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放开你的手一
十几里的长街灯火通明,热闹非凡。小街旁的一个小吃店里一个母亲嘱咐着自己的儿子。“千万不要上隔壁那条街上,有疯婆子。知道吗?”
儿子似乎有些不耐烦,大声回道:“知道了,真啰嗦!”说完向街上跑去。
那母亲喊了一句,“你这孩子,早点回来。”回头看见孩子的父亲,一脸嫌弃。“你看,这就是你的儿子,跟你一个样儿。都是个不着家的东西。”紧接着拿起一旁的鸡毛掸子掸起灰尘来。
父亲没有回应,默默做着自己手上的活。孩子的母亲有些不解气,走上前推搡了父亲一下。父亲看了她一眼小声的“滋”了一声。
小吃店的儿子跑道那条最为繁华的街上,有小伙伴还等着他呢。跑的急了不管不顾的,撞了人也满不在乎。爬起来又向前跑去。
“哎呦!这是哪家的小鳖孙。痛死我了。”旁的人将那被撞倒的人扶起来。劝解道:“您别介意,都是小孩子。不是故意的。”
被撞的人:“哎呦,感情不是撞得你。站着说话不腰疼。”
“哎~你这人。怎么不是好人心啊!又不是我家孩子,哼!”劝解的人生气的拂袖而去。
海月儿和叙白还有书院的同学是一起来的花灯节,约好了在那戏园子外面集合。叙白倒是留了个小心思,故意没有带着自家表妹。
大家都到了,海月儿见看不到苏宛若自然是要发问的。“叙白,你表妹呢?怎么没来?”
叙白:“奥,表妹啊!她来了,只不过没有在这里。”
海月儿:“嗯?你没有告诉她我们在这里集合吗?”
叙白虚心的向四周望了望,脸不自觉的红了起来。“额~嗯······她来的时候看见了那边的花灯。非要买,但是又太多挑不过来就让我先来这儿跟你们集合了。”
海月儿半信半疑。“是吗?”
叙白赶紧点头。“嗯嗯,是!”
林轩睿笑眯眯的盯着叙白,眼神也怪怪的。“叙白~你脸红什么啊?莫不是心虚了?”
叙白低着头,说着没有。拳头紧握向林轩睿的方向打去,以示警告。林轩睿一下子闭了嘴,改口了。“我瞎说的,瞎说的。”说完小声嘀咕。“真是,明明是自己瞎编的。还不让说了。”
海月儿:“林轩睿你说什么?”
林轩睿一边看着叙白的脸色一边答道:“没什么,没什么。”他可受不了叙白的回击,虽然不会受到皮肉之苦。可是叙白会有一百种方式让先生罚他,他可是怕了的。向小白那次就因为跟海月儿顶了一次嘴,叙白就让他罚写了一百遍的诗词。
叙白倒是没有告状,只是上课时先生提问问题。他站起回答问题行云流水的,可是他又说:“小白私底下和我讨论过这个问题,我认为他的答案比我的更好。”结果打瞌睡的小白就被先生抓了个正着。那场面特别的凄惨。以后小白再也没有招惹过海月儿。
他们每天不紧要防着叙白,还要对海月儿毕恭毕敬的。
海月儿:“叙白,你为什么脸红?”
叙白手紧紧的拽着衣服,手心都出汗了还故作镇定。“额~因为热。”
去买东西的小白这时赶了回来听到叙白说热,他又触碰了逆鳞。“热?热吗?”
一旁的林轩睿赶紧给小白使眼色。小白立马反应了过来。“奥~你别说啊!这天气是有点热。是热,额~热!”
林轩睿手在连前扇了扇。“嗯,真热!这天气怎么这么热啊?海月儿你不热吗”
叙白又向林轩睿投去了目光。林轩睿开始回想自己刚刚说了什么。他说什么了?不就是问海········哦!
“先生不热吗?”林轩睿真想删自己一巴掌,怎么就忘了呢?真该死。
海月儿:“我不热啊!哪有那么热。”
叙白故作深沉的说:“男孩子本来就比女孩儿火力要旺盛一些。”
小白:“对对,我们火力旺。”
林轩睿:“嗯嗯,是这样。是这样,没错。”
叙白心想着要赶紧甩了这两个傻子。好巧的是,那两个人在想要赶紧甩掉那两个祖宗。可是谁来开这个口呢?小白给林轩睿使眼色,小白表示他可不敢让他上。二人互相推脱,挤眉弄眼的。
海月儿:“你们两个怎么了,眼睛不舒服吗?”
二人一时间没有了默契。小白点头说着没有,林轩睿摇头说着有。话出的那一刻他们连死的心都有了。赶紧改正,这倒好。林轩睿点头说着没有,小白摇头说着有。
海月儿:“到底有没有?”
二人愁眉苦脸的看向叙白,要求解救。
叙白:“嗯,管他们呢!我带你去找表妹吧!”
海月儿看了他们一眼,点头答应了。“嗯,好!”说完正要离去。那二人仿佛看见了希望的曙光。海月儿一回头,见二人傻笑着问他们。“你们要一起吗?”
二人极力拒绝。可是看见那叙白要吃人的表情,立马微笑。
小白:“额~林轩睿肚子有些不舒服。我先带他去看看。”
“我哪里不舒服了?”林轩睿还没有反应过来,“嗷嗷!对,哎呦~肚子好疼,好疼。小白,快带我······带我去看看。”林轩睿扶着自己的头开始说疼,小白极力暗示他。“错了,错了”
“那里错了?”
“肚子,肚子!”
林轩睿这才反应了过来,赶紧捂住了自己的肚子。想着该如何补救。“哎呦~这一下怎么还头疼了呢?”
小白看着他这拙劣的表演很想表示自己不认识他。可是在死亡和活着面前,他只能选择活着。
海月儿都看傻了,叙白也是实在看不下去了。
叙白:“小白,赶紧带他去治疗吧!傻子延误了,没准就治不好了。”
海月儿真的是不想再说什么了。
小白拖着林轩睿走了。走到另一条街上,保证了那两个祖宗不会看见他们了,林轩睿这才从小白的身上起来。
林轩睿:“嗨!兄弟。刚刚我的表演怎么样?我觉得我实在是太有天赋了,这要是唱戏怎么样?”
小白向他翻了个白眼拍了拍自己的衣服,表示不想理他。
“哎~小白。你这什么意思。”
小白向前走去。“没有什么意思。”
林轩睿追着他。“什么叫没有什么意思?”
小白:“就是没有意思。”
林轩睿:“没有意思是什么意思?”
小白:“哎呀,就是没有意思!”
林轩睿:“怎么会没有意思呢?”
小白:“就是没有意思,能有什么意思。”
林轩睿:“你觉得我没有意思,我跟你说我是最有意思的。”
“哎呀!”小白大喊道。小白可是受不了这个人了,赶紧捂上了自己的耳朵。小白在前面跑林轩睿在后面追着。二人欢乐的追逐的,小白心想这真的是一个傻子,叙白说的一点也没有错。真的要找大夫好好给他看一看了。
另一边叙白已经领着海月儿走过了几条街了。海月儿有些累了,坐到了旁边店的台阶上。抱怨道:“哎呀!怎么还没有找到宛若啊!你到底知不知道她在哪?”
叙白:“当然知道,再过一条街就到了。”
海月儿满脸疑惑。“真的?”
叙白:“嗯,当然!我骗你干嘛?”
海月儿一脸忧愁。“可是我走不动了。”
叙白:“要不我背你吧!”
叙白见到海月儿没有反应。“要不我们在茶馆休息一下?再走几步就有个茶馆了。”
海月儿想了想,觉得还是算了找到宛若要紧。“不了,我们还是去找宛若吧!”
海月儿气鼓鼓的向前走着,叙白在后面紧跟着。海月儿突然停住了脚步,回头看他。叙白懵懵的,一脸疑惑。
海月儿:“往哪走了该?”
叙白回过神来。“奥,额~左拐。”
海月儿:“你确定?”
叙白:“确定,确定。”
他们又走过了几条街,可是越走越不对劲了。人也渐渐少了起来。海月儿胆小起来,躲到了叙白的身后走着。叙白内心可是乐开了花,还带着海月儿往前走着。一边走一边安慰海月儿。“被害怕,没事的。”
海月儿:“你确定咱们走的对吗?”
叙白迟疑了一下,好像确实是不对。刚刚还是在那几条街上转圈子,这海月儿在前面走以后他就没有记过路了。他弱弱的说:“要不我们原路返回吧!”
海月儿:“嗯~好吧。”
二人刚转过身,就看见了一个老婆婆。老婆婆头发很杂乱,旁边有一床被子还有一个碗。她在那黑乎乎的角落里,蹭蹭的,不知道在磨着什么东西。因为那里实在是太隐蔽了,他们两个经过的时候都没有发现。
海月儿:“那里有个人,好像是个老婆婆。”海月儿刚说完话本来打算上前去的。这时小街上走来四五个人,其中一个老汉被搀扶着。走路摇摇晃晃的,像是吃醉了酒。叙白赶紧拉这海月儿躲到了一旁的墙缝里。那墙缝不大也不小,不过只能容纳小孩子进去。幸好那缝隙长,叙白将海月儿塞到了里面,自己在外面一点。两个小脑袋在外面探去。
听到声音的老婆婆赶紧将东西藏了起来,蜷缩在墙角的被子里。瑟瑟发抖。
“来,喝啊!我老李怕过谁?来啊!来·····”
那几个人好似是对他极其嫌弃的,一下松开了手。那老汉摔到了地上,那还再说着大话呢!“我老李,怕过谁啊?你们给老子等着。等着!”
其中一个人上前对他吐了一口唾沫,“我呸!你还怕谁?你女儿都被被人搞死了。还怕谁?”
老汉好像是听了什么不得了的话。想要爬起来,跟那个人理论一番。“你,你说什么。有种在给老子说一遍。”老汉还没有爬起来,另一个人就踢了老汉几脚。
嘴里还振振有词。“让你猖狂,让你说大话,让你称老子。”一脚比一脚用的力气大。老汉被踢的吐了血。叙白赶紧捂上了海月儿的眼睛。
叙白:“乖,别看!”
海月儿想哭但又不敢出声。“叙白,我害怕!”
叙白另一只手紧紧的拉住了海月儿。“别怕!有我在,我会保护你的。”
海月儿的泪止不住了,流了出来。叙白感受到了热热的泪水,手拉的更紧了。
老汉想向前爬去,手刚刚伸出又被人狠狠踩住了。“都这样了,还想着往前爬呢啊!啊?”一个人的脚狠狠的踩着老汉的手。老汉支支吾吾的,想要说什么但又说不出来。想要站起来,又被人用脚按在了地上。
“给老子老实点,不然弄死你!”说着又跺了老汉一脚。
这里还有一个人带着一顶帽一身的黑色长衫,嘴里叼着一只烟斗冒着烟。他靠着一边的墙静静的看着这一切,像是和他没关系一样,没有什么言语也没有表情。他似乎有些不耐烦了,拿下烟斗在墙上磕了磕。烟斗掉出点灰来。
身穿黑色长衫的人走进老汉,踩住老汉脚的人退到了一边。他来到老汉的脑袋边上蹲了下来,手向后面挥了挥。踩住老汉身体的人将脚拿了下来。想来这个穿黑衫的人是他们的头目了。“老李,你说你都这样了还敢来我店里。别以为有人罩着你,我就不敢动你了。我老黑可不是吃素的。”那头目将老汉的下巴抬起看了看又狠狠的摁到了地上。
“我告诉你,以后给我绕着走。不然见你一次打你一次。”说完起身就往街道路口走去。其他几个人要跟上去,他停了停说:“让他把那儿舔干净。”他的手指指向了墙角的灰。
听到命令的几个人,马上将老汉往墙边拉扯。有拽老汉的胳膊的,有用脚踢的,又扯头发的。很是凶残。他们将老汉摁倒那灰上,灰马上被血水浸透了。他们好像还是不解气,将老汉的头向墙上撞去。撞了几下许是没有了力气,打算走了。边走边骂骂咧咧的。
“臭三瘪!哼!”
“真是脏了老子的手。”
老汉在地上挣扎了几下,随后就没了动静。
海月儿:“怎么样了,他们走了吗?”
叙白将手放了下来。“走了。”
海月儿望向老汉的那个方向,吓得又闭上了眼。“他是死了吗?”
叙白:“不知道。”
海月儿:“那我们怎么办?”
叙白:“我们走另一边吧!”二人说着要走了,可是没有想到那老汉又爬了起来。二人吓得又缩了回去。叙白想着老汉应该会走的,等他走了,他们就出去。
老汉颤颤巍巍的向前移动着,时不时的服一下墙。
海月儿:“他要去哪?”
叙白:“应该是要回家了,等他走后我们再走。”
海月儿:“嗯,好。”二人静静的看着老汉往他们的方向走着,大气不敢出一下。
老汉走了一会儿,到老婆婆待在的墙角的地方停了下来。老汉身体向前倾去,正好趴在了老婆婆的身上。老婆婆被压了一下,本能的将老汉推了出去。
老汉被推到在地,有些恼火。爬起身来,举起手向老婆婆打去。被打的老婆婆竟然不哭也不喊,就在那里被打着就好像是习惯了。习惯了是不是也就好了?
海月儿想要出去帮助老婆婆,被叙白拦了下来。“不要出去,会有危险的。”
海月儿:“可是老婆婆在被打。”
叙白:“你出去了更危险,什么忙都帮不了。”海月儿想了想叙白说的也不无道理。
老汉用手打的不解气,用上的一旁的棍子。一棍子下去,发出了巨大的响声棍子折了。老婆婆被打的疼了,蜷缩了起来发出了哭喊声。
老汉:“死婆娘,都怨你。都怨你。”一边说一边用脚踢去。“还有你生的赔钱货,都是贱人,都是贱人。”
老婆婆叫的更厉害了,但是也没有反抗。老汉接着说:“你生的那个贱蹄子,好好的跟了梅少爷不就好了。咱们还能跟着享上清福,没想到她那性子那么烈。都是你的错,教成了那副贱模样。活该被水淹死,活该被骂。”老汉手上也不停,又打了两下。
老汉见老婆婆没什么反应,觉得没有意思就停了手。想要去开那门。
“哼!都是贱人,贱人!活该死了,死了!死了好,清净了!”
老婆婆听到这话,眼睛看向街边四处观察着。突然老婆婆站了起来,不知道从那里拿来的菜刀向老汉砍去。嘴里不停的念叨。“杀死你,杀死你。你是贱人,贱人!”
老汉听见动静,向后望去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砍了脑袋。老汉向后到了去。献血溅的满地都是,也溅到了老婆婆的脸上。
海月儿被惊吓到了,大喊了一声。叙白赶紧捂住了海月儿的嘴。叙白:“不要出声。”
被溅得满脸是血的老婆婆没有害怕,反而更加兴奋了。哈哈大笑着,蹲了下来。举起菜刀又向老汉的身体砍去。一边看一边说着。“你是贱人,你该死。你是贱人,你该死。”
过了一会儿,老汉的尸体被砍的七七八八的。老婆婆站起来,向海月儿他们那个方向走过来。
二人立马缩进了墙缝里。海月儿害怕极了,眼泪不停的流着。
海月儿:“我害怕,叙白。”
叙白用手做了一个嘘的手势。“嘘~不要说话。小先生不要害怕,有叙白在。我是不会放开你的手的。放心,小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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