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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


  吃完午饭,和祁不归一起在母亲房内陪母亲说话,聊了一会,便回到了寝宫。
  祁不归坐到我的床上,看着我问:“阿姊,夏洛溢到底对你做了什么啊。”
  我转头看向他,问到:“怎么忽然问我这个。”
  “我想多了解一点阿姊。”
  我低头不语。
  祁不归失落地说:“好吧,我只是想跟阿姊多亲近一点。”
  看着祁不归的样子,我纠结了一下,才渐渐开口。
  那年夏天,我还是一个需要哄睡觉的小孩,母亲抱着我,在阳光下哄着我入睡,她没有多带人,只带了阿景一个。却不知从何处跑来一个小太监,说皇后要送我母亲一架屏风,母亲让阿景去拿。
  殊不知,阿景离去没多久,夏洛溢跑了过来,母亲对孩子没有设防,夏洛溢说夏洛泱出事了,路上只遇见了母亲,让母亲去救救夏洛泱。母亲很纠结,她怀里抱着孩子,阿景又不在。夏洛溢对母亲说,他可以帮忙照看。母亲就把我交给了夏洛溢。当母亲去看夏洛泱时,夏洛泱正在玩水,母亲劝了几句,夏洛泱便回宫了。
  等母亲回到原处,已经不见了夏洛溢的身影。等母亲寻到时,发现夏洛溢把我的襁褓已经卸下来,我躺在冰冷的石桌上,大声的哭泣。而夏洛溢则在一旁看着,笑着。
  祁不归心疼地看着我。我试图装的很冷静,但是心里的恨,还是能从我紧握的手看出。祁不归这时却将手放在了我的手上。
  我没有拨开,继续回忆。
  我六岁那年,满天飞雪,母亲被皇后喊去,彻夜未归。第二天早上才缓缓归来,明眼人一看就看得出,她又被皇后折磨。小时候的我,不知道什么心机,什么算计。看见母亲受了欺负,我便怒气冲冲地跑出去找皇后评理。
  路上遇到了夏洛溢和夏洛泱,他们两个正喝着热乎乎的羊奶,看着雪景,日子好不痛快。夏洛泱看见我,笑着像我打招呼。
  她没有什么好心。
  夏洛泱是什么样的人,我知道。
  夏洛溢向我招手,我跑过去质问他们,为什么要让我母亲受罪。他们听完愣了一下,忽然哈哈大笑。
  他们说。
  “你母亲不过是个中看不中用的贵妃。”
  “我母亲可是皇后,要她干什么她就得干什么。”
  “就算她跪下来给我母亲磕头,都是她应该的。”
  “你有什么资格骂骂咧咧。”
  “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
  ...
  我站在雪地里,听他们侮辱我的母亲。他们眼角带笑,字字诛心。
  我攥紧了拳头,直接跑上去拉扯着夏洛泱的头发。夏洛泱慌了,她一手拉着我的头发,一手护着自己的头发。只听她大喊一声:“哥!”
  我整个人就被提起,手也因为夏洛溢的一扇,吃痛放开。夏洛溢冷笑一声:“你看看你,哪有当公主的样子。”我眼中含泪,猩红的眼睛死死地看着他。夏洛溢不屑一笑,夏洛泱过来直接给我两巴掌。大骂我没有娘教,说我肯定是野种。
  夏洛溢看向夏洛泱,问到:“准备怎么收拾这个小鬼,要不然扔池里怎么样?”夏洛泱泪光闪闪的眼睛忽然发亮,点头赞成。
  我被扔进了池子。
  池面刚刚结冰,我一摔就出了洞,我掉进了冬天的水里。
  祁不归站起身,背对我。
  声音满是愤恨,说道:“真是该死。”
  我没有继续说下去。
  等我被人发现时,我已经气息奄奄。
  夏洛泱却披散着头发,说是我动手打了她,夏洛溢看不下去,把我扔进去的。最后,他们两个只不过是被禁足半年。
  这还是母亲寻死觅活求来的惩罚。
  自此,身体也落了毛病。我体寒,御医说,我将来的身子会越来越差,可能还不能怀孩子。
  我其实无所谓,我只想安心陪着家人,嫁不嫁人我不在乎。看着母亲受苦的样子,我也不想嫁人,我怕跟母亲一样。
  我还是恨他的。
  若我生在平常人家,会不会能感受到父爱。一点点也好。
  忽然,身体被抱住。
  是祁不归。
  我想挣脱他,祁不归却在我耳边说话,声音低沉。
  “阿姊,有朝一日,我一定会让你亲手折磨他们。”
  我不再挣扎。折磨他们...我要让他们生不如死,后悔出生。
  祁不归就这样抱着我。头埋在我的颈窝处。被进来的天星看在眼里。我头一转,便看见了天星,她皱眉看着我。我立马站起身,祁不归愣了一下,眼神里的复杂一闪而过。
  天星进来说道:“皇上找五皇子,让五皇子去一趟议政阁。”
  祁不归冷冰冰地看了一眼天星,点头离去。
  看着祁不归离开宫门,天星复杂地看着我说道:“公主,五皇子未免太...”
  我点点头,回到:“他确实有点分不清男女有别。”
  但是...
  我看着天星说道:“可他老是以那种眼神看着我,又说我想跟他生分。我一看见他的眼神,我就想起我刚遇到他时,那种可怜无依的样子。就...有点心疼。”
  天星叹了一口气,说道:“即使心疼,也要男女有别,这不比外面,是皇城。若被抓住,不知道会传出什么谣言。公主...多注意一点吧。”
  我点点头,烦躁地喝了一杯茶。天星看着我,走过来帮我梳起头发。我还是喜欢散发多一点。
  “你知道皇帝找不归干什么吗?”
  “不清楚,是二皇子找我,说皇上要五皇子过去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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