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三章
咕噜
姜渔饿了,肚子已经在抗议了。她不再盲目,虽然很是茫然。
“回春堂剩下多少粮食。”其他都是小事,吃饭的事可耽误不得。
岁夏摇头:“小姐,这两天唯一剩下那点粮食也没了,都让那些人拿走了啊。”
那些人自然是散伙的那些。
姜渔头疼:“那钱呢。”
岁夏好半响才反应过来,“银两都在小姐哪儿。”她吞吞吐吐,怕姜渔误会。
姜渔两眼微瞪,嗯了声就叹了句。
落在前额的发丝被微风吹过,也吹着岁夏,她的年岁看起来就像个初中生。
胡子长满脸的大汉,向姜渔这边走来。脚步声让岁夏回头,她一看见是张屠夫,害怕的靠近姜渔。
“大妹子,您这儿有饭否。”张屠夫觉得自己好歹是总长,肚里总要有些水墨。
“姜渔摇头。”满是惨淡,她感觉身子随时可能瘫倒。
张屠夫扭头,目露寒光,扭过头,又是一脸笑容,“在我没回来之前,大妹子,无论是谁叫门,千万不要应,他们若是闯进来,你们就躲在屋内,等我回来。”
他刚起步要走,不放心的又说了句:“不要回应任何人,我会从外面锁上大门。”
张屠夫眼中的杀意,淡然的姜渔鸡皮疙瘩要起了一身。
”岁夏,我们先回屋。”
姜渔在张屠夫翻墙出院时,走回了屋内。面露菜色,强忍痛苦的沈琢见是姜渔,紧张的心情缓解了大半。
屋内静悄悄,姜渔和沈琢的目光时而交汇,打量着彼此。
“身材挺好,虽然没有腹肌,看着文弱,是干了些什么呢,会受如此严重的伤。”
姜渔下意识的捏着下巴。沈琢看她一眼,只是觉得姜渔不过是有些胆识的女子。
他现在可没精力去分析一个人,出来过于着急,莽撞的落入陷阱,他从没想到刀疤脸子会这么快忍不住出手,且是要他命的那种。
“咳咳咳咳咳。”气息不稳的沈琢,接连的咳嗽让姜渔无法不管。
姜渔没有被伺候的习惯,自然也不会去吩咐别人,她倒了一杯水送到沈琢面前。
“先润润嗓子。”沈琢接过茶盏,一饮而尽,“多谢。”
姜渔拍打着他的后背,说来,这还是沈琢第一次和女子接触这么近。
他本就是冷清之人,要不是一路造反,不得不不与那些三教九流,甚至亡命之徒,称兄道弟。他不喜,与不相熟,甚至相熟的人这般近距离接触。
少女手掌的温暖,竟不让人反感。
一种奇妙的感觉串联着他第一眼见姜渔时的惊艳,这种感觉,沈琢也说不太清。
“不用客气。”姜渔连连摆手,退后数步。
少女裙摆青蓝,纤细的腰肢不堪盈盈一握,娇俏的面容稍显稚嫩,明亮的眼眸,沉着灿烂。沈琢目光收回,屋内气氛怪异的安静。
砰砰砰,砰砰砰。是激烈的敲门声从堂前传来,“关门。”沈琢的语气有着君临天下的命令,姜渔一颗心好似提到了嗓子眼。
一旁的岁夏,声音泣泣:“小姐。”
姜渔关上屋门,并捎上门栓。
啪啦,听着是大门被踹开,想必是稀烂了。但不再听到人声,而是小心翼翼的脚步声,姜渔蹲在门窗下,听着动静。
沈琢在床上闭着眼,呼气着气息。外面的人衣衫无一是干净的,此时此刻,就像沈琢心中所料想的,外面也曾是自己人。
官府?现在这个世道,官府的人比匪徒更像匪徒,却又比这些亡命之徒更贪生怕死。
沈琢宁愿外面是官府的人,他看着蹲在门下的两个弱女子,声音微颤道:“你们找个地藏着,接下来无论发生什么事,记得千万不要出声。”他沈琢可能就要葬于此了。
姜渔看着岁夏,岁夏心中虽然害怕,这次她无声的流着泪。
姜渔二话不说躲进了床底,岁夏怀疑的望着拉着她爬在床底下的姜渔。
岁夏用袖子擦了擦眼泪,姜渔接下来再无半点动作,岁夏惊疑:“看来小姐是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岁夏平躺在床底,伸手就能碰到床身之下,暗道的机关。凤鸾床做工华美精致,但也是未出阁的女郎用的,藏两个女子勉勉强强。
“哎哟。”扑通,姜渔平摔落地,床下地板的机关自动合上,姜渔全身酸痛的站了起来。岁夏熟练的找来了一盏油灯,四周是漆黑一片,她用火引,点亮油灯,这才稍微看清。
”岁夏,这儿是哪儿。”姜渔寻问道。
“小姐忘了,这是回春堂地下的密道,只有老爷和小姐,还有已逝的阿嬷知晓。”
“还是小姐告诉我的。”岁夏接着补了一句。姜渔不疑有他。
“那个人怎么办。”姜渔抬头朝上望了望。
岁夏以为她要上去救人,就在她想要劝说时,姜渔淡淡说了句:“人各有命。”
“岁夏,你知道这条暗道通往哪里么。”
岁夏摇头,姜渔微叹了一口气,“我们往前先走走。”
屋内。
轰隆,门躲过了张屠夫的一脚,终究还是毁在了一群人的一脚下,破烂了。
沈琢想,他到底是少算了,也是算的太多了,想着成事之后,再卸磨杀驴。
这驴也太急了些,一而再再而三,他若再躲过这次一劫,刀疤脸子和吴真明,必死!
他认出了领头的,正是刀疤脸子的手下,沈琢早在姜渔睡着的时候换上了里衣,虽然过于贴身,但白色里衣也遮住了他的伤口。
徐苍蝇一身气息无不透露着他的猥琐,他贱笑嘻嘻,提着个大刀,一步也不敢靠近沈琢。他打量着,他知道沈琢身负重伤,被他射中两箭。
“你!去看看这个秀才死了没。”他指着身边一个像个要饭,脸上坑洼的小弟。
“沈琢睁开眼,目光冷冷的看向徐苍蝇一眼。
一眼就让他感到恶心。
“好懒称呼你一声二当家,什么狗屁主公,就你弱鸡模样,老子能杀十个。”
沈琢摇头,这个东西倒是会躲,一直在人群身后。他的擒龙抓,想抓这个畜牲都难。
“只会躲在后面,难怪是贼。”
谁知徐苍蝇也不傻,就在他拿出□□。
沈琢出手了,一个漂亮的翻身下床,抓住几个人挡了射过来的箭。
徐苍蝇率先跑出屋外,说时迟那时快,张屠夫带人看到回春堂被撞看的大门,立马猜的有人闯入,而且可能是那些要他们命的人。
张屠夫一把杀猪大刀,在徐苍蝇仓皇躲藏之时,噌噌,人头落地,满地血水。
刀疤脸子本来是派人来打探沈琢死没死,可他万万没想到,徐苍蝇这个手下是个作死又没能耐。
他其他手下那个不是刀尖舔血的,这次却真的激怒了沈琢。
沈琢一屁股坐在台阶上。
“大夫,大夫呢。”张屠夫大吼,一个小老头被拎了过来,张屠夫搀扶着沈琢,徐苍蝇带来的人见势不妙,立马跪地求饶。
一身甲胄的卫士,面色肃穆,被一个一身盔甲腰挎长剑的人巡视,他进了房间。
被强迫医治病人的大夫,为沈琢上着药。
”主公,外面那些人怎么处置。”
“杀,拉到这处宅子外再杀。”
“领命。”赵海银甲着身,威风凛凛。
张屠夫看着紧咬牙关的沈琢,也提着一颗心,始终都没放下。
他带回的救兵,那些人只听沈琢一人,他沈琢若死,那些人可是谁都不服。
瞧着,是只有三十人,可这些皆是沈琢手中的精锐,用沈琢的话说,这些人皆是将帅之才。像他一个杀猪的,可不敢服众。
至于刀疤脸子,呵tui,亡命之徒尔。
“主公,已经按您的吩咐办了。”赵海单膝跪地,回禀道。
伤口被真大夫处理的沈琢,散乱的头发也不是颓废,而是睥睨。
“赵执礼听令。”沈琢语气低沉,带着不可抗拒的命令。
“属下在!”
沈琢稍微颔首接着道:“速与张屠回去,斩杀徐刀,提他头来见。并带回所有兄弟,攻下此镇。”沈琢合上眼。
“主公,您一个人留在这儿?”
瑟瑟发抖的小老头,被晾一旁,还是被沈琢注意了,他对张屠夫说道:“这大夫从哪儿请的,也送回去吧。”
张屠夫还想再问,但见沈琢不想再多说的闭上眼睛,深深吐了一口气,拎着小老头大夫跟在了赵海身后。
沈琢听到床下动静,知道那两个一主一仆,已经离开。
又是机关,又是剑,小看了。
沈琢静静的休养着。
姜渔沿着密道,一直走着,临江小镇四周环河,有一条江,就在回春堂附近一处荒废宅子后院的不远处。
岁夏和姜渔从那处荒废宅子后院的枯井,钻了出来,她们两个都是小心翼翼。
“小姐,等等奴婢。”
岁夏还不忘的给井口盖上盖,姜渔不敢置信的看着岁夏从七八米高的井下,徒手爬了上来。她听岁夏说时,还一脸不信。
岁夏看着年纪小些,身高却不矮。
“岁夏,身体没事吧,受伤了么。”岁夏喘了几口粗气,“没事小姐,我们快些离开。”
姜渔点头,“你识的路,我跟着你身后。”
“嗯。”岁夏在前走着,姜渔在跟在后面,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周围的一切。
住在姜渔家的沈琢,坐在床上。他闭目养神,思考着下一步的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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