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第十四章朝你跑来
巴黎时间晚上七点半，麦当劳，四人桌。
三个男生注视着那个一口气吃了两个麦香鱼汉堡的女生。
战况陷入胶着，她望着手中最后一块麦香鸡陷入了沉思。
吃饱了，现在开始觉得尴尬了。
齐天润将一个十厘米长的薯条对折，再对折，直到每一个土豆块都成为均匀的正方形，稀稀拉拉的散落在餐盘上。
他这个替人尴尬的毛病还是没有好，刚才和毛毛没来得及走眼睁睁看着两人旋转相拥，鸡皮疙瘩瞬间就掉了一地。
“你刚才说要去塞纳河是吧？”赵子凡终于找回了自己的语言能力，在这种状态下，他觉得自己有责任说点什么。
“额”陈依然呆滞的双眼继续盯住麦香鸡，好像金黄色的脆皮中有她需要的答案。
“那走吧，吃饱了吧，船开到九点，我们还有一个小时，应该够了。”
下午都没怎么玩，晚上正好走过去消消食。
几个人眼睁睁看着最后一班游船从面前驶过，无语凝望着在沿岸灯光下缓缓流动的黑色河流。
“要不就沿着河边走走就好了，一个是在中间游，一个是在边上游，也没什么太大区别。”毛毛的想法简单又纯粹。
万圣节前夕的夜晚灯饰更繁多一些，暖橘色的光碎片从远处的建筑上一路闪耀到沿途的树上，映的每一架桥都闪闪发亮。
张牙舞爪的南瓜们笑靥如花。
不知不觉毛凌和齐天润两位大兄弟就跑没影了，陈依然甚至听见了河经过桥下的声音。
她慢悠悠的靠近栏杆，将手肘放上去，晚风撩过她的每一寸发丝，唯一不变的是看向对岸的专注。
“河对岸真的很漂亮。”赵子凡走到陈依然旁边，慵懒的将手也撑上去，微微侧着脸看向她。
“是啊。”刚还想要跳河来着，又一下子被世间的繁华所吸引。
大多数时候，经过河边时她都会凝望黑色或昏黄的河流，想象着着自己葬身这里，几个波浪和几穿零散的气泡就足矣淹没她所有的痛苦。
这种方式是温柔的，就像回归母亲的子宫。
她轻轻将身体探出去一部分，想象着自己是一只鸟，在目光所及的最高处，随时准备着一个俯冲奔向自由。
“小心点。”一只手揪住小鸟脖颈处的帽子，将人拎了回来。
“你说塞纳河里会不会有怪物？”黑色眼睛亮晶晶的，灵动的眨了眨。
“应该没有吧，除非是一场洪水带来了个巨大的，拥有音乐细胞的跳蚤。”难得的，赵子凡的回答没有那么直男。
“你也是怪兽在巴黎看多了吗哈哈哈哈！”
游船回程，带起了一片水花，河对岸的酒吧响起了莫名的欢呼声。
陈依然从口袋里掏出两块从酒店前台拿的糖，递给了对方一块。
“柠檬味的和橘子味的，你选一块儿。”
“柠檬的吧。”他准备拿黄色的，然后她突然把放着糖的手攥住了。
“怎么办呢，我想吃柠檬的。”陈依然装出一副苦恼的样子，觉得手心痒痒的，忍不住逗了逗对方。
“那我吃橘子的吧。”赵子凡知道她在闹着玩，使了点力气的从她另一只紧攥的手里扣出橘色的。
“嗯好吧。”又装出一副依依不舍的样子看着他将糖剥开放进形状完美的嘴里。
四下无人，气氛正好，逐渐上头。
那时候的她还太年轻，过于遵循身体里的冲动而不考虑后果。
在游船引擎的轰鸣声中，陈依然听见自己用蛊惑人心的声音说：“我后悔了，我还是更想吃橘子味一点。”
她微微向前靠近，在野外遇到危险生物的的时候，要死死盯住他的眼睛。
一阵酥酥麻麻的寒意顺着赵子凡的脊柱向上，直觉告诉他有情况要发生。
“可是我已经吃了。”他挑眉。
战争一触即发，挑衅者要为他的行为付出代价。
陈依然将柠檬糖放进嘴里，吻了上去。
都是芸香科柑橘属植物，橘子尝起来还是要比柠檬甜一点。
塞纳河中心的桥上，两个大兄弟远处相拥的两人不约而同的浮现出意味深长的笑。
“这进度条拉满了啊。”
“只有我注意到了吗，这女的看着文文静静，其实内心猛的一批。”
两人将糖块咬碎咽了下去，浓郁的甜逐渐回归平淡，发热的头脑也渐渐降温。
这场名为赵子凡初吻的战争结束了，输家和赢家都是他。
赵子凡依旧沉浸在甜蜜到回味中，用亮晶晶的眼睛看着面前的人。
陈依然已经开始想接下来要怎么收场了。只是个吻而已，不要慌！
毛毛和天润兄的回归，大大减轻了两位刚发生过奇怪事情的人的压力。
接完吻之后好像都丧失了语言能力。
晚上大家回到各自的房间，赵子凡在手机上输入又删除，删除又输入。
“晚安。”这是犹豫的最终结果。
“晚安。”啊该死！到底要怎么办！小陈回复完就在床上翻来覆去，像一只吃了有农药桑叶而拼命挣扎的蚕宝宝。
于是打开手机
在某提问app输入问题
应该也没啥问题，网上的经验贴是这么说的，男生一般不会太在意这些，只要当作什么都没发生就好了。
男孩珍贵的都是初吻，亲的时候觉得他还挺有经验的，应该不是吧。
小陈放心的睡了。
第二天早晨她面色如常的和和其他三个人打招呼，拉着行李的那种。
陈依然后面没什么行程了，巴黎她几乎玩遍了，本来后面的行程是不停的吃中餐喝奶茶和买买买，鉴于手中只有96欧了，计划取消。
直接手机改票。
“你这就走了？”赵子凡愣住了，他以为接下来两个人会甜蜜同游，连去哪里昨天晚上都想好了。
还想和她去杜乐丽花园散步
去香榭丽舍大街闲逛
去左岸喝杯咖啡
“我接下来没什么要玩的了，祝你们玩得开心哦！”她拉着行李就想跑。
让浪漫只留在巴黎就好。
“我送你去火车站吧。”赵子凡尊重陈依然的决定，帮她拎起了箱子。
“不用啦！我自己回去就可以，昨天已经耽误了你们很多玩的时间了，今天就按你们的计划好好玩吧。”想想就觉得羞愧。
“你们先去逛，我把她送到火车站回来找你们。”他觉得自己要尽到身为男朋友的责任，送自己的小女朋友到车站这种事当然要亲力亲为。
还是好想和她多待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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