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盗门
看着一脸茫然的杨幺，澹台菩提紧忙提醒道：“拜时迁，表明你有意入盗门。拜关公，意喻你愿与盗门子弟结成江湖兄弟。拜钟馗就有点挑堂口的意思是，意思是问他们想当人还是想做鬼。”
“道道还真多！”杨幺暗暗咋了咋舌，抬步走进屋内，毕恭毕敬的将香炉摆在了关二爷的前头，然后便是将那三根朝天高香用双手捧过头顶，脑袋一歪，借着那桌上的蜡烛将香点燃，三跪九叩之后，这才起身将香伸向了香炉。
“你可想好了。”在那香把即将插进沙子里的时候，乔六爷突然似笑非笑地看向了杨幺。
杨幺不假思索地说道：“六爷，先前多有得罪，晚辈特意来赔礼道歉。如六爷不嫌弃，我杨幺以后愿意与您结个忘年之交！”
洛长重不冷不热地说道：“论辈分，你是郎弓裴的徒弟。论身份，你是杨红旗的孙子。想跟六爷结忘年之交，你凭什么？”
杨幺眉头不觉一紧，一丝不苟地说道：“六爷，您是怎么个意思？”
乔六爷抽了口烟，不紧不慢地说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既然你已经打算跟与我盗门称兄道弟，那倒不如直接入了我们盗门。”
“这……”杨幺一脸为难地看向了澹台菩提，他希望能够从澹台菩提那里得到点什么暗示，说实话，他有些搞不明白乔六爷这到底是在唱哪出戏了。
澹台菩提轻轻眨了眨眼，意思很简单，让杨幺应下乔六爷的建议。得到暗示的杨幺更加纠结了，他这要是入了盗门，那以后不也成了贼了吗？这让他以后还怎么做事？
“把门关上。”乔六爷挥了挥手，一干盗门子弟纷纷出屋，只留下了洛长重和牟师二人。
待那房门关上后，乔六爷便是用异常凝重的眼神看着杨幺说道：“先不说你有什么能耐，单是能让菩提这丫头看上，就说明你不是什么凡夫俗子。我盗门虽然不济，但也是传承三百四十六年的门派！戊申年三月十七日，山东大地震。为了帮助受灾群众，盗门的祖师爷柳青灰干起了偷官银、盗官粮的行当。同年八月十六号，柳青灰被官府抓获，在行刑之时，被牢头偷龙转凤，后来在一干武林豪杰的帮助下逃出了山东来到了关外。随着柳青灰出关的更有一十六人，这一十六人，便是盗门第一任四大金刚和十二盗将。拜过了祖师爷，祭过了关二爷，这盗门就算是正式成立了。”
“盗门没有打过什么大仗，不过为了老百姓跟小鬼子、跟老毛子还有那三山六道十八坎的土匪没少结梁子。虽然现在盗门已经一日不如一日，但是相当年，那提起盗门二字，那各省好汉、各路英雄也得朝咱竖根大拇指！但是不管再好，也终究摆脱不了一个‘贼’字。盗门现在还没有被人掀了旗，完全是国家看在我们当初立过功劳的份上。但是等我一死，这份功劳也就变成了那坟头的黄纸烟消云散了。所以，杨幺，我希望你能入我盗门，接我的位子，帮我把盗门的旗，扛下去！”
乔六爷这番铿锵有力的话，说的杨幺心里头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沉默片刻后，杨幺才意味深长地说道：“虽说英雄不问出处，但现在是和平盛世，已经不再需要英雄，最起码不需要盗门这样的英雄。影响不好，容易教坏小孩子。六爷，说实话，盗门这支旗，不好扛。”
乔六爷心事重重地说道：“你所说的，我何偿不知。只是……我答应过花大哥，要帮他扛好盗门的旗、把好盗门的关。有我在，这帮猴崽子还有个约束。如果等我一走，就凭他们的手艺，还指不定会闯出什么滔天大祸来。杨幺，你在俄罗斯干的事儿我也有所耳闻，你既然能在老毛子的地盘上把咱们汉族的旗竖起来，那么我想，在自己的家门前，护好盗门这支旗，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吧？”
“我能坐下说吗？”杨幺指着一旁的椅子问道。
“请！”乔六爷毕恭毕敬地伸了伸手。
杨幺将手中的香递给了牟师，然后便是大马金刀地坐到了椅子上，点了根烟，吐了口雾，不卑不亢地说道：“六爷，这事儿我不敢随便应。这样吧，劳烦您把盗门的情况和我说一下，真实情况。”
乔六爷朝着洛长重使了个眼色，洛长重快步走进柜台，从里面拿出了一本花名册递给了杨幺。
“咱们盗门现在共有正式弟子四百六十人，记名弟子一千八百五十人，挂名弟子还有将近一千六百人。换句话说，盗门在全国各国共有近四千名弟子。除了记名弟子是严格遵守盗门规矩办事之外，剩下的都只是抓着认罚、抓不着不算。主事的除了六爷之外就是我、牟师、花夜景和夏复国这四大金刚。十二盗将由于死的急，这手艺没有传下去，现在这人选一直空着。本来这各省、各市是由十二盗将来负责管理的，现在只能是由当地辈分最高的人来打理。正式弟子谋生的手段已经不再是纯靠偷，不过不管做什么，也都是些违法的行当。记名和挂名的弟子还都是靠偷。每年为这事咱们都要交上去不少罚款，没办法，收了人家的拜师费，就得护着他们。去年第一季帐上的收入是八千万，抛去杂七杂八，还剩下两千万左右。听六爷的指示，盗门早在四年前就开始转型，现在有一个建筑工司、一个物流公司和一个旅游公司，生意勉强过的去，不过没到纯靠他们就能养家糊口的地步。”
杨幺翻看的同时，洛长重在一旁向他细细讲述起了道门现在的情况。
看完和听完之后的杨幺，直觉惊讶不已，乔六爷的想法是好的，可是为什么他要冒着被查处的风险去收留那些记名和挂名弟子呢？
乔六爷似乎看出了杨幺的心思，意味深长地说道：“江湖中人，谁都有落难的时候。这都已经弯下了腰了，不帮忙总是说不过去。”
杨幺轻轻点了点头，若有所思地说道：“六爷，我这基本上看明白了。这杆旗，我可以帮你扛。不过……以后这盗门上上下下都得我说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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