。以后不会了。”
一抬头余凡就跟何承言交汇视线,心情很微妙。
经过这么一闹腾,在面对何承言时余凡似乎不再心惊胆战了,更多的是疲累和厌倦。“谢谢你送我来医院,你可以走了。”
“余凡,跟我单独聊聊。”
当余凡不再畏惧何承言的压迫和威胁,他的不卑不亢,反倒令何承言感到心慌。
连命都可以不要的人,他该怎么挽留。
“几分钟就好,说完我立刻走。”
“抱歉,我现在不想听到你的声音。”顿了顿,余凡补充道,“你送的东西我会全部还回去,以后,就别见了吧。”
何承言握紧拳头眸色一暗,“一定要这样逼我吗?”
“你想看我割右手,还是割脖子?”
“……”
自打两人认识以来,余凡还是第一次看到何承言如此绝望的神情。
富庶的家庭背景和过人的才貌给何承言带来了极大的便利,从小到大他都完美得不像话,是回回考试满分又品学兼优的“别人家的孩子”。
毕业后到自家企业打工,虽说是从底层干起,可得到的回馈和褒奖远比同样努力的人要高出许多。
他的前半生顺风顺水,以至于遭遇到一次感情挫折就要死要疯,连带着周围人都遭殃。
反正在余凡看来,何承言完美情人的人设已经崩塌了。
他的温柔体贴是真,阴狠暴戾也是真,只有“我爱你”是假的。
余凡就像一株脆弱的娇花,忍受风吹雨打顽强地活着,对给自己遮风挡雨的男人展露笑容后,差点让何承言扼住茎脉连根拔起。
“如果没有遇到过你就好了。”
气氛僵持不下,何承言深知自己在这里讨不到半点好处,便失落地离开。
“可我不后悔遇见你。”何承言背对着走向病房门口,步履维艰,皮鞋的踩踏声清晰缓慢,就连呼吸也是小心谨慎的。
“如果哪天你愿意跟我好好谈了,就联系我。还有,照顾好自己。”
余凡嘴巴微张想喊住他,又硬生生憋了回去。
再抬头,男人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
空气中淡淡的香水味,是何承言留下来的唯一的痕迹。
晶莹的泪液汇聚成水,从男孩脸颊重重砸落。
余凡紧绷着的五官终于在这时卸下防备,于一瞬间,被不知名的情愫感染得稀里哗啦。
“呜呜……”
“小凡,你怎么了?是哪里难受吗?”
余凡拼命摇头,眼泪却抑制不住。
此时此刻好像除了哭和疼,他就什么都感受不到,什么也做不了了。
逃离了魔爪,为什么还是会心痛。
朋友们提着早点赶过来,余凡收拾好心情,跟他们呲牙咧嘴嬉笑着问候。
接过饮料跟快餐盒,余凡迫不及待地拆开包装,发现里面有甜辣两种口味。他用牙签插起两块辣炒的年糕塞嘴里,狼吞虎咽地大口嚼。
富二代室友察觉到他的眼眶有些红肿,便抬起食指轻抚他的眼尾,“哭过?”
余凡微愣,身体往后倾,眨眨眼睛搪塞道。“没有,可能是没休息好,到现在眼睛都有点痛。”
猫系室友弯腰检查,上下扒拉眼皮,分明瞧不出毛病却振振有词。“一定是看手机看多了,还熬夜,才让眼睛不舒服的。”
“可能是吧,哈哈。”余凡傻笑着猛吸一口饮料,双颊鼓得像松鼠。
紧接着,猫系室友伸长脖子去闻余凡的脸,顺带舔了下皮肤上已干的泪痕。“不过小鱼,你怎么会突然划伤了手啊,这样不小心。”
“啊,就是没注意看路。当时镜子碎掉了,我脚底一滑整个扑到地上,摔得可惨了。”
“这样哦。”男生的黑瞳缓慢缩小,散发着幽幽的光。
“是啊。”余凡猛点头,反应特别夸张。
为了掩盖紧张,余凡夹了一块芝士年糕送到嘴边,刚咬住一端,猫系室友就侧头凑过来抢食。
男生唇瓣柔软,咬着年糕拉扯出一道甜甜的芝士夹丝,然后直视余凡的唇,将芝士一点点卷进嘴里。
“啵。”
余凡尚未来得及回神,齿间的年糕就被整个叼走。
还被快速啃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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