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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极品隔房表亲


  秦子衿可没忘记,刚书穿那会儿叶承前和秦子菱是如何勾结,要坏她名声。
若不是秦子衿身怀声优的绝技,叶承前又是那贪生怕死的性子,她哪里躲得过那一场蓄谋已久的阴谋。
可兜来转去的,没想到叶承前这人居然还贼心不死,混迹到了秦府秦子衿内部的院落厢房来了!
还打扮成秦府家丁的模样,绝对有问题。
就是不知他是自己买通相府之人混进来的,还是受人指使、有人协助混进来的。
尽管书穿后秦子衿在最初“游湖”事件上,改变了事情发展的脉络。
她并没有因叶承前而毁了名声,坊间也没有关于她和叶承前的传闻。
但出于男人对情敌之间的本能,萧景落横竖看这人模狗样的叶承前就是不顺眼,上前拎起叶承前就准备直接丢出院子。
怎料萧景落才将叶承前拎起,一袋不起眼油纸包裹的东西,就从叶承前的衣袖中掉了出来。
上官宿月长剑剑尾潇洒一挑,油纸包就落入了她手中。
凑近鼻尖一闻,上官宿月登时又冷又燥:“看来秦大小姐平日里得罪的人还不少,为对付你,连这等下三滥的-媚-药-都敢带入相府,得多遭人恨呢!”
这夹枪带棒的语气,丝毫没有身为一个保镖对自家主人的尊重,气得谷雨和寒露牙痒痒,却更忧心上官宿月所言是否为真。
若真是如此,那即便叶承前是秦子衿的隔房表哥,也绝不可饶恕。
其实秦子衿在看到叶承前的瞬间,就将他的来意猜了个八九不离十,如他这等沽名钓誉又赌债缠身的恶徒,被逼无奈时极可能铤而走险。
只是秦子衿没料到,秦子菱前脚刚回府,叶承前后脚就能跟进来。
更没料到的是,这等宅院里的阴谋诡计竟能被上官宿月轻而易举地识破,不愧是她当初非常爱的角色之一!
这可是秦子衿当初要演的角色呀!
如今活生生地出现在了秦子衿面前,这般英明酷飒,秦子衿欣赏崇拜都来不及,哪里还会计较她对自己那拽炸天的态度。
然,秦子衿没来得及表达自己对上官宿月的欣赏和谢意,一道冷光倏然自眼前闪过,竟是萧景落拔剑刺向叶承前!
剑锋不偏不倚,直指叶承前的脐下三寸之地!
井然是要废了他!
“将军且慢!”
秦子衿手疾眼快地抱住了萧景落的胳膊,只觉对方周身如源自幽冥的森冷气息,比她所见任何时候都浓郁,害怕的瞬间,似乎猜到了其中原由,在萧景落发文之前先开了口,异常冷静客观开口:
“将军莫要误会,我不让将军下手,绝非同情抑或对叶承前有意,原因有三。”
萧景落没说话,只是拿剑的手没有强行将秦子衿震开,已然是在给她说话的机会。
秦子衿却依旧牢牢抓着萧景落的手不放,一字一句分析着:
“其一,叶承前能携带下作药物出现在我院落中,府中定然有内鬼,若不查清,往后此类事情还可能再发生;
其二,叶承前虽与我只是隔房表亲,但好歹是亲戚,为避免亲戚往后口舌是非,如今人证物证具在,该请他们上门也看看‘热闹’;
其三,将军乃朝廷命官,滥用私刑是大忌,知法犯法更不可为,恐会落人口舌。
烦请将军稍安勿躁,若信得过子衿,这等家事,交由子衿解决,如何?”
其实在听完第一点后,萧景落就不准备现在动手了。
在听完第三点,知晓秦子衿竟为自己能想那么远,心中竟莫名有一丝蜜意淌过。
被人关照的感觉,竟不赖。
一旁的上官宿月看得牙齿犯酸,白眼直翻:“啧!你们文人就是麻烦!照我看来,不如一刀切了,再将人直接挂墙头上掉了三天三夜来得快活,你说对吧,蛮,咳咳!将军?”
对?!
对你个大头鬼!
秦子衿在一旁听得额角青筋直跳,这是你们打仗对付敌人简单粗暴的做法,哪里是在京城能行得通的!
如此彪悍的原文女主大人,可能也只有原文男主那头狡诈至极的狐狸能治得了了!
秦子衿都如此,谷雨和寒露俩小丫头,更是被吓得如鹌鹑般直发抖,看都不敢看上官宿月。
方才镇北将军好像还说,要将这个浑身泛着暴戾之气的女侍卫,放在自家大小姐身边当保镖的吧?
不要啊!
她们不要过每天醒来,都可能看见院子里吊了个血肉模糊的人?!
这样她们还怎么睡?!
原文记载萧景落和上官宿月是一个军营里面训出来的人,关系如何并没有太多记载。
但看在上官宿月此时竟愿意听萧景落差遣,当秦子衿的保镖,估摸着内里有原因在。
所以秦子衿将求助的眼神望向萧景落,只求他千万别赞同上官宿月惊世骇俗的做法。
其实萧景落自己的想法,比上官宿月还要惊世骇俗。
但他发现自己在面对秦子衿那盈盈若水央求的眼眸时,竟狠不下心来拒绝。
是以,他只能冷着脸放下了剑,一身不吭。
秦子衿却知晓,这是萧景落做了最大的让步,当即便命人将叶承前捆了起来,又差了四拨人分别去请了秦相、秦子菱母女、叶承前的家人还有京中知名的大夫。
还让去的人将事情发生的始末与他们讲一遍。
秦子衿在有条不紊地吩咐时,上官宿月悄摸着凑到了萧景落身旁低语:
“喂!蛮子!你这未婚妻和传闻中好像不太一样?你的计划还进行不进行?”
“你少管!”萧景落回怼的嗓音虽然冷冽,但听得出并不梳理,明显与上官宿月的关系不差。
上官宿月也不生气,只是“啧”了一声,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我只是提醒你,别到时候把自己搭进去!”
萧景落却顾左右而言他:“你先把这几个月保镖当好再说,手下败将!”
最后四个字,萧景落故意用极慢的一字一顿说出来的。
上官宿月果然冷了一张看似平凡的脸,不服气中还带着些许幽怨。
她就不该去应这蛮子那劳什子的赌约!
好在南境那帮海盗被她打怕了,近期不敢来骚扰边境。
而镇南军有她神机妙算的军师荀聿管着,她撇下那边消失个几个月,问题应该也不大。
若是被其他官员知晓,堂堂镇南将军竟如此罔顾军纪,定然会跌破眼睛,参她的奏折都能将整个御书房给淹没!
此时,她不妨好生看看,这看似娇滴滴的秦大小姐葫芦里要卖什么药。
最前赶来的是焦急不已的秦相,黑了大半的脸彰显着他的盛怒,他还没来得及去审视地上被捆着的那人是不是叶承前,就见秦子衿突然朝他跪了下来。
“求爹爹,给女儿做主!”
如流水溅玉般清悦柔弱的嗓音,配上秦子衿泫然欲泣又故作坚强的神态,看得秦相心里揪疼。
曾几何时,那人也是这般坚韧又惹人怜爱的。
秦相头一回觉得自己这个父亲做得异常不称职,连自己的女儿都保护不好。
先前秦相在来的路上,想着叶承前今年还要参加科举,看着亲戚的面上,不愿毁了他的前程。
但如今女儿这般委屈求助,让秦相登时没了先前的慈悲,将秦子衿从地上扶起来,轻拍她的手安抚道:
“放心!爹今日定会为你主持公道!”
能让公正严明的秦相说出这种话,秦子衿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要的就是先去掉秦相内心对那些极品亲戚的羁绊,也不枉秦子衿方才费尽心力营造的那强装坚韧的柔弱感。
殊不知,她这收放自如的表演,看得上官宿月是一愣又一愣,不明白一个人的情绪居然能演化得如此淋漓尽致。
分明啥也没委屈上,咋就能搞得像真被那啥了一样呢?!
容不得上官宿月多想,另外两拨人也先后赶到了现场。
大老远便听见叶承前母亲刘氏哭爹喊娘的嚎哭声:
“冤枉啊!表姐夫,冤枉啊!我们承前是老实的读书人,怎么可能作出这等伤风败俗之事,定然是被人陷害冤枉的!”
“就是!承前还有一个月就要考科举了,怎可能在此时鬼迷心窍,对表妹子衿动手。”叶承前的父亲叶胡也跟着在旁帮腔。
刘氏喊完,这才发现自己儿子竟被五花大绑扔在地上不省人事,登时失去理智地扑上去,抱着他如泼妇骂街般:
“我的儿啊!我可怜的儿啊!你们这相府竟然动用私刑,我要去刑部衙门告你们!呜呜!说我们儿欲对你们家子衿不轨?!也不让她子衿撒泡尿照照自己那德行!我呸!整日不是追着男子,就是对别的男子自荐枕席,这等不要脸面的女子,送给我们叶家做妾我们都不要!我们承前怎么可能对她图谋不轨!”
叶胡见刘氏越说越离谱,还知道轻咳两声,说出来的话却更离谱:
“相爷,表妹夫,既然都是误会,你们赶紧给我们承前道歉松绑,我们将他领回去便是。”
面对这对极品隔房表亲维护自己儿子,还贬低自己的说辞,秦子衿当真是被雷得外焦里嫩。
也终于明白为何叶承前是那副死德性,估摸着都是被他那对极品父母给惯出来的!
秦子衿就不明白了,这里可是朝廷一品大员秦相府邸,叶胡一个从八品的芝麻小官,如何有地气颐指气使地让秦相放人。
还那般贬低秦相的女儿。
原文对他们之间对关系,似乎也没有做太多的介绍。
可秦子衿总觉得有什么地方异常违和。
因为即便叶胡和刘氏对秦子衿的评论如何恶毒,要求又如何离谱,秦相气得双手微颤,却始终都控制住了自己的脾气,冷着脸道:
“我们子衿如何,无需他人来左右。但你们承前也该为今日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代价,什么代价?!”刘氏直接横来起来,“你莫不是要送我儿进监狱不成?!”
秦相还没接话,先前被上官宿月敲晕的叶承前却悠悠转醒,还没摸清楚头脑,就被自家亲娘抱着痛哭流涕,迷迷糊糊间竟听着“要送他进监狱”的话,登时骇得面部血色全无,一股脑儿竟招供来:
“相爷表叔,求求你!不要送我去监狱!我是思慕子衿表妹已久,但从未有逾越之意,那药包,是,是子菱表妹给我的,她告知我子衿表妹也心悦我,只是碍于已订婚不知如何说出口,让我今夜······”
“你胡说!我何时和你有过联系,叶承前,你莫要血口喷人!”
原本一直在旁看戏的秦子菱,没想到叶承前这猪队友竟将火燃到了自己身上,登时打断了他的“诬陷”,梨花带雨,弱不胜收地朝秦相跪拜:
“爹爹!女儿被关押在宫中六七日有余,连与爹爹通信报平安都不曾有机会,又何来机会与叶承前串谋谋害姐姐?求爹爹明察,给女儿做主!”
叶承前傻了,他分明就是收到了秦子菱字迹的信还有银票,才会铤而走险。
可如今东窗事发,秦子菱竟翻脸不认人!
平日里“承前表哥”倒是叫得亲热,这会儿居然想跟他撇清关系,大不了鱼死网破。
叶承前朝刘氏急匆匆道:“娘!秦子菱给儿写的信就在儿左边衣袖,你帮儿拿出来,看她还如何狡辩!”
刘氏本还在恼怒自家儿子怎么那么蠢笨招了,怎料是和秦家自己人串谋,连忙从叶承前的衣袖里拿出了揉成一团的信展开,看完信后笑得讽刺恶毒;
“呵!我当秦相府是什么高门子弟呢!姐妹之间也能陷害出此等勾当!相爷表妹夫,你自己看吧!”
见秦相拿起那封信看着,秦子菱不仅没有半分惶恐,反倒越发委屈。
这会儿,秦子衿倒像是个局外人。
她可不认为秦子菱会在这种事情上翻车。
果不其然,秦相看完信后直接甩在了地上,怒意直线上升:
“这封信根本不是子菱的笔记,叶承前,你欲做此等伤风败俗之事,还要泼我们家女儿脏水,真实枉读圣贤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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