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要谢就谢靳少吧
“除了你还能有谁？”沈瓷反问，笃定了母亲失踪跟靳译霆有关。
靳译霆冷眼看着她，“与其在这质问我，不如抓紧找人。”
他白天还见过杜芳，怎么晚上人就不见了？
他没有告诉沈瓷这件事，起身从她床前经过离开。
沈瓷被他的话噎得说不出话，她现在这副腿脚不便的样子，连最基本的行动都要靠人搀扶伺候，她怎么去找人？浓浓的自责感涌上心头，沈瓷咬着唇忍下心里的痛，重新打电话联系方糖。
方糖找了住宿周围，正打车到市区，她也焦头烂额，“阿姨的手机一直关机，我也没办法了。我过来医院找你再想办法吧。”
“我不在医院……”沈瓷哽咽了一下，“靳译霆把我接回家了，我现在也没法出来，没法走路，方糖，我、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我爸就是我没有看好他，才会让靳译霆害了他，我妈妈要是有什么意外，我一个人该怎么办？”
沈瓷抓着电话，另一只受过伤的手不受控制地在发抖。只要一设想到各种不好的结局，她就会恐慌害怕，陷入自责，在方糖面前根本没法控制。
“你别担心……”方糖顿了顿，“要不…我找裴子琰帮忙吧？”
“可以吗？”
“应该行，如果能让人定位到阿姨关机之前的位置，希望就大很多。”方糖嘴上安慰沈瓷，心里却也并不是很笃定，她上次对裴子琰态度恶劣，他还会帮她？
况且，阿姨失踪，裴子琰也是嫌疑之一。
沈瓷拿不定主意，想着靳译霆方才并没有承认他抓了人，她又抱着一点点希望，“要不我再问问靳译霆是不是他抓了人。晚上太晚了，你就别到处跑了，一个人也不安全。我妈的事，已经让你费心了。”
“跟我你还说这些，我先到市区等你消息，今晚就在这边住下了，明天上班也近。”方糖宽慰沈瓷。
沈瓷说好挂断电话，她观察周围看到床边桌上有一个铃铛，她按了一下，听到外面微弱的铃声。
张妈听到声音先进来，“沈小姐，您吃完了吗？”
“嗯。”沈瓷让张妈过来收拾桌子，顺便要她去叫靳译霆。
张妈刚来别墅，许多规矩不懂，自从苏霏不在，佣人里边只有莫叔能上三楼，其他人大多在一楼待命，主人家有要求才上二楼去。
二楼现在把主卧给沈瓷住着，紧挨着上三楼的楼梯口。
张妈想也没想就上了三楼。
楼梯转角放了一个青花瓷瓶，里头插着几棵绿意盎然的雪柳，再往上光线就暗了，楼道里灯都没有开，只有微微敞着门的书房透出一点昏黄的光线。
张妈上前敲门，敲了两声里面没应，她正想推开门的时候，声音突然一道浑厚冷沉的嗓音响起，“谁允许你上来的？”
她只觉得后背一凉，整个人浑身发麻，在靳少的注视下不敢动弹，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少爷，是沈小姐她让、让我来找您的。”
靳译霆推开书房的门，亮光更强烈，他将手上薄薄的手套摘下扔到垃圾桶，“你既然想进靳家当值，就要守靳家的规矩，这栋楼三楼是禁地，你不知道吗？”
“不、不知道……”张妈把头埋得很低，陡然看到垃圾桶里那双手套上的红色液体，吓得魂都没了。
“念在她的份上我饶了你这次，再有下回你就永远待在三楼吧。”靳译霆威胁。
张妈吓得双腿打颤，年近半百也算见过不少事了，可她下楼时脑袋里满是靳少在三楼拆解人的尸体的样子，那双手套才会那么红。
她下来都没去回沈瓷的话，直接冲到了主楼旁边佣人的宿舍，蒙被大喘。
靳译霆搓了搓手指，抹了洗手液一遍遍搓洗，把莫叔叫上了楼，“莫叔，找人打扫一下三楼侧卧，我打翻了红墨水，脏了的东西都扔了，另外换一样的吧。”
“是。”莫叔反应寻常。许多人不知道，这栋别墅的三楼还原的是当年靳家老宅的布置，格局类似，房间布置类似。
少爷睡在四楼，可最常待的还是三楼。他在三楼书房办公，有时候也会睡在三楼侧卧。那个房间，别人不晓得，莫叔却是知道……
那是按照当年沈小姐的房间还原的。
楼下。
沈瓷等了一会儿靳译霆才来，来的时候穿着一身黑色真丝睡袍，衬得他肤色白皙，神情尤为寡淡冷漠。
他径直上床，躺在沈瓷旁边，一句话也没说的闭上了眼睛。
沈瓷看了眼时间，快九点了，她咬了咬唇，伸手推了推靳译霆，“你能帮我找一下我妈吗？”
靳译霆没有动。
在她将要收回手的时候，他伸手抓住她的手腕，让她跟着他一起躺了下来。
“靳译霆……”沈瓷想挣扎，靳译霆按住她，“嘘，安静会儿。”
沈瓷没再动。
他们身体离得很近，呼吸可闻，房间里安静得能听到他们彼此的心跳声，可他们的心从来没有紧靠过对方。过去的情分，现在的仇恨，不曾互相抵消，只会裹挟成一团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搅得人肝肠寸断。
沈瓷努力控制自己不去想。
良久，外面客厅有人走动。
有人敲门，“少爷，李特助来了。”
靳译霆松开沈瓷，起身下床，让人把沈瓷推出房间。
自动木门打开又关上，沈瓷在两个佣人的帮助下才坐上轮椅，饶是如此，她也出了一层细汗。靳译霆和李胜在外说什么，她并不能听清楚。
这道木门，太厚了。
等沈瓷到了外间，李胜起身同她打招呼，而靳译霆双手搭在沙发上姿态霸道闲适。
李胜告诉沈瓷，“沈小姐，我已经找人锁定了杜芳最后活动的地点范围，会尽快找人的，你比别担心。”
“谢谢你。”沈瓷感激。
李胜一脸惶恐，“您要谢就谢靳少吧。”
沈瓷无言，气氛尴尬。
要是靳译霆的眼神能化作真枪实弹，李胜已经穿了好几道孔。
沈瓷想了想问李胜，“我妈今天都见过什么人？你能查到吗？”
“啊？”李胜瞄了靳译霆一眼。
沈瓷敏锐地看向靳译霆，“你去见了我妈？”
“碰巧遇到。”
沈瓷又转向李胜，“那你们知道她后来去哪儿了吗？”
“去了殡仪馆后，她的手机就关机了。”李胜回答。
沈瓷愣了一下，母亲去殡仪馆一定是取父亲的骨灰，可她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关机？另外，靳译霆的出现也很蹊跷。
她的眼神一直不停往靳译霆身上瞄，靳译霆转过眸子与她对视，气势直接压倒她的试探，“别这么看我，等找到杜姨，你应该好好问问她和沈邱海都瞒着你什么。”
“又要说我不是亲生的吗？”
靳译霆端着面前的冰水喝了一口，压下想跟沈瓷动怒的火。
李胜看两人剑拔弩张，猛然想起来什么，一拍脑袋，“少爷，我忘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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